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武王伐纣,周立而分诸侯国,真正的封建由此而来。当织田的木瓜旗终于飘扬在京都的上空时,至少我们可以说,日本,已经对织田家敞开了她修长美丽的双腿,露出那充满诱惑的区域,剩下的,嗯,就等着干了。
历史上,对织田信长的评价最多的是他的特立独行和残暴嗜杀,不过亲身经历了这么久,我发现其实从骨子里来说信长才是一个真正的极端守旧的顽固分子。只是,他守的是祖先留下的最优秀的品质,而抛弃的是那些不适应时代腐朽了近千年的糟粕,实质上,织田信长第一个引领着日本尝试着走向一个新的纪元,可惜,除了我之外,并没有多少人能够觉察到这一点,当然,信长也说不定并不了解自己到底在做什么,最终只能归功于时势造英雄。
好了废话少提,且说京都御马谏之后,织田家军威一时无两,名扬天下,震慑群小,一时间整个近畿呈现出一派难得的和平安宁景象,对于那些善良淳朴的老百姓而言,这样的日子已足够他们感到幸福。
作为风云人物的一员,京都定鼎后,我的名字随之流传开来,彻底成了日本家喻户晓的名人,于是,许多有关伊藤徐晔的传说故事在日本的某个角落诞生了,几百年后,这个名字也许会像那些古代的英雄一般被传唱,当然了我肯定是等不到那天了。
在一切恢复正常,京都的秩序重新安定下来,信长终于优哉游哉地带着侍卫们回来了,当天晚上,织田家内部扩大会议召开,至于议题,不用说自然是有关上洛成功后,织田家的奋斗方向以及一干有功人员的受封赏赐。
说实话,信长虽有些喜怒无常,但不得不承认,在他的麾下当官绝对不会失望,当然前提是你有换取赏赐的功劳在身。大局才刚刚底定,信长却充分体现了其身为主公对臣属无微不至的体贴和满足,于是,一干早已按捺不住觊觎织田家新获田产的恶狼如愿以偿地得到了最想得到的东西,议事会第一项环节的结果可谓是皆大欢喜。
信长的性格其实相当复杂,因此才会经常有随意放逐处死家臣但同时又极为顾念旧情、格外开恩这两种相互矛盾的情况发生,知行的册封将这一点体现得淋漓尽致。比如对之前一直极力打压、从未给过一丝好脸色的林秀贞,信长神情竟略显伤感地说起林秀贞双子早亡,已成孤家寡人的事,然后大手一挥,直接让身后侍立的森兰丸在朱印状上写下:授林秀贞尾张古渡、那古野、清洲三城城主,知行直领一朝翻身增加到12万石,天差地别的转变之快让所有人都是不禁目瞪口呆!
然而这仅仅是开始而已,信长接下来的册封充分将“意外无极限”的定义演绎到了顶点。比如,信长丝毫不在乎明智光秀以及细川藤孝目前仍是堂堂幕府将军的家臣身份,直接给了他们织田家的知行朱印状,册封细川为木幡山城城主,收纳明智为织田直臣,授家老衔,随侍信长身边,可谓一步登天。
接着是已经更名为羽柴秀吉的藤吉郎,作为信长眼下最宠幸的红人,加上北伊势平定战中的突出表现,藤吉郎受封部将,今滨城直领增加至6万石!更令人吃惊的是,秀吉被任命为下一步织田家攻略对象摄津、河内两国的联合军团的最高指挥官!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一万五千大军的统帅!
泷川一益正式交接赤毋衣众笔头职位,森可成光荣升任织田家亲卫旗本番队第一人,也是信长贴身护卫队长。泷川将带领三千精锐前往三河封地,协助德川家同时也是负责织田家向东对相模、伊豆等关八州的扩张攻略。
至于家中第一号猛将“破竹柴田”则意外地只得到坂本城仅仅5万石的新增直领,就在整个议事厅一片哗然时,胜家却面露一丝喜色地直接上前五体投地大礼道:“谢主公恩赏,臣必竭尽驽力,为织田家称霸天下、主公之万世基业而征战!”柴田那粗大的嗓门喊出来,不愧掷地有声,有如闷雷的战场“雷神”之名,震得整个大厅内鸦雀无声,不过我想,其他家臣多半还是因为柴田的诡异态度而呆愣无语。
“噗!”一声轻微的喷水声从背后传来,我面无表情地伸出脚对着后面的庆次重重地踹了过去,压抑着嗓音喝道:“安静一点,妈的,你想我们彻底被柴田一派列为死敌吗?我们的麻烦已经够多了,小心我回去之后扒了你的皮!”
“切!”背后庆次不屑地哼了一声,轻声讥讽道:“嘿嘿,没想到咱们的猛柴田也开始学会讨好大殿了,你听听,刚才那一番阿谀奉承拍马屁的话是一点都不亚于你呀?真是令人恶心!”
“啪!”“哎呦!徐晔,你又踢我干什么,而且踢得位置这么阴险,想绝我后啊!还踢?!再踢我可要坏手,哦,不,还脚了!”
“混蛋!老大我很擅长拍马屁吗?”
“嗯,我觉得吧,其实也就一点点而已。”庆次的语气居然显得一本正经,让我恨不得对他的某个部位再进行一次飞踢,不过,接下来庆次说的话却让我有了一丝不一样的感受或者说是得到了某种特别的信息。“老大,你不知道,现在家中不知道是哪个找死的家伙口中传出来的谣言,说你全凭一腔油嘴滑舌,讨得信长的宠幸才一路平步青云扶摇直上,这么快就成为织田重臣,其实却是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废物!不少新近加入的家臣和武士中间都有了不利于老大你的言语,而且有愈演愈烈之势,不过你放心,真正织田家的谱代武士和重臣们谁不知道咱们伊藤军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
“自吹自擂的话自己留着,我只想问清楚,你刚才说,这些有关我的言语都是有人刻意放出来,这件事,你能确定?”我微微皱眉地转头悄声询问道。
“这种事显而易见嘛!徐晔,你不经常在家中武士间走动,自然不清楚,来到京都之后我听池田和兄长(前田利家,史料中也有记载说他是前田庆次的叔父,这里为后续情节需要,我采用了他们是堂兄弟这一种亲戚关系,诸位看官姑且不去深究,谢谢。)说了不少回了,这些谣传没有丝毫的隐晦或是委婉完全直指老大你,而且放出谣言的人只在新近加入织田家的那些俘虏武士中大肆宣扬,分明是想败坏我们的名声,这种事如果不是阴谋,恐怕不会有任何其他合理的解释了。”庆次言之凿凿地说道,语气明显带着愤怒,估计说坏话的人如果现在出现,庆次恐怕二话不说就会直接拔刀上前,将他砍成碎肉。
“庆次,别着急发火。这样有趣的事我们只需旁观就行了,何必非要将自己牵扯进去做个局内人呢?”我重新转过身端坐,只是用目光淡淡地扫过大厅某个角落的一些人,语气平静地言道。
“喂!徐晔,你不是喝多了酒晕了吧!这些家伙图谋不轨地到处散播这种不利的谣言,败坏的可是整个伊藤家的名声,身为武士自然应该去讨还公道,可你却说什么让我不要牵扯其中?!”庆次将头伸了过来,满脸不解道。
“庆次。”我偏过头,嘴角撇起一丝笑意地反问道:“你知道这世上什么人最愚蠢吗?就是那些从不掂量自己的能力却偏偏狂妄自大,轻敌无知的人!这种人也许能够凭着一点不自量力的小聪明兴风作浪,但结果,却往往会让自己万劫不复!对于这类人,不论他们像小丑一样在策划或是构陷着什么,我们只需要像旁观者一样在一旁看着就是了,看着他们滑稽的嘴脸不比自找麻烦地走进去和他们一起去玩幼稚的游戏更有趣吗?”
庆次满脸雾水,但依旧惯性似的点了点头,头缩回到后面,认真思考我一番蕴含深刻哲理的话去了。嗯,我抿了抿说的都有些口干舌燥的嘴唇,对自己的忽悠功夫十分满意,耳旁总算能够安静一下了。不过,话说,我可从来不是一个胸怀宽广的人,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叫“别人打了你的脸,那你不仅要还一个巴掌,还要上去踩两脚收取点利息。”既然,有人喜欢玩阴的,我乐意奉陪。
然而,信长接下来的主命注定要让我遗憾地告别最近这段轻松惬意的舒坦日子了,因为,
“阵十郎!”
“啊!哦,主公,某将在!”被信长突然点到名,我吓了一跳,愣了一下,飞身上前,拜伏道。“不知主公有何吩咐?”
“混蛋,你小子居然敢在议事会上开小差!”可惜今天我的运气不太好,光荣地充当了信长的出气筒,被信长急言令色的一番臭骂,那叫一个昏天黑地,整整持续了片刻钟,信长才停了下来,霍然起身,走到我面前,指着我的鼻子喝令道:“带着你的兵马,半年之内拿不下若狭一国,我就亲自砍了你的脑袋!”
我缓缓抬起头,脸上微笑道:“殿下,愿意为您效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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