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敦!”见乌木达穆娜竟味儿乌日托纳馨而斥责自己,拓跋琥幽怨地呼道。
“是阿洋不好,阿洋本应派人前往通知可敦一声,免得可敦为我等牵肠挂肚!”拓跋琥想辩驳,却被早已看透形势的拓跋洋打断。
“可怜天下父母心”,父母总是事无巨细地担忧儿女的一举一动,而儿女却总是贪恋眼前的事物或是贪玩忘记分出一部分心思给父母,害父母担心,拓跋洋与拓跋琥自然亦是如此,虽然生于拓跋皇族,受到良好的教导,但仍不免疏漏。好在拓跋洋还是能及时意识到自己此举给乌木达穆娜那所带来的伤害,而给对乌木达穆娜致歉的。
拓跋琥本便对乌木达穆娜对其的呵斥不满,而拓跋洋却又生生打断其言使其更是憋红了脸,但拓跋琥亦是懂得分寸的,虽不满地嘟了小嘴却不再多言。
“无碍,”乌木达穆娜抚着心口后怕地说道:“回来了便好!”
乌木达穆娜那同大多父母一般,本想着找到失踪的儿女定然要好好教训于他,以使其长长记性,但当真正找到他们,却只有更加满溢的疼爱充盈心间,而无半点怨恨催使自己去惩罚他们了。
“关于晨儿阿姊之事我等已找到蛛丝马迹!”拓跋琥并未接着安慰乌木达穆娜,反倒毫不避讳乌日托纳馨,而迫不及待地将自己与拓跋琥方发觉的秘密告知乌木达穆娜。
“什么!”提及此事,乌木达穆娜方记起苏若晨的失踪,方才为拓跋洋与拓跋琥担忧的心情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对苏若晨的焦虑。
拓跋洋将方才之言复又重复了一遍,乌木达穆娜与乌日托纳馨同时急道,“快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我们与摄政王叔分三路寻找晨儿阿姊,但我与阿琥并未分开,而是合二为一,一同直指北方而去。后来由于近处并未发觉什么异常,我与阿琥稍作商议便去了更远的地方,此时我等已完全不见摄政王叔与其所率人马的踪影。正当这时突然一支冷箭与我擦肩而过,射死了我们当中一个人,我立即分出一部分人去追捕放冷箭之人,未果。却发现那只射过来的冷箭上面有一纸条,纸条上写着‘太子妃寝殿”几个字。我等怀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回来晨儿阿姊的寝殿细细搜寻,却在窗棂上发现了这个!”
拓跋洋说着将一个叠得四四方方的帕子取出,打开来,只见里面赫然躺着一支已燃过半截的迷魂香。
乌木达穆娜接过帕子,仔细看了看那迷魂香,自言自语道:“我似乎在何处看见过类似的迷魂香!”
乌日托纳馨却提出了疑问:“迷魂香于窗棂上嵌着?可曾烧坏窗棂?”
乌日托纳馨知道苏若晨寝殿窗棂是木制的,虽然并非极易燃烧的木材,但这迷魂香燃烧时的热量足以灼坏门窗,而且时间长了,恐能将窗帘儿燃着。既然无人
发觉苏若晨房间有失火的迹象,则极有可能只是小面积烧坏了窗棂,因而难以被发觉。只是乌日托纳馨素来嗅觉灵敏,去到苏若晨房间之时却并未嗅到丝毫木质燃烧所散发出来的气味,甚至据乌日托纳馨猜测,那迷魂香极有可能是熄灭之后复放到窗棂上的。
“那迷魂香的确是自窗子空隙处找到的,”果然,拓跋洋细细思索一番,肯定地道:“不曾见那窗棂被烧坏!”
“这便是了!”听了拓跋洋之言,乌日托纳馨更加笃定了心中的想法,因而肯定地道,“那迷魂香是有人刻意放上去以掩人耳目的,真相另有其他!”
此言一出,语惊四座,乌木达穆娜不禁问道:“那依王妃之见,真相究竟是何?”
“倘若我没猜错的话,”乌日托纳馨分析道,“倘若那香本是放于窗棂上点燃,则定会烧坏窗棂,如今竟不见窗棂损坏,十有八九是有人伪造假象,以使我等上当受骗。而且倘若欲让人神不知鬼不觉,使用迷魂香之人定然不会将其直接放置于门窗之上,以免引起火灾令人发觉,而应放于一处不易被燃着之地或是以手或借助其他工具将其固定才是,而此人定亦是聪敏之人,自不会犯这种幼稚的错误,因而更让人觉着此乃假象!”
“的确如此!”被乌日托纳馨如此一说,乌木达穆娜思绪亦顺着乌日托纳馨的想法顺下去,“哪有人劫持了人反而会主动提供线索!这里面一定有阴谋!”
听乌日托纳馨与乌木达穆娜如此一分析,拓跋洋有些泄气,满以为如此便能顺藤摸瓜找到苏若晨,没想到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可敦!”见乌木达穆娜方欲将那迷魂香丢掉,拓跋琥突然异常严肃地出声对乌木达穆娜道,“阿琥可以再看一下那迷魂香么?”
见拓跋琥似乎注意到了什么,乌木达穆娜遂将迷魂香包括手帕重递给了拓跋琥。
众人的目光皆被拓跋琥所吸引,只见拓跋琥将迷魂香用手拿了,细细看了几眼,又轻轻碾了几下,最后拿到鼻端,便欲嗅之。
“不可!”见拓跋琥欲嗅之,乌木达穆娜立即紧张地制止拓跋琥道:“会被迷晕的!”
“无碍!”拓跋琥学着成人的口吻摆手对众人道,“初见这迷魂香之时我便觉着眼熟,再看时我便记起那日中秋晚宴之事!”
“中秋晚宴之事与此事何干?”乌木达穆娜、乌日托纳馨与拓跋洋异口同声地问道,心想难不成拓跋琥只是故意引起众人的注意,而无真正有价值的发现?拓跋琥虽然活泼好动但是于这样的时刻做出如此恶作剧之事亦并非拓跋琥之性情!
“你等是否还记得中秋晚宴上我出丑一事?”拓跋琥并未直接回答,而仍是淡定地反问道。
那是一段令拓跋琥既荣耀又屈辱的记忆,倘若并非与此相关,拓跋琥是断不
愿重新翻出来的。
“记得!”拓跋洋明白拓跋琥的心情,只应了一声便不再多言,只盯着拓跋琥等她说下去。
“那日我腰间的饰物掉落并非偶然!”拓跋琥一语惊人,“是有人使了阴招!”
“到底怎么一回事?”乌木达穆娜略有些焦急,不禁催促拓跋琥道。
“当时腰上传来一丝微痛,如被蜂蜇,我只以为是身上饰物随着舞姿乱舞不慎击在了腰间,并未十分在意,但紧接着便发生了饰物落于呼延娜日盘中之事。”见乌木达穆娜催促,拓跋琥将那日所不为人知之事娓娓道来,“当时我便觉不对,但天黑如墨,又不好寻找证据我亦不得不忍气吞声,忍她们折腾。第二日一早我便前往原处,果然于晚宴现场那寻到了一块于此相仿的迷魂香。众所周知,迷魂香需要点燃于密闭的房间之中方能奏效,如此空旷露天之处出现迷魂香本便奇怪。而且更为奇怪的是那迷魂香只是一小段,比这段尚短一截的,而且并未有燃烧过的痕迹,倒像是被生生折下来的。如今对比这一根看来,更像是有人收集自己或他人燃过至只剩一小节的迷魂香收着作为暗器之用!”
“的确有理!”乌木达穆娜应和一声,但实际上仍是一头雾水,并未十分明了阿琥是要表达何意,“但是此事已时日久远,无法查证,无法翻案亦不能翻案了,你且说说这与太子妃失踪有何关系罢!”
“我怀疑太子妃便是被那当初陷害我之人掳走,而此人有此习惯,用完迷魂香留一小段收起来作为暗器之用!”拓跋琥总结道。
“可是这剩余的迷魂香不是好端端嵌于太子妃窗棂上并未被其收回么,与之不符啊!”乌木达穆娜仍旧退拓跋琥之言抱有怀疑之意。
“或许是此人出于不知是何目的,将迷魂香放于别处燃至这个长度使其熄灭,然后专门放置于窗棂上的!”乌日托纳馨却是深信了拓跋琥之言,遂发自内心地替拓跋琥辩解道。。
但拓跋琥接着道出一个更为大胆的猜测:“我想此人定然是呼延部落之人!”
“你是说呼延部落因不满前段时日他们向我索要太子妃我却刻意回绝,所以她们便暗中将人掳走!经阿琥如此一说我倒也记起曾见过有类似迷香自呼延部落单于身边侍卫身上掉落,”乌木达穆娜边猜测着,边感叹道,“但却万万没想到堂堂草原最大部落竟能做出如此卑劣之事,当真是厚颜无耻啊!”
“我亦只是猜测而已!”拓跋琥虽比较确定,但未免担责还是如此补充了一句。
“即便如此,但我等并无有力的证据,如何要回太子妃!难不成要仅凭这一段来历不明的香前往呼延部落理论要人,或是直接派人去呼延部落搜查?”乌木达穆娜想到此事执行起来尚有难度,遂蹙了眉自言自语道,“似乎皆不可行的模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