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不曾?”楚熙榕挑眉一笑,指尖摩挲着少年光润的下巴,盯着少年冷冽冰魄的眸子,缓慢道:“明月确实是美人………若是她哪日也念着你………你可会亲近她?”

鸩羽回想那清尘美姿的女子,他只觉女子美丽,吸引他人目光,仅此而已。要说亲近于她,怕是不能,他欣赏女子的美貌,却从未想过要这些。

楚熙榕见他沉静了眼眸,也不回话,晓得他在想花明月了。

“这些日子以来我如何待你………你难待不知?”楚熙榕倾身而去,亲吻了鸩羽的面,低声言说着。

鸩羽抬了眼,凝视眼前的男子,伸手挑起他的墨发,冰凉滑腻浸在手心,如水波荡漾柔情。或许他是念着这人的,心里头有这人的身影,还有这人滑腻如缎的发丝。

“今夜………歇息吧!”楚熙榕瞧见鸩羽眸中的冰冷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些微微润色,这是动情的前兆。

拥了少年上床榻,刚亲吻了少年红润的唇瓣,只听窗边疾风掠过,身下的少年眼眸一冷,随即抽身而去。

“属下前去查探!”

楚熙榕还来不及话语,少年已破窗而出,身影消失在黑夜里。

身边隐着的暗卫甚多,就算有人来绕也不需少年而去。

不过那黑影既能离他们如此之近,想必身边的暗卫也捉不住他。

楚熙榕不会放少年一人离去,最寻着少年的身影,才来到一片树林中,就察觉了不对经。血腥自那光亮处传来,转眼一看,那少年挥洒着染血的长剑,斩杀着他人。

楚熙榕见此,眼神阴霾深无比,身形急速略去,出手狠辣,招招致命。

来人不多,再者少年方才与暗卫已杀了不少,此时剩下的几人已被楚熙榕解决了。

树林中平静一刻,楚熙榕才来了少年身边,见少年手上的长剑鲜红如血,那锋利的刃上闪着清洌的冷光。

“主上!”少年收回长剑,才向他行礼。

“你若有个闪失………我会心疼………”楚熙榕拉过少年,拥他在怀里,轻声言说。

少年听得耳边冷凝如泉的嗓音,眼中一怔,放松的身体,任他搂抱着。

身旁几道黑影闪去,留了清净给两人。

倒是最后一道黑影瞧了他们几眼,似不愿离去,不过又不敢逗留,最终还是消失了夜里。

“你可曾想过你离我而去,若是有人来袭,若是我遭了来人暗算…………”

“属下知错!”鸩羽不禁想到方才,确实是他冲动,身边还有暗卫,他不需前来。应当留在主上身边,护主上安危。

“回去吧!”

隔日,鸩羽才醒,就听了帘帐外有话话语声。才想要起身,才发现那外头不止主上一人,还有一人似乎是秦峰。

“可有探到什么?”楚熙榕话音如冰,淡淡凉凉,似乎无一丝温度。

“昨日林中的尸体已消失,不过属下寻到了一物。”秦峰冷峻的面上无神色,不过奉上手上的东西给楚熙榕时眼角悄然瞄了那床榻一眼,眼中的阴冷一闪而过。

楚熙榕接过秦峰递上来的东西,那不过是一柄短剑,剑身不长,但柔软至极。

“这物………”楚熙榕才要开口,倏然想起鸩羽的长剑,那剑是从铸剑山庄得的,这手上的剑虽是软剑,可是与那长剑太相似了,同样锋利而清洌。只是没有鸩羽的剑那样气势不凡,光耀夺人。

“来一人便杀一人。”楚熙榕淡淡笑着,将软剑放下,起身超床榻走去。

“属下遵命!”秦峰见他走到床榻边,看着他撩开帘帐,再看了一眼那床榻里乌发披散的少年,只觉心痛如针刺。

“还有何事?”

“属下告退!”秦峰沉着声,只觉脚下如同灌了铅,行走艰难。

再关上房门了那刻,秦峰见那床榻里的少年仰着美丽的头颅,承受着那人的亲吻。

他紧握了双拳,利指深陷了皮肉,有鲜红渗出。

房中的两人也不过是亲近一刻,一会儿就说起了昨日之事,再没亲昵的举动。

可秦峰不知,只晓得那两人颠倒伦常,做些令他心中绞痛之事。

早晨清凉,微风淡淡。

晚秋快到了,再过些日子,这天就更凉寒了。

马蹄踏得慢,车轮也慢慢悠悠地滚动着,官道上偶尔见了些挑担的农户和一些赶着牛车的汉子。

似乎前面就是一个村落,这早晨才会遇了一些人,或是午时可在那村落歇息。

不过马车走了两个时辰也没看到什么村落,这便是有些奇怪了。

“主上!”他察觉有异,主上恐怕也是晓知的。

这一路上太静了,除去方才那些挑担赶车的农户,像是这山野就无人了。

“此处甚静,正好歇息。”楚熙榕朝他微微笑着,贴近他,亲吻他的双唇,随后就下车去了。

主上下车而去,鸩羽自然跟随,两人还没寻过好处歇息,忽然间风中似有利器破空而来。两人闪躲开来,避开了袭来的利器。

不过才避开利器,又有强劲之气袭来,这来者似乎同昨夜那些是是一道的,袭击的手段并不高明多少。

昨夜来的人不多,像是前来探查什么,今日来者甚多,许是为昨夜的同伴寻仇而来。

“莫让自己伤着。”楚熙榕拉过少年,低声一语,随后如风掠去,出手杀敌。

鸩羽很少见主上出手,从不知主上出手是如此绝情狠辣,那眼中再无温情柔和。

鸩羽看着那嗜血冷情的男子,眼中微微动容,握紧手中的利剑,飞身而去,加入厮杀中。

杀尽最后一人,楚熙榕才朝少年走去,见少年面对着他,手上的利剑未收。眼中含笑,唇边柔情,只看着身姿修长的少年。

少年冷淡不语,倏然间朝他掠去,利剑如闪电般划过,有血腥落了他手上。他才低头看去,果然是血,只不过不是他的。

少年的长剑斩断了那人的手腕,那人手中的利器随着手掌滚落了一边。

“我眼底只有你,却不晓得还有一人活着。”楚熙榕轻笑着,目中的柔情更深浓了,只想将少年搂在怀里,好生亲昵一番。

“主上………这人还活着。”鸩羽看着那草丛里的人,冷声道。

楚熙榕看少年如此不解他的情谊,眼中微暗,只想挥掌出去,杀了那该死之人。

鸩羽走近草丛里的人,还没开口,倒是那口吐鲜血之人话语了,“你这假面小人………

盗了我山庄之物………还来夺剑………若不是………若不是………江湖必不知你………”

那人气息微弱,似要断气了,鸩羽走上前点了他几处大穴,那人猛然咳嗽,吐出一大口血水,继而道:“江湖必不知………不知你二人………”

那人没说完话就断了气息,令鸩羽不得知那人还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