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流云给简优的生日礼物,是一条白金项链,坠子则是一把钥匙。
明明是情意浓浓的告白,可穆流云心里装着事,心里难受得紧,声音沙哑,隐隐带着颤抖。
“我的心房只会为你打开,这把钥匙,便是见证。”
简优看着他信誓旦旦的表情,不知为何,总觉得心里闷闷的有点堵。
“好,我会记住,也会小心地保管。”她慎重地点头,穆流云低头帮她戴好了项链。
小优,希望你真的能够懂我话里的涵义。等到哪天你怨恨我的时候,请记得我说过的话,我的心里永远只有你一个。
木屋已经好几个月没人住了,魁影和魁龙负责打扫了一间干净的卧室出来,穆流云腿脚不方便,魁龙想要留下来照顾他,魁影的任务是保护简优,两人都不愿意走。
穆流云脸一黑,“这里暂时不需要你们。”
他跟小优恩爱,难道还有两个人守在外面听墙角?何况木屋的隔音效果不是一般的差。
魁龙清了清喉咙,“好吧,那我们在外面守着。”他不太放心,就怕会出意外。谁知道穆长风那个变态有没有找人监视他们?现在老大受了伤,大嫂又是弱女子,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魁影也赞成他这个想法,于是两人就在车子里喂蚊子喂了一夜。
简优小心地帮穆流云擦身子,“伤口刚结痂你就往外跑,晚上为什么不回医院?”
穆流云拉她进怀里,抢了她手里的毛巾扔到一边,灼热的气息袭来,暗黑的影子越来越近,“我想跟你过二人世界,你过生日,我怎么能缺席?”
“在医院还不是一样过?”
“那不一样。医院里人多口杂,不能随心所欲。”他受够了医院那刺鼻的药水味,何况佳人在怀,蠢蠢欲动也是理所当然。他又不是柳下惠,自然就会往那方面想。
简优看到他眼底旺盛的火光,不由得问了一句,“你可以吗?还受着伤呢。”
穆流云危险地靠近她,“小优,你这句话很伤自尊呢,我会让你知道,我到底可不可以。”
简优可是见识过他的威猛的,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咳咳,刚才那个是一时口误,你千万别当真。”
“想要耍赖逃离已经来不及了。”手指轻轻巧巧地解开衬衫扣子,露出结实的胸膛,脸上嘚瑟的表情,邪魅的笑,让简优心里发毛。
“那个,你还有伤在身,还是不要做这么剧烈的运动了吧。”
“不,这不是剧烈运动,我身子不方便,今晚,由你主导。”
简优险些没有摔倒,“你,你胡说什么?今晚早就有预谋的是不是?把我拐来这里……”
“……”
穆流云一出手的结果就是把简优给吃干抹净,当然,今晚是简优主动,他扶住她的纤腰,暧昧的姿势让简优面红耳赤,最后不忍心看他难受,只得听话地动了起来。
简优半夜醒过来一次,从噩梦中惊醒。
“怎么起来了?再睡一会儿,天还没亮。”穆流云光着胸膛把她拽了回去,简优想起他背脊那条长长的疤痕,一时心软,也就由着他去了。
“怎么流了这么多汗?”穆流云一边皱眉一边帮她擦汗,汗水润湿了枕头,就连头发都黏黏的。
简优心有余悸地抱着他,略显委曲地说道,“刚才做了一个噩梦。”
“什么噩梦把你吓成这样?”穆流云双手环住她的腰,“别怕,我在。”
简优可怜兮兮地抓着他的手臂,“我梦到你把我一个人丢下,不要我了,还跟别的女人走。”
穆流云呼吸微滞,心脏剧烈地绞痛,陡然加大了力道,“只是一个梦而已,别当真。”
“你不会丢下我的对不对?”她撇撇嘴,睁着大大的眼睛,看上去楚楚可怜。
他有点难受,呼吸不太顺畅,“不会,我永远不会丢下你的。都说梦境跟现实是相反的,别想太多。”
或许是心有灵犀,小优莫非也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了吗?这样脆弱的她,让他怎么舍得放手?
简优在他的怀里又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穆流云却再也没了睡意。
月光透过窗纱照耀进来,他借助朦胧的月光看着她的容颜,微微蹙着眉头,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心疼地抚平她紧锁的眉,温柔如蜻蜓点水的吻落在了她光洁的额头。
万籁俱寂,他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难受。
心脏如撕裂了一般,距离天亮也就剩下两三个小时。明知道小优刚才还做了噩梦,如果他还要坚持己见,后果只怕不是他能想象的。
可若不如此,要再一次狠下心来,根本就难上加难。每次只要看到小优,他的戒备就会分崩瓦解,自动从冷男蜕变成了暖男。
温润如玉的俊脸变幻莫测,神色复杂,心里不是滋味。或许,他该找个人好好照顾小优。
简优不知睡了多久,昨晚酣畅淋漓的运动累坏了她,半夜好像醒了一小会儿,然后又沉沉睡了过去。
伸手去摸身边的床位,是空的,她顿时一个激灵就睁开了眼睛。
“穆流云,穆流云……”她立即跳下床,穿戴好开门走了出去。
清晨的空气新鲜清冽,偶尔还能听到鸟叫声,没有大都市的喧嚣,空气中浮游的不是粉尘。金色的阳光照耀在那一小角的花坛中,鲜花绽放,娇艳欲滴。
难怪齐爷爷会喜欢这里,环境特别好,的确适合养生。
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竟然找不到穆流云的踪影,她抓起手机拨了他的号码,却显示已关机。
“怎么会这样?他腿脚不方便,想要走出这里,一个人根本就不能完成,除非有人帮他。”
想到这个可能性,她拨了魁龙的电话,同样是关机状态。
霍宇辰和薛少扬的手机倒是打通了,两人一致地回答不知道,昨晚他们早早就离开了木屋,没有再回去,根本就不知道穆流云的踪迹。
厨房,盥洗室,庭院和后院和池塘都没有,简优才接受了这个事实,穆流云已经走了。
她呆呆地坐在摇椅上,手里还捏着手机,手心冒汗,怎么会这样?要走也要跟她说一声吧?还是说他的病情又发作?
想到这可能,她立即打通了医院的电话,终于在那一句“穆先生没有回来”的话语中死了心。
穆流云没有回医院,没有回穆家,公司也没去,所有她能想到的人都打了,就连火蛇也说没看到他。
她手脚冰凉,“穆流云,你这样算什么?就算着急着要走,好歹也跟我说一声吧。不告而别,把我当成什么了?”
她难过得呓语,“昨晚不是说好的不会抛下我吗?撒谎!”拼命地咬着唇才不会让自己呜咽出声。
微风吹过,乱了头发,憔悴了谁的容颜。
她转身回房里拿皮包,却在桌子上发现了一张纸条。
“小优,原谅我的不告而别,我做出这个决定也很艰难。每当看着你,我都会心软,恨不得把做好的决定都推翻了。可最终我还是不得不这么做。不用着急着找我,我很安全。”
“小优,跟你在一起的日子真的很开心很幸福,别的不求你,只希望你能记住我说过的话,你是我心脏上的一颗朱砂痣,我的心房只会为你敞开。命运有时候爱开玩笑,我真希望能跟你携手一生。可我有我的使命,我的责任,小优,原谅我。”
还没读完,一颗晶莹的泪珠已经滚落。
模糊的视线落在最后那行字上,“小优,我们暂时分开一段时间,爱你的云。”
最后四个字刺痛了她的眼睛,红了眼眶,伤了谁的心?
她把纸条揉成一团,用力地朝门外扔出去。
“真是个自私的大混球,不告而别又不说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还要求我原谅你,做梦!”
如果真的爱得刻骨铭心,又为什么要瞒着她?为什么要暂时分开?还说心里只有她一个。
“骗子!大骗子!穆流云,我讨厌你!”
歇斯底里吼了出来,眼泪早已滂沱,心脏被大火灼烧,他每说的一个字,就像一枚尖锐的针刺在心上,痛彻心扉。
魁影不知何时折返,捡起地上的纸团大致浏览了一遍,不由得大惊失色。
“小姐……”当她看到哭成泪人的简优,一颗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简优抬头看着她,默默擦了泪水,冷冷一笑,“你不是跟他一起走的吗?为什么还要回来?看我笑话吗?”
魁影半蹲着身子,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声音很轻,“我并不知道穆少的决定。”
“呵,是吗?”
“我先送你回去吧,晚点我再联络魁龙。”
薛少扬看着坐在沙发上灌酒的穆流云,不由得拧眉,“你这样丢下她真的好吗?她会疯的。”
霍宇辰一把夺过穆流云手里的酒瓶,“你想死吗?有伤在身还喝酒。如果想死的话,当时我们就不应该救你。”
穆流云赤红着眼眶,心里堵得难受,就想要发泄。
薛少扬一脸的不赞同,“你知道吗?嫂子刚才给我和辰都打了电话,听起来很紧张,她担心你的安危,语气都哽咽了。”
穆流云苍白着脸,心痛如绞,抓起桌上的空酒瓶朝墙上狠狠地砸去,顿时碎片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