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江寒望着少年远去的身影,漆黑的眸子透些不明的意味,双唇泛着淡淡笑意。

他还记得那夜少年就这样消失在他眼前,远离他去,让他寻不着踪影。

那夜月色明亮照人,少年那张面映在了他心头,至今也难忘,纵使那张面属于一个男人。

那夜本来是擒住了少年,怎奈少年太会脱身,他只记得手掌底下的温暖皮骨轻柔滑动,随后手掌中就空了,少年就远去了。

“鸩羽确实生得好看,常人也比不得,可也是个男子…………你莫对他上心。”江寒一直盯着门外,他也没出声,现在是看不下去,忍不了了才开口。

闻言,江寒收回了眼光,唇边带笑,“男子又如何…………”

韩青听言,眼中微怔,接着只轻柔笑道:“今日你得空前来,可不能不好生招呼你,只可惜现下只有我一人作陪了。”

“来日方长…………”江寒又将眼光移到门口,轻声说道。

韩青不再与他谈论此事,转移了话题,说了些别的。

鸩羽回到住处,刚上阁楼,就知那房中不止一人。

离近房门,听得里头话语清晰,有一人他的声音他熟识,只是不知他怎会在此?

推开房门,见房中有两人,一人是他的主上,另一人则是许久没见的秦峰。

“主上!”鸩羽忽视了他身旁的秦峰,直接走到楚熙榕身前,下跪行礼。

楚熙榕扬着笑容,眼神优雅又轻佻,透着暧昧的丝柔,直直地瞧着他。他倒没有何不自在,眼中平静着,话语也冷冽。

楚熙榕听着他冰冷的声音,微微挑眉,似有不悦。

“我让阮魁派些人来,阮魁就派了他来………你也熟识他………”

鸩羽抬眼往秦峰看去,秦峰还是低着头,没敢正视前方。

“属下与他一同出行过任务。”鸩羽与秦峰算不得交好,只是相识,仅此而已,他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秦峰先退了吧!”

秦峰听得楚熙榕命他退下,也没多做久留,行了礼就退出了房门。

楚熙榕这才环过了鸩羽的腰身,低头埋首鸩羽的颈子里,深深吸食着,“才不见一时,我就想念你了。”

“阮左使手底下能人甚多,不需他来此。”鸩羽说得轻缓,也说得平静,只是这话说出口后,轻薄他的人就停手了。

“那回你嘴唇的伤口…………可是他所为?”楚熙榕低声一笑,勾过他的下巴,低头亲吻上去。

鸩羽承受着口舌中绞缠的湿润,只觉呼吸难耐,抬起的手本想推开逼迫着他的人,不过想到了什么,还是将手放下了。

“你莫怕我会拿他怎么样………他还不是我的对手………能搂你在怀中欢愉的只有我………”楚熙榕轻轻喃呢着,唇舌游走在鸩羽的脖颈上,感受着滑腻细嫩的皮肉,偶尔轻食啃咬,将那白腻的颈子烙上了殷红。

鸩羽的眸子依旧如冰,没有一点暖柔,楚熙榕却不在意,只在他耳边低语,“你可喜欢昨夜之事………昨夜我对你做的事你可喜欢…………可快活…………在你身子里我快活得很…………鸩羽………昨夜你可喜欢…………”

鸩羽冰魄的眸子渐渐暖柔了,开口道:“属下只与主上…………如此。”

楚熙榕着他的话,抬起眼眸,而后亲了亲他的面庞,只静静地抱着他,在没言语。

房里的两人静着声,享受着温情,房门外有一人隐了内劲气息,站了好一会儿。房里没了声响,他才退开了。

下了楼阁,他抬头瞧着上头,面色阴沉冰冷,眼中冻结着寒霜。

他来此只为一人,怎知那人已成了他人怀里的爱宠,叫他如何不心痛!

楚熙榕环紧了少年的腰身,唇角挂着冷笑,朝门外望了一眼。

现在他才知有不少人觊觎他怀里的,可那又如何?谁能成为他的对手?他珍爱万般的人,自然会好生护着。

楚熙榕从前只喜少年的美姿,想要少年臣服,乖顺地躺在他身下,而今与少年朝夕相处,日日相伴。似乎不想放开少年了,就这么陪在他身边,一直陪着他,这才是好的。

楚熙榕只想到从前,可他不知早在他没对少年用强时,早在他要温情对待少年时,已是在将少年当着珍宝来惜爱了。

“今日谁来寻你?”楚熙榕随口问着,手开始滑动,摸着鸩羽的身骨,瞧瞧是不是有哪里受伤。

“江寒伤不了属下。”这还得谢他的主上,不时教导他武学,不然今日面对江寒定会吃亏。

“我派了暗卫跟随………你莫恼怒。”两人其实心知肚明,只是没将此事挑明过,现下说起来,只是楚熙榕不想瞒着少年了,本来少年就察觉了。

楚熙榕看鸩羽没有不悦之色,再道:“那回你被他所伤,他还惦记着你了,那回………我也是那回得了你…………”

楚熙榕想到了伤重的鸩羽,漆黑的夜里,清冷的街道,少年倒在他的马车前。后来他将少年救回去,悉心照料,亲力亲为。谁知等少年伤好后,就逃离了他。

幸而他追的紧,派人前去寻人,这才寻到了少年的踪迹。来报的人说一路跟随少年,竟是看到少年进了深山里的大门,那道大门他少有进出,时常在外,所以才不知枉生殿里有这么个少年。

阮魁曾挑选了些俊美的少年伺候他左右,却没将这少年送到他身边,是怕他将少年当玩物了?阮魁那时的做法虽是违逆了他,不过他竟没什么怒火,要是早些时候得了少年,或许真当少年是个漂亮的玩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