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锦玉懒懒的翻了个身,小爪子直挠我脸。我打了个哈哈,背过身去。一地碎银透过敞开的窗户撒进屋子,因为盛夏还未退去,天气依旧炎热,夜间却是难得的凉快,便开了天窗吹冷风。只不过蚊子也多了点。

人道“心静自然凉”,此刻我正在努力达到这个境界。

此刻间,我猛然想起临行前薛小子的嘱托。没办法,年纪大了,一时三刻忘了交代李承谨。感觉背脊毛茸茸的,灵光一闪,邪笑着 一下锦玉的毛毛。干脆将锦玉送与他吧!

似是感觉到我不怀好意的眼神,小猫咪“喵”一身翻了个身。这时候窗外事树叶吱吱响动,我顿时睡意全无。蹑手蹑脚摸下床,小心翼翼借着淡淡的月光走至窗边,看见了惊悚的一幕!

只见一个黑影借助绳索工具跳入了隔着我五个房间的窗户。额头上留着冷汗,我哽咽一下,东张西望摸索着牢固点的东西,终于摸到了一个花瓶,站在门口,等待其踏入门内。我知晓那个房间便是乐平:阿弥陀佛,愿佛祖保佑你!

等了半响都不见有人来,松了口气,蹲坐于地,心里忽的凉飕飕的。我摸 ,继续呼呼大睡。估计那小贼只是想偷什么东西吧,不过;乐平亦是穷光蛋一个,银两皆在我这,那小贼恐怕白跑一趟了。况且乐平应该没什么仇人吧?

半夜里翻了几个身,辗转反侧,便是毫无睡意。无奈起身溜到乐平 ,我打了个小眼孔,却无人的迹象,耳畔一池蛙叫。随之推开门,惊讶床上无人,床底无人,整个房间人去搂在。我鼓起勇气点了根蜡烛,仔细观察,毫无血迹,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被拐走了?

心里狐疑之际,发现地上 的脚印。对了,前些日子下过一场雨,那小贼走了泥地自然会沾染,我循着脚印小心翼翼的观察,发现每个放间门口都有类似的脚印,心里的疑团更大,又犹豫不决要不要推门而入一窥究竟。

我的右眼皮不停的跳,心里涌起一丝不祥的预感。这些线索联系起来的话······,我真是希望我想多了。但谁叫我电视看多了?

我轻手轻脚走回房间,收拾好包袱,决定不走门口,看了看三楼高的层度,将我的布衾和乐平的布衾卷卷细,然后打结结为一 ,揣测一下高度,将它绑在柱子上,长度不够,咬着牙往下爬,以前看电视上的人挺帅的,现在亲身经历真是太惊世骇俗!还带着只拖油瓶猫。

到了我不会摔死的高度,往下一跳,结果一个踉跄往后跌倒,摔了一身泥,倒是锦玉凭着自身本领完好无损的在那扭着 。我想我现在的样子一定狼狈极了。

我之前是怀疑来历不明的乐平和那小贼是一伙的,然后两人联合起来行窃,最后一期私奔。于是到了第二天当无辜的人民发现自己的钱财全全没有后,便开始怀疑,消失无踪的人便成了嫌疑犯,而我这个与她最亲密的人自然逃脱不了嫌隙,被送官府那可就好玩了!

于是我卷着一路上不满乱叫的锦玉上了不归之路!

我思索了片刻,觉着大晚上的万一遇上歹人那可就不好玩了,不如去头匹马!我自然不会骑马,这个念头立刻打消了。

月黑风高的夜晚,我一个弱小“女子”带着一只手无寸铁的猫咪,心里侃侃不安的观察四周。走过泥潭的时候,我很犹豫着要不要在身上抹把泥。我自然不敢走大路,那里都有白族人,只能挑偏僻又危险的小路,走了十几里,我觉得前 贴后背了,只能拿出啊Q精神,鼓舞自己,昔日祖先万里长征都熬过去了,我这点小挫折算个什么?

这个世界充斥着狗血,我只祈祷着那种事情不要降临于我身上。

当晨曦的阳光浸透着我,我睡眼惺忪的倒在地上,锦玉警觉的跳开,避免了被我压死。我脱去了万一,翻一番露出干净的里层又穿上。堂堂正正走进了县城。摸了摸裤袋,幸运的是银两还在。我抱着锦玉寻了个巷子口蹲着。待到天露出了鱼肚子,我欣然起身奔上街,买了几个馒头和 包子。将 馅塞与锦玉,自己啃起白皮。这个时候除了要做生意的小贩还有谁最勤劳呢?当然是乞讨者。

有几个同我同龄的小孩眼巴巴的去包子店,结果自然被轰走。其实也并非馆主无人 。他们在此做生意几十年,几十个乞讨者一哄而上,也许刚开始他的确是慈悲为怀的施舍些,颇为惋惜同情,但时日一场,每月的苛捐杂税就够头疼的了,看到他们无辜的眼睛自然觉得心烦。那点包子钱还不养家,还要养这么一群不相干的乞讨者?

我收好包子,用干净的手绢包好藏在怀里,抱起锦玉继续赶路。掂量着身上的银两不多了,路途却还很长。找一位年迈的老者打听一下,知晓往这个方向还得翻过一座山,再走二十几公里才到达。

申谢,深吸一口气,顺便买了个装酒的酒囊,讨了些水,继续前行。

我不敢停止脚步,就怕了乐平他们偷的太过,那些人报了官前来捉拿嫌犯,我可不得逃么?这时候身后传来马蹄声,我赶忙靠边站,这时候马夫“吁”一声,马车停下,掀开帘子后走出一个面容清秀的少女,年且十七八,随后出来一位花容月貌的贵夫人,她怀中抱着个同龄的小孩,小厮随后下车,少女小心扶着她,贵夫人从侧脸可见一道浅浅的泪痕,他们一同进入了眼前的门口,我看了看门顶,上边挂着个檀香木所制的招牌。隐约传来的草药味可见是一家医馆。

估计是她孩子生了病吧。不过穿着大富大贵的何必亲自拜访而不请大夫拜往府中呢?

“那位夫人是江家的吧?”

“可不是?他们的二公子天身 弱,好不容易渐好,这下子又病倒了,诶~~造孽哟!老大夫本是专门医治二公子的,谁知前些天跌断了腿,现在还躺在床上呢!”

“诶,得了这种怪病,真是造孽哟!”

“谁晓得呢?不过江家老爷似乎想给二公子纳童养媳,冲冲喜。”

“这是好事哟。”

·························

这所县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只知道,出了这所县城便到了爹爹带我们卖米的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