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伤还得上药。”耳边的话语刚落,那人的手就滑倒他腰身了,熟练地解了他的腰带。
这动作像是做了数遍,所以只是一下,那人就松了他的腰带,褪下了他的衣物。
“你!”鸩羽手上用力,想要拨开褪下他衣衫的手,怎奈这人微微使力,他就动弹不得了。
“你终于开口了。”那人慢条斯理地褪下他的衣物,将手摸到他的受伤之处,轻轻抚弄。
外头的阮魁见两人纠缠在一处,心知鸩羽再难回到他手下了,不禁有些惋惜。
楚熙榕拉开少年身上最后的亵衣,手指流连在少年身上,低头亲吻那受伤的腰腹,舌尖吸食着那些流淌的鲜血。
少年像是被他此刻的举动怔住了,身子僵硬如冰,目中冷如雪霜。
他也察觉了少年僵硬着身子,随后抬起头,染血的唇贴在少年面上,低声道:“莫怕了我,鸩羽。”
少年还没放松身子,他再道:“我只为你治伤,上了药,我就放你回去。”
闻言,少年眼中的冰寒褪去了一些,淡漠得如水。
楚熙榕见此,命人拿来伤药,又让阮魁退下。
阮魁见着纱帘里隐约交缠的身影,还有那低若无闻的话语,心中叹息着,随后退了出去。
殿中无闲杂人了,只有那两人紧贴着,楚熙榕得了他想念的少年,怎会就这么放他走呢?定是要与少年亲近亲近,才会放人。
为少年上药包扎之际,也借机摸遍了少年的身子,手下的滑腻难免有碍眼之处。譬如那些浅淡的伤疤,还有少年腿上的刀伤痕迹。
少年如此之美,该是无瑕疵的,少年身上的伤疤该去掉。
上回他就准备再为少年抹药,然而少年能接受他的触碰已是好的了,他不能再放肆。此事也就耽搁了,想着在寻机会,除去少年身上的伤痕。
对于少年,他有的是时间,他得慢慢来,不能急躁了。少年还是抗拒他的,方才还朝他出手了。
他想要少年对他温软,柔顺地躺在他怀里,他不想强逼了少年,也不想弄伤他。
方才见少年进来,少年身着黑衣,姿美如初,不减分毫。
黑衣的的少年带着些冷寒气息,隐藏了本生的美姿,不过更显了诡异的魅。令人想探究,想离近他,想瞧瞧那身气韵是怎样散发出来的。
手下轻柔着,抚摸少年白皙的皮肤,划过少年精瘦挑长的腰肢,舍不得离去了。少年的身子并不柔弱,相反挺俊而结实,不显淡薄。每一处的皮肉韧柔紧致,恰到好处,一点也不显突兀。
少年的四肢修长优美,肤色又白皙,皮肉又滑腻,怎不令人痴迷?
“上完药我就放你回去。”楚熙榕舍不得少年离去,然而又不能强留了少年,至少现在不能,得缓两日。
少年还在抗拒他,还在戒备他,此时留了少年,只怕这少年不愿。
那只手在鸩羽身上滑来滑去,轻轻柔柔,缓慢至极。哪里像是在为他上药?倒像是在玩弄他。
鸩羽清楚不已,也知他的主子喜欢亲近他,只是这般脱了衣搂抱在一起,是不合常理的。
鸩羽一直清楚,那几日也抗拒过,不过没像今日这般动手。
今日实在不想这人动他,才出手了,不但没推开这人,还是被他擒住。他也明白,他的主子不是心软柔情之人,此时他安静下来,他的主子或许还会放了他。他若挣扎不休,他的主子不仅不会放他,接下去恐怕还有不好的事出现。
鸩羽倏然又记起那些他熟悉的面孔,那几人与他一同训练,时日颇长,他记得清楚那些人的面。
那几人被选到这人身边,阮左使说他们好是不好不能预知,还说每年都会选几人来。
那几人与他年纪相仿,身手不是当中最好的,但是那相貌却是俊美的。那几人都生得好,才被选到这人身边?
不过他记得枉生殿里是有美人的,男也有,女也有。这人都看不过来,还要从杀手中选出男子来身边,他的主子看得过来吗?
鸩羽不懂什么情,幼时也只是待穆晗好,将穆晗当做弟弟。穆晗死前的那一吻叫他知了这世间还有别的情,后来秦峰日日在他前面说那些,也就知道得多了。
不过他并不认为他的主子有情,也不认为他的主子会对谁柔情不已,至于他的主子如今待他好,也不过是想与他亲近。
譬如现在,为他上药,却摸着他的身,手指流连不停。
他虽不能反抗于他,但是也不能任由他下去,所以他抬起了手,按住了在他身上游走的手掌。
“多谢主上。”鸩羽开口言说,就像起身而去。
那人怎会就这么放他走了?自是在言语道:“这玉坠我来为你带上。”
不知何时楚熙榕手里拿了玉坠,现在正将玉坠送到他眼前,鸩羽看了半响,言道:“此物已离身,便不是属下的了。”
“你不要也罢…………我留它也无用了。”楚熙榕眼中含情,面上带笑,五指收拢。一会儿再摊开手掌,只见那掌心只有粉末散落,再无剔透晶莹的玉坠了。
他明知他的主子不是心软柔情之人,果真不是,他没要回那玉坠,他的主子就将玉坠毁了!
楚熙榕眼光幽暗,神情如常,只道:“你心疼了这坠子?”
鸩羽心下一怔,没想他会问这话,这坠子本是给穆晗的,后来丢了,也就重新买了个给穆晗。心疼不心疼他不知道,只是不想这坠子就这么粉碎了。
“这等次品你还心疼了?你若喜欢,那日我寻来好的给你,亲自为你戴上。”楚熙榕按压着少年的身子,手指滑到他的锁骨处,细细抚摸。
少年不言语了,冷冷瞧着他,他轻声一笑,搂过少年,在少年耳旁低语,“鸩羽,你莫怕了我,我不会伤了你。莫对我这般冷漠,你不知我心里喜欢你么?”
言罢,他收回了放在少年身上的手,吩咐外头的人送来衣物,亲自为少年穿上。
少年听他话语,还是那般,他也没强逼少年回他的话,再道:“你喜欢何种颜色的玉?我去给你寻来。”
鸩羽微微诧愕,并不想回他的话,此时这人细长的黑眸里莹润光泽,像极了玉石,迷惑了人的神智。鸩羽望着这眸子,开口道:“主上无需费心。”
鸩羽一离开他的身,就拿过送进来的衣物穿上,低头看看身上包扎的白布。手上迟疑一刻,最后还是自己穿好了衣物。
“那身红衣你还留着,可是喜爱红色?”楚熙榕勾唇一笑,神情优雅,目光落在鸩羽身上。
鸩羽正要向他行礼告退,怎知他突然说了这话,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他。
“黑色也衬你的肤色,想必也美好。”
鸩羽再不想留此一刻,下跪行礼,不等他的主子话语就退出去了。
楚熙榕注目着少年离去的身影,指尖轻拂,残留指上的粉末飘散而去,不知落了何处。
鸩羽出来之时,见了有几人守在外头,那几人就是从前同他一起训练的少年。几人并没拦他,也没看他,直接无视他。
鸩羽从前与他们也不深交,没说过几句话,现今见他们如此,面上也无恙。只是觉着他们该做回杀手,不该闲在此处。
鸩羽换了身衣回去,阮左使又派人来传他,他也只得去了。
去见阮左使,没想秦峰也在,并且盯着他身上的衣瞧。
“他能放你回来,你也不必担忧了。”阮魁没料到主上放了鸩羽回来,他以为鸩羽再不能回来,要留在主上身边。但主上并没那么做,也不知是为何了,不过鸩羽既是回来了,他也放心了些。
“只怕不是如此。”秦峰看着鸩羽身上的衣裳,是黑色的没错,不过样式不是他们所穿的。
鸩羽身上的衣更好看,更宽松,那衣上还绣有暗纹。质地也更好,轻薄华贵,色泽暗暗幽幽地,有些光亮。
阮魁看着鸩羽身上的衣,眉头凝重,面色沉静,淡淡道:“那日没选你去,本以为不遇着主上也就罢了。谁料你在外遇了他,还是被他所救,避不过也没法子。”
秦峰一直盯着鸩羽,眼中溢出杀意,面上冷如寒霜。
那红衣果真不祥,果真害了鸩羽,此事也怪了他,若不是他偷偷将那红衣拿出去扔了。也不会被人撞见,向主上禀报,说是或许找着人了。
那人一说,主上就招了阮左使去,后来鸩羽就被传去了。
阮魁察觉了秦峰的杀气,言声道:“莫要与主上为敌。”
秦峰与他对视,眼神不减杀气,反而更浓烈了,似乎还隐着暴怒残忍。
“与主上为敌,无命可活。”阮魁见秦峰杀意深浓,只怕他真去与主上为敌,白白送了性命。
“左使大人无事,属下告退。”鸩羽也知秦峰心有杀意,不想在此谈论此事,便向左使行礼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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