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风宸梓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昨日爱卿过寿的宴会之上,表现的十分坦然自若。不仅画技出众,遇到事情更是临危不乱,应对自如”
听闻风宸梓的这番话,顾青,对于风宸梓今日召见自己的目的,已经猜了个十之八九,于是便也没那么忐忑了。
只是顾青依旧毕恭毕敬的说道:“那只是个巧合罢了,小女只是一时侥幸而已,当不得皇上如此夸赞的。”
风宸梓假装不高兴地说道:“朕说当得就当得,顾卿家又何必跟朕一味的谦虚呢,当日的状况,宣皇弟已经一五一十的和朕说过了。”
风宸梓又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对于令千金更是,赞赏的不得了,朕的这个弟弟可是说,举世无双呢。”
风宸梓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似笑非笑的然后手端起御桌的茶杯,喝了一口茶又继续促狭说道:“所以呀,依朕看来令千金一定是有什么不得了的天赋才会让朕这个弟弟如此欣赏,且,还爱慕与她。”
虽然风宸梓的夸奖让顾清听着十分的欣慰,但是当着皇上的面,他可不敢居功,于是继续谨慎的说道:“只是宣王过誉了。”
风宸梓见他的样子也不再为难,只是微微一笑的说道:“你呀,做事太过于小心了,朕又没想怎样,只是想看一看那幅让弟弟十分佩服的画而已。”
风宸梓的圣旨顾清又怎么敢不遵从呢,听到皇上的话,顾清立刻恭敬的说道:“这有何难?只要皇上喜欢,那便是臣小女的福气。”
顾青又继续说道:“臣明到就回去取了这幅画,让皇上帮着好好鉴赏鉴赏,不过若是小女技艺不精,打扰了皇上的雅兴,还望皇上不要见怪。”
风宸梓可是心痒难耐,现下十分想要看到这幅画,但又不可失了皇家礼仪,便放下手中的茶盏似笑非笑的说道:“好,好,好,应你所言便是,画的不好也无所谓,年轻小辈们总有进步的机会。那如此,朕,就静候佳音了。如果正如皇弟所言,是一副佳作的话,那这还要好好赏赐一下是四小姐呢。”
听到皇上这番话,顾清心里更加的激动了,连忙下跪谢恩,也顾不得自己所言的是明天了,直恨不得立马便回到那府里取那副画过来毕恭毕敬的呈上去。
思及此处,顾青诚惶诚恐道:“为了不让皇上记挂,臣还是现下便吩咐人速去速来,相府离皇宫路程也只有片刻时辰,还请皇上稍等片刻。”
风宸梓满意的点点头,顾青这才起身,出了御书房。
无过多久,那一公公便双手捧着漆色木盘,把那木盘之中卷着的白纸,恭恭敬敬的呈到了风宸梓的面前。
见已经画拿过来了,风宸梓便十分好奇地打开看了起来,虽然风琛竹一直不停的在夸赞着这幅画,但是他也认为他有一部分是夸张的。
毕竟在他看来只是一个还未行及笄之礼的少女,画的再好又能怎样,不过是比同龄人之间,画的要好一些罢了,又怎么会当着起风琛竹那句“气势磅礴,伟岸恢宏”呢?
可是听到了自己的怀疑之后,那皇弟居然一个劲儿地教唆着自己,一定要亲眼看一看,说是这样,自己就会完全的认同他的话了。
再加上他这一两天也听到京都里的传言,说是这幅画有多么多么的好,那架势已经有点名动京城的意思了。
所以才会勾起他的好奇心,今日才会让顾清拿过来让自己看一看,此刻见到画已经拿来,便立刻的好奇的打开看了起来。
只是这一打开就让他彻底的震惊了,如果光是看画的话,他实在难以相信这副气势挥宏的佳作居然出自一个十五岁的女孩那黑云压境,山边之湖蓑衣老翁独盘坐于一叶孤舟上的处变不惊甚至还悠哉哉的钓着鱼,阴雨绵绵无他人又为这老翁增添了一抹孤苦伶仃又锲而不舍之感。
而且听说宣王说,当时是因为这幅画被墨迹所占染,才不得不改成现在这个样子,这得有着多么雄厚的绘画功底才能画出如此上承的佳作……
看过之后,风宸梓十分的惊讶,对于这一幅画更是爱不释手,这么好的画自然是被他留了下来,风宸梓一时心血来潮,还亲自沾墨在那画上题了几个字。
顾青讶然,得意洋洋的又并未显露声色,可是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挂在哪里是好。
想了些许时间之后,风宸梓干脆直接下令将其装裱挂在供天下儒生议事的议事堂中,认为只有那个地方才配得上如此大气的画,且对那些新晋儒生也能起那震慑作用。
风宸梓还立刻下旨重赏了顾以画,这一系列举动都让顾清十分的激动,忍不住欣慰地想着自己真的是养了一个好女儿。
这好女儿,这次彻底地替自己长了脸面,果然没有辜负这么些日子自己对她的苦心培养,是个好苗子,并且还决定以后回去对顾以画更好一些。
本来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子结束了,却没有想到,一天小小的太子殿下风仕哲偶然的来到了议事堂,看了画作,便立刻被震惊了。
风仕哲连忙唤来身边的小太监问道:“这幅画,画得如此之气势磅礴,而且又是挂在这议事堂之中。为何孤从来没有见过?”
小太监自然是不敢得罪太子的,于是连忙谄媚地回道:“殿下有所不知,这是万岁爷新得的一幅画作,万岁爷十分珍视呢,刚到手就命人装裱挂在了这里,还提了字呢。”
风仕哲点了点头说道:“这幅画的确是十分的好,不知是哪名震京都的大家所作,竟然让父皇如此的喜欢。”
小太监继续热络地说着:“殿下,您这可就猜错了,这幅画的作者可不是什么名震京都的大家”
原本风仕哲不过是画所吸引,对于作者只是随口问问,可是听了他的话,却引起了强烈的好奇心,忍不住开口问道:“哦?那你倒是和孤说一说,这幅佳作所出何人啊!”
小太监听到风仕哲对此好奇,虽然是竹筒倒豆子一般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下,最后还感叹似的说的:“顾丞相还真会教人,四小姐,这次算是出名了。”
风仕哲听到之后,更加的好奇了,忍不住开口说道:“孤记得丞相的四女儿如今也不过是比孤大了五岁罢了”
风仕哲未尽言语,不过还是可以听的出来,他是不相信的,一个十五岁还未及笄的少女,能够画出如此画作,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
小太监自然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夸张地说道:“谁说不是呢!这幅画放在谁那儿都不像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女所画出来的。”
小太监细细思量了一下,辨认着风仕哲的神色,见他无不悦,便又继续说道:“可是当天现场作画的时候,可是有好多京城权贵在场看着呢!必然是做不了假的啊。而且宣王当时也是在现场的,他老人家应该是不会撒谎的。”
听了小太监这话,风仕哲点了点头,如果说是画好的作品,拿出来评比的话,还有可能是假的,但是当时那么多人看着,自然不会出现这种状况。
而且当时比赛现场听说还是一波三折,就更没有,作假的可能性了,所以他也就相信了。不过心里对那隐隐约约有些印象,小太监所言的顾府四小姐顾以画倒是十分好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