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看我这也是倒霉！”
铁然说完自己面临的处境，又把自己的对策说了一下，最后跟父亲抱怨了一句。
铁然的父亲听完之后，却是笑了。
“这有什么倒霉不倒霉的？谁做事情总是能够一帆风顺？能够长期保持前列，就是最大的胜利，老是追求第一，反而并不现实。”
铁然顿时困惑：“爸，您怎么这么说？我来河山省的时候您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那时候我对你说的，是要催促你昂扬向上，力争上游，不要输给别人。”铁然父亲说道，“但是要真的出现你这样的情况，输了就是输了，你同样还是最优秀的几个之一，这就足够了，我也没有必要再继续苛求你一定要如何如何。”
“啊？”
铁然对于这个回答，是真的没有想到：“爸，您之前说的，我要当标杆这件事——”
“你已经表现得足够优秀了，就是让你当、对你进行表扬鼓励，也是理所当然的。”铁然父亲说道。
“那望滩县的纪元海……”铁然不解，“他成绩比我还好，这怎么说？”
铁然父亲笑着回答：“伱看看，这就是你的不成熟之处。在外人面前，你已经很不错了，但是真要在咱们自己家人这里，你到底还是过于直爽急躁。”
“评价优秀与否，难道只是看数值大小吗？如果只需要看数值大小和多少就能够决定一切，那么世界上那么多战争的奇迹，历史上的偶然，根本就不应该发生。大家彼此报个数目，谁的数目大谁就能赢，这多么简单？”
“你说的望滩县今年经济发展很好，纪元海好像也因此显得格外优秀，但是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我们还是要进行考量的。”
“那个望滩县买卖松露的，一个是外资的天和公司，另一个也是外资的西方国家公司。两个外资公司，在望滩县借了点地方做了个生意，成绩就成了望滩县本地的……这就是实实在在的经济发展吗？能够这样算吗？”
“要是这样算，世界的中心应该在发达国家元首开会的地方，而不是经济发达的国家本身，因为开会的地方是他们的成绩累加之和嘛。”
铁然闻言，顿时眼前一亮，感觉豁然开朗：“爸！还是您说得对！我都被迷惑了！”
“这件事固然是望滩县那边的很大成绩，但要是就这么全额算作是望滩县的经济发展，的确是很难说得过去。生意人在饭馆吃顿饭，谈成了生意，总不能饭馆就把人家谈的生意据为己有了！”
“爸，我终于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铁然父亲笑吟吟说着，“你既然明白了，那我就把话说回来——望滩县的经济发展数值有点唬人，但我们也不得不承认，那个纪元海的确是一个能干事的年轻人才。”
“他被冯家的姑娘提前看中，关系不错，的确是有原因的。”
“换成是其他人，同样的出身，怎么也不可能达成他现在这样的成果。”
“爸，您这——好话坏话都让您说了，我还说什么啊？”铁然有点郁闷地说道。
铁然父亲不紧不慢说道：“刚才跟你分析望滩县的缺陷，是给你提升信心，让你不要过于急躁，以免操之过急犯下了错。”
“现在给你分析纪元海的能力，是告诉你不要轻视对手。”
“如果不出预料，接下来你在河山省唯一能和你旗鼓相当进行竞争的，也只有他一个。”
铁然应了一声，忍不住问道：“爸，那标杆的事情，到底是不是我？还是纪元海？” “你看，又急。”
铁然父亲无奈说道：“你心气高，性子急，心里面不肯吃半点亏，这些毛病都是要改的啊。”
“话到这里，我已经基本上跟你说的明白，还要我再详细说才行啊？”
“爸，我就是心里面没谱。”铁然低声道。
“那我就跟你说一下吧，标杆这种事，不到最后谁也无法确定；不是单纯看数值来决定最后归宿的，我们是要综合考虑很多的，比如望滩县这种数值，真正落在实处的有多少……算了，你自己慢慢寻思吧。”
铁然父亲说到这里，挂断了电话。
铁然的脸上渐渐露出微笑，他对着电话摇摇头，自言自语：“我是心急，您挂电话这么快就不心急了？我这不是正好随您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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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
曹德华刚挂断电话，曹雄就凑上来问。
曹德华没好气地看他一眼：“这里面有你什么事？找你那些狐朋狗友玩去！”
“你当我不想出去玩啊？”曹雄干笑，“这不是没钱了吗？”
“没钱了？之前你手里不是还有从那个岳清手里弄到的钱吗？这么多钱都上哪里去了？都被你一个人给花光了？”曹德华诧异问道。
曹雄笑道：“大伯，你这说的是什么时候的老黄历了？那点钱还不够我玩俩月的，早就被我花光了！”
“那个姓岳的小子还到处找我，想要通过我找上然哥，给他们岳家主持公道呢。”
“那也是个鬼迷心窍的蠢货！”曹德华不屑地说道，“就连然哥这样的人都不会说什么农业办主任应该是他家的，这个蠢货居然以为只要然哥站出来，就可以直接换人，把岳家的一切给他们家。”
“岳家幸好没把他当作继承人，要不然还不得彻底完蛋？”
“那是。”曹雄附和一声，“对了，大伯，刚才然哥打电话说的就是望滩县的事情吧？听说望滩县那边卖松露，赚了大钱？”
“嗯，就是这件事。”曹德华说道，“松露这东西我吃着也就一般，怎么就这么贵？还这么多西方人花钱来买？脑子有泡吗？”
“然哥让你怎么办啊，大伯？”
曹雄问道：“我能帮上忙吗？”
曹德华顿时再次不耐烦：“帮忙？就你？去去去，一边玩去，你除了搞一些歪门邪道的……”
“咦？”
曹德华声音停顿，认真看向了曹雄。
他好像还真有点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