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托姆,***的蛋,你还有一点人性没有?”见了这般情景,王三让不免怒火中烧,他大吼一声,朝兀托姆的阵前冲过去。
“三让!”柯寒对着王三让的背影,大声喊道,“不要冲动!小心有诈!”
王三让生平最怕母亲因为自己的疏忽而遭罪,当然看不得母亲受虐,便不顾劝告,只身冲向西奴国的先锋大帅兀托姆。
“欢迎回家,我的小兄弟!不管你如何地看待我,我都会很大度地迎接你的到来!!”兀托姆似乎很满意自己的计划,他阴险地笑着,对已经冲到跟前的王三让喊着话,然后侧身拽住王三让,一掌将他击昏,再迅速拉上自己的马背,仍不忘在接手王三让的同时,依然很“诚实”地对昏沉的王三让解释道,“很抱歉,真不忍心告诉你,你的母亲已经回归大自然了。”
就这样,王三让成了保护西奴士兵成功脱逃的护身盾牌,因为有了这个护身符,西奴兵便匆忙夺路而逃。
刚刚成立的土著国政府,一眨眼间就少了一个秘书长兼翻译,那还了得?
现在,这里的工作,有很多方面都没法离开王三让同志的!一想到他对王三让的承诺,柯寒心中就真的急了!三让同志一离开,谁能代替他与土著野人沟通?就这么聋子碰到瞎子,乱捉摸?那哪成?
眼见得王三让被那个庸俗不堪的大帅诓骗了带走,柯寒气得对那个西奴大帅泼口大骂,怒喝一声道:“Fuck(操),妈了个巴子的!Iwanttokillyou,now!(我现在就要杀了你!)你这个恶魔!”
看见自家兄弟因为手下被人诱骗而急得抓狂,只带了一个班队伍的东方晓也跟着火冒,他就守在“一窝蜂”旁边,正积极地准备着手投放威力生猛的箭雨。
柯寒见状,赶紧喊道:“节约点吧,节度使大人!没看到他们手中有人质吗?为了保证人质的安全,必须智取,不可妄为!”
眼睁睁地看着一帮西奴士兵在他们大帅的带领下,跑得无影无踪了。
东方晓急道:“能有更好的办法吗?等他们回到自己的国度,再想施救,便如同泥牛入海,难觅踪迹的呢。”
柯寒直接跳上邵冲牵来的马匹,对邵冲吩咐道:“等大师并阿贵和丁缓出来,你就告诉他们,本官去往西奴,搭救三让同志了,这里的一切,暂请怀柔大师负责一阵子,手头工作千万不能丢下!拜托各位了,我去也!”
柯寒说完这话,就猛地一拍马屁股,直奔西奴而去……
王三让被兀托姆拖着扔进一个小木屋里,他跌坐在稻草上,额头被磕破了,还在往外渗血,慢慢地努力睁开眼睛,却看不到自己的母亲,便急得放声大吼:“放我出去,我要看到我的母亲大人,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一个受了多年苦难的人,回到故乡的土地,却依旧得不到一丝的温暖?叫我情以何堪?”
听到这样的怒吼,兀托姆冷笑道:“情以何堪?好你个叛匪!还这般大言不惭?在故土得不到温暖,在野人那边就有温暖了?在顺风岛上就得到温暖了?投奔顺朝就有温暖了?……哼,看来你的记性确实有点问题,来时的路上,我都跟你说了,你母亲已经回归大自然了!”
“你这个被阉了的公狗,我呸!”王三让盯着眼前的这个大帅,毫不胆怯地朝他脸上吐了一口血水,骂道,“你野心勃勃,挟天子以令诸侯,欲独霸天下!竟也不顾黎民百姓的死活,以天子自居,强征暴敛,大肆扩充劳役、兵役,只为己欲,不求国富民安……”
王三让的一席话还未说完,就惹得兀托姆脸红脖子粗的了,他抹去脸上的血水,阴冷的脸庞因为发怒而扭曲。
兀托姆靠近王三让,将王三让提起来,然后,猛地一记勾拳打在王三让的脸上,沉声骂道:“你他妈的被土著野人同化了、还是痴呆了?仿似病入膏肓,竟然胡言乱语了?”
王三让到底经不住这一记重重的勾拳,一张脸被打得像一只皮球,在兀托姆挥舞的拳头下,不住地弹来弹去,最后,口吐血水,耷拉着脑袋,不吭声了。
兀托姆的怒气丝毫未见有减,他将手一松,王三让就“噗通”一声倒在稻草铺就的地上,像一只死猪,毫无声息。
兀托姆好像还不过瘾,他吩咐人端来一盆井水,一下子泼在王三让的身上。
看王三让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兀托姆的受伤的心里稍微得到一些平衡,他咬着牙,气哼哼地问道:“告诉我,他们在那边架桥铺路的,到底想要干什么?”
王三让红肿的脸上挂着汗水和冰冷的井水,打了一个寒战,全身又跟着颤抖了一下,但是,又不失豪迈地打牙缝间挤出两个字:“魔鬼——”
兀托姆彻底气坏了,他拖着重重地鼻息,提起王三让的衣襟,同时,又从腰间拔出短刀,狠狠地瞪大眼睛,盯着昏迷的王三让,就要刺向他的胸膛。
“大帅,不好了!”突然,门口传来一声慌乱的叫嚷。
这一声叫嚷,不由得让兀托姆烦躁起来,他扔下短刀,调头问道,“什么事这般慌张?”
“报告大帅,”门外的那个汉子赶忙汇报道,“二笆斗和他的奶奶疯掉了!”
谁知道,兀托姆听了这个消息后,却不以为然,他轻描淡写地道:“那又怎样?”
“他们被拦在外面,正嚷着要见您呐!”那个喽啰神情惶惑地答道。
“乱弹琴!”兀托姆怒道,“带我去瞅瞅,他们这是想死啊?”
门外的那个小喽啰躬身尊了声:“喏!”
兀托姆悻悻地放下王三让,跟着小喽啰往外走去,之前还对这昏迷过去的王三让骂道:“我日,暂且让你再多活一天!”
走到门外,兀托姆不放心地亲自在门环上挂了一只大锁,吩咐并安排了两个高大威猛的汉子守着,这才转身随那喽啰离去。
关着王三让的屋子靠近路口,门外的牌子上用黑笔写着:功臣楼二区二号!
……
骑马快要闯进西奴边界的营地了,柯寒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了,就索性跳下马来,牵着步行。可是,正要继续往前走,却冷不丁地被人从后面拿刀顶着腰椎,喝道:“干什么的?”
柯寒倒也淡定,之前,他就听说过,这个西奴关卡有好几道。这个地方,算是第一道卡,而守边卡的也只有五六个人,现在是中午,他们有一个午休轮值的习惯,所以,当班的人不多,他便大胆而又神秘地低语道:“我,就是来找你的!你妈喊你回家吃饭呢!”
趁那人一愣神的当儿,柯寒迅疾回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有力一扭,便听得“嘎巴”一声脆响,就将那人的手腕掰断了,与此同时,那刀子也顺势就插进了他的心口,那人还来不及哼声,便一头栽倒在地。
柯寒将那人拖到灌木丛中,褪下那人的衣服,想要换上,却因为沾了血,柯寒便摇摇头,惋惜地扔掉了,然后,继续往里走,他知道,还有一个人呢,如果不出意外,应该弄他一套干净的衣服,好让自己深入敌区,他可不想在这里耽误太多的时间呢。
正想着这事,就听见有人在叫:“喂,耗子,你死哪去了?老半天了,也看不到你一个鬼影?屙屎撒尿的也用不了这么长时间啊!”
“他回家吃饭去喽!”柯寒迎着那人过去,笑吟吟地答道。
“你是谁?”那人警惕地问道,他以为来了一个疯子,小心地握着长枪,指着柯寒,喝道,“蹲下!”
柯寒依旧微笑着,心里道:对不起啊,兄弟,过得去的话,我还能给你留个活路,要是太过让我难堪的话,那只能抱歉了!
“你是干什么的?怎么一个人到这个地方来了?”那人看着一脸福相的柯寒,觉得他不像一个坏人,但依旧毫不放松地追问,但口气软和多了,“在这个与大顺接壤的地方,还敢一个人行路,真够牛叉的啊!”
“我就一个闯荡江湖的,身无长物,便也没什么可怕的!”柯寒和善地笑道,“刚刚还看得大帅率兵讨伐,押了一个人回营地了,有你们大家守着边界,倒是真的没什么可怕的呢!”
那人听得奉承,便放松了戒心,就当柯寒是一个有点迷糊的弱智低能儿,便不予多烦,对柯寒道:“进去吧,绕过第三道卡,然后往右拐,经过王家旺墩进入西京,你一个闯荡江湖的,西京不可不去的。我好心提醒你一遍啊,不许私自闯荡进入营地!否则,你死了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呢,好了,快走吧!”
这也太随便了吧?柯寒有些惊诧,同为守边卡的,在同样规矩的约束下,两个人的办事方式的区别却是如此之大?结果便也大相径庭,一个松了命,一个保了命!
柯寒有些得意,他整了整衣衫,隐晦地朝那人笑笑,然后,就大摇大摆地朝西奴营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