冷柯公羊易和马克他们三人,来到这个宁静的小镇,却发生了不宁静的事情。
在他们到来的当夜,村中就有人被死去了。而且死者并非寻常村民,居然还是这一村之主。
更糟糕的是,他们三个来历不明的外乡人,成了村中长老们首要的怀疑对象。
马克关上窗户,其实天光已经大亮,他看到对面楼台上的石墙台垛后面,一双冷冷的眼睛盯着他们。
那双眼睛自然来自与那双面罩之下,擎羊陀罗。
马克毫不客气的关上窗户外的木板,发出重重的声音,将那一双怀疑的目光阻隔在窗外。
“我们被他们盯上了。”马克说。
公羊易和冷柯盘着腿坐在火堆的灰烬前,互相盯着,却大眼瞪小眼的谁都没有说话。
事情好像糟糕了啊。
“好漂亮的一步棋。”公羊易说。
冷柯赞许的点点头,表示认同公羊易的推理:“是啊,如此一来,我们处处掣肘。哎……虽然看似风平浪静,可是这现在的情况比我们在龙城市可不知道凶险了多少倍!”
马克走过来,也盘着腿跪坐在垫子上,插嘴说道:“你们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不明白?”
公羊易高深莫测的倒了杯茶,慢慢的喝。而冷柯,便给马克解释道:“你以为这村子的死跟我们没关系吗?”
马克一急,直接就把想法说出了口:“跟我们当然没有关系!我们整夜可都是在屋子里睡觉的啊!”
冷柯说:“不错,可是你想想,为什么我们一来了村长就被人毒害了呢??我告诉你,十有八九,害死村长的人,就是鬼禽门的人!”
马克想不明白了。
“那鬼禽门的门人,这是在借刀杀人。明知道如果村长在这个时候死了,嫌疑最大的就是我们。所以他们才会选在这个时机,制造了这一出事!”
马克恍然大悟:“哦……这样一来,那我们可就百口莫辩了。就算是村中的擎羊陀罗无法认定我们是凶手,也会派人监视我们!”
冷柯说:“是的,就是这样。”
这么一想,鬼禽门做事可真是毒辣啊!
“呵呵,你也不想想,在这村中隐匿的人可是鬼禽门中的门主,那岂是一般人所能比的。看来那寻崖子的死讯也被他们知晓了,看来事情不妙啊。不过这样一来也有一个好处!”
“什么好处?”马克和冷柯异口同声的问。
公羊易笑道:“既然他们是用这种手段陷害我们,那就表示,鬼禽门并没有控制村中的所有人,最多他们只控制了一少部分人!也就是说,在明面上,他们鬼禽门还是不敢拿我们怎么样的!”
冷柯首肯的点点头:“是啊,别看这村子如此偏僻,可是村中藏龙卧虎,如果联手起来,鬼禽门也无法全身已退。你看看出事的当夜,夜行的那几个人身手如此了得,看来擎羊陀罗不是一般的村中治安队啊!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们鬼禽门人才会想出这种借刀杀人的办法吧!?如此说来,这确实是个好消息啊!”
马克却不觉得哪里是好消息了:“可是现在我们就被那擎羊陀罗给盯上了,接下来我们该怎么查找鬼禽门的下落?”
冷柯想了想,说:“那倒是不难。既然凶手与鬼禽门有染,我们只需要光明正大的帮助村中的擎羊陀罗调查真凶就好了。这样他们擎羊陀罗也不能说我们什么,而且我们还能利用他们的情报和资源,还能得到他们的保护。”
“这的确是个好办法,化劣势为优势,好一出一石二鸟之计!”公羊易认同冷柯的说法。而至于马克,他当然是什么都听冷柯的了。
于是这几个人,留下公羊易守着家,让冷柯和马克去村长的家中探查情况。
村长家只有那个哑巴,不会说话,况且这个哑巴也不喜欢跟他们说话。从他这里是得不到什么情报的了。
不过奇怪的是,那个楚三叔还一直陪在哑巴的身旁,跟他小声的说着什么,还用手拍着哑巴的背,好像在安抚他的情绪。
看到冷柯和马克的到访,这个楚三叔露出一个儒雅的笑容,说道:“你们是来自楚莲依吗,她还在祠堂守灵呢。现在她情绪很不好,你们还是去看看她吧。而楚主他没法说话,有我在这里陪着就够了!”
既然如此,冷柯和马克就道别了楚三叔,出门去祠堂。
一出门,门口就站着两个擎羊陀罗。他们冷冷的盯着冷柯和马克,见这二人出来了,擎羊陀罗在门口让了个道。
冷柯仿佛没有看到这两个人似的,去往祠堂,寻找楚莲依。
一路上,那些在门口择菜洗衣服的农妇们,看到冷柯和马克两个人走去,都小声的互相交谈,还指指点点。这种背后的议论让马克背后发麻,很不喜欢这种感觉。而冷柯似乎不为所动,继续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到了祠堂,除了几个光着膀子忙活的人,就是守在那原木棺材前的楚莲依了。
楚莲依低着头,看着地上的青砖,抿着嘴唇沉思。
如果是以往,马克说不定会悄悄的绕到她的背后吓唬她一下。可是现在,似乎不是开这种不好笑的玩笑的时候。
他们走到楚莲依的面前,这个坚强的丫头抬起头,迎着他们的目光。眼角湿湿的,似乎刚刚才哭过。
“你们过来做什么?”楚莲依见是他们,虽然一开始为他们仗义执言,可是现在却也没有好语气。
“帮你们查明真凶,然后洗脱我们身上的嫌疑。”冷柯说。
“那你们想怎么查?”楚莲依低下头,看着棺材中露出的父亲的脸庞。
“在我们吃完饭后,你们家发生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发生,父亲看了会儿书之后,就熄灯睡觉了。第二天我看到父亲还在睡觉,就去叫他,结果……”
冷柯皱起眉头:“你能给我说说那蜈蚣毒吗,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毒?”
蜈蚣毒顾名思义出自于蜈蚣。这种蜈蚣是楚门村附近的山野里特有的一种蜈蚣,毒性特别强,名字叫血飞线。一般的蜈蚣毒,只有在蜈蚣蛰了人之后,人类才会感染。这种寻常的蜈蚣毒会让人被蛰的体表红肿,发痒,医治不及时还会死亡。可是这楚门村附近的蜈蚣血飞线,却和一般的蜈蚣毒不同。这种毒蜈蚣经常分泌毒液,从口腔中喷出来,留在附近。而这种毒,涂抹在体表是没事的,可是一旦被人误服了,就会渐渐中毒,一日可亡。
听到这里,冷柯追问说:“这蜈蚣毒的毒发时间是多长时间?”
楚莲依回答说:“这个得分人了。一般人中午会在三小时内毒发,还有的人会在七小时左右毒发……老村长就是中这种毒死的。”
冷柯又问:“那村长在吃晚饭之前有没有在吃过东西?什么?没有!那……吃完了晚饭之后呢?也没有?”
根据楚莲依的说法,村长在吃饭的前后都没有食用过其他的东西。这可就怪了……
冷柯心中本来就有了一个假设,那毒,会不会是在他们吃饭的时候中的?随着楚莲依的解释,冷柯几乎就可以断定,这毒肯定是晚饭的时候下的。
可是他冷柯和马克都没有事情,为什么就村长中毒了呢?
冷柯闭上眼睛,回忆起昨天晚饭时候发生的一幕又一幕。忽然,冷柯睁开眼睛,好像想通了什么。
对啊,酒水!
那村长食用而其他人都没有食用的,就是村长自斟自饮的那一瓶子白酒啊!
是那酒中递进了蜈蚣的毒液?
还是有人故意在酒中滴进去了蜈蚣的毒?
“酒是谁买的?”冷柯问楚莲依。
“是楚主啊!”楚莲依回答完之后,似乎也意识到什么!
楚主!
买酒的人就是楚主!
而为村长洗杯子的也正是楚主!
所以按理说,嫌疑最大的也是他!
可是楚莲依不明白,这个这么多年待他如同自己亲儿子的村长,为什么会把这个哑巴所毒害呢?
冷柯解释说:“或许,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吧!”
楚莲依想通了这一点,立刻对着在祠堂外面巡逻的擎羊陀罗打个招呼:“你们两个,快去通知你们的上司。我们有重大线索要汇报!”
她是村长的女儿,也是死者的家属,现在她的话谁敢不听。于是几个人连忙跑去寻找自己的上司去了。
过了一会儿,那老头火急火燎的跑过来了。
“楚裳,我知道是谁的嫌疑最大了!”那老头跑过来之后,第一句话居然这么说。
“我也知道了,或许我们的说的都是同一个人?”楚莲依严肃的对那老者说。
“那个人,应该就是……”老头接过话茬。
“楚主!”楚莲依补完了老头没有说出口的话。
两个人默契的望了一眼,瞬间完成了交流。老头立刻转身吩咐身后的擎羊陀罗,火速赶往哑巴的家中,将其控制!
不过冷柯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这哑巴身为鬼禽门的人,就这么容易被暴露行踪吗?
好像不太对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