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丞相府出来,楼沐川随众人进宫面圣,而她则是准备和香云一起前往青云阁,她要将好消息告诉陈瑜,丞相夫人卢氏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这次死的香云公主,不管是真是假,这位香云公主的死必须有人负责,而丞相夫人之前的举动,那她必然就是罪魁祸首,事实真相并不重要,只要北冥国这样认为,她就必死无疑。
青云阁里,陈瑜笑容满面正跟一位客人说着话,一边指着迷迭香香墨,一边介绍着,旁边的小二眼尖看到叶青篱忙走了过来:“王妃,您过来了,掌柜的正忙,要不您先到里面坐?”
她未出阁前没少过来,这里的人都比较熟悉,一听这小二的话,叶青篱点了点头,见陈瑜也看了过来,她手指指了指内院,陈瑜会意。
后院里,姚静扶着肚子正在走路,见到叶青篱主仆,准备行礼,却发现已经弯不下腰来,如今她这幅模样,哪里还有腰,叶青篱身侧的香云笑着走了过来,扶着她道:“好了,你都这样了,快歇着吧,主子又不计较这些!”
叶青篱点了点头,见姚静已经在一旁的石桌旁坐了下来,她才松了一口气,看着她的肚子:“孩子快生了吧?最近有没有闹你?铺子不用你操心,也别操心别的,只顾着你跟孩子就行了,这可是陈家第一个血脉。”
这是她欠陈家的,若不是为了替她报仇,陈瑜表哥可能早就有孩子了,叶青篱笑着道,“若是需要什么,你只管说,别委屈了自个儿,现在跟之前不一样了。”
是不一样了,之前她想到主子是个有能耐的,没想到会将青云阁开遍苍云国,而她姚静能在京城中做一个女掌柜的不说,她还能成亲,生子,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如今都实现了。
“主子不用操心,我什么都不缺。”
姚静笑着看着眼前的叶青篱,“现在已经很好了,我很满足。”她抚着肚子,脸上一片柔和的光芒,叶青篱笑了笑。
“王妃怎么过来了?”
陈瑜刚送走了一位熟客,这才走了进来,见姚静脸上已经有了疲色,就笑着道:“你先进屋歇着吧,也走了那么久了。”
姚静闻言看向了叶青篱,见叶青篱点头,才笑着道:“那我就先进去了,这短时间可能是走的多了,有些累!”
等香云扶着姚静离开,陈瑜才朝叶青篱道:“王妃是从丞相府过来的?”今日是丞相的大喜之日,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件事儿可是京中最为热闹的大事儿。
叶青篱笑着道:“表哥,卢氏活不了了,我们快要报仇了!”她将之前在丞相府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陈瑜也落了泪,“老天有眼,我们总算可以报仇了,对了,还有谢允,若不是他,姑母和爹也不会死。”
“我知道,你放心,不会放过他的!”虽说是自己前世的生身父亲,可她对他的行为实在是无法原谅。
宫中,皇上看着一脸悲伤的秦越,气不打一处来,原本香云公主就不是皇室子弟,而这位六皇子在苍云国生活多年,初回北冥国不久,如今露出这般脸色,是为了什么?
“六皇子节哀,香云公主的事儿朕也很心痛,这件事儿朕这就派人去查,必定给六皇子一个满意的答复。”皇上看着丞相,“谢卿家,丞相府怎么戒备这么松懈,居然有刺客闯入,若是伤了六皇子怎么办?幸好只是来和亲的香云公主。”
一个香云公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若是伤了北冥国的这位六皇子,麻烦就大了。丞相闻言忙跪下请罪道:“今日是微臣和公主大喜之日,府上的家丁,侍卫都忙着婚事儿,是微臣的疏忽。”
秦越冷眼看了一眼这对君臣:“香云公主虽说不是父皇亲生,却也是北冥国定王宇文渊的嫡女,岂是丞相一句疏忽就可以了,香云公主死在丞相府是事实,并且我怀疑是丞相有意为之!”
秦越此次来就是为了挑拨两国关系,香云公主本来就是要死的,只是没想到死的是一个宫女,而不是宇文燕而已,并且没有等他动手,而是被人越俎代庖了。
“若是不给北冥一个交代,那小王只能给父皇求助了!”秦越这么一说就等于是威胁了,丞相的脸阴了下来,就连苍云国皇帝的脸色也不好看起来。
秦越原本就在苍云国长大,如今站在苍云国的地界上居然还敢大放厥词,好大的胆子,其实也是秦越急了,他说完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他是要挑起两国的战争,却也没想过要这么明目张胆的。
“六皇子不过是一时悲伤,慌不择言,还请皇帝见谅。香云公主是由六皇子一路护送过来,虽说不是亲兄妹却胜似亲兄妹,六皇子也只是悲伤过度。”张炳沉声道,皱着眉头扫了一眼秦越,这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六皇子的心情朕可以理解!这件事儿朕会让人详细去查,你们暂且等待,朕会给您们一个满意的答复。”皇上嘴角含着一抹笑,什么胜似亲兄妹,不是两人有了私情吧?才借机塞给丞相。
秦越自知失言,也不再多说什么,谁知一个小太监急匆匆的过来禀报:“皇上,丞相夫人卢氏已经自绝身亡了,这是她的绝笔,丞相府的管家刚呈上来的。”
站在一边的楼沐川眉头皱了皱,看来是陆铭等人没能拦住,不过如今她这么一死,倒是把这个死局给解开了,丞相一下子瘫倒在地,放声大哭:“卢氏做出这样的事情,实在是让微臣愧对皇上,愧对六皇子,之前看着她贤惠,没想到却也是一个妒妇。”
好一个妒妇,皇上倒是想为丞相此举叫好了,皇上看了一眼楼沐川,见他一直盯着丞相,不禁心里迟疑,难道丞相此举为了隐瞒什么?
他朝秦越望去,秦越也有些意外,丞相在朝堂上当着文武百官,涕不成声,让他不禁埋怨,不愧是丞相,老奸巨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