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事好像一天内接二连三发生，在根本来不及做防备的时候，全都来了，这个自称姜释追的像烟雾的东西，没有再靠近我，而是在对面遥望它眼中的远方，什么动静都没有，这个它好像在慢慢化成人形，却看不到是怎么样的，一个清晰可见的背影身前是同等的人，而这个恰恰就是与我一模一样的人形，两个静力稳重站在那里如同诉说两个故事的人对立站着，它身前的人笑了，好像在说话，它伸出手臂一样的东西去触碰这个面前的东西
像是没有注意到我似的，在聊天
“你们……到底是谁，我又在哪里”我好像真的有点信那个传说了
所及之处都是两个它们的身，这本就是离奇的世界，而我所有的情绪都随他们而动，那么现在这是在对真正的我说心里话吗，不是叫我接受，而是坦然面对，用自己的心去面对
“你叫姜释追吧，我认识你，在……很远的地方”
我没有撒谎，就像旧梦重温一样真的见过，它是我梦里的影子
“我是谁呢，季央还是楚峪郸，我也算是你的影子吧”
它没有回头，却清晰读出我的心里话“这是一个很简单的故事，还记得你过去所有的经历吗，其实都是在重蹈我过去的覆辙，活得一点不像自己”
这话，是真的
“那我该怎么办，还是像以前一样，还是……遵从自己，我好像不懂你，也不懂我自己”
“人生我走过一遍，这次是你在走，记住，这不是旧梦重温，而是你真正的内心，在你接受面对时才看的到我，也证明你在接受我”原来……我在接受它，接受这个其实是真的我
“名字只是一个称呼，你是谁不重要”真的不重要吗
“你好像能懂我”
“因为我们是一样的人”
如同记忆翻滚，是那个人对我说过同样的话，念念不忘现实又叫我不要想起来的人
“我相信你”
“曾经犯了很严重的错误，希望你能看清”
滚滚如烟雾般再次消失，像是永远的样子，能清晰看到自己，是见幸福的事
听到他们在叫我，双目缓缓睁开，几个人围在我身边，床边都是人，一个个紧张得不得了，像是我要离开的样子
“原来不是梦啊”面对我突然的沉寂，几人惊异
“以后不要对我有所隐瞒，能接受的都能接受”我没你们想的那么脆弱
“宫长……”
“你是梦到什么了吗”
我很确定且庆幸得点头，为首的兰副露出喜色“那个故事很长的，讲不完，不是普通的故事”
除此之外我知道一切，就像睡醒的人突然想起一切，没有再迷茫的痕迹，它来了。带着所有的秘密，神一样走来
“是吗，我想听……”话语脆弱，意志强识
兰副撩开我眼前濡湿的碎发，分外轻松诉说所有的故事，对我来说至关重要且不能忘的。也许阿娘真的是安排我来渡此劫，而这个劫我现在渡得很成功，一寸寸在变，毫无牵挂，无所顾及
“是嘛，这就是我啊”兰副缓而有条理得讲完着所有的故事，我是故事里的人，也是故事外的人
“那个叫沙珠的人是谁啊”这是我一直想问的
“是你故去的阿娘留下来守护这里的替身”
她是——阿娘啊，喜极而泣“真好，她还活着”
可能我真的中邪了，还是……这都是真的，说真的这个我好像不是很能接受，毕竟这样一个不可思议的梦在我脑子里，甚至要去相信接受，这不是容易的事啊。我只想呆在叱霓宫好好的寿终正寝，就为什么要给我这么多的故事，是我活的不够好吗。但是这个梦和那个女子一样真实到我不得不亲眼面对，可能……如果这才真的是我要活的一生，那么去执行未尝不可
作为一个平凡的人却拥有不平凡的一生，是幸还是不幸
不知道是不是进入了连环梦，所有的事都被透露出来，从师母的书库出来开始就不对劲了。这一刻我很害怕就此一梦不醒留在这里，原来我现在这个状态就已经出魂了。按照去之前的事，兰副带领弟子弟女们去找叫“灵大人”的角色，某种直觉告诉我和我有关系，所以如果现在这些全都是梦，那么我现在应该在……
我看到一个人狠狠瞪我，瞪的死死地，像是要把我瞪死，眼里的火花焦灼我，颇感庆幸“原来现在真的不是梦”
那人瞪的我无地自容，不知道拿了什么东西我就盖在头上不敢去看他，瑟缩着不说话，浑身抖啊抖，发着寒气说了一个字“我……”又说了两个字“不敢了”再说了三个字“真谷儿”
他要打我的头我就护住，要骂我我就顶嘴，要掐我耳朵我就躲开，要弹我脑门我就抓他手，总之他要做什么我就不让做什么
然而……一片寂静。他哭了？他真的哭了？
可是他哭得过于安静了，我都感觉不到，手里拿着方巾帕子不停抹泪“宫长，你担心死谷儿了，还以为您回不来了”
他……好吧谷儿确实脆弱又伤心了“对不起，我没注意到”
我跟他说了梦里的故事，谷儿听完眨巴俩眼睛，愣了“宫长，你都梦到啦，那这样也好，省的兰副他们还要费心开解你，跟你慢慢说了”
挺好吗，梦里的我都快愁死了，害我以为癔症了，扒拉谷儿“他们回来了吗，阆门的人来了吗”谷儿抹完泪摇头，泣语“没有，都没有，兰副走前说让孝主带你出去走走，散个心，反正有灵面具在，没事的”
确实没事，我也是该缓解疏散心情了“召唤来叱孝玩现在就要走”立身站起发现自己是在床上，而我早能想到，就是沉浸梦里不知道多久，麻木了
谷儿应该是还懵点，感觉到我不一样了。确实，从梦醒后我和以前不一样了，还能感觉到别人在想什么，也许真是那人给我的变化，还是……自己的呢
带着确定的心情去找叱孝，发现他在玩？玩具？还是十岁孩童年纪的玩物，他是在回顾童年还是在修行，就……好惊讶，以前真没亲眼见过他修行，就听他解析，现在还真是眼界大开
“孩子孩子你别跑，我不是坏叔叔哦……”？在哪听过
“宫长……你来了，一起玩啊”我还以为他在对我说话，没想到是对空气
“宫长，你看，多好玩多好玩”他是在自言自语？
“宫长……宫长……宫长……我读不懂你”
“阿孝！起来了”他好像说过这个时候就叫他起来最合适不过，因为当他陷入无法理解的事中，就会说“谁，我读不懂你”吧啦他起来，没想到这家伙这么给劲，吧啦一下就起来了，看到盲目得他眼神波动，随手掏出从叱幸屋里拿的准备吓唬那些小弟子们的玩物放在他面前，晃悠啊晃悠……
“宫长？”他眼神含糊，像在看我，我继续摇
嘿！他醒了“宫长”
站定后把手里的东西收起，用心跟他讲故事，我梦里的故事，不过他好像不知道的样子，是还没回过神吗“宫长，不用了，我晓得了，刚刚没完全醒，现在可以了，那个……你说的故事好像，诶对了梦师兄应该知道”
“所以呢，孝师兄，你陪我出去走走吧，好闷的～”妈呀，这撒娇听着想吐
“宫长，这件事……”叱孝说不出话，语塞搪塞，好像有事瞒
“阿孝，那我们去里昃城吧！”以极度认真及喜悦的表情对他说
“这，不是那个幻境吗，你确定要去？”叱孝在揣摩我的话，不知道里面的含义
“没错，就是这里”你知道的，我不可能经常出去，即使是，也只能在叱霓宫方圆之地……且在这里看外景甚好。以这样的方式传达给叱孝，相信他能懂
“好，只是宫长灵气不够，可能……”叱孝的犹豫我很知道
“没事，有阿幸的东西，再说不是还有你的灵气吗，再不济就去看看别的地方”
“这样吗……好，既然如此，去也无妨，我也很久没用那个东西了”叱孝答应了，这么说他也是喜欢用那个东西的意思？
差不多找了一下午的时辰，我俩翻腾仓物阁终于找到了我所见记载中以人为引如幻城的地方了，说是以人为引就是以人身上的灵气为根本做成引子吸引幻城境界的入口，由每人修行而定开启时间，以每人体质为定进入幻城时间限制，灵气越弱开启越强，灵气越强开启越弱，主因是幻城以灵气吸食的成分来定，灵气弱者容易吸收，强者会有一定抗衡作用，以此打开幻城的主要途径就是让灵气弱者能够保持自身的气息以打开能够稳定
叱孝担心我的自然就是此，灵气不丰厚反而存在危机，是龙气与之相冲，当年生不下来正是如此原因，以至于阿娘以为自己胎死腹中伤心很久，而后一道现象出现，而我因此出生，阿娘将此为我的幸运之时，也就是说我最幸运的时候便是这时
龙气被它平衡住，也就平衡我的生命，却平衡不了我的体质，因为我的体质被龙气毁了，所以需要靠外力来支撑，这也是阿爹教授我习武的根本原因，然我的身体习武的范围也很广泛就是不能强制性，所以做了一把竹剑，这就是我带竹剑而不能丢弃的原因。但是……比起这个，我更在意爹娘
虽然灵气不够，却是此最好用的时候，毕竟我很满足条件，至于叱孝说很久没用了……估计找不到灵气微弱的吧
有一个我觉得比较别致的名字“予光”算是初待者起的名字，而至于名字的来历就是……凡取所得，跟取所定，予就是给予，光就是见到的东西。因此符合人心里想要的
而里昃城则是幻境里为了区分各个“幻”而起的名字，其中一个城就叫里昃城，里面……记录的内容大体不大清楚，因为我只试过一次，没有真的用过，目前知道的也就这一个城还是我进入时随便憋了一眼看到的三个大字
“阿孝？这个是吧”我拿着予光对他，很明显他的表情符合我的预料
“没错，就是这个”这个带着像黄色光圈的……钥匙，钥匙啊…叱孝瞅两眼从我手里拿走
“是有什么不对吗”叱孝摇头“就觉得奇特，可能很久没见了”很久是多久，是……一辈子那么长吗
“你是不是压根没用过”叱孝忽而哭了，将头埋进双臂呈婴儿抱团式蹲下
我沉默了，此时真的不大好，也许我就不该问的，叱孝有很多心里话没有说出口，那个梦也许……真的能反应什么，而现在我不是兰副也不了解人心里的事，更不能知道他们在想什么，略显手忙脚乱得蹲下“阿孝……没事的，不会用就不用，咱们另想办法，总有机会的”
叱孝抬头看我，没有说话“阿孝……如果我也不能用，当然了，只是如果，那我们就还是用，一起用，予光的条件我大致清楚，所以……”叱孝点头，然而我不信他那么快恢复“叱孝，如果……你真的不想，那么我们下次再弄，反正有的是时间”
叱孝没有看我，只是这些话还是得说“阿孝，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吗”双目注视他埋下去的头，不眨一点眼睛“你的胆小和忧虑是我最欣赏的，毕竟很多人都有这东西却没有能去面对，胆小和忧虑虽然是别人看来最不好的，因为不直接，不利索更是懦夫，但是有时候这两个却是最大的勇气，因为有它们你才知道心里最在乎和最害怕的，这是你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正视胆小和怯弱，去找喜欢的东西”这还真不全是安慰的话
叱孝再次抬头看我，闪过的星眼，是我在他身上最少见的东西“阿央……谢谢，我是真的很喜欢这里，很喜欢情感更喜欢你，的确，这两个是我心里深处的柔软，却也是我特别讨厌的，我不喜欢对别人敞开心扉，但是……很少有人能说出这样的话，不为别的，是他们没有正视这里，只是躲避胆小怯弱，毕竟胆小怯弱也是心里的一份子，忽视它们的存在就等于忽视自己”
我伸手紧紧将他抱在怀里，眼里没有别的东西“阿孝，真正的做法不是战胜和躲避，而是面对，去接受这样的你，胆小和懦弱在别人眼中是蔑视的，可是它们也是你心里的一份子，是坚持和勇敢的家人，都是一样的”
叱孝轻轻松开我的双臂，转而握了手，在片刻很短的时间里放松“阿央，谢谢你，我……”看了眼我拿在手里的予光，顿了下，缓了很久才说“是，这种东西挺难坚持的，不过我还是喜欢它，其实看着你从最初的模样到现在，也经历了很多风霜，我最佩服你的不是勇敢活着而是战胜了这样的逆境，以尽可能得全力去接受这样的事，这从某种意义也是属于战胜……战胜了这样的不可能，虽然你不是心甘情愿，但是这种事不是谁都能克服的，你可怨过别人”
我想了下，很久才回答，波涛翻滚心里存藏的记忆被掀开“怨过，恨过，化了云烟”云和烟都是聚合又散开的东西，轻碰一下就消失了，很轻而易举就能破坏，所以这些早已经不在乎
“阿央，我不佩服你的勇气，我佩服的是你接受了所有的东西，好与坏，做真正的自己，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坦然”叱孝这句话夸红了我的眼睛，却在脸颊两侧有了温度，也是，挺少人说的
“阿孝，我们还看吗”叱孝摇头“以后还是可以看的，只是……现在我不太想，何况你的身体最重要，阿央，挺高兴的，你能说这些，看得出来那个梦你改变了……”明思小会“清醒了不少，予光……就带在身上吧”
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好，反正这里还有不少予光，不过这东西挺难得，具体是什么做的，书里好像没有记载”手里的予光露出微色，是浅孕染橙
叱孝好像也不知道的样子，透色微凉“是……好像是流传下来但是没有明确记载什么人做，只知道有工匠，材料方式什么地方开采都没有，只能根据外形判断应该是出自某处的品种”还是挺神秘的东西，记载的时间是千年前某地突然出现的东西，被人做成这个样子，予以天地之合的气息凝聚，被后人有所改造渐渐成现在这个……一把钥匙，打开不知道的故事，打开知道的故事过目来给别人看，回忆曾经的经历，也许是这样才被人落在这里，因为没什么想看，却是心里最珍贵的，阿孝之所以没用过还说很久没用了，其实是他也不确定是否要承认…也是不大想真的看吧
先前只见过一面的霓路，后在梦境里再次见到，虽不清楚她会和我有什么瓜葛，但是现在我知道沙珠是谁，而且还活着
“阿路？”叱孝一声咦呼让正要和他离开的脚步顿时停住，尚未反应她是谁，叱孝已经先问了话“阿路，你在这找东西吗”
当我反应过来看清面前的一个人体时醒悟她就是霓路，叱孝先开口问她，我没注意时她答了话“弟女霓路见过宫长，孝师兄，我是在找东西，不过我不知道在哪了，所以没找着”从这话里我已经知道意思：因为原本东西在的位置没有了，或者原本的位置东西没有了，所以不知道在哪了
叱孝再次寻问“是什么东西丢了吗”叱孝没有问过多，只是寻着上面的问题说话
“不是，是……我路叉子了，前面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挡了我”霓路话说得古怪，我也不知道里面什么意思，毕竟来这的次数不多，都只是闲逛又有人事先理清带有不能走处的边角通道，所以不清楚有什么走不了和东西
“既然如此，也说不好，这件事还得请教通师兄”叱孝说这句话有点迟疑，似在隐瞒，我猜着应是对我，通师兄？那个叫叱通的？有件事得承认，叱霓宫上下对我不恭敬不好的也是有的，他是一个，对我不属于恭敬有礼，但是麻烦事也多，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原本他对我也只是不恭礼，后来某件事我得罪了他，所以对我有很多麻烦事，至于“但是”说白了是我不礼貌在先，得罪在前，所以他只是象征性“回报”我些麻烦
所以……我特别不礼貌及不适当插了话“不好意思，通师兄不是之前清理过吗”叱孝知道我的意思，所以没有介意“哦——那是几天前了吧，那应该是后面有了”霓路得到答案，自然就知晓了，留下答谢离开
“路师姐应走”为什么这么说呢，这是霓路的特殊表达方式，因为她是修行路灵，所以“应”是对她走时送别安路的意思，和她接触不多，是谷儿提醒的我，毕竟现在是她和叱孝在宫里照应我
“通师兄……没有消气吧”叱孝望霓路走去的背影扫过旁边有点乱通的摆件书籍，瞅了我的眼睛“没有，你不大了解他的脾气，一头牛”
颇为尴尬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