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是个称职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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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这么冰冷,不要再这样陌路相对了,我真的,……受不了你这样的冷淡!”她哭泣、央求,却不能感化这个男人的冷漠。
清歌想掰开她拽住他手臂的手,却意外的发现她的手冰凉得可以,“我不是你的良人,你将我错认为他了!”他本不想将这赤|裸裸的话这么坦然的说出来,最起码在她的心里,错以为楚曦鸿真的曾来看她,也是她的一种幸福,即便这是假的。
可是,如今他却陷入了她的意乱情迷当中,他不想再让善心泛滥。只不过,他这话说出,贤妃却未必真信。
徒增的,只有更多的怨尤,“既然来了,又何必这样畏惧相见,我知道,我知道你原本就想铲除我爹,我知道你宠我,只是为了朝廷,可是,……我依旧是那么爱你,你怎么忍心,怎么忍心。”
听着她的哭喊,清歌只能无奈,最终只能铁腕似的,将他推却,他站起了身,却不再急着离开,如此居高临下的姿势俯瞰着她的无助,道:“我叫清歌,赐封淮王,并非楚曦鸿,只不过,……”他伸出手摸着自己的这一具皮囊,讽刺的一笑,“只不过,我俩生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罢了!”
“你骗我!”贤妃错愕的,听着清歌将这话说完,呆呆的呢哝出后,可是下一刻,她却发狂似的抓住了清歌的衣角,这一袭王服被她抓得满生皱褶。
“哪怕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也为你,为你生下了一个孩子,你难道就不能回想当初的情分吗?非要置我于死地的那一刻你才能够明白我的心吗?”贤妃哭喊着,这一刻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
顺着手上拽着清歌王服的衣摆,艰难的当成了唯一的支撑点,撑着自己的一口气爬了起来,与清歌直视,却能够见到她下|体处,那不断淌出的鲜血。
“你快点回去休息吧,你产后虚弱,再动气伤风的话,我也救不了你!”清歌终于怒吼而出,对于贤妃这近乎胡搅蛮缠的行为,他觉得厌烦。
“既然如此,你何必来,你不来,我可以直接心死,为何你还要,还要吹皱一池春水?”她指责着此刻眼前她所认为的“楚曦鸿”的无情。
殊不知,清歌也怒了,他甩着那被她抓得生出了皱褶的王服,凛冽道:“我是淮王,楚曦銘,你的皇帝依旧在紫霄殿纵情欢乐,身为深宫中的女人,你该感到庆幸,因为你不必一辈子呆在这个鬼都不愿意呆的地方,但是你必须清楚,在这宫里光有爱是不够的,你好好守住你这份得来不易的重生吧!”
清歌的话醍醐灌顶,让贤妃如同五雷轰顶一般,愣愣的站在当地。她的眼泪,终于再一刻的滑落下来。
她看清楚的,他确实不是楚曦鸿,因为楚曦鸿的脾性她太清楚了,他绝不会费这时间来与她动怒说这些话,他会直接废了她的,楚曦
鸿,不可能有他这么好性子!
她无力的一退,再退,最后退着坐在了床沿边上,任着血水掺染着那污糟的床单,“冷宫这么久的时间,你以为我还在乎什么荣华富贵吗?”她哭着,淡淡的说着,几欲心碎的声音,让人不忍闻问。
“你们都错了,你和国舅爷的话,我都听见了,你以为我的孩子能够保得了我多久?他活不了的,我能活着,是因为心中的这股爱和那股恨,……”她咬牙切齿,忽然跪在了清歌的面前。
央求道:“我不管你是楚曦鸿还是淮王,我只求你,让我活下去,我必须活下去,我得报仇,我还得,和我的孩子在一起!”
清歌一震,她的身上,也到处都是怨恨,几乎是和洛华一样的了,“为何,这宫里本该被人怜惜的女子,都要被迫泣血?”他无奈的道,最终他劝慰贤妃,“你现在就可以离开这里,不必再寒冬腊月的受这等苦楚了。”、
“我求你保住我的孩子!”贤妃更加恳切的求着,“没有这个孩子,我连生命都别妄想保住,更谈何报仇雪恨?”
清歌又再次踌躇了,看着她,他却想到了长孙无逊,“你想保住这个孩子,是因为他是你的骨肉,还是单单只是因为,你想报仇?”
贤妃被问住了,她似乎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在冷宫的这个时间里,她无时无刻不想着孩子快点降生,但是,又怕真的到了那一刻,若是真保不住孩子,那时候,她该怎么办?可是,她却从未想过,孩子怎么办?
“你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看着贤妃这茫然无措的神情,清歌忿忿言道,也不想继续留下来了,这个女人在这一刻让她反感,“骨肉至亲你都未曾顾及,即便你真报了仇,那又怎么样?”
即便真报了仇,那又怎么样?
他的话再次当头棒喝,贤妃眼泪却是再也流不下来!是的,她亏欠自己的孩子,从一开始就亏欠下来的,自己用孩子保住自己的性命,妄想利用孩子报仇,却从未曾想过,孩子体质虚弱,若真保不住他,他才是最可怜的。
“我会尽力的保住那孩子的!”在贤妃的怔忡当中,清歌如此说到,他走到门口,打开着房门,却不急着迈开步伐出去。只是停顿在房门口处,笃定的道:“我是一个医者,尽全力保住任何一个病患,是我的责任,但是,不是因为你!”
被那冷风吹灌着,这屋里原本的温暖瞬间被寒冷全部掩盖席卷而去。
往事旧梦如烟似幻,一一从她的眼前闪现而过,这扇清歌未关的房门,鱼贯而入的清寒却让她彻底的幡然,“我就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我天生如此,谁耐得了我何?”
她的倔强,咬牙切齿,似乎是想说给那个已经离去的淮王爷听,可是,更多的,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这样说着的同时,她的双唇是在颤抖着的,只差嘶鸣出声,却被她强行抑制住,这心中的悲痛,只有她自己一个人默默的承受。
血,终究浓于水
,她迫使着自己成为一个坚强的女人。
出了冷宫,清歌的心中五位参杂,他迎着寒冷,一步步前行,却举步维艰的感觉一般。清寒冬尽,春降至,这屋檐上的冰雪都化作了水,滴答流落在地上,被他脚下的黑靴一踩,深陷出一个痕迹,也溅湿了鞋端。
他此刻无尽的渴望,多么想离开这座丑恶的皇宫,在这里,就连最为密不可分的母子亲情,都能够在权贵与仇恨之中被湮没,这里看似辉煌,可是在清歌看来,却是地狱。
他一个猝不及防,在转角之处,却撞上了折返前来的楚曦霖。
看到清歌这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楚曦霖也有些讶异,“怎么了?”
清歌摇着头,坦言道:“只是不习惯这皇宫而已!”他深吸着气,却因为寒冷侵入肺腑的原因,猛然咳嗽不止,几乎要把心肺都咳了出来一般。
“贤妃怎么样了?”楚曦霖刚才在冷宫中,虽然有私下与清歌会过一面,但是终究人多口杂不能细问,如今遇到清歌正好,又见清歌这付模样,故为之是贤妃出了什么事!
“她没事!”清歌淡淡的说,在咳嗽稍微好了一点之后,却见他的脸色更加的苍白了,他此时有点复杂,他忽然想问楚曦霖一个问题,“如果,贤妃她的孩子终究一日不能保住撒手而去,楚曦鸿会缶杀了她?”
楚曦霖讶异于清歌居然会主动关心这朝廷后宫的事,不过,他也如实回答,“贤妃如若没有这个孩子当护身符的话,她早该与她的家人一道无门斩首,哪还活得到今天?”
他的话回答得不正面,可是清歌却无比明白他的意思了。“看来,她也活得真够悲哀的!”他无奈的嘲讽着,一想起她刚才那一付冷血的模样,他有忽然觉得她可怜了,这无情的皇宫造就出了冷血的母亲,仅此而已,把人性也泯灭了。
“她的孩子,当真无可挽回?”楚曦霖似乎是为了证明什么,再次郑重的问。
清歌无奈一笑,“早伤其根本,早晚之事!”
听着清歌的话,又再看到他此时的神色,楚曦霖总算是彻底的相信了,“既然如此,也省得我动手了!”
清歌瞥了他一眼,他果然有动过这心思。只是,他能改变什么呢?只能嘲讽的道:“不用等到你动手,按照你的话说,只要她的孩子一死,皇帝自然也不会留着她了吧!”
他原本以为楚曦霖会依旧是那一副得意的模样,却见楚曦霖反而沉寂了下来,“她不能死,她要死了,我就少了一颗棋子了,她该燃烧着她的恨活下去,才是她最终的使命!”
顺着楚曦霖的话,清歌此时眼前看到的,仿佛能预见得到贤妃这个苦命的女子,在这皇宫中怎么挣扎都无门无路的结局。
楚曦霖却哈哈大笑,跨步而去,依旧是朝着冷宫,“本王该将贤妃娘娘接回她原本的宫殿去了,才好像皇上复旨!”
看着他远去,清歌淡无痕迹,只是依旧着步朝前,一步一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