鸩羽伤好之后,楚熙榕并没带着他回临江城,反而是到处游玩,不问世事。
若不是听得楚熙榕与密探的对话,鸩羽还不知他的主上表面上是在游山玩水,实则是四处探查密事,行走各地的分堂。
这半月来他们四处行走,说是两人一同游玩,但并不是两人单独在一处,四周还隐着暗卫,他的主上没让他晓知并不代表他没察觉。
正是因到处游玩,来了这梁诚才遇见了故人,两月不见,故人还是那般清雅。唇边扬着的笑容温和澄净,叫他推脱不了故人的盛情邀约。
偌大的宅邸不显奢华贵气,只显着气派轩壮,这可不是一般书香门第的人家。
跟随故人进了大宅,来了前厅,故人只说家中来了客,自然得去请父亲来。说罢就离去了,待他再来时,鸩羽只见了他跟在一名花白了鬓发的老者身后。
那老者貌似早就熟识他的主上了,不等故人引荐他们,先朗声笑着,与他的主上话语了起来。
鸩羽耳中只听得那老者说什么英雄出少年,什么侠士,再听得他的主上说了什么敬重前辈。此时再看主上那双细长的黑眸,只觉主上眼中实则没有笑意,只面笑而已。
他以主上表亲的名义拜见了故人的父亲后,故人便领了他出大厅,一路行去,来了一处清静的庭院中。
避开旁人了,故人才开口话语,并不像在人前那样叫他楚兄,反而换了称谓,叫了他的名字。
“那日家中有急事才不辞而别,后来我派人送信去了楚宅,你可看了信?”离别两月,韩青总念着这清魅冰冷的少年,本想再到临江城去,而今日竟在梁诚遇到了少年,怎叫他不欢喜呢?
鸩羽看着眼前的人,也不话语,他本就同韩青不熟识,受韩青邀约来了韩青家中,也是因了韩青那清雅纯净的笑容。
韩青见鸩羽不答话,再言道:“你与楚公子可是出行游玩?”
鸩羽抬眼看他,想到了他与主上表面确实在行走游玩,故而应了韩青一声。
韩青得鸩羽回应,眼中的笑容更清澈,不时说着梁诚中好玩的去处,说着说着天色就晚了。黄昏来临,风也凉淡了,韩青才想起鸩羽才到梁诚,还没梳洗歇息。再看看天色,也该用饭了,后领着鸩羽来了一处阁楼,说是此处是客房。
鸩羽看着精美的楼阁,没多想什么,进到楼阁里就等着他的主上,既然这是客房,他的主上也会来此。
韩青领着鸩羽来了阁楼中后,吩咐人准备换洗的衣物,又让人备好了热水,好让鸩羽沐浴梳洗。
鸩羽不好推辞,也就应了,沐浴梳洗后,正伸手拿了衣物,这才发现衣物是淡色的青衣。精致又华贵,每一处都亮丽,这样的衣物确实漂亮。似乎韩青的衣物也是这般颜色,只是要素雅一些,没那么华丽。
鸩羽没多想就将衣物穿在了身上,正在系腰带时,听到房门作响,转身而去,见了一优雅贵气的男子进来。
男子唇边带着笑,眼中勾着魅惑之意,冷凝的嗓音淡淡柔柔,说不到两句就搂了他在怀里。
“主上!”鸩羽刚系好的腰带就这样被扯开,一双温热的手掌摸进了他的衣里,随后淡青色的华衣就被褪到了腰间。
末了,男子还摸着那华丽青衣,笑道:“着青衣也好看………”
“主上!不可………”鸩羽想起楼下的韩青还等着他们用饭,一时就想推拒。
窗外的霞光丝丝艳丽,照射进了屋里,只显得暖柔一片。
华衣半褪的少年轻闭着双目,柔光洒了他白腻的胸膛上,泛起了莹润光丽。一只手掌轻抚过那两粒鲜红,往下而去,扣住了他滑腻修长的腰身,轻声道:“伤也好了,我也等了许久………”
“现在不可。”鸩羽转头看着窗外,远处似有身影伫立,清俊如玉,正是那韩青。
楚熙榕勾唇一笑,如泉冰冷的嗓音淡淡低柔,“你我之事不容他人说教。”
“可否夜深…………”主上说什么,鸩羽清楚不已,不过白日他并不想寻欢,更不想让楼下的人一直等着他们。
楚熙榕没再为难他,将华丽的青衣包裹住他光洁的身子,遮住了好看的光景。
鸩羽容色无恙,心底也有了异样,不过白日不能乱来,此时也要将涌现的念想压抑下去。
楚熙榕见他容色冰冷,眸中沉静,心里越发喜爱,只想着夜里再好生折磨他。
不过等他们用过饭后,楚熙榕又被韩青之父寻去,说是要与他对弈。楚熙榕不好推脱,自然是去了。
楚熙榕不在鸩羽身边,韩青也能好生与他言说几句,说着说着竟然说到了右使身上。
庭院清幽,月儿照明。
耳边的话音如夜风一般,淡淡柔柔,轻轻润润的。鸩羽听他说起右使,也答了他几句,回想右使,确实位美人。
“多日不见,也不知莫姑娘是否安好,那日走得匆忙,虽是给她送去了信…………”
“不如去寻她。”鸩羽回想起右使,还是觉着是莫倾的时候,右使才会清尘如仙。做回了花明月,右使之美多着妖娆,美的太艳丽。
韩青听着鸩羽的话,抬眼凝望着鸩羽,半响才笑道:“我若明着去寻她,只怕日子一久,会坏了她的名声,纵然…………”
鸩羽听到此言,回望了他一眼,在等他往下说,怎知韩青摇头笑了笑。最后凝视着他,静静地瞧着,轻声言语,“若你为女子,那第一美人之名不会是莫姑娘。”
鸩羽略为诧异,不知韩青为何说这样的话,男人女人本就是不同的,在他眼中右使就是美人。
“若你为女子………”韩青说着就抬起了手,想寻那美好的面容,一时间眼眸就恍惚了。
可还没离近,就觉冷风疾驰掠过,手腕就刺痛了。
收回了手,才看到手上多了几根针刺,他低头轻笑,另一只手拂过手腕,长针遽然落下。只见手腕上多了细细的伤痕,正冒着血珠。
“我若为女子又如何?”
鸩羽出手不轻,袖中的暗器全没入了韩青的手腕,就差直刺了韩青的命脉。而韩青竟能轻易逼出暗器,看得出韩青会武学,而且武功还不低。
“你终究是男子………”韩青方才做出失礼的举动,现下面上也没窘迫之意,倒是镇定得很。
不过那话中颇有惋惜之意,明白人一听就听得出来,就不知那冰冷的少年可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