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品得不到的消息,宋和的确得到了。
安公公没有背叛景帝,病危这一消息是景帝让安公公向外宣布的。
这事,应该由颜潇意外得到安公公侄子的一个把柄说起。
公公,特别是皇帝身边的公公,一般都是自小就入宫,净了身的,当然是不会有儿子了,安公公也不例外。但是谁不想身边有晚辈能为自己养老,老来闲时能抱孙弄乐?所以安公公将兄弟的儿子接到京上,放在自己的身边教养。
多见一见,自小由自己养大,等老了,感情深厚一些,总会对自己好一些。
只是安公公长年都在宫里值勤,这侄子的管教就疏忽了。
安公公是景帝身边的红人,安公公不缺银子,他的侄子当然也不会缺银子。
嫖,赌,吃,喝,就是这一位每一天的例行公事。
在外面闯了祸,小事,打出安公公的名字,也就不成事了。
可是这一次,是大事,这侄子竟然不长眼的看上一个好人家的姑娘。
好人家的姑娘那肯当小妾,当玩物。
性子烈的姑娘竟然一头撞死了。
她的家人也将这侄子告上了。
这一次,就是打出了安公公的名头也不管用,那一家人就是要将事情往大里闹,他们就是要一个公道。
好人家是什么样的人家?庆王的一个手下是也。
得到消息的庆王。于是就这样拿着这事向安公公要挟,让安公公给他搜罗景帝的喜好,景帝的想法。
一次。两次,慢慢的颜潇在景帝的面前得了称赞,他食而知味,他要求更多。
安公公是谁?景帝身边最得重用的人,景帝有什么想法,安公公都能看出一二,他几乎立刻就知道景帝对这事起了疑心。
一边是景帝的疑心。一边是颜潇的食而知味的催促。
安公公知道,他要下一个决定。他不能再纵容颜潇,所以,他将这事禀报了景帝。
秋游,就因为这事而来。景帝想要看看颜潇会走到那一步。
监国,由头到尾,其实就是一个试验。
而宋和能得到消息其实只是因为他派出的人用心,行宫消息是没有外泄,只是他的人由每日进出行宫的食材上看出了端倪。
如果景帝真的病危了,那么送进行宫的食材应该会减少或是维持一惯的水平,主子病了,没有心情用膳,下人总不会也不能大肆够入大量食材来浪费的。
可是宋和派出的人却发现。送行宫的食材不但没有减少,甚至偶尔还会送进去时令新鲜的玩儿。
由这一点,就可以看出。行宫的主子是在享用这些东西的,不然下面的人可不会花这样那样的心思。
龚品惊讶完毕,他开始担心了,怎么办?
他要怎么办?景帝没事,庆王却犯下了错,他的女儿是庆王的侧妃。他要怎么办?舍弃,那是不可以的。可是继续追随却又前途黑暗。
他能怎么办?
回到家里,他看到了龚芳。
大女儿嫁人了,二女儿却一直嫁不出,三女儿也同样。
齐王是不要想的,可是贤王……他可没有拒绝,或许这就是机会,只要他能攀上贤王,那么……!
龚品的心活跃着。
在看到龚香的时候,龚品更想到王子是不要想了,可是大官权贵,他的女儿还是能配得上的。
谁?谁都可以,只要能让他前途光明即可!
……
锦城。
如宗烧掉手中的信。
那是严十让人送来的。
严正竟然要打他与船队的主意。
慕容家的这一次是送皇粮上京的,不要说人没了会怎样,只要粮食损失了,慕容家都得负上大责任。严正果然狠!
棋儿妹妹就过要远离严正,不能与严正这样的人交好,这一次,再一次认证了她的话是正确的。
还有一天,严十带着人马就来要到了,他只有一天的时间准备。
要如何做?
如何安排人手?
突然,如宗想到了一个不错的办法。
召来了尧掌柜交待一番,如宗收拾行李,准备去了。
……
就在如宗准备的时候,严正也收到了一些消息,指景帝并没有病重,因为朝庭派到行宫的官员被拦在了行宫之外,并没有见到景帝。
如果景帝真是病了,那么,谁敢阻止官员进宫察看?
没有!
现在阻止了,非常有可能就是景帝并没有病重,只是他不想见人而已。
景帝为何如此?
严正不由得思考了起来。
此时的严烈已经接近京城了。
……
御林军的施家被人骚扰了,九门的安家同样也有人闹事。
闹事者,是荣王颜熹。自从李慈死后,颜熹可以说已经是失去了竞争那一个位置的机会了。
他失去了母妃的帮助,失去了后宫的力量,失去了外家的帮助,而手下,幕僚,甚至投靠他的人,本来因为他年纪小,这样的人本来就不多,现在看着他失势,这些人更是选择了离开。
力量,他正在慢慢的失去,在得到景帝病危这一个消息的时候,他没有上一点的心。
但是看着京城的变化,庆王颜潇的折腾,他的心慢慢的热了,如果,他能得到安察或施修其中一人的相帮,他就有能力在众多的王子之中脱颖而出从而登上那一个位置。
施家被颜潇缠上了,他就将目光盯上了安家。
日子慢慢的步进了十一月。
施家与安家已经被庆王颜潇与荣王颜熹纠缠了接近半个月,这两家人现在除了上朝报到之外,那里都不敢也不能去。
也在这时,行宫的门终于开了,消息就终于往外传了,景帝是病了,只是偶染风寒而已。
偶染风寒,却让整个京城大乱?
这风寒,还真不一般,让人心惊啊!
此时。河道之上。
慕容家的船队正在河面上行走,而远远的严十却带着人架着船在后面追。
在收到消息的时候,如宗召了人员。将慕容家的船只作了一番的掩饰,然后趁着严十到达锦城的同一时间向京上出发。
时间差,让严十扑了一个空。
等严十的人马发现船队走了,再在锦城找船追截,时间已经过去半天了。
往京上走,河道上的船只越来越多,而经如宗改装过的船与其他的船只并没有太多的区别,一时,严十就是找到了也认不出,而且在众多外人的目光之下,他也不敢让人贸然的上前去拦截。
事情,只能暗地里进行,一但曝光了,严家的麻烦可大了。
这一逃一追的,在三天之后,双方的人马竟然到达了京城。
严十无法,只能派人去向严正报告情况,而此时的如宗已经拿着文件去了户部了。
是的,户部的官员正在怠工,可是如何怠工的人也不会拒绝银子的,何况慕容家还有敢说的言官佟晴,与能入宫的当公主的四位姑娘。
在如宗送足了好处的时候,这些官员也就行动了。
如宗这一方面送银子找关系,另外一方面,他却给景帝写了一份折子,说明这些官员如何的怠政,如何的收贿,如何的枉法,进京的船的经过,如宗都详细的记录了。
严正得到了严十这样的回话,他气得扇了严六一巴掌,如果不是严六推责,或许就会不做这样的无用功了。
严六气得瞪着那正跪着请罚的严十,严十做错了事,为什么他严六会被打?
就在如宗的折子递上去的第二天,行宫开门了,景帝准备回宫了。
京里上下同一时间得到了景帝回宫的消息,没有做错事的,当然非常的高兴,做了错事的,自然开始担心。
颜熹知道机会不再了,他撤了对付安家的人,他乖乖的留在府里,他等待着景帝对他的惩罚。
而颜潇却不一样了,他要拼最后一把。
他动用了他能动用的所有的力量,并捉了施修的岳家的人来威吓施修,让施修帮他。
施修是调用了御林军,只是他并没有帮颜潇,而是带着人马去迎接景帝,他知道,如果他拥了颜潇,颜潇也不可能登上那一个位置,万一颜潇真的登上了那一个位置,他施家也不能落得一个好下场。
景帝回宫,颜潇立刻就制服了。
“你很想坐上那一个位置?你够资格么?”
“为什么我没有资格?我是长子。”在没有嫡子的时候,一般会立长。
景帝挥退了所有的人,他上前,面颜潇面前面。
“长子?你有能力,或许我还会立你,可是你呢?朕不在宫中,‘病危’这么久,你做了什么?监国,不用心的经营你的势力,却用心的收贿,将下面的能臣,能吏往门外推,收服一个人,除了用爆力之外,还可以施恩,你呢?除了捉施家的家人,你,还会什么?无能!废物!”
颜潇瞪大了眼,他不敢相信景帝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这是鼓励他造反么?
“还有什么话要说?”
颜潇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来人,庆王身体不适,留在王府养病,无事,无召不得外出,府中每日所需,由内务供应。”这变相的就是监禁颜潇于王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