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怎么了?你怎么这么看我啊?”
迎着曹德华的眼神,曹雄疑惑地问。
“你擅长弄虚作假。”曹德华说道,“眼下我正需要你做点事情……”
曹雄顿时嬉皮笑脸:“大伯,你这不是冤枉我吗?我多好多老实的一个人,怎么就在你这里获得这样的评价,可真是冤死我了!”
“少给我扯淡!”曹德华擦了擦头顶上、脸上的油汗,怒斥道,“我让你办的事,可是帮助然哥的,你可不许有半点差错!”
曹雄连忙收起自己的笑脸,一本正经挺直身体,跟受训的伪军似的:“保证完成任务!”
随后又忍不住笑了:“大伯,到底什么事啊?你倒是跟我说,我才能办。”
曹德华沉声说道:“宁河县这边,需要一些正面的口碑和形象,还需要一些叫好声,让很多人都知道宁河县经济发展带来了实打实的好处。”
“这件事,伱能办好吗?”
曹雄听后,有点茫然:“我倒是想办,但到底找谁,又该对谁说啊?”
“这个你不用操心,找谁办,对谁说,到时候我可以给你安排,你只需要厚着脸皮做好了表面工作,然后出头露面就好了。”曹德华说道。
“那……这件事是然哥交待的?”曹雄问道。
曹德华顿时脸一板:“你胡说八道什么?然哥能交待我办这种事吗?这是我自己做的主张,你只要能办好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大伯,你自作主张啊?这能行吗?”曹雄一脸的不情愿。
“什么不行!我说行那就行,这件事你就听我的!”曹德华说道,“你记住了,然哥没交待我,我也没交待你,你办这件事也是你自己情愿的,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曹雄顿时恍然一拍手:原来是这么回事!
又嬉笑说道:“大伯,我这跑来跑去,手里面可没钱啊。”
曹德华见他这不成器的样子就恼火:“你要是把事情做的漂亮,连然哥都会多看你两眼,还怕拿不到好处?眼皮子太浅!”
“那也是以后的事情,大伯,我现在真的是手里面一毛钱也没有,汽车都没地方加油了。”曹雄叫苦道。
曹德华见他如此无赖,也实在没有办法:“我先给你二十万,作为事先的定金。你要是干得好,事后再给你五十万,这样明码标价总行了吧?”
先二十万,后五十万?
曹雄顿时眉开眼笑:“好好好!这价格好!我太乐意干了!大伯,你要是还有这样的事情,再来找我,绝对包你满意!”
“滚你的,好好等着,记住了,这一切都是你自己干的,跟任何人都没关系!”曹德华仔细叮嘱道。
“嗯,行,我知道了。”
曹雄笑着说道,眼珠子一转,又想起一件事:“对了大伯,然哥说到底就是因为望滩县那边的事情,才有了这样的安排,你说对吧?咱们也不能光说宁河县的好,是不是也得安排安排,给望滩县弄点什么手脚?”
曹德华顿时脸色一变:“你小子,可别跟我犯浑!”
“那个纪元海也不是个简单货色,你要是给然哥惹出来麻烦,到时候别埋怨我翻脸无情!”
“至于嘛——”曹雄说了一句,见到曹德华疾言厉色马上要翻脸,只好抬手,“是是是,我不去找望滩县的麻烦!毕竟你也没给我钱,我也犯不上去白白打工。”
曹德华这才脸色和缓,说了一句:“你这些年跟着我,吃喝穿用多少钱,还跟我明算账?要是明算账,你小子祸害我的钱怎么也有百万以上。” 不料,曹雄嬉皮笑脸,把话音一转又说道:“大伯,望滩县咱们不去找麻烦,但要是有人去找麻烦,咱们可管不到。”
“你就说岳清他们那一家子……要是知道望滩县那边有利可图,会不会去给纪元海找事?到时候纪元海翻脸还是不翻脸?”
曹德华闻言,有些惊讶:“借刀杀人?你小子行啊,使坏的事情一学一个精,正经的事情半点不学。”
又有些顾虑:“这恐怕是不行——你想啊,人家纪元海又不傻,岳清跟你认识,你又跟然哥有关系,这么一条线捋过来,咱们还是给然哥惹了麻烦。”
“大伯,话不能这么说啊。”曹雄解释,“岳清他们一家本来就痛恨岳峰、纪元海,老是嘀嘀咕咕用什么招数给他们一下狠的。”
“我跟岳清喝酒,这小子说起这件事,那是杀了岳峰、纪元海的心都有,说他们俩占了岳家的好处,不给岳清家半点儿。就这样的情况下,就算是我什么都不说,他去捣乱也是很有可能的。”
“那你能办成什么都不说,却让岳清去行动吗?”曹德华冷笑着问道。
曹雄一脸的得意:“那可太简单了,随便找个人,给岳清家打个电话;别管是不是陷阱,岳清家里都会跳下去。”
“这件事绝对半点关系跟咱们没有!”
曹德华顿时怦然心动——是啊,按照这办法,给望滩县的纪元海增加一点麻烦,就连岳清那边都不知道是谁打的电话,已经是很安全了。
岳清他们家跟纪元海结仇,又不是一天两天;总不能纪元海有点麻烦,就立刻来恶意揣测宁河县这边吧?
他要是真能立刻知道,那就成诸葛亮再世了。
“你先出去等着,我打个电话。”曹德华说道。
曹雄笑嘻嘻点头:“行,大伯,你问问吧。”
片刻后,曹德华挂断电话,把曹雄叫到屋内。
“你这个主意不错,但是然哥认为不合适,那就不做了。”
“不过,鉴于你也算是认真想办法,我还是给你点奖励。刚才给你说的那件事,事前加到三十万,事后加到六十万。”
曹雄顿时笑的眼睛都没了,也把刚才想的主意给抛到脑后:“好啊,大伯,我一定好好把这件事做好了!”
等他走后,曹德华又拿起了电话,开始吩咐人做事情。
曹雄毕竟太过于随性任意,又沉迷酒色,说起来并不十分可靠,指不定哪天喝多了酒就会胡说八道一通、泄露秘密。给岳清打电话这件事,毕竟是一种不光彩的手段,要从曹雄这里就中断,无论怎么说,那都是从来没有答应过。
但实际上……
曹德华自己心中有数,那就够了。
如此一来,这边涨那边消,再加上然哥自身的情形,今年这个第一名,究竟是谁还真不好说。
想了一会儿,曹德华在这大热天的室内,背后渐渐多了一点寒意。
自己知道的事情有点多,只希望将来,可以善始善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