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大楼被揽上了一层红霞,满满的祥和。叶子清晨里,流露着可爱,叶尖消融昨夜残留下来的风。空气是凉的,吸一口,才能感觉到一天开始的格调。渐渐的,过滤的阳光照射进来,火车穿过了隧道,婴儿睡着了,不再哭泣了。
我睁开眼睛。
“你爱我吗?”张其托着下巴,躺在我旁边,我痴痴的看着她,笑了,“爱”。
她亲了一下我的脸,掀开被子,赤脚裸露着上半身走到窗前,天变亮了。她平静的看着窗外,摸着自己的**。她娇小,腰,肩,背,圆实的屁股,头发轻轻的,沉淀着阳光。我走过去,搂摸着腰,抓着她弯曲的手臂。“你爱我吗?”她转过身,调皮的问着,脸上是灿烂的笑容“你最爱我吗?”。
很长的一段时间以前,我已经不相信我的梦了。梦象一只浅色的虫子,只是充满着淡淡的被呵护。它游弋在大脑深处,只是在某一个时刻告诉我“哦,我曾来过这儿,曾经历过”。风一瓣一瓣的刮来,象婴儿的奶渍,一瓣一瓣的刮在我的眼上,但我心里依旧感到了美好。梦幻般的美丽,迫使我带着勇气和向往去接纳,去破译人生。
“真幸福了”张其打开手臂,伸着懒腰。我看着她,禁不住笑了笑。
“我一直很想来这儿”
“这儿?”
“是啊”她双手**我的裤兜,贴着我的背。“这是我小时候常来玩的地方,那时有溜冰场,碰碰车,台球,还有一回过春节,在这儿捡了五块钱呢!不过,这些年这儿的屋子都给拆了,什么都没了,再加上都搬家好几年了,人也大了,好长一阵子就再也没来过。真想再到这儿一回,今天行了。”
她说的没错,眼低下的河提好象已荒废掉了,没有建筑,也没有人,只有河伴着身边的枯草不动声色的穿流过不远处的大桥。
脚底下,河提上面的那条柏油路并不十分的宽阔。道路两边有着泥土,上面摆着落叶,种着不高的小花。眼睛左边,一排排砖砌的房子,高高矮矮,存在于柏油路以下,被隔绝在另一片安静的荒没之中。路两旁的棵棵大树促就了一片荫凉,但也几乎掩盖了我和张其在阳光下所留下的一个个身影。我们的前面将通往那座桥,上面的行人、车辆奔忙着,已割破着我的视野,一个个无法阻止,永远运动。走了走了,张其脸上的眉飞色舞已有所收敛,累了吧?
天就在这时,突然暗了下来,越来越暗,直到脚下的影子完全消失。低压压的空气背负着质感的黑色重量,桥上也顷间显的一片忙乱,车鸣着喇叭,开着灯,时光的消逝也刹那间犹如一道列车展现在眼前,那碎片渐渐的被连成一道光束,只是一刹那就转瞬即逝。张其此刻难过的扑到我的怀里,天滴下了雨,雨滴在她的头发上,这时我注意到她发上有一个发卡,上面是个裸露的木雕女人。看着,看着,裸露的女人在流泪?
“走吗?”她埋在我的胸口说。
“听你的”我笑看着她。
她房里的墙上有一张塑料地图,一撮蒲公英被透明胶带死死的粘在上面。无拘无束的精灵也总有归来的时刻,但那寓意体现的竟是如此的迫切和深刻。张其,我想到了这里,看着怀里紧张的你,我很感动。
雨滴溅湿了我的裤子,即使隔着两层彼此贴身的布料,我仍可以细腻的感觉到张其光滑的小腿。我看到她被雨水浸泡的手指,一动不动的抱着她,幻想着她的头发披在胸前,湿淋淋的。
雨水纤细,象一根根线针,紧凑的穿插着大地。张其轻轻的离开我的怀抱,拉起我的手,放平另一只手臂。轻跳起来,继续走起这段路。这条直直的路,处于昏暗的气色之中,通向了一片不明确。
“我很快乐”她转过头笑,雨水滑过脸颊又滑落,在雨水中划起弧线的嘴唇,一定被冻坏了;淋湿了的灰裤子,把腿关节也冰疼了吧。
打了闪电,没想到天因此有了一个窟窿。沉沉的雷声,宏大而短暂,会想到万物在被节奏性的洗净。她捋了捋头发,导了导耳朵孔,轻笑着“真简单,真简单”,我转头到她面前,亲了一下她的嘴。雨水中张其真美丽动人,她对我甜甜的微笑,无言,此刻,只有穿插大地的细雨声。
此刻,挽留住天吧,永远不要亮,真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