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漾愣住了,很注意地看着他,看着他骄傲,自信满满的样子,大手一拍,哈哈大笑:“呀,你咋不说你是奥巴马呢。”
聂皓完全怔住了。
叶子说:“今天收到八卦新闻,聂氏集团总裁的儿子聂皓和明申集团的千金苏雪今天突然取消订婚了。据说聂公子突然病了。咱总编说,其实是聂公子跑路了——逃婚了。聂家私下里正花重金找派私家侦探找人呢,要是有人提供线索可以奖上百万。这个专题一出来,绝对会吸引眼球。”
杨漾听到这一个100万大吃一惊:“在哪?网站的专题在哪?我看看去。看看聂公子长成啥样。”
叶子耸耸肩:“聂公子那叫一个帅呀。可惜专题到周三才传上网呢,现在还没完成。”叶子在网站做娱乐频道的编辑。其实就是八卦那些明星和上流社会精英的吃喝拉撒的小事,从这些芝麻小事中窥视名人的心理,做出一堆无用的仅供娱乐的分析。没新闻时,又炒一些旧的报道做专题。
一直被冷落的壮丁生气了,重重地推开门走掉了。
杨漾大力地掐了叶子的一把,示意她去追。
“小心眼!”叶子不为所动:“说真的,你堂弟的侧面跟聂皓挺像的。”
杨漾知道她做八卦YY太久,看到帅的都觉得眼熟,问道:“你采访过他,近距离见过他?他长得帅不帅?性不性感?”
“没见过。但看过照片,是我主编弄来的,不太清楚,是个侧面照,还是晚上照的。据说,像个混血帅哥。”
这时,一直旁察言观色的聂皓发话了,他对杨漾说:“想赚100万么?我有个好主意——她觉得我那么像,我就去假扮聂公子好了,你送我去骗悬赏,说不定真的可以赚到100万。”
杨漾很嫌恶地看了他一眼:“我呸!就凭你!”
她觉得肚子有点饿了,该做饭了,便拉着往叶子往厨房里去,继续聊刚刚的八卦。
煮汤时,她往勺子倒了点蚝油,然后放到锅汤里搅着,砸巴着嘴:“他为什么要逃婚呢?那个女人长得很丑,有残疾,还是早已有了心上人啊。”
“谁知道呢。”叶子把小碗里的葱边往汤里倒边说:“你是看电视剧看多了吧。哪有那么多曲折的原因呢。这种婚姻一看就知道利益的强强联合。富家子弟的婚姻大多是被安排好的,这个聂皓在国外留学那么多年,野惯了,肯定受不了管束,不就跑了。”
啊!好一个风流且放纵不不羁的帅哥啊。杨漾脑海里出现周星驰演的老得意地摇着一把扇子的唐伯虎。两个女人八卦了一阵,感叹了一阵。好一会儿,才发现居然没有煮饭。打开厨房的柜子一看,米桶居然是空的。终于打开另外一个柜门发现了里面有几盒方便面。于是两人端着一碗冬瓜火腿肠汤,三个方便面,非常寒酸地进了客厅。
聂皓吃了一惊:“搞了半天——吃方便面?”
杨漾和叶子已经笑嘻嘻地撕开了方便面盒的纸盖,把冬瓜汤倒了进去。看着聂皓满脸的不悦,杨漾用隐忍着杀机的眼神,盯了他一眼。
说完,杨漾也没有心思理他了,继续撕着方便面的调料包,接着和叶子聊着关于那个逃婚少爷的故事。她说:“KAO,我只听说过女人逃婚的,这年头!这男人可真不负责,实在太欠抽了,居然这样逃婚!他的家里是不是在那北面那座云雾山上?怎么逃啊?难道半夜爬栏杆从山上爬下来?山那么高,又有那么多没清理的杂七杂八的藤,不走正常的山路怎么下去?”
叶子喝了口汤说:“具体我就不知道了。我们网站只做做娱乐专题而已,又不是做案件分析。《刺激1995》里人家安迪在深牢大狱都能想办法逃出来,从一座别墅里跑出来有什么不可能的。”
聂皓边往方面面里倒冬瓜汤,边听到她谈论他,手中的瓷碗一抖,差点没端稳,汤就倒出了一点在了桌子上了。立马溅了几点到杨漾的手腕上。杨漾哎哟地叫了一声,白了聂皓一眼,准备说他几句时,发现他忧心地皱起了眉——这小子侧面的角度真是帅死个人,挺拔的五官曲线弧度很大,像大卫的雕塑一样美得很张扬。杨漾到嘴边的刻薄话突然就卡住了,盯着他失神地怔了几秒,又恍惚地回到那个话题说:“聂皓……”
正在搅方便面的聂皓,下意识地抬起头来说:“嗯?”
杨漾突然就停止了说话,把目光锁住他,仔仔细细地盯着他看了一会说:“你……”聂皓看着她的疑惑的目光,耳朵嗡地一声响,心立即狂跳起来——完了,他居然应了一声!惨了,她看出来了!
谁知杨漾说:“你吃饱了就去把碗给洗了,别在这里偷听我们说话。”
聂皓松了口气,冷面不理她。
杨漾转头又跟叶子说:“要是给咱逮到聂公子就好了,就可以不费力地赚个几十万啊。”
叶子理了理垂到腮边的碎发,笑道:“你以为这号人物会出现在我们住的这种小巷子里啊。”
杨漾充分发挥了她经常YY电视剧的特长,敲敲筷子说:“谁知道!说不定他就住在我们附近呢。要让我看到,立马捉了他捆上……”
聂皓手中的塑料勺子又一次掉到汤里,他被冬瓜汤结结实实地呛了一口。
吃完方便面,叶子就走了。杨漾送她下楼后,就半躺在沙发上懒洋洋地打了哈欠,对聂皓勾勾手指说:“杨二,你有事隐瞒我!别当我是傻瓜。”
“我警告你不要叫我杨二。我讨厌这个名字!”聂皓心里一惊,这女人可真精明。原来,刚刚没有说下去,是碍得别人在场,不好发问。
杨漾眯着眼睛,很诚挚说:“其实啊,你有什么事就坦白点说出来,不要拐弯抹脚,更不要骗人。我最讨厌人家骗我了。你要什么事想我帮你,就要坦白点。”
大概就是事情她已经知道了,让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在这一刻,聂浩有一点动摇了。他也不知道要在这里藏多久,但装失忆能装到什么时候呢。这个女人也不是傻瓜,她心里似乎已经有了答案了。聂浩把心一横,想,把事实说出来吧。她要不答应,大不了到别的地方去。他说:“其实我是……”
杨漾目光带点鼓励说:“说啊,不要紧。”
看到她这么殷切,聂浩的话又卡住了——怕话一落,这女人就会兴冲冲地打电话领赏去了。她是个爱钱如命的人。
杨漾说:“我来说好了!其实你口袋里带了钱,是不是,我看你吃饭时,老在不安心地掏口袋,你是在装穷还是怕被我谋财害命啊。”
原来如此!聂皓舒了口长长的气说:“谋财害命?就凭你?原来你专盯着我的口袋啊,你放心这里面空空如也。”
杨漾骂了一句:神经兮兮!
到了晚上十点,聂皓走过来说:“喂,我要洗澡了。”
杨漾把手枕在脑后,白他一眼:“洗就洗呢,难道还要姐姐我帮你脱衣服啊。”
聂皓下命令式的口吻说:“衣服!我要干净的衣服。”
这男人好像吃喝拉撒地赖在她身上了,果然是好吃懒做惯了的那种混球!杨漾说:“我这里男人的衣服没有,女人的睡衣倒有几套,要不要。”
聂皓傲然地抱着胳膊说:“下去买新的。”
杨漾懒懒地闭上眼睛,挠挠耳朵说:“钱!”
聂皓不耐烦地拂了一下额前的发说:“不是说了先跟你借着吗?”
杨漾缓缓地睁开眼,温柔地笑道:“对的!你也知道是——借——啊。以后要求人,请先说个‘请’字。来,好好地说一遍。”
聂皓眼睛里浮起一丝愠怒:“快点去!”
杨漾坐直身子,悠悠地搭起一条腿:“不说请求,我坚决不去。”
聂皓走近了,朝杨漾俯下身来,慢慢地把手放到她的肩膀上拍了拍,嘴角往上一勾露出很阴冷,很邪恶的笑容来说:“你真不去?”
杨漾又感觉到一股冷风从四面八方吹过来钻到她身体里。这男人自打被打晕之后,身上总脱不了阴冷的鬼魂气!怪吓人的!他要跟人认真起来,动一动眼神,有种很强势的气场。杨漾一回过神来,又发觉聂皓向她趋近了半公分!他身子的厚实阴影从她的头顶一直罩到眉心。杨漾像只小鸟似的,处于他的臂弯的控制之中。恍惚之中,她闻到一股男人身上独有的浓郁的野性气味,可能还要特别一点……他们脸只有两个苹果的距离。杨漾身子微微地颤抖了一下,傻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