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他又说了些什么呢?
貂蝉看着镜子里发愣的拓奈奈微笑说:“奈奈姐一定是奇怪的,有什么样的话能一句就让我心里的埋怨不在了呢?其实,我原来也是好奇的,可是,奉孝先生说完以后我就真的不埋怨了。”
拓奈奈恍惚记得原来的貂蝉是很喜欢穿些艳丽的衣服的,虽然,她说过很多次,可是她依旧喜欢穿,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洗净了脂粉,全部都穿着一些粗布的衣衫了。当时她是有些奇怪的,却没有及时的问起,这一放下,竟然将这事全部都忘记了。
“奉孝先生说,女孩子长得漂亮是件幸事,女孩子长得不漂亮,却能打扮的漂亮也是一件幸事,可是,如果女孩子长得又漂亮,打扮得更漂亮,却是一件大大的祸事了。”貂蝉微笑着,好像又回到了那个秋日的午后,她与郭嘉站在葡萄架的下面闲聊的时光。葡萄早就已经摘光了,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枝叶,有些晒人的阳光从葡萄叶的缝隙里投射了下来,找到了她的脸上,有些暖洋洋的感觉。
那暖洋洋的感觉甚至到了现在还能清楚的感觉到,挥之不去。
郭嘉就站在离她一丈开外的地方,他还是一袭的青衫。貂蝉有些着迷的看着他,她甚至想,这个世界上大概不会再有人能把一袭这样普通的青衫穿得如此的风华绝代了吧。他的头发松松的挽起,别了一根木头的簪子,丝丝缕缕没有挽上的头发垂了下来,午后的风吹过,轻轻的被撩了起来,有一种别样的风情。
她看着郭嘉,神情有些恍惚,而,郭嘉也正看着她。他地唇角带着笑,他的眉眼之间都是满满的温暖。像是一个大哥哥一样的温暖。带着那种只有男人才会怀有的温情将她包围起来:“你若是不信,可以想想那高高的未央里地人。”
“未央宫?未央宫是什么样子?是一片繁华吗?听说那里金碧辉煌,是世界上一切美好的凝集,在那里可以找到最高贵的幸福。”貂蝉有些向往的眯起了眼睛,她皱了皱鼻子,那洁白如脂一样的皮肤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那里是不是金碧辉煌我并不知道。那里是不是一片繁华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却知道,在那里的人是无法找到幸福的。在未央宫里的人,是世界上最最不幸地人。”郭嘉伸出手,轻轻的拨开了额头上的头发,冲着她微笑。
“为什么?”貂蝉对这个讶异极了。”拓奈奈点点头。
“奈奈姐,上车吧。”貂蝉扶着拓奈奈准备扶着她上车。
而拓奈奈微微的点头,却在上车之前又停住了脚步,她转过了头轻声的说:“是不是有鸟在叫?”
“奈奈姐,你听错了,没有。”貂蝉连忙也细细的听了一会子,可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听见,除了那过堂的风声外,什么鸟都没有。
“也许就是我听错了吧。”拓奈奈苦笑了一下,转身上了车子,放开了貂蝉的手,对着典韦说道:“典韦,我们走吧。”
典韦又交代了貂蝉几句这才赶上马车朝着大街上走去。
拓奈奈侧着耳朵听着,她确实听见了鸟叫的声音,或者,那也不是鸟叫,那是她心里面梦境在不停的朝着生命鸣叫罢了。
董卓早上的时候就接到了从不是黑店送来的口信,他有些紧张。虽然。那个女人他已经见过很多次了,他对她熟悉得好像是熟悉自己一样,可是,现在他还是有些紧张起来。
他虽然已经有几个月都没有去不是黑店,也已经有几个月都没有见过这个女人,但是。最近发生在不是黑店的事情,发生在她身边的事情,他却没有一件不知道的。
她送走了郭嘉,送走了赵云,送走了太史慈,送走了诸葛瑾。她几乎将整个不是黑店都关掉了,而现在,她却来了他这里。
这代表什么?
董卓不敢往下想,最近的事情已经诡异地超过了他的想象。他现在没有办法想象这个女人此时此刻要来拜访他到底是要做什么?难道只是像她所说的那样,只是为了来看看老朋友吗?或者,或者是要呆在他的身边?
董卓站了起来。他已经没有办法继续坐在这里想这个让人很是头疼的事情了,于是他站了起来,打算到院子里去走一走,顺便等着拓奈奈的到来。
“义父,你要外出?”刚刚走到了门口地时候,却碰见一个英气少年,他见了董卓连忙行礼。
董卓微微侧头看着那个正在行李的少年微笑了一下:“奉先,你怎么过来了,最近的日子过得可好?”
“很好。多谢义父记挂。”吕布虽然已经站了起来,可是还是微微的弯曲着脊背。
“那就好,在朝中做事要分外小心些。”董卓点点头,越过了吕布朝着园子里走去。
吕布这才完全直起了身子,他凝视着董卓的背影,目光深邃,却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院子里的池子里种着非常的水莲花,不过因为还没有到盛夏时节,这些水莲花都没有太开放。多是打着些骨朵,不过,却也有那么几朵已经迫不及待的抽开了花瓣了。站在池子的边上那清香地味道混合着凉凉的水汽打在了他的脸上,让他甚至觉得有些醉了。
董卓闭上了眼睛,让脑子里翻滚地情绪尽量的平静下来。他需要一些平静的心情来考虑关于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大人,拓姑娘的车子已经到门口了。”
董卓愣了一下,这才转过了身子,看了一眼前来报信的家奴,朝着大门走去。
当他来到了大门的时候。拓奈奈似乎已经在那里站了好一会了。她穿着一身素色的衣服。头上带着一顶斗笠,将她的脸遮得严严实实。她正侧身站在那里。就好像她第一次来找到他地时候那样,恍惚间,他以为自己又回到了那个时候。
金色的光照在她的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柔光,从他的这个角度看去,竟然有一种不可逼视的神圣。她的身边车来车往,人潮如流,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站在那里似乎就将周围所有的色彩都吸了过来,让后卫所有的一切都变地苍茫一片,让他的眼中只剩下了她而已。
“奈奈。”他轻声的唤道,生怕自己的声音会将这幅过于美丽的画面给打破,于是他的声音不大,甚至有些小心翼翼。
拓奈奈正站在阳光里,虽然午后的阳光有些热,可是,她从眼睛看不见以后似乎就非常的怕冷,无论什么样的天气,她总是喜欢有些太阳,她要站在太阳地下面,这样,她地整个生命似乎都变得温暖起来。
后来,她听见了董卓的声音。他地声音很小心,如果不是她因为眼睛看不见以后听力变得极为敏锐的话,她想,她也许听不见这样的声音的。
她转过了身子,准确的面对着那声音传过来的方向。
抬起了双臂,平叠放在眉前,她微微的下蹲,朝着董卓行礼。和第一次在洛阳见面的时候不一样,那个时候她是一切都计算好的,那个时候她料定了董卓回来扶起她,所以她一切只是坐坐样子而已,可是,今天她是恭恭敬敬的行礼。“民女见过太尉大人。”
她已经混乱的生活了很久,既然她现在已经认真的走到了这里,那么以后的话,她也要认真的走下去才对。
不过,和当时的情况一样的是,董卓还是没有让她行礼,就在她缓缓下拜的时候,董卓已经跑了过来,一把就扶起了她:“奈奈,我说过,我们之间不用这样的,过去不用,现在不用,以后更加不用。”
拓奈奈站了起来,从董卓的手里冲出了自己的手,轻轻的点头:“民女,知道了。”
董卓看着自己的手,刚刚,他曾经握住了她的手,虽然她将手抽了出去,可是,他似乎还是能感到那温暖的感觉一直在手掌中萦绕,怎么也没有办法散去。
可是,这样温暖的手的主人,为什么会对他如此的疏离?
董卓抬头静静的凝视着斗笠后面的那张脸,他很认真的看,想看个清楚,可是,却好像是站在一潭没有尽头的深水边,无论如何也看不到底。
这仿佛是一场拉锯战。最终还是董卓叹了一口气道:“奈奈,许久不见了,你最近好吗?”
“好。”拓奈奈似乎很吝啬自己的言语,她微微的笑着,浅浅的点点头,对于董卓的问题每个必答。
两个人僵在门口似乎并不是一件什么好看的事情,董卓伸出手拉住了拓奈奈的手朝着府邸中走去。可是走了几步,拓奈奈就像将手缩回来,她有些慌忙:“太尉大人,这样不好,让别人看见了不好!”
“这里不是你的店子,这里的每个件东西你都不熟悉,你难道要我放开你的手让你,让你在这里摔倒吗?”董卓停住了脚步,转头看着拓奈奈,他的语气中有一种隐隐的怒气。
“可是,这不好,不是有丫头吗?让她们扶着我吧。”拓奈奈显得有些急促。
“这里是我的太尉府,我说如何就是如何!”董卓终于大声的喊了起来,随后,他愣了一下,紧紧的闭上了嘴角,将拓奈奈一把拉进了怀里,横抱起她大步的朝着屋子中间走去。作品名:子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