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阿萨姆风云_第142章 三次婚礼

林加加在得知亨利将部队拉到阿萨姆南部后,也没有闲着,命令二营一连、三营一连分别出击。在两天内,两支部队袭击了四个庄园,还是按照惯例,将缴获的大部分粮食分发给当地人,烧毁田契地契、卖身契;将土地也分发给耕种的穷人。在同时,也缴获了大量的金钱,运回了一批粮食,扩大了解放军在阿萨姆北部的正面影响。

林加加在总结了三营上次袭击迪布鲁格尔市附近庄园的经验,这次带了一些会说当地语言的战士。在镇上、庄园做宣传,不仅宣传共产主义,还动员青壮年老百姓参军,为阿萨姆人民的解放事业进行战斗。当然,很少有人能理解这个革命。大多数人还是看到解放军打击庄园的地主老财们,觉得很解气、很威风才参加解放军。其实,事后了解到,绝大多数人还是冲着丰厚的军饷来的。毕竟在那个时候,印度无业游民很多,像那些没什么文化的人,要想找一份高薪的工作还是很困难的。两个连队在两天内招募了四百多人,总算把两个营的兵员名额招满了。

亨利得知解放军在阿萨姆北面频频袭击庄园时,感觉自己这四个不满编的连无法在南部山里继续清剿解放军。长期驻留在这里,北面又起火。他在跟罗兹联系后,决定全军返回北部,监视北部的解放军,阻止其继续猖獗的活动。

鉴于解放军的实力越来越强,罗兹和亨利都觉得应该适时扩大机动警察部队的编制,以应对南北两部分解放军给予的压力。

罗兹再一次直接找到军方,军方看到自己的精锐部队连几百名“土匪”武装都打不赢,也觉得脸上无光。遂很快就同意了罗兹的请求,又在第七旅“招募”精锐官兵六百名,回到迪布鲁格尔市警察局后,亨利将部队整编为六个步兵连,一个炮兵连,剩下的士兵组成补充连,准备在作战时对战损的连队进行及时补充、即时作战。

在亨利的部队撤走以后,阿萨姆解放军南下支队全部撤进了阿迪山,三个营分别驻扎在西、北、东北部三个山口附近。道亨派人将刀松海、李遂、艾玛、李卓汉、阿拉宾达、贡布平措等人接到中心寨子。当天大摆筵席,热情招待了解放军这些贵客。

在进山前,李遂将跟道亨在电话里谈判的详细情况向刀松海作了汇报。刀松海考虑到在那特别紧急的情况下,李遂的妥协是对的,是为了从阿萨姆革命的大局出发的,应该予以支持!

李遂考虑到这次婚姻必须报请特委批准,又考虑到塔丽跟了自己这么久了,还没有名分;反正两个老婆已经超标,现在加上绵侬,就是三个老婆了。为了给心爱的塔丽以安慰,他打了个报告,希望组织上批准他和塔丽、绵侬结婚,理由是:革命需要!

刀松海接到这份报告后,心情非常复杂!塔丽是自己最钟爱的孩子。现在,确是李遂的小妾,虽然塔丽在这里实际上不是小妾,但根据组织批准也好,根据结婚先后也罢,塔丽都是排在后面的。当然是小妾的身份。但事已至此,不批准不是对自己的孩子更不公平吗?从组织原则上说,批准塔丽跟李遂结婚是没有理由的。这次,李遂将请求组织批准塔丽和绵侬结婚放在一个报告中,自己也有理由睁只眼、闭只眼将其批了。他慎重地考虑了几个小时,最后,他将此报告发给林加加,自己也给予了倾向性意见。请林加加、魏德亮、张树林表态。这些人都是李遂的死党。当然,最后得到了组织的特别批准!塔丽也算是搭上了绵侬这班车,成了李遂的第四个妻子。

塔丽在事先做了艾玛的思想工作,而艾玛也特别听塔丽的意见。再说,她也没有男朋友,听塔丽介绍道亨长得也很帅后,也就基本同意了。毕竟,道亨在改编后还是个营长,这在阿萨姆解放军的部队里已经是高官了。以前,自己给塔丽当侍女,要不是塔丽精心培养自己,自己也许还是个啥也不懂的婢女。后来,陪塔丽到中国军营里进修,又跟塔丽学习发报技术,还被刀松海提拔为电讯台长,现在已经是上尉电讯科副科长了。自己能是实现自身价值,也是得益于塔丽,或者说得益于革命事业。现在,革命事业需要我做出牺牲,那我理所当然地要服从组织的安排。更何况,这个道亨还是个帅哥呢!

尽管艾玛在心里有预期,道亨长得很帅。但见到道亨本人时,艾玛还是微微吃惊:这个男人真帅呀!

道亨第一次见到艾玛时,也惊呆了!艾玛身穿一套草绿色军装,腰间扎紧一条武装带,武装带上挂着一把手枪;肩上佩戴上尉军衔,头上戴着一顶无檐帽,上面别着一颗红艳艳的五角星。军裤下扎着绑腿,脚穿一双皮鞋。衬托着圆脸,大眼睛,长睫毛,挺鼻梁,樱桃小嘴、雪白的牙。额头上还有一缕剪得整整齐齐的刘海被军帽压着。这一切,在道亨看来,是那么地协调,那么地美丽!就算是自己的妹妹貌若天仙,跟艾玛一比,还缺少那种长期在军营里熏陶的英武的气质。艾玛是一种美貌和气质达到最佳结合点的美女。

除了李遂没看到绵侬的长相以外,其他三方都已经见过对方,对对象都很满意,剩下的事就简单的多了。阿迪山寨的巫师算了一下日子,第三天就是良辰吉日,益婚嫁!在道亨的叔叔跟刀松海商定后,决定在第三日举行婚礼,两对新人同时结婚。

在婚礼当日,阿迪山五个寨子的寨主、长老、管家以及民兵队长都来到中心寨子,而中心寨子里的数百人全部来到道亨家,加上解放军除了值班军官外,排以上干部全部来参加婚礼,整个道亨家、广场上,以及其他家庭里,都被恭贺的客人挤得满满的。在广场上摆了十多桌流水席,从早晨开始,一直到晚上天黑,整个酒席就没有中断。大家想怎么吃就怎么吃,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酒菜不限量,管饱管醉。

正式婚礼在当地时间下午三点开始,首先是道亨跟艾玛的婚礼。俩人都身穿傣族人的传统服装,道亨一身金黄色的套装,上身是半袖压襟衫,下身是宽松的裤子,头上扎着金黄色的头巾,长长的飘带飘在耳垂下。艾玛一身皙白色服装,上身穿无袖压襟衫,下身穿一条筒裙,头上编着像菊花一样的发式,扎着红色的飘带,显得一身喜气。刀松海和道亨的叔叔作为双方家长接受新人跪拜。接着,由新郎用一根红绸布牵着新娘围着一团花簇转三圈,最后在一簇花坛后面盘腿而坐,接受别人的祝福!

一个小时后,李遂跟绵侬出场,李遂也是傣族男人装饰,不过他是一身白色服装,绵侬是一袭卵黄色。只是,绵侬仍然是用纱巾包围着脸部,人们看到的面部只有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他俩也照葫芦画瓢做了一遍。刀松海还是作为李遂的家长和组织上的领导和道亨的叔叔一起接受一对新人的跪拜。随即,李遂牵着她绕着另一簇花坛转了三圈,回到客厅的另一角,那里专门有为这两位新人准备的花簇,两人盘腿坐在花簇后面,接受客人的祝福。

两对新人一直在那坐着;李遂坐在那里感觉既兴奋、又尴尬。兴奋的是自己马上又有一个老婆了!还在这么大庭广众之下娶亲,自己的组织上还代表自己的家长接受跪拜;尴尬的是,自己是快四十的人了,还跟道亨这些小伙子们一起举行婚礼。自己身边还坐着一位二十岁的小姑娘,这还是自己第四个老婆。这...还是李遂吗?

但是,李遂还是要入乡随俗,他学着绵侬,跟她一起向祝福他俩的客人弯腰还礼,两个小时下来,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另外,他一直在想:身边这位妻子脸上是真的有疤吗?一定有疤!要不然,道亨怎么会逼着自己娶她。那疤有多大?长在什么位置?难看不难看?他在稍稍闲暇的时候,不禁在想这个马上就能揭开秘密的事。

到了晚上,他们四人才起来向主桌的客人敬酒。这时,李遂想看看绵侬是怎么喝酒的,也想看看这位自己的新娘到底长得什么样?但是,他还是失望了。绵侬用胳膊肘遮着,用手稍稍掀开纱巾,缓缓地喝下了那杯酒。李遂心想:看样子只有等到入洞房以后,才能揭开这个谜了!

将新娘子送回洞房以后,李遂就复活了!他来到广场上,李卓汉马上就给他在桌子上加了个座位。李遂二话没说,就坐了下来,跟阿拉宾达、贡布平措,当然还有李卓汉和负了伤的朱仁华一起猛喝,大家都知道他是海量,也不怕他今晚喝醉了影响跟绵侬亲热,就陪着他胡吃海喝。

酒至半酣,道亨又将他拉到阿迪山寨主的一桌,李遂也不客气,端着酒碗就过去了。这些人大都跟李遂喝过,都知道喝不过他,当然也就没有人敢冒泡。即使这样,李遂也将那一桌客人喝倒了一半,另一半是连话也说不清楚了。

酒散人走后,李遂回到了新房,看到绵侬一个人端坐在榻床上,房间里点着煤油灯,在灯罩上贴了红纸,照出来的都是红光,让满屋子里充满了喜气。

李遂走上前,在绵侬面前盘坐下来,他想揭开绵侬的头巾,但他也犹豫了,尽管他心里有预期,但还是很担心看见那块疤拉,从而破坏绵侬在自己心中美好的形象。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呀!李遂狠了狠心,就伸手去解她的头巾。绵侬微微地闭着眼睛,任由他做动作。这是她十四岁以来,第一次由一个男人给自己解头巾,也是除了爸爸、哥哥以外,第三个看见她面容的男人,在这新婚之夜给自己解开这一段情缘。

李遂解开头巾的结后,右手拿着头巾的一头,绕着绵侬的头解开了一圈,李遂看到了她雪白如玉的脖子;他又咬着牙解开第二圈,他看到了她的白如冰雪下巴;他用微微颤抖的手,再绕着她的头解开第三圈时,他在中途停了下来,他实在不愿意再解开了,他希望她留给自己的就是已经看到的这些美丽绝伦的画卷。

她感受到了他的停顿,她微微睁开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深情地看着他,朝他闭了闭长长的睫毛,示意他不要停下,要继续革命!

李遂这时感到自己手上拿着的不是纱巾的一角,而是千斤重的烧红的烙铁,他想甩掉它,但还是忍不住那份好奇,也不想辜负绵侬刚才的鼓励,便轻轻地解开了最后的面纱,他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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