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慧若方丈会告诉她祖母的事,她转头看了几眼,方丈也只是悠闲的在喝茶,见此秦可箐只好压下心里的好奇。
“如此,弟子就不再叨扰方丈了。”
“走吧走吧,回去好好歇着,便是回府了,药也得按时吃。”
“是。”
“明日用了朝食再回府吧,走的时候也不用来跟老衲辞行,老衲也不在乎哪些虚礼。行了,赶紧回去歇着吧。”
秦可箐嘴唇一张一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行了个礼便回厢房去了。
第二日一早,她贴身侍女便同秋嬷嬷在收拾东西。用过朝食后,便将整理好的东西搬到寺外的马车上。送了一趟回来侍女南芸叫她醒了便开口询问她是否要洗漱用膳,秦可箐表示自己来就可以,让南芸忙自己的就行。南芸无奈只好转身出去将水端了进来,一边还不放心的开口道:
“那小姐仔细些,奴婢去将小姐的衣物收拾好。”
“嗯,去吧。”
南芸在整理东西,她自己洗漱好后又自己将头发盘了,正想过去帮南芸一起整理,就听见门外有人来了,一看才知道原来是秋嬷嬷。
“小姐起了?正好来用些早膳吧,将行礼放好回来时想着小姐也该起了,便叫南芸先回来伺候您洗漱,老奴便去膳堂将早膳取了回来。”
说着便走到桌旁将食盒内的早膳取出来摆好,一边看向她。
“还热着呢,小姐趁热用一些吧。”
“有劳嬷嬷了。”秦可箐笑着谢过。
她在桌旁用膳,两人则有条不紊的在整理。等她用完了,两人还有些没弄好。许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南芸回过头来。
“小姐可是用好了?”
“嗯。”应了声之后又看了看桌上的碗筷,询问道:
“可是要洗净了归还?”
南芸表示一会儿收拾好了就去洗了,让她不要动。
“那我去院子里打些水。”
说完也不顾两人的劝阻,提着裙摆就朝院子外走去。看着水井边上的木桶,稍作思量了一下便提起木桶,将其用绳子挂好,又转动着辘轳使其降下。
听到木桶与水面碰撞的声音,又将绳子放下放了一些。她攥紧了把手,感受着木桶蓄了水带来的拉力,觉着差不多了便使劲儿的转上来。秦可箐感叹道,不过半桶水,便累的不行了。到底还是身子弱了些,往后一定要将身子养好些。
秋嬷嬷将清洗好的碗碟跟食盒送回膳堂,南芸则将最后的行礼搬上车。秦可箐想帮忙拿一些,被拒了。她抬起雾蒙蒙的大眼看向南芸,最后南芸还是招架不住,只好将臂弯里一个只装了衣物的包袱递了过去。南芸抱起她的首饰匣子,两人有说有笑的往外走去。
走到前院的池塘边时,南芸没见她没有什么异样,不由松了口气。
“小姐还受得住吗,要不要到旁边歇一歇?”
“没事,多走走就当强生健体了。”
“小姐,你这病还没好全呢。”
“无碍,我现在这不是也没什么嘛。”
“小姐……”
南芸还想说什么,就被秦可箐从背后双手轻推着,轻笑着催促她赶紧往前走。
“走吧走吧,快些,我们到马车上等秋嬷嬷,让我也好好歇一歇。”
推着南芸往前走了两步,正从她身后错开想要赶上南芸的脚步,却悄然对上了来人的双眼,一种是曾相识的感觉。男子也停了下来,两人就这么隔着小池塘对望了几眼。南芸疑惑的回头看向她:
“小姐,怎么了。”
她微微摇了摇头,回了句没什么。
“走吧,我们去马车上等秋嬷嬷。”
男子也似乎有事,见秦可箐走后饱含深意的看了一眼她的背影便转身走了。
马车上,她看着又开始忙活的南芸:
“南芸,方才那位公子你瞧着认识么?”
“方才?哪位?”南芸不明所以,停下手里的动作回问道。
“就前院池塘边那位。”
“嗷,那位啊,人是没怎么瞧清楚。”恍然大悟般的回答,说着又转过去忙活。
秦可箐本也没报什么希望,但是听了还是会有些失落的。
两人又等了一会儿,才见秋嬷嬷步履匆匆而来。南芸眼尖瞧见嬷嬷手里还提了一个食盒,嘴快便问了。
“嬷嬷这怎么还提着呢,不是送去了么?”
嬷嬷见南芸探着身子盯着自己手里的食盒,正要开口,这时秦可箐也从窗口撩着帘子看过来。
“老奴来晚了些,小姐莫怪。”
“嬷嬷说哪里的话,什么怪罪不怪罪的,又不赶时辰。只是嬷嬷手里的食盒是怎的,不是送回去了么?”
“嗷,膳堂的小师傅给的,说是方丈吩咐备着给小姐路上吃的一些点心。”
——
路上,她还是会想起一些往事,心里也隐隐对京城有些抵触。但随着马车的颠簸,晃得她昏昏沉沉的,最终歪在一边枕着薄被睡了过去。
快要进城时,南芸叫醒了她。坐了一个多时辰的马车,谁说是躺着,秦可箐也感觉人都要软了。
府门外,母亲携着一干人在侯着,见她下车,更是一副我儿受苦了的模样。
“卿卿……”
“见过母亲,母亲安好。”秦可箐站好,对着台阶上的母亲行了个礼。
镇南王妃见此,快步走下了台阶。她双手扶起秦可箐,认真的看了几眼,似乎在确认,自己的女儿真完好的出现在她眼前。终于,她还是忍不住轻轻抱住了女儿。
见王妃在门口情难自禁的抱着女儿冒泪花,王妃的贴身嬷嬷见了不禁出言提醒。
“王妃,小姐身子还没好呢。”
“嗷,对对对,看我这记性。走,跟娘回府,娘一早就吩咐厨房给你做了你爱吃。”
秦可箐哭笑不得看着母亲,但还是任由她牵着走了。
用过午膳后,她又陪母亲聊了会儿。在确定女儿身体没有大碍后,便催促她回房休息。
回房后她径直的走向梳妆台,打开从宝相寺带回来的首饰匣子。她取出一块玉佩,走到床边坐下。盯着玉佩仔细端详,一块用料雕工皆是上乘的玉佩。上一世母亲询问南芸是何人救的她,南芸不知,称男子衣着不凡,且遗留下了这块玉佩。见到玉佩后,母亲认出是皇室子弟特有的,那日也二皇子在场,秦可箐便以为是二皇子救的她。可今日与她对视的那位又是谁?为何眉眼那般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