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顺子成了小镇的大英雄,他的话自然立即一呼百应,小镇里四处都是“严防死守,密切观注,稍有异常,立即禀报”这四句话。
吴天虽然人小,但是心眼可不小,并且精细无比。他趁着四下无人的时候,悄悄地问父亲道:“爹,我们现在是不是还处在危险之中?”
吴松本来不想告诉他这些,毕竟他还是一个孩子,可是转念一想,在这个混乱的年代,如果儿子能早一点明白世界的真相,也许会生活得很累,但是却多了几分生存的机会,于是点了点头,沉声道:“不错,现在敌人只是锐气被挫,但实力却没有太大的损失,所以一旦缓过气来,极有可能对小镇发起猛烈的进攻。小天,爹告诉你这些,怕不怕?”
吴天把头一昂,雄纠纠地道:“不怕,我还要上阵杀敌呢!”
吴松摸了摸他的头,笑道:“好,不愧是我的儿子。”
其实吴天的心里一直有个疑问,那就是一向软弱的父亲怎么会突然变得刚强起来,并且还有一种说不出的神秘。他看了看父亲,话都到嘴边的,但却又咽了回去。
这段时间,敌方已经发现了大量绑着书信的箭矢,而所有的书信上面都讲述了同一件事情,很快就被敌方的首领获知。
这次前来攻打巫蒙镇的人是青宏门。青宏门是大陆东部的一个门派,有着“东部之虎”的响亮称号。该门派建派已近千年,期间起起落落,几番沉浮,但却一直屹立不倒,如今也算得上是东部的一杆旗帜,许多中小门派都依附在它的门下,以它马首是瞻。
青宏门这次之所以攻打乌蒙镇,的确与吴松预计的差不多,那两个被吴天和顺子发现的死尸,正是青宏门的弟子,并且是两个身份极高的弟子:一个是现任掌门的表弟,另一个是一名长老的儿子。正是因为这两人在青宏门的身份崇高,所以在得知二人被乌蒙镇谋害之后,青宏门立即调集最近的人手,组织了大规模的进攻。
幸而他们只是仓促行事,所调集的人马有限,并且良莠不齐,否则巫蒙镇就是有十个吴松也无济于事。而仅仅是如此,也够巫蒙镇喝一壶的了。
主持这次行动的是青宏门的掌门弟子,名叫霍东,他三十来岁,性格严谨,修为精深,并且善于审时度势,是一个稳重型的人。
当霍东见自己左边的队伍被打散之后,他就明白巫蒙镇里一定有高手存在,于是立即下令暂停攻击,准备调整一番之后,再开始攻城。
就在他遥望巫蒙镇时,一支箭羽破空而来,直直地对着他,但这又岂能伤他分毫?只见他左手快如闪电的向前一伸,然后两只如精钢般的手指猛的一钳,一下就将那只箭矢牢牢地抓在了手中。
他两指稍稍用力,箭杆便从中折断,而绑在箭尾的薄薄纸笺立即出现在他的眼前。他好奇地将那纸笺展开,只见上面写道:“巫蒙镇主事南旗门弟子王新诚拜上:今大人光临敝镇,在下无尚荣幸,虽兵马相加,但在下知其中必有误会,所以肯请大人
给在下一次机会,面陈所有事宜……在下于巫蒙镇多年,一直平安无事,亦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相信此事一定是有奸人挑拔,又或是不明真相者道听途说,因而酿成此大祸。在此,在下特恳请大人赐予面谈之机,以呈事情真相!”
这封信虽然不长,但是却句句在理,并且与霍东所知晓的情况相差不多。据他所知,掌门得知自己的表弟和长老的儿子被巫蒙镇所杀之后,便立即召集人马攻打此镇,因为他离巫蒙镇最近,并且在门内的地位最高,所以便成了这次行动的主事人。
只不过,霍东对详情也不是太了解,所以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和巫蒙镇的人谈谈。
这时,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走了过来,手里也拿着相同的信笺。当他看到霍东的手里也同样如此后,不禁哑然一笑,说道:“表哥,原来你已经看到了。”
这个叫张业,是霍东的表弟,两人自幼关系极好,霍东成为青宏门掌门弟子之后,便一直将他带在身边。
霍东点了点头,沉声道:“嗯,看到了。”他的话不多,但头脑却十分灵活。
张业倒是一个性格开朗的人,他挥了挥手中的纸笺道:“那你准不准备去见这个叫王新诚的人?”
霍东反问道:“你认为呢?”
张业笑了笑,说道:“当然要见,否则只怕要吃大亏。”
霍东闻言一愣,吃亏?他摇了摇头,这决不可能,因为巫蒙镇不过是一个偏远小镇,虽然刚才自己吃了点小亏,但只要稍做调整,照样能将其拿下,只不过费些手脚而已。并且,巫蒙镇所依附的南旗门相对于青宏门而言,不过是一个中小门派而已,根本不敢为此事与青宏门闹翻脸,说不定南旗门的门主听说此事之后,还会亲自上前道歉呢,这吃亏二字又从何说起?
看着霍东一脸疑惑的样子,张业还是笑嘻嘻地道:“表哥,你就是把人想得太好了,所以虽然是掌门弟子,但是却总是被放在偏远的地方。”
听了张业的这几句话,霍东的心情一下变得有些忧郁起来。如张业所说,他成为青宏门掌门弟子已有近十年的时间,他们师兄弟共八人,另外七人都在青宏门总部执掌一方大权,唯独他被派到偏远的地方。每每一想到这件事,他的心里就十分不是滋味,同样都是掌门弟子,凭什么自己就不能和他们一样呢?
这件事情本来是霍东极其忌讳别人提起的,但张业不同,他不但是霍东的表弟,并且二人关系一直极好,好到能穿同一条裤子。正因为如此,张业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地说出来。
霍东闷着头不做声,但心情却十分压抑,张业却视而不见,继续说道:“其实你并不比那几个家伙差,可是你却不善于表达,而现在的青宏门掌门又偏偏是一个喜欢听人胡吹海侃的人,他认为越能说得天花乱坠就越显示出这个人有能力,而你偏偏不善言辞,这就是造成你现在局面的主要原因。在他的心里,你已经被划入到无能的行列之中,而
现在就是一个翻身的机会,只要你把握好了,就能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将那几个家伙统统压住。”
霍东的眼睛越来越亮,因为张业最了解他,所说的话自己也是最能打动他的。有时他真的很羡慕张业的这张嘴,如果自己也有这样一张嘴的话,只怕早就博得了师傅老人家的欢心。
霍东舔了舔有点干涸的嘴唇,问道:“此话怎讲?”
张业道:“掌门这次兴师动众,而事先必定与门内诸长老和座下弟子们商议过,所以现在的行动就是他们的整体意见,如果你能在前线发现情况,并且极时纠正他们的错误,这样岂不就是大功一件。并且据我所知,巫蒙镇的主事人王新诚的确是一个良善之辈,像杀害名门大派子弟这样的事情,他是断然不敢做的,所以给他一个机会解释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霍东并没有立即答应,他虽然不善言辞,但却善于思考。他想了一会儿,说道:“就如你前面所说,此事经过众长老和师兄弟们商议,那么我如果提出异议,岂不就悖了大家之意?那可就成了众矢之的了!”
张业冷冷一笑道:“表哥,难道你不认为你被发配到这么远的地方也是大家之意吗?”
霍东的脸上有点难看起来,他知道自己做为掌门弟子,即使师尊不喜欢自己,但也绝对不讨厌自己,所以仅仅只是按照他老人家的意思,是绝不可能将自己派送到如此偏远之地的。之所以这样,就是因为那帮长老和师兄弟,正是因为自己与他们格格不入,不能融入到他们中间,这样才受到他们的排挤,最后便将自己打发到这个人烟稀少的地方来了。
张业又道:“所以说,你一定要抓住这次的机会,在掌门面前证明你的能力,这样才有机会重新获得他的欢心,掌握到更多的权力和资源。”
霍东的眼睛里突然闪出一丝光芒。其实这几年他一直都过得很不开心,因为同样是掌门弟子,其他的人全都过得十分荣耀,只有他除外。不仅如此,在修炼的路途之中,由此他没有掌门师尊的宠信,所以能得到的器物都少得可怜,而且品级还不是很高。
霍东咬了咬牙,说道:“好,我就见一见这个王新诚,来人啊!”
张业立即止住他道:“这件事不宜声张,你能保证在你身边没有他们的耳目?”
霍东连连称是,只听张业又道:“此事就交在我身上好了,一有消息,我立即向你回报。”
此时,在巫蒙镇内,到处都激昂的男人。他们现在全都斗志昂扬,纷纷要求报名参加顺子的敢死队,要求上阵杀敌。而躲藏在镇中的妇女和孩子们也很快听到了这个好消息,许多年轻的姑娘都把顺子当做了心中的白马王子,而那些好做媒的大妈大婶则痛下决心,这次战斗结束之后,一定要把自己的姑娘说给顺子当老婆。
吴天因年纪太小,无法参加战斗,但此时已开始其它的行动。他可不愿只做一名旁观者,在几次央求加入敢死队无效之后,他开始组织自己的人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