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难逃一死

“这样的天气还要出去,真是些怪人。”谢小鹛正陪着叶明仙读书,忽而心神不宁,竟就脱口抱怨起来,之后自然觉得不妥,只得找补道,“不过应该就快回来了。”明仙放下书,抚摸着肚腹,缓缓点了点头。坚定有力的马蹄声渐近,令两个人安心下来,小鹛放下书,轻声说,“奴婢去看看。”顾不得脸上红云浮现,人已经急急地迎出门来,然后被劲风抽了一耳光似的,险些栽倒在地。“姐姐小心。”尖利之音入耳,带着春风般的暖意,温热的手掌稳稳地扶住纤细之人的肩膀,待小鹛稳住神,点了点头,那双手掌也就松开了,人也迅速入了自己的寝屋,不再回头多看她一眼。

“仙娘,我身上寒意十足,就不过去扰你了。”质子立在门口,朝妻子笑了笑,准备转身离开,听得妻子呼唤,又将视线凝定在一张秀美的脸庞上。“出去透透气总是好的,只是下回多穿一些,不要着凉才好。”语气中充满关爱与理解,令质子非常受用。“知道了,我晚些时候再来,同你聊一聊你正读的这本诗集。”明仙温和一笑,施礼道谢。

回到自己的书房,望着书山画海,质子觉得一下子投入了博大而温暖的怀抱,无比安心、幸福。外头的风还在咆哮、叫骂,时时捶打的窗子,总想把整个身子都钻进来,狠狠地缠住谁人似的。质子打开一本书,读进去,人也就入了境界,与外界绝缘了,历来如此,永远如此。

直到晋威进来提醒质子用午膳,沉浸于书中之人才算醒过神来,抬头看着知己问道,“你可好些了吗?”晋威实话实说,“一个俗人,听惯了神明调遣,如今反过来了,要让其为敬仰之神做些什么,以派上些用场,谈何容易?”质子放下书,严肃地说,“你若总是抱着这个想法,就永远无所作为。”晋威的自尊心不出所料地被刺痛,不禁说,“您是局外人,也是未来可期走上神坛之人,烦请帮奴婢指点一二,而不是一味地奚落、刺痛奴婢。”质子反问道,“你肯将神明之事说给我听吗?若肯,我便自不量力地做些指点。”

晋威全然在情绪中,顾不得尊卑秩序,也似忘了质子尚未用膳,顷刻坐到质子身侧,双手包裹住质子之手,眉心稍蹙,压住尖利的嗓子道,“奴婢接下来要说的话,您一生一世都不能说给任何人听。”质子立时郑重问道,“要我立誓吗?”晋威没有片刻犹豫地回复道,“不必,我信公子,一生一世都信。”然后平稳了一下情绪,说道,“陛下生来就有一桩隐疾,是个与生俱来的渺小灵物,名曰惑蚤,多年来一直在寄居在陛下的胃里,汲取养分,时不时的就要兴风作浪……”

丰渠阁内,处理完政务的皇帝得以歇息片刻,北域之战即见分晓,若师承基的战策得以顺利执行,那么獠决祸乱便可彻底平定,届时,南疆蛮夷也会闻风丧胆,不敢轻易来犯……思量至此,目光落在案头的那一封逝者之信上,自晋威说出克制惑蚤的丹药已断之后,此信便被晾在案头,不曾开启过。三十年前,第一次见到司徒楚碑的情形,皇帝依然记忆犹新,当时,因自己服下了含有附子的汤药,惑蚤大发雷霆,锋利之齿在胃内一通乱咬,稚嫩的孩童尝到了地狱般的痛苦。忽而仙人驾临,将一粒丹药送入口中,惑蚤大为受用,立时安静下来。那一刻,仙人冲他温和一笑,说出“莫怕,我在”四字,可谓惊天动地。

“莫怕,我在……”仙人言犹在耳,却也终是忘心西去了。皇帝轻叹一声,缓缓地打开信,与故人相见。信中并无半句客套,因在故人眼中,皇帝只是个身染奇病的凡人。丹药的制作极其复杂,稍有差池便会要了皇帝之命,而司徒楚碑的三个徒弟之中,一个是亲戚,硬塞给他的,毫无天赋可言,不消说了,一个聪明却也马虎,万万用不得,小徒弟夜叉自小跟着父亲兄长以盗墓为生,是个聪明而心思缜密的小鬼,然而一次盗墓之时,父亲非常不走运地触动了墓里的机关,墓炸了,父亲与兄长用身子护着他,保住了小鬼之命。故人恰去祭拜先人,出手救下了唯一的幸存者。可这样一个鬼一般的人,是断然碰不得丹药的……读信至此,皇帝不免冷笑了一声,这个狡猾可憎的老仙人!分明承诺了会后继有人,却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谁人继承其制作丹药的重大事业!

信中也料定了皇帝之狠绝,知道毫无用处的徒弟们难逃一死,老仙人倒也豁达,觉得坦然承受就好,也劝皇帝看开一点儿,阳光催开了花朵,微凉之雨使其凋落,如此而已,日子一到,再怎么样也是逃不掉的。信就这样到了尽头,没了。皇帝又反复确认了几遍,终是将其揉成一团,紧握在手,猛地搓得粉碎,扬了一地。

现在,晋威叹了口气,说自己知道的有限,已经知无不言了,然后凝视着质子好一会儿才问道,“您看奴婢还能做些什么?”自己的手依然紧紧握着质子之手。“找到夜叉。”声音很轻,却又极为笃定,“他一定还有未说尽的事。”晋威一点点地松开手,低下头去,怅然一笑,“找到了又如何?必然已经死了,您要奴婢问个鬼啊。”质子回复道,“活着问人,死了问鬼。”晋威抬起头来,目光触到质子的眼睛,这双眼睛英俊得不可思议,且充满了智慧与灵气,让他想起了无极峰顶积蓄的深不可测的潭水,饱孕着无限可能。

“陛下,晋威求见。”皇帝听了这话,眸色稍缓,音色平静地回复道,“让他进来吧。”门外的焉汶应声照办。“陛下,夜叉恐怕还有未说尽的话。”晋威进门,施了礼,急切地说,“若他还活着——”见皇帝微微摇头,心被捶打了一般,疼痛无比。“那么,奴婢想去一趟西陲豁然县,看看那炼丹之地可还留有蛛丝马迹——”皇帝语气温和地截话道,“你该知道的,曲项国的铄王一直替朕盯着那里,尽心尽力,不可能有任何疏漏之处的。”这一回,皇帝觉得晋威应该气馁了,然而静默了片刻之后,晋威再度开口,“陛下,奴婢想知道夜叉葬在何处?”皇帝抬眉问道,“要祭拜吗?”晋威摇了摇头,缓慢地说,“奴婢要挖坟,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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