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凭澜的念头来的快去的也快。
他暗暗嗤笑自己的异想天开。
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不是他想不想要走下去了。
现在所有的人都给放在一个棋盘上,相互厮杀,争做最后能执棋的那只手。
要保住长安想给孩子一个安定的家,他只有在整场厮杀里胜出,做那只执棋的大手。
而长安,她不需要知道这些,他更怕她受到伤害。
想到这里,他的心微微定下来,把煮好的面捞出来。
外面,早就没有了长安的影子,他摇摇头,端着面上楼。
把新作的放在她面前,他笑着说:“这下总可以了吧。”
细细的面条像银丝一样不多不少的胜在白瓷小碗里,上面还有撕的细细的鸡丝碧绿的葱花已经一个荷包蛋。
她闻着香,也是真饿了,便不再坚持,端起碗来大口的吃面。
他似乎很开心,伸手拿过了那碗糊掉的面。
长安倒是愣住了,他这人吃饭讲究,本来就不怎么爱吃面,更不吃糊掉的面。
也可能是习惯使然,她说:“又不是没有,你为什么不多给自己下一碗。”
莫凭澜一愣,却笑着回道:“没事,我吃这碗也一样。”
长安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他吃什么关自己屁事。
两个人安静的吃面,再无一句多余的话。莫凭澜吃东西的时候很安静,倒是长安因为面太烫,不由得发出一些细微的声音。
这让她觉得很难堪。
不过看到莫凭澜没有注意她也就硬着头皮吃下去。
她喜欢吃又热又烫的东西,喝汤是喝粥也是,吃面更是。
莫凭澜见她吃的额头鼻尖都冒出了细细的汗珠,心里觉得很满足,自己碗里的那碗冷面也变成了珍馐美味,吃的津津有味。
他一边吃面一边抬头看着长安,目光缱绻。
长安却有些尴尬,她好容易把一碗面吃完,碗一推就要回房间。
莫凭澜也没有阻拦,低头继续吃面。
他吃完后把碗送进厨房,出去把一直候着的陈桥找来,跟他说了几句话才上楼。
长安毕竟是孕妇,一天应付何欢儿已经够劳累的,此时身子一沾床,就睡了。
莫凭澜也没有叫醒她,在床前看了半天,才脱了衣服和鞋子,也钻进了被窝里。
他一上去,那床自然就凹陷了一块,长安似乎很不满意,皱着眉头,但是没醒。
莫凭澜嘴角含笑,伸手把人搂在怀里。
他抱了抱,还是不肯满足,伸手握住了她的心口。
都说手指是去往心脏的地方,他用手贴着她的心口,似乎这样把俩个人的心联系在了一起。
自从认识到自己有多爱长安后,他才知道自己的心只为她跳动。
失去她的这些日子,他觉得心都死了,只有在看到她的那一刻才开始恢复跳动。
“长安长安。”他喃喃叫着,已经眼角湿润。
这些日子以来,他身边并不空虚,每天都是这样搂着何欢儿。
可是谁又知道那个时候他的心情?
就像怀里抱的是一条毒蛇,他只觉得恶心。
每次跟何欢儿欢好,他都要吃点药才能有精神,他甚至有些怕,身下的那一根是不是已经废掉了?
要不是何欢儿说有孕了他不必在跟她同房,他觉得自己真的要疯掉。
这些心思都抵不住浓浓的倦意,他抱着长安,不像抱着何欢儿的如履薄冰,此时放松下来就想要睡觉。
一觉醒来,暮色四合,屋里因为挂着窗帘已经是漆黑一片。
长安动了动身体,却发现根本动不了,开始脑子里还一片混沌,可马上清醒过来,顿时有些恼怒。
想要推开他起身,却没想要黑暗里的人一个翻身就把人给压住。
长安恼羞成怒,“你起来。”
他的手指慢慢绕过她还不算长的鬓发,停留在她的脸上。
手下的触感并不是往日的滑腻如凝脂,甚至有点粗糙,他心疼的亲了亲。
长安不待见他的缱绻温存,到了现在这种情况,他又何苦做这些虚样子。
莫凭澜并没有真压着她,但是他喜欢跟她这样亲密无间的相处,而且只有这样长安才不会那么泼悍的推开他打他。
“长安。”他低低的唤出来。
长安因为他的抚摸浑身燥热不已,她偏着脸不去看他:“你别这样,让我看轻你。”
他低笑,笑声似乎从喉咙里滚出来,裹着药香的热气扑到她耳朵上,“长安,长安。”
就像小孩子,越是不让他叫越是叫着好玩,要不是他还在自己身上,长安一定懒得管他。
现在这样给他叫着,她头皮发麻之余还隐隐觉得心痛不已。
微微别过头,她用力眨眨眼睛逼回眼底的酸涩,她发过誓以后不会为了莫凭澜流一滴泪。
一时间俩个人就这样僵持着,黑暗的房间微甜的空气暧昧的呼吸,让一切都变得好起来,莫凭澜甚至生出了岁月静好的错觉。
啪,灯亮了,顿时刺痛了眼睛。
莫凭澜下意识闭上眼睛,等再睁开,长安已经坐在床边准备下地。
他没迟疑,伸手抱住了她。
长安后背僵硬,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他。
他的吻丝丝碎碎落在她的脖子上,气息灼热。
长安虽然厌恶,可是生理上还是有了反应,她只觉得下半身都是麻的,只好缩起脖子躲避他。
她这个样子算得上是娇憨可爱。
莫凭澜想起她给他下药的那一夜,她是铁了心的要他疼爱她,虽然开始自己忍着,这个未经人事的少女竟然直接脱了他的裤子坐上去……
只是不得法,差点就让他成了太监。
后来,他把她压在身下,去亲她的脖子,她就是这样娇憨躲避着,惹的他更是失控加失控吗,恨不得弄死她才罢休。
长安忽然回头怒目,那脸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得通红。
莫凭澜看着自己失控的样子,不由得又惊又喜。
原来只要那个人是长安,他不用吃药也行。
男人都是下半身的动物,他这一激动就有些不管不顾了。
把长安抱上来压在身下,他一边亲着她去解衣服扣子,一边诱哄她,“放心,我轻点,伤不到孩子。”
刚才,给他亲的有了那么一点心思。
孕妇的身体都很敏感,即便长安不承认也是湿了。可是一想到他曾经也这般跟何欢儿欢好过,她就觉得恶心,特别的恶心。
男人磨蹭着她,她不敢反抗,却咬紧了牙关不想让他如愿。
莫凭澜现在却全然顾不上这些,他就像几天没吃饭的人,把长安当成了美食。
长安烦透了。
她咬着牙关,不想让自己叫出声儿,可是当他真的动了真家伙的时候她忽然就叫起来,“莫凭澜,何欢儿不能伺候你为什么不去收通房妾侍,从我身上下去。”
她提了何欢儿,倒是让莫凭澜有了片刻的迟疑。
“长安,我们不提她好吗?”
长安眼睛红红的干干的,她厉声说:“你他妈的真让我恶心,既然你爱她就好好待她,还来招惹我干什么?你说你这到底算什么?”
莫凭澜也不知道算什么,但是长安的话算是泼了他一身的冷水。
说着对不起,他从她身上爬起来,随手整理着裤子。
随后他帮着她整理衣服,一直中规中矩的,倒是没有占她一点便宜。
长安却见不得他的温柔,有时候温柔是一把刀,杀人不见血。
她低头看着他头顶上的黑发,有气无力的说:“莫凭澜,你都在我这里多久了,你的欢儿该等急了,你要让她再来找人吗?”
她几次提到何欢儿,无非就是为了膈应他。
莫凭澜是谁,他完全可以做到不为所动,“不要紧,你换件衣服,我带你出去吃饭。”
长安摇头,“我很累,哪里都不想去。”
他忽然好脾气的捏捏她的脸,“能见到尹雪苼也不去?”
长安愣住,有几秒钟是说不出话来的,“你什么意思?你要带我去见雪苼?”
他却不愿意多解释,“换衣服,我在下面等你。”
一想到能看到雪苼长安的心都绞起来,她忙找了衣服要换,可发现莫凭澜还在房里,便抱着衣服去了隔间。
莫凭澜勾唇,却是无奈的苦笑。
人就是这样,想要得到什么就要失去些什么,可往往失去的才是最想要的。
长安很快就换了衣服出来,这段时间的经历让她对穿着都没了要求,一件普通的米色宽身裙子,不长的头发随便找了个发夹拢在耳边。
即便是这样的简单,还是挡不住她的媚者天生。
莫凭澜真后悔刚才的偃旗息鼓,他看着她就像被什么黏住,眼睛怎么也移不开。
长安却急的很,“我收拾好了,我们走吧。”
莫凭澜摇摇头,“等一会儿,我让人去安排了。”
长安生怕他反悔,竟然是一句话都不敢说的等着。
过了一会儿,陈桥来敲门。
他这次带着长安出去。
他们坐着汽车去了一处新开的饭庄。
想来是越好的,他一到立刻有人把他们给引进了包间。
这里的包间都是半开放式的,相互隔开的不过是一丛丛湘妃竹。
但是亭台楼阁飞花绿树都可以看到,倒是个雅静的好去处。
长安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饭庄,却也没有心情好奇。
他飞快的点了一些长安最喜欢的菜,还亲手给她舀了一碗鱼汤。
“尝尝看,他们这里的鱼汤是用现捕的鱼做的,非常的鲜美。”
长安不悦的问:“你说看雪苼,雪苼在哪里,她要跟我们一起吃饭吗?”
桌上只有俩个人的餐具,不像是要一起吃饭的样子。
莫凭澜示意她噤声,“你稍安勿躁,一会儿就来了。”
说着,他去当成墙壁的湘妃竹一看,然后冲长安招招手。
长安走过去,果然看到对面的包厢里雪苼跟一个高个子长腿的军装男人一起走进来。
雪苼穿着一件白底豆绿点子的短袖小洋装,露出了嫩藕一样的胳膊,长发编成蓬松的发辫垂在一侧的肩膀上。
她眉眼间都娇滴滴的,透着一股子鲜润的起色,就像滴露的玫瑰花。
她这样……
长安不仅又去看那个军装男人。
男人生的极好,容貌上不输给莫凭澜,却比莫凭澜更多了一种朗然的气势和霸道的威风。
想来,他就是那位赫连少帅。
此时,他体贴的给雪苼拉开椅子,等她做好了自己才做,点菜的时候也是先征求雪苼的意见。
雪苼托着香腮的那只手腕上带着一只细细的却缠绕了几圈的金链子,上面星星点点镶嵌着红宝石,她拿眼睛睨着对面的男人,漫不经心的说:“献宝一样带我来这里,我当是有什么好吃的,不过是这些。”
赫连曜低笑,手已经压住了她拿菜单的手,“左右这云州是你的地盘,什么没吃过?就是看这里的风光好。”
雪苼往回收那手,他却偏偏拉着不放,雪苼恼了,拿眼睛瞅她。
那一眼又是怎样的风情?
长安几乎不认识雪苼了,她从来都没见过如此烟视媚行的雪苼。
她永远跟开在枝头压着冰雪的寒梅一样,远观不可亵玩。
可是这样的雪苼是仙女思了凡,带着明显的七情六欲,这种表情对钟麟学长没有,对陈逸枫没有,她是真的喜欢那个男人。
“就这样盯着人家好吗?莫凭澜忽然低下头在她耳边低语”
长安脸一热,忙退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莫凭澜知道她心里还是想看,别把那竹子往左右分了分,方便她看。
那边赫连曜自然是知道的,否则莫凭澜又怎么能安生的坐在哪里看。
倒是雪苼,一无所知,专心的研究那上面的吃食。
她点了几个菜,并不是她自己都爱吃的,看来是照顾着赫连曜的口味。
赫连曜果然眼睛里闪过夺目光彩,他漫不经心的往那边的竹丛一看,然后对雪苼说:“怎么都点我爱吃的?”
雪苼故意翘起粉红的嘴角,“是少帅爱吃吗?我可是第一次知道。”
赫连曜给她笑的心里痒,要不是地方不对,他一定把人给扯到怀里好好亲亲。
长安看不到赫连曜那野兽一样凶悍的欲望,却能看到雪苼从眼底溢出来的笑意,看来她生活的不错,这样她就放心了。
她低声问:“为什么我们要偷偷的看,难道不可以和雪苼坐在一起吃饭吗?”
莫凭澜摇摇头,“当然不行,你也知道尹雪苼多啰嗦多能造事,你还是低调点好。”
这时候雪苼忽然抬头张望。
赫连曜挺直脊背挡住了竹丛,“你怎么了?”
雪苼皱起眉头,“我怎么听到了长安的声音,是我幻听了吗?”
赫连曜不屑的哼了一声,“你多多想想我就好了。”
雪苼把盘子里的蜜饯抓了一个塞到他嘴巴里,“那给你点甜头好了。
赫连曜不吃甜的,可是看到她双眸含笑看着自己,便缓慢的嚼着然后咽下去。
雪苼的眉眼更弯了,漆黑的睫毛覆在眼睑上,漂亮的人心都化了。
他心头一动,含住了雪苼的手指。
都说手指连着心脏,被他濡湿温暖的舌头舔过,雪苼从心脏都手臂都是麻的,整个人颤栗不已。
“赫连曜!”她的声音软媚的不像话,带着浓浓的撒娇意味。
长安手一抖,汤都撒出来。
莫凭澜微微皱眉,拿了帕子给她擦拭,压低声音说:“怎么这么不小心,像个孩子。”
跟雪苼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她会撒娇。
她从小就跟个小大人一样,细挑的个子看人的眼睛说话,娘活着的时候都说这丫头太懂事了,懂事的让人心疼。
现在看来,不是雪苼不会撒娇服软,只是没有找到那个能让她软下来的人。
钟麟也好陈逸枫也罢,可见他们都不是雪苼心中的良心。
可是这赫连曜哪里是好相与的?长安不仅看了一眼莫凭澜,如果说他是狐狸那么赫连曜绝对就是老虎,睥睨百兽为我独尊,雪苼跟着他能幸福吗?
她这一会儿担心一会儿高兴的,一张小脸儿变幻不定,就连吃饭都忘记了。
莫凭澜把虾剥好递到她唇边,长安正在想事情下意识的张嘴含住,她柔软的唇瓣擦过莫凭澜的指腹。
莫凭澜的眸子暗了几分,他看着长安,真想过去抱抱她。
忽然,对面传来一声娇呼。
长安和莫凭澜对视一眼,跟着就低下头红了脸。
但是,真的不是他们想的那样。
雪苼脸红红的,她推开他,“你干什么,让人听到会误会的,这里又不隔音。”
赫连曜早就给她弄的心猿意马,开始不过是为了给莫凭澜看看,刺激他连个女人都搞不定,后面他的二弟却受刺激了,早知道出来吃什么饭,把人给压在床上一天才是正经的。
这么想着,他不由得回头去看那竹丛。
莫凭澜刚好也往这里看,虽然看不见,但是俩个人的心理是感应到了,顿时眼底都精芒四射。
雪苼问赫连曜,“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赫连曜摇头,“没事,就是想起来有点事。”
雪苼忙说:“那你赶紧去忙,我自己吃完就回去。”
赫连曜气的去拧她的脸,“小没良心的,你自己吃饱了我还饿着呢。”
雪苼忙指着饭菜,“那你赶紧吃,别管我了。”
赫连曜看着她黑白分明的杏眼,忽然压低声音说:“是下面饿。”
雪苼差点用筷子戳他的眼睛,绯红着脸低下头,可到底又不甘心,狠狠的在他手背上拧了一下。
“诶呀。”这次叫的是赫连曜。
莫凭澜都快给气哭了,赫连曜你有完没完,是来吃饭还是来现场表演?要不要把我竹子都薅了让大家都来看?
长安也是红着脸,她呐呐的对莫凭澜说:“我吃饱了,我们回去吧。”
莫凭澜却没有吃饱,他气呼呼的喊来人,点了几个菜让他们给送到长安现在住的那处丁香园。
雪苼忽然支起耳朵,赫连曜飞快的睃了一眼,“有什么不对吗?”
“我怎么听到了长安的声音,今天有好几次了。”
赫连曜睁着眼睛说瞎话,“可能是声音相似,这人容貌有相似,声音也有。”
雪苼吃完饭后走到隔壁间的时候往里看了一眼,发现里面空空的人家早走了,她看着空的椅子,皱起眉头。
莫凭澜轻轻扶了她的腰,“走吧,只要你乖乖的,以后有的是机会见她。”
忽然,长安看着他的脸扬起了嘴角,是深深的讽刺。
“莫凭澜,你把雪苼给卖了多少钱?或者,是多大的利益?”
这下皱眉的换了莫凭澜,他不悦的沉声道:“长安!”
长安低下头似乎在自言自语,“那赫连曜分明就知道我们在这里,自然是你提前跟他说好的,否则依照他的身份又怎么会随便给我们窥视?你们这些男人不是最善于做的是买卖游戏,甚至拿着女人来买卖吗?”
“可是雪苼不是我的,我没有什么权利。”
“但是你懂雪苼要的是什么也懂赫连曜要的是什么,你不需要做什么,你只需要把这个需要泄漏给赫连曜。还有,你一手造成了尹叔叔的冤案,最后把雪苼送到赫连曜手里,你下的这手好棋虽然敢不上运筹帷幄的张子房,却当个奸诈卖主求荣的李斯也是成了。”
莫凭澜连连摇头,甚至宠溺的去捏她的鼻子,“书不好好读就敢来谈论历史。李斯可是著名的政治家文学家,史称千古一相。他助秦始皇统一天下,参与制定了秦朝的法律和制度,提出并支持了文字、车轨、货币、度量衡的统一,就这些,你拿我跟他比,我就是有他的一条,也成了这国家响当当的人物,还用得着在这云州的方寸之地当个商号的老板看尽别人的眼色?”
长安忽然盯着他的眼睛心里如浪涛般起伏,她竟然从来不知道,莫凭澜的野心是那么大。
当然,是男人都有野心。估计跟雪苼在一起的那位赫连少帅野心更大,现在他已经贵为北方至尊,那么莫凭澜讨好他是为了什么。
如果在以前,可能是封侯拜相富甲天下,那么现在呢,也想成为一方军阀?
长安想到了远在余州的余图远。
莫凭澜说他是自己的敌人,要对付莫如前这样的商人是有法可循的,可要对付一个军阀却很难。
长安以为他会暗杀,现在看看莫凭澜这样的人才不会做那样的傻事。
他最擅长的就是对付莫如前那样,徐徐图之,把他的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里然后反噬。
这个男人,深沉的可怕。
长安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莫凭澜轻轻抱住她,“冷了吗?我送你回去。”
长安下意识的躲开他,“你别动手动脚,我自己能走。”
莫凭澜也不勉强她,微微落后她一步,却全然是呵护的样子。
到了外面,早有人拉开车门,长安刚弯腰要进去,忽然见莫凭澜的一个手下急火火的跑过来,冲着莫凭澜就喊:“少爷,那个耿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