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新官上任烽火狼烟

景延帝做了这件事,似乎用光了所有的精力,颓唐的招招手,薛梓彤看着他,突然觉得他就像是一个傀儡,会不会有一种可能,薛梓彤在电光火石之间,看向方世昭,几次目光交错,是的,他的眼睛覆着白绫,可是薛梓彤绝不信他什么都看不到,会不会有人在操控景延帝下这一场通天的大棋。

薛梓彤看着方世昭,虽然那种无形的刺痛让她非常难受,可是她就是倔强的不肯挪开目光,想要看到那重重白绫之下究竟覆盖着一张什么样的脸,这幅美艳俊朗的画皮下究竟藏着一颗怎样的心。

两人就这样对视良久,直到梁义觉得实在不妥清咳两声提醒薛梓彤该离开了,薛梓彤这才收起自己的目光,向宫外走去。

一切都按薛梓彤的设想进行着,薛家没有因为薛起的重伤而树倒猢狲散,她为薛家争取到了最大利益,可是她却感到了一种深切的不安,那是她从来没有过的,初来大历醒在一张陌生的床上没有,初见萧弘瑾得知未婚夫爱着小姨子没有,初次取人性命看着光芒从一具身体里消失没有,这一次却有那么明显,那么强烈,她不断的劝说自己方世昭和其他旁门左道的骗子没什么两样,自己只是还没看穿他的把戏罢了,就像那些魔术和恐怖电影,当你知道真像的时候就会为自己之前的恐惧啼笑皆非了。

薛梓彤匆匆向宫门外走去刚好碰到萧弘瑾,萧弘瑾知道她一早进了皇宫,而且一定会不可避免的碰到方世昭,他心里很是着急,便也匆匆赶来,又怕薛梓彤瞧出端倪心里徒增恐惧,便说道:“我刚和凌大学士说话,便耽搁了会。”

薛梓彤点点头并不起疑问道:“你可见过那个镜天真人?”

萧弘瑾心里一紧,薛梓彤看来已经发现方世昭的不同了,做出一副不大在意的表情说道:“见过,不过是有点伎俩。”随后压低声音说道:“能唬住父皇自然是有几分本事的,人家就靠这个吃饭,你不必挂心。”

薛梓彤点点头,可是感觉很奇怪,薛梓彤回过味来这奇怪在哪里,萧弘瑾一向对神鬼之说可比她迷信多了,她不认为萧弘瑾的眼光能比她来自千年之后而且还是掌握了那么多现代科技的眼光更高明,而他却是一派不在乎的样子,那就十分可疑了,难道说他是在自己面前装的。可是具体也说不出那方世昭如何了不得,那是一种强烈的感觉,好像一个小铁钉被巨大磁铁不可抗拒的吸了过去。

薛梓彤和萧弘瑾回到了大将军府,薛梓彤好些日子没回宸王府了,英儿每次来都说宸王府一切都好,不必挂心,可是小丫头眼见的是瘦了不少,眼睛倒是亮亮堂堂看的出还是信心百倍很有活力的,持家必然是要受好些委屈,位置越高委屈也就越大,薛梓彤也有意的去锻炼锻炼英儿,英儿一直跟在自己身边不比俪娘有独当一面的机会。

朝野上下由王老出任大将军之职的消息已经不胫而走,满朝第一次空前团结在了一起,没有人认识这个幕僚不服众,消息稍微灵通些的却认为这王老不厚道,已经在二皇子的船上长着舵乘风破浪了,而今又和五皇子暧昧不清,因为消息在灵通,也没人会相信,五皇子只是方世昭的穿话筒,没人知道这天外来客天马行空的想法。

萧弘玥当庭就炸了锅,让人看了不少笑话,侧妃刚跑,谋臣也要跑,比萧弘玥还要气氛的是凌大学士,他不光是受了薛梓彤的托付,而他也获得了不少证据,证明这个王老和薛起的伤联系实在诡异,这样一个身上嫌疑重重的人如何能当得起大将军之职。

王老也不愧这么多年刀风血雨的闯过来,可是他终究在临门一脚是被权利蒙住了眼睛。他的才智更适合做一个躲在背后的神秘幕僚,而出山做大将,却实在难堪大任,阴谋诡计并不是在所有地方都盛行,唯有薛起一般耿直忠烈的性格,武功盖世的本领,运筹帷幄的自信,体恤部下的宽容,才称得上是大将。这些一直躲在暗处做些肮脏手脚的王老是没有的。

王老因为突然很走官运,之前铺设的一些绵密的计划都化作了泡影,现今大将军之职因为太平盛世还没有什么实际事务派下来,但王老为了巩固好地位着实忙的团团转。

薛梓彤虽在深闺,但也听到王老治下的不少传闻,大多暴戾而血腥,稍有微词的兵士就会受到断手断脚的残酷责罚,何况对薛起一向忠心耿耿的一批战士,实行连坐,举报揭秘等等卑鄙的手段逼得一众将领受尽了折磨,还大量启用了。

薛梓彤得知,害怕父亲的羽翼被这老狐狸给拔光了,便以薛起病重想要见见曾经浴血奋战的将士们为由让那些不堪忍受折磨的将士一个个的在将军府安营扎寨了,王老自然不肯罢手,索性拿出虎符,连薛家的亲卫都要调走,薛梓彤扶着大肚子挡在门口,气定神闲的磕着瓜子,她就不信她肚子里揣着龙孙,这些人敢动她,而且这些将士也都是大将军一手带出来的人,不可能对薛梓彤不利,又对新上任的王老十分之不服,这些每日嚷嚷着来拿人的将士们过的到比别处的将士滋润,前几日还假装着和薛梓彤对峙,到后来薛梓彤自己也不来了,派了灵寿领着哥几个在王府的一处偏僻些的地方,饮酒吃肉,待到黄昏时分在脸上摸把鸡血,拉扯拉扯一身的铠甲回去复命。

渐渐的王老也发现了其中猫腻,住着拐杖吭哧吭哧的来找薛梓彤理论,薛梓彤坐的四平八稳,微笑看着王老走了进来,王老行过礼,薛梓彤也不和他客气直接说到:“大将军府近来事多,没有时间招呼您。”王老遭了这一顿嫌弃,心下不悦,脸上还是强堆出一副笑脸说道:“王妃娘娘果然好大派头,连将领们也敢扣。”

薛梓彤笑笑说道:“王老这话一半是对的,一半是错的。将领们有手有脚有武器,自然不是我扣得,他们出入将军府是为了圆老父的心愿,这句话是错的,我身为王妃,现今又怀着龙孙,派头自然是要大些,您这句话说道到很是有几分道理。”

王老嘴角抽抽接着说道:“而今的军营已经不再是薛将军的军营,新的军营有新的规矩,还希望王妃抬抬手,让将士们各司其职,免得人心大乱。”

薛梓彤暗暗翻了个白眼,这老狐狸脸皮道是厚,自己浮不住众人还敢到薛家强词夺理,若不是他用残酷手段打压军士,怎么会一天就生出这许多事情来,王老自上任来,整个大历都是一片狼藉,的确有不少的人被王老狠狠压制,但是还有更多人便丢了自己在军中供的那份职整天游手好闲惹事生非,这些人又都是些体格健壮的练家子,年纪又轻,喝了两口酒便要做出好多事故来,整个京师的治安都混乱了起来,而散步大历的各个军队也因为薛起莫名其妙的重伤,莫名其妙的失去大将军之职,自己莫名其妙的效忠一个不知哪里来的刁钻老头而义愤填膺,甚至发生了几起叛乱,萧弘瑾倒是又兼上了紫衣卫的职务,四处奔波,而涣散了的军心仿佛瘟疫一般无法遏制。

“王老看看整个大历因为你的上任变成了什么模样,你到是还能腆着老脸来我这兴师问罪,试问天下大乱是我一个怀着孩子的妇人所能操控的吗?王老有空在这练嘴皮子,不如好好回去看看兵书吧。”薛梓彤看着王老居然敢带着父亲的旧部到自己面前耀武扬威,而且这王老还是薛起重伤的始作俑者,她的嘴巴丝毫不客气。

果然王老也没料到薛梓彤一个世家大小姐如今又贵为王妃,说出来的话如此辛辣刻薄,不由怒道:“来人,给我搜,但凡有人敢阻拦一律给我捆起来,尊贵的王妃娘娘自然见不得血气,给我看好了。”

王老话一落,一直跟着他的两个亲信将明晃晃的刀挡在薛梓彤面前,灵寿心中一紧,和薛梓彤处的久了,她担心的事也和正常的婢女不大一样,她倒是担心起这两个人待会会是怎么个死法,别太过残忍伤了薛梓彤肚子里孩子的福气,在灵寿的记忆里没有一个人可以对着薛梓彤拔刀全身而退的。

薛梓彤微微笑着仿佛没看到两把刀一般站起身来,倒是那拿着两把刀的士兵怕伤着她向后退了退,薛起固然不是大将军了,可王妃还是王妃,而且着王妃还怀着孩子又格外金贵,王老也是没想到薛梓彤胆子居然大到这个地步,他正是瞅准了萧弘瑾不再,这偌大的薛府不过是孩子和女人在掌家,吓吓这孤儿寡母的不怕薛梓彤不低头,她在强硬终究要顾念一下肚子里的孩子的,可是薛梓彤偏偏是个热血用上头来分外善战得人,丝毫没想到这些丝丝缕缕牵牵绊绊。

“王老做人还是不要太忘本,你能做到大将军的位置是为什么?别人不知道你自己可清楚着呢,若天下有谁知道大将军如何受的伤,你以为你还能坐在这个位子上,还能活下去吗?”薛梓彤危险的眯着眼睛看着王老。

王老心里抖了抖面上毫无惧色的对着薛梓彤,仿佛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一般回嘴道:“王妃,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薛梓彤怒极反笑:“紫衣卫是做什么的,你不该不清楚,你真当他们和你养的这些酒囊饭袋是一路货色?”

王老急忙反驳道:“那么他们也应该查出来薛起是为什么人受了伤。”

薛梓彤不急不缓的又坐会雕花的白檀椅上,椅子上因为怕她着凉铺了厚厚一层银狐的皮,薛梓彤看着王老,叹息一声说道:“我一向推王老普天之下阴谋第一,到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天真的时候,紫衣卫嘴里的话,都是我夫君四皇子愿意听的话,王老若想和薛家鱼死网破大可放马过来。”

王老看着薛梓彤,这个女人比她想象中的厉害难缠,扬扬手让众人收拾起来,本来薛梓彤不想王老惊动了合府搞的人心惶惶,父亲在病中,心里更是不自在,便自己在前面会客,可是那几个毛手毛脚的新兵却摸到了内院,薛毅随时小小年纪却觉不却刚烈拿着把明晃晃的剑,人家都收了兵,还是追了出来,看到领头的王老更是气不打一出来,一剑挥了出去,王老一惊,险险避过,可是那一副油光水滑的胡子就被砍去了大半。

薛家的一起闹剧很快便传到了朝堂之上,文臣武将空前统一的口诛笔伐,说王老心狠手来,而且不顾及同僚情义,不讲人伦纲常,骂的是有理有据,朝上也出现了最难得一场奇观,几乎老死不相往来的柳家和房家居然站在了同一战线,此消彼长互相补充的骂道。

虽然两方势力效忠对象不同,可是这难得一见的和谐实在让景延帝老怀宽慰,他在方世昭的劝说下,对皇权看的淡了许多,不像从前那般多疑,渐渐萌生了退意,可是朝廷却在一**的暗涌中飘摇不定,老皇帝很是担心,遂听了方世昭的妙计摆出了王老这个箭靶子,王老以为自己化了姓名,便让老迈昏聩的景延帝忘了他这一茬大麻烦。

王老原名王然,当年是一个有名的才子,写的一手好文章,描得一副好丹青,而且长的是玉树临风翩翩而立,不知迷倒了多少少女,可就是这么一个有着大好前途的年轻人却遭逢了一起十分乌龙的变故。

彼时,刚刚上位的景延帝还非常心虚,他本本分分小心翼翼做了那么多年的王储,好容易爬到这个位子上时,自然是欢喜的,可在政务上却没有太多建树,生怕让人知道他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也是这些年做王储的精力把他的自信心都给消磨没了。

所以彼时他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确定众人对他忠不忠诚上,忠诚是个十分抽象的词,于是判了不少冤假错案。

正是春风得意年少轻狂的王然,还游走在一众胭脂水粉中忙着眠花宿柳时,他生活的地界却出了件大事,当地的领主是先皇封的一位亲王,因为没能争上王位就偏安一方,成了提笼遛鸟的清闲王爷,王爷出生好,修养好,学问也不差,到是和王然很聊得来,两人时时形影不离,有时喝多了王然时常为王爷的遭遇惋惜,为王爷写了好些事,都是劝他不要丧志继续努力。

可是正愁没有新犯人往上送时,被潜伏在当地的紫衣卫发现这两个冤大头,亲王还要继续努力想干什么?已贵为九四之尊难道还想成为九五之尊的天子?一旁写诗的也绝不是个安分东西,居然鼓动王爷“再接再厉”。这话就怕琢磨,一琢磨就出问题,此事还关系着王爷,当时的紫衣卫都是出身很低的人,看到抓到这样的天潢贵胄,心中涌起一股嗜血的兴奋,饶你是王爷又如何,见到我们这些草根出生还不是吓得尿裤子。

遂这倒霉王爷就祭了景延帝的刀,这王爷对王然倒是很有几分情义,临了还和他撇清了关系,让在死牢中折磨的只剩下半条命的王然有了一条活路,可虽是活下来了,还是在狱中关了十来年。当年的青年才俊,成了一个糟老头还是个待罪之身。

王然到底对那个倒霉王爷是什么样的感情已经无从考证,可是他对景延帝的恨确实实实在在的,他知道景延帝最怕的是什么,天下动乱王座不稳,王老这些年一直在学阴谋论,这一套伎俩他玩的是炉火纯青,这些年来没少往景延帝这锅汤里扔老鼠屎,可是五皇子不知哪里得来的消息要抬举他做大将军,他聪明了这么多年,难得大意一会没想到这是个局,他只是老怀宽慰的想到,景延帝终于败在了自己的手里,自己打伤了他的看门犬不但没有付出代价还可以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他觉得人生终于圆满了。

可是野心这个东西它不但在长,还是在疯狂的膨胀着长,王老真的获得了大将军的位置又开始想要更多的东西,他一个小小幕僚暴露于众人面前失去了最后的屏障。景延帝听着朝下一片杂乱的声音空前统一的将矛头指向了王老,那个阴霾诡秘的老头,景延帝悠悠叹口气,这声气叹的很轻很长,足够分量让众人安静下来,也足够时间让大家想清楚下一步该怎么做。“人老了,就容易被人嫌弃,你说是不是王卿家?”景延帝的声音一派龙钟,可是语气到和缓,像是和一个老朋友拉家常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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