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书姐姐,这是我家小姐送予您的首饰,请您收下。”
知书看到门前的丫鬟愣了下,丫鬟一瞬就把首饰塞到知书手中就走了。
知书回过神,见已无人,这才关了房门,回到桌子上,顾以画问是谁。
知书无奈,道:“送首饰的丫鬟。”忽而又像想起什么,从梳妆台上拿出那把扇子,递给顾以画。
顾以画看到扇子后,连忙拒绝,道:“这是大姐给你的,我不能要,再说知书你是喜欢月季,我更不能要了。”
知书强硬塞给顾以画道:“这是大小姐给四小姐顾以画的。”
顾以画想起了两人的身份,无奈皱眉,只好收下。
第二日,后院的夫人,小姐带着贴身丫鬟都来了,大夫人看着人齐了,仪仗队还有护卫队都已整装待发,这才传令给管家:“出发。”
“出发!”
一行人浩浩荡荡,上了门前的马车,马车宽敞,可容七八人坐,四五个个小姐带着自己的丫鬟上了马车,马车行驶,几个未出过府的小姐或几个丫鬟都微掀起车帘向外望去,望见热闹的街道,还有讨价还价的声音响起,都觉得外面的世界才像人间。
“与冷清无比的丞相府相比,外面热闹的集市才像是人间啊。”
与顾以画和知书同坐一辆马车的顾以舞便这样感叹。
顾以画一言不发,顾以棋和顾以书也看向车窗外,默不作声。
看了一会儿又不能下去,两人也歇了那个心思,出了郊外,把帘子完全拉起透风,还有一层薄纱挡着,透着光顾以舞看见了顾以画头上带的一根金簪,几朵梨花刻的是栩栩如生,尤其是花瓣上两滴欲滴未滴的露水,更是为这簪子添了一抹灵动。。
顾以舞羡慕道:“姐姐你这簪子真漂亮。”
顾以画不知顾以舞为何突然看自己的簪子夸赞,听到夸赞,虽有疑虑,顾以画还是礼貌性的回一声,道:“谢谢妹妹夸赞。”
顾以舞继续开口道:“妹妹喜爱得紧,不如就送予妹妹吧。”
“这”这是知书的东西,我没顾以画迟疑着,看了一眼外厢,也不知道知书有没有听到,她该怎么办啊!虽然换了个小姐身份,但她的内心依旧是前世的那个忠仆知书,永远忠于自己的小姐顾以画,所以在别人向她讨要东西时,她还是觉得不能给,因为都是小姐的。
顾以画的迟疑在顾以书和顾以棋看来是不讲姐妹情分,连根簪子都不肯送,于是顾以棋冷嘲道:“唉,我们姐妹的情分啊,就连一根簪子也比不过啊。”
“五妹也是的,不就是一根簪子么,何必向四妹讨要,四妹不给,你也失了面子。”顾以书指桑骂槐,看似在说顾以舞,却是句句都指责顾以画不理姐妹情分。
“我”顾以画想辩解,奈何口舌有些笨拙,又被顾以书堵着。
“四妹还想说什么?都是一父所出,为何就四妹带了小家子气,来,五妹,姐姐的这根簪子给你,虽比不得四妹的好,却也是姐姐的一番心意。”
“谢谢三姐。怎会嫌弃呢。”顾以舞甜甜道。
顾以画咬着下唇,鼻尖发酸。
“吱啦——”里厢门从外面被打开,进来的人却是带笑的知书,知书坐到了顾以画身边,顾以画急忙唤道:“知书。”
知书安抚性的拍了拍顾以画的手背,尔后对顾以棋三人笑吟:“小姐们四姐妹难得同聚一车,何必这样冷言冷语相待?”
“你个丫鬟倒是个口齿伶俐护主的。”顾以书靠着软垫,摆弄着指甲道。
“哪家丫鬟不顾主儿的就是不称心儿。”知书继续笑吟:“刚才五小姐向我家小姐讨要金簪,知书可全在外面听见了,所以知书前来为小姐说句话了请各位小姐别见怪。”
“说罢,本小姐倒是要听听你个丫鬟能说出多少朵儿花来。”顾以棋淡淡道。
知书压低声音凑近顾以舞道:“这可是那人送予小姐定情信物,如若五小姐讨要去了,可是要代替我家小姐以后与姑爷”
“啊!知书你说甚么呢!”顾以画听到后大叫,她哪里来的情郎啊!这知书!
顾以画的反应结合知书未说完的话语,其余三人竟是吃吃的笑了起来:“哎呀,四妹原来是这样不肯送五妹啊。哪家的公子看上我们清冷的美人儿四妹了?”
“呀,四姐,抱歉,是五妹不该。”
“也是二(三)姐的不该。”顾以棋与顾以书异口同声道:“可也该告诉一下姐姐是哪家的公子吧。”
“知书”顾以画羞红了脸,嗔怪道。
知书笑着转移话题:“好了好了,我家小姐都害羞了,各位小姐就别问了,诶,知书还有个想问的,此次去金龙寺,出府这么难得,为何六小姐却没出来?”
顾以棋此刻微襟正坐,略含着警告的意味看向知书,道:“前还觉得你个丫鬟乖巧,此刻打听这么多作甚。”
“唉,六小姐也是个苦命的人儿。”知书摇头,并不理会顾以棋,此时她是来叹息道:“来这世上受那般苦,还不如不来。”如果她不来,我们姐妹谁都不会如此落魄,果真是天煞星,克六亲。
“就是。”顾以舞嘟着嘴抱怨:“如果她不来,我们不知好过多少倍,爹爹生了我们六个女儿,早就不高兴了,偏最后一位还是个痴颠的。”
“五妹!”顾以棋轻声呵斥顾以舞。
顾以书却是赞同顾以舞的话,道“唉,二姐,六妹想必也是生不逢时,知书说的也在理,生来被父亲如此对待,还不如不来。”
知书的手紧握了一下顾以画的手,顾以画会意,也插嘴道:“照顾的婆子,又是犯了事儿被赶过去的,大娘虽心疼,却不知那边状况,反而害了六妹。”
顾以棋微微叹了口气,也道:“六妹是个可怜见儿的,我们死姐妹又何尝不是呢。何况我和三妹的姨娘,还早早给去了。”
“也只有大姐关心一下六妹了,之前听闻六妹是痴傻的,于是害怕就从未去过,前两天见她伤人,更不敢去看了。”顾以舞心有余悸道。
“四妹你倒是个胆儿大的,我听闻你半月前还去探望了六妹,呵斥了那些下人呢。”顾以书把话题转到了顾以画身上。
顾以画笑笑,道:“下人哪有欺负主子的道理,只不过去时看到了,就说道一下。”
“大姐却是个好啊!”
此时马车停了下,车身摇晃了一下,四姐妹都抓紧了软垫,以为碰上了山贼,开始紧张,知书问:“外儿怎么了?为何停下?”
车夫嘹亮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惊扰了几位小姐,请小姐宽恕则个。外儿有一间茶棚,走得累了,车夫们便要求喝口茶再走。”
大家放下心来,心落回原处。
“大小姐福安。”
知书刚想开口继续刚才的话题,马车外却传来了丫鬟问好的声音。
顾以琴走了进来,看见四个妹妹都在,笑了下:“妹妹们,姐姐来和你们挤个地方咯。”
四姐妹都笑笑,腾了个位子给顾以琴,顾以琴坐下道:“还有几里地就到金龙寺了,路上闷,妹妹们可有啥好法子解闷的?知书?你为何不在外厢坐?”
顾以画眨眨眼,众人会意,顾以画急忙道“大姐我晕车,所以让知书陪我一下。”
对了,刚才你们再说什么呢?
“大姐,我们在说六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