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山县大人,怎么你也要管闲事吗?”武田胜赖待看清此人,语气怪异地说道。
原来这貌似文士的武士便是闻名天下的武田二十四将之一同时也是武田四名臣之一的山县昌景,怪不得一出手便极是不凡!其实这次武田家出征之前内部就已经存在着十分严重的问题,只不过暂时还未露出水面罢了,但在充分显示权利、力量和智慧的战场上,这种由而产生的斗争便不可避免地来到了前台,任何人都不能忽略这股可怕的东西,阴谋和狡诈永远是战乱年代不可或缺的装饰!
武田信玄有两个最心爱的儿子,一个是嫡长子义信而另一个就是刚才那不可一世、狂妄无人的胜赖,事实上义信跟随信玄数年,不论是政治还是军事上都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再加上它本身便有着十分优秀的基因遗传而天生的出色天赋,本来应该是继承武田家的不二人选,然而儿子多了终归是不好,更何况是国主的儿子,胜赖开始嫉妒、憎恨哥哥了,他认为自己同样有着武田家高贵的血脉,而且自己也有能力(这当然是自封的,谁都知道他除了刻薄寡恩、心胸狭隘、狂妄自大、空有蛮力之外一无是处,在处理各种事情上都显现着十足的幼稚和无能。),那就应该自己来当家主。
事实上,任何阴谋都是由人怂恿而成的,原本在武田家,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义信必然要成为下代家主,而且他所打下的军功以及在政务上的决断能力也让大部分家臣都十分看好,所以他不仅在声望上,在家臣中间支持率的高低上都独占鳌头。可是,世界上总有一些唯恐天下不论的人喜欢惹是生非,他们开始投向胜赖的怀抱,整天吹嘘、赞扬,弄得胜赖连北斗找不着了,这个根本不堪造就的人居然也开始动心思想当家主了,明的不行就来暗的,不断诋毁义信的话语开始源源不断地传到了信玄公的耳朵里,信玄心里雪亮,这种事明显是有人可以指示的自然是不以为意,可是渐渐的一些由模糊证据的、牵涉政治、权利的事业开始与义信联系上了,信玄却不得不有所注意了,因为他自己当年的上位历程,他也有些将信将疑了。
结果最后,最可怕的事还是发生了,胜赖居然将义信外连北条、上杉家,内接一些图谋不轨的家臣妄图杀信玄取而代之的谣言散发了出去,这种事简直是骇人听闻。信玄毕竟年老了,老年人总是有些疑神疑鬼,更何况是一身都在阴谋漩涡里摸爬滚打的信玄,许多证据、人言让他不得不信,结果武田家最出色的少主义信莫名其妙地被赐死,其谋臣饭富虎昌也自刎而死,牵连而死者无数,胜赖终于如愿成为了下任家主的不二人选。
义信虽死,但只要有点脑子的人都清楚其中的猫腻,但心里虽明白却不能说出来,政治上的事就是如此,很多时候都是不得以而为之,特别是这种家主家族内部的事务,外人永远都不能掺合进去,否则必然是万劫不复!可是义信原本的许多拥护者依然还存在着,他们永远都是胜赖的心病,不除之难以后快的心病啊!
武田家中天下闻名的武田二十四将中除去一些只是帮助信玄并不参与这些勾心斗角的将领之外,只有很少一部分愿意支持胜赖,而其他大部分人都是怀着并不看好的抵制甚至是厌恶的态度对待胜赖,这让他忍无可忍却又不得不忍,因为这些名将个个都是功臣宿老,为武田立下过汗马功劳,抓不住把柄那时绝对不可能除掉的,所以胜赖只能寻找机会,可是这天天见着,讽刺话天天在耳边说着,像他这样脾气火爆的人如何能隐忍的了,所以大斗争没有,小争执天天上演!
而这方才拦下昌胤一刀的昌景便是当年坚决支持义信的一方代表人物之一,此时自然也是胜赖最想拔掉的刺之一。
昌景微笑着说道:“少主大人息怒,何必与这样一个小小的侍卫生气呢?他也只不过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罢了,何必如此计较呢?”
“哼!”胜赖连看都懒得看的便偏过头去,装作不理。
昌景也不恼怒,转过头去对昌胤道:“昌胤兄,你的刀法果然又有精进,以后大家一定要找机会好好切磋一下,现在还请收刀吧!”
“嗯!”昌胤见事不可为,也识趣地转手收刀,含糊地应了一声,退回到了胜赖的身后。
只可怜了刚才的那个侍卫,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被昌胤拿刀架在脑袋上,他那点招数哪还能反抗得了,只能看着锋利的刀刃离自己的鼻尖不到几厘米地搁着,那感觉真是煎熬。冷汗都布满了额头。昌景大人一句话总算让自己保住了小命,那侍卫感觉好像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又回来了,实在是运气,赶忙连滚带爬地拣起刀剑和其他的侍卫站在一起。
“不知少主到底何事如此盛怒呢?”昌景也优雅地收起刀,笑着说道。
“哼!明知故问,这么多天了,父亲大人的面我都没见到,难道我身为武田家少主不能来见一见自己的父亲吗?这些卑贱的侍卫居然敢拦我的路,是死有余辜!哼!”胜赖根本就不把昌景当回事,蛮横地说道。
“原来是这样!还请少主息怒,少主应该知道主公几天前突然病重,这么多天一直都卧病在床,在静养不宜劳顿,少主有什么事去和晴幸军师商量不是一样的吗?何必要打扰主公的修养呢?”昌景始终平声静气。
“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你认为我是在故意打扰父亲大人的静养吗?简直是放肆,你敢这么和我说话!”胜赖永远都绝不允许任何人对自己有任何不敬,这下可算是触了龙之逆鳞了,胜赖几乎一下子就陷入了暴怒状态,大有冲上去大干一场的姿态,身后的众武士也各个是脸色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