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任风前往玟云阁看完叶从寒的伤势之后,邪医纳兰妙之竟然也出现在了玟云阁。
“纳兰公子怎么回到这里来?”苍青阳一脸惊讶地看着那个身着红衣的角色美男步态优雅地走进玟云阁。
“奴家来看看叶公子的伤势!”纳兰妙之漂亮的丹凤眼微微挑起,“王爷听说叶公子受完杖刑竟然晕了过去,可好生心疼啊!可是,这杖刑是王爷亲自下的命令,王爷心中气恼,为了面子却只能跟自己生气,看得奴家着实心疼。奴家来看看叶公子的伤势,一是希望叶公子可以早日康复,二是想为王爷找个台阶下罢了!”
“如此,就多些纳兰公子了!”苍青阳将信将疑道。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纳兰妙之前来玟云阁为叶从寒看诊是另有原因。
“那么,就请苍侍卫带奴家前往叶公子的房间吧!”纳兰妙之柔声道。他当然不是简单的好心想要为叶从寒诊治了。只是,一个病恹恹的叶从寒如何与莫岱国那位尊贵的皇子殿下争宠呢?他希望叶从寒早日康复的真实原因其实是可以看这位叶侍卫和那位二皇子为了慕云裳如何吃醋。而且,他也想知道叶从寒这位侍卫和莫任风那位尊贵的皇子殿下那个在慕云裳心中占据更大的位置。只是,这样子,他会不会是贪心了点呢?
“纳兰公子,纳兰公子••••••”苍青阳催促了数声才见纳兰妙之茫然地抬起头。
“纳兰公子,这就是叶公子休息的房间!”苍青阳推开房门,恭恭敬敬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多谢苍侍卫带路!”纳兰妙之妖媚的眼眸轻轻转动,眼波流转,带着无限的诱惑。即使是同为男人的苍青阳也不禁为之失神。
叶从寒趴睡在床上,脏污的衣物已经被换掉了。因为九月底的云州城还有些炎热,为了防止伤口发炎,莫任风仅让他穿着一袭中衣睡在上面。
纳兰妙之仔细检查了叶从寒的伤势,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这个莫岱国的二皇子真是不简单啊!竟然在给叶从寒涂抹伤药的时候,趁机加了些东西。那些东西虽然无碍于性命,却能够让叶从寒的伤恢复的慢些。
这个莫任风不介意被人说三道四,也要厚着脸皮住进云蝶轩,想要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意思相当明显。可是,叶从寒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难免会妨碍他的计划。若是,叶从寒因为伤势难愈出不了玟云阁,自然就不会打扰到他与慕云裳培养感情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些不想随了莫任风的心意。于是着手清楚了莫任风为叶从寒所上的伤药,换上了自己配置的药。
“纳兰公子这是何意?”苍青阳好奇地问。
“奴家的药难道不如王府的好吗?”纳兰妙之一脸无辜地回望着苍青阳。
“纳兰公子是名动江湖的邪医,您的药自然是一般的伤药可以相比的。”苍青阳微笑道。
“既然如此,苍侍卫还问什么呢?”纳兰妙之嘟起了娇嫩的唇瓣,娇柔地看着苍青阳。
“是青阳失言了!”苍青阳立即道。
这日,莫任风正陪着慕云裳在云蝶轩的院子里喝茶聊天。苍青阳前来汇报说,叶从寒的伤势大好,已经可以下床,只是想要到云蝶轩见她。
慕云裳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清茶,神情惬意地望了一眼苍青阳,却没有说话。
“王爷?”苍青阳迟疑了一下,轻唤了一声。
慕云裳聚精会神的看着莫任风煮茶,仿佛没有听到苍青阳的话:“皇子殿下怎么会煮茶呢?”
一双凤眸娇媚地看着慕云裳,风情万种地起身为慕云裳斟茶:“若是王爷喜欢,风愿意每日为裳儿煮茶!”
“额~那倒是不必了!”慕云裳谢敬不敏,“本王并不喜欢喝茶!”
“这样子啊——”莫任风一脸的失落,看着慕云裳的凤眸中染上了一层雾气。
“咳咳••••••”慕云裳飞快的转过来身体,看向了依旧跪在地上的苍青阳,“你刚才说,从寒想要见本王?”
“是!”
“那就带他过来吧!”慕云裳整了整衣服,敛去了脸上的笑容。清秀的脸上毫无表情,更看不出任何情绪。
“怎么啦?王爷是不是生风的气了?”莫任风一脸委屈地望着她。
看到莫任风那一脸泫而欲泣的模样,烦躁地站起身,俊秀的眉毛几不可见地皱了皱。
“王爷,怎么啦?”莫任风紧张地站起身,却不知道为了何事惹她不高兴了。
粉嫩的唇瓣微微扬起,慕云裳伸手捋了捋散落的发丝:“想起来,本王都快月余没有走出过云蝶轩了。不如就去看看从寒,顺便出去走走吧!”
“王••••••王爷?”莫任风错愕地看着慕云裳,不知道为何她会有这样突如其来的转变。
“殿下陪着本王在院里做了一天,想必是累了。不如就先回房休息吧!”慕云裳的声音不重,确是颇为客气。说的话客客气气,语气却是想对自己的手下下命令一般。
“我••••••”莫任风想说自己不累,可是看见慕云裳淡漠地眼神却将未尽的话语咽了回去。
“殿下在此休息,若是有事尽管吩咐下人去办便是!”慕云裳没有再多看他一眼,带着苍青阳径自离开了云蝶轩往玟云阁去了。
莫任风望着慕云裳渐渐远去的背影,呆呆地站在原地,有些失神。慕云裳这样的态度是他从来不曾见过的。
“皇子殿下踢到铁板了呢!”戏谑地声音自屋顶传来,让莫任风本能地抬起了头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纳兰妙之一身红衣,斜倚在屋顶上,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握着一只白玉葫芦,醉眼迷离地看着下面。
“你一直在那里偷看?”莫任风眯着眼睛,神情危险地看着纳兰妙之,竟然没有发现他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屋顶上的。
“从你们坐进亭中开始,奴家就在这喝酒了!”似看穿了莫任风的心思,纳兰妙之相当老实地交代道。
“你——”莫任风暗中捏住了袖中的袖箭,蓄势待发。
而纳兰妙之却似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惬意地喝了口酒:“皇子殿下可知道自己因何惹得王爷不高兴?”
“你知道?”莫任风有一瞬间的疑惑,藏于衣袖间的袖箭又收了回去。
“殿下去见过叶从寒,可知道他当初为何会被王爷禁足?”纳兰妙之一双水眸春意盎然地望着莫任风,其中风情更胜于莫任风。
纳兰妙之容貌确实胜于莫任风,但是纳兰妙之比之莫任风更具魅力确是因为身上的那股难以言语的气质。不同于莫任风举手投足间优雅的皇家风范,纳兰妙之从骨子里透出一股邪气和神秘。
莫任风静默不语,等着他说下文。
“奴家听说,这位叶公子跟王爷那可是青梅竹马啊!”纳兰妙之是存心要挑起莫任风心中的妒意,“王爷幼时冬日落水,无人相救,几乎死掉。但是叶公子身为暗卫却不惜违背暗阁的条例现身相救。如不是,他所救的是女皇陛下最钟爱的小皇女,恐怕早被暗阁处决了。再后来,叶从寒不肯嫁给兵部侍郎王晴竟至寻短。王爷罚他禁足却未言明原因。别人不明白,聪明如皇子殿下还会想不通吗?王爷那是恼他不自爱,不相信自己啊!”
莫任风依旧没有说话,尖锐的指尖深深地刺进了自己的掌心。
“可这位叶公子却也奇了。”纳兰妙之又喝了口酒润润嗓子,“受了这般委屈,却毫无怨言。知道王爷受了伤,明知私自前来云州的下场,已经是如飞蛾扑火般的来了。王爷打了他五十棍,他也不恼,也不撒娇,却一味想着王爷的伤是否痊愈。”
“这与本宫何干?”莫任风冷哼道。
“叶从寒无论受了什么委屈,也绝不会找王爷哭诉,更莫说是撒娇了!可是,这样的叶从寒却更加让王爷心疼,让王爷怜惜!”纳兰妙之说到这里的时候,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他只不过是个奴才,有什么资格向王爷撒娇!”莫任风不屑地冷笑道。
纳兰妙之看着莫任风,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可是,那也要王爷将他当成奴才啊!”
“你什么意思?”莫任风不悦地看着他。
“奴家可没什么意思!”纳兰妙之一脸无辜,仿佛不知道莫任风所指何事。
“哼!”
“不过,有件事奴家得告诉殿下!”纳兰妙之小小地卖了个关子,“王爷不喜欢别人对着他撒娇。尤其,不喜欢男人在她面前哭。她对男人的眼泪可以说是极端的厌恶。”
这就是他惹慕云裳不高兴的原因?莫任风愕然。可是,他出门前父君明明就是教他要不失时机地撒撒娇之类的啊!他的一举一动可是完全依照父君出门前所教的。
看到莫任风将信将疑地表情,纳兰妙之随性地笑笑:“皇子殿下不相信地话,权当奴家什么也没说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