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俊恪度过鬼门关的消息,便如春风十里,瞬间便传了出去。
便连远在南街的国公一家都是谢天谢地,涕泪不止。
总是是一件大喜事情。
着实是一个令人高兴的消息。
可——
几家欢喜几家愁。
阳光产生的地方,总是滋养着黑暗。
有的人得到楚俊恪活过来的消息,却是忍不住的将手中的杯子都是狠狠的丢到了地上。
“该死,贱人生的孩子都是贱种,怎么样都是死不了的,我就不信了,这一次是好命,难道还能有下一次吗?真是可笑……”
丢完杯子不过瘾,“啪嗒”一声,手边的瓶子又被狠狠的丢在了地上。
身处在福寿院的老太太也是满满的不高兴。
整个人都是厌怏怏的。
这倒霉孩子,怎么还没死呢?
真的是白白的占了一个好位子,却没有那个好命!
唉。
倒是楚致远,对于重新活过来的小家伙很是看重。
特地的跑进皇宫跟皇帝告假,说是要留在家中照顾孩子。
皇帝念在楚致远这些年来楚致远也只有这么一个病恹恹的嫡子,外加楚致远这些年来鞍前马后,抵御外敌。
所以没有多做刁难,直接大手一挥,就应允了楚致远告假,还特命海德子给楚致远拿了一堆名贵的药材。
楚致远捧着一堆名贵药材叩谢隆恩之后,便是马不停蹄的回了家。
夜间。
楚佳衡还是守在兆灵苑。
扶烟说,就算是经过她的治疗,但是楚俊恪还是有生命危险,必须还是要在小家伙的身边守上一段时间。
为此,楚佳衡二话不说,便搬了一些细软,来到了楚俊恪的院子。
本来楚致远是说他来的,但是被楚佳衡说了一大堆,再加上看在楚佳衡对楚俊恪的救命之恩,楚致远妥协了。
毕竟,这一次,若是没有楚佳衡,自己回来,应该是在办丧事了。
为此,楚致远对楚佳衡的的态度,更是飘忽不定了。
他看楚佳衡,越发看不懂了。
但是,正如方氏所言,只要他们姐弟齐心,就算是楚佳衡有所变化也是能够接受的。
坐于楚俊恪的床边。
楚佳衡略微有点失神的看着小家伙。
经过一夜的救治,小家伙命是保住了。
可到了现在,小家伙的呼吸都是时有时无,一张脸,也是病态的白色,没有一点血态。
楚佳衡抿着唇,轻轻地抬手,摸着小家伙的脸。
“抱歉,恪儿,这一次是姐姐没有保护好你。”
话落,楚佳衡就想起了小家伙身上的蛊虫。
心里面一阵阵抽痛。
真真算得上是心狠手辣之辈。
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若是让她知晓是谁,绝不轻饶。
可眼下的问题就是自己并不知晓,下蛊之人是为何人。
她想,扶烟是对的。
收回手,楚佳衡单手握成拳头。
欺我者,必还之。
并且,还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第二日,早早地兆灵苑便热闹起来了。
一夜未眠的楚佳衡略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着装头饰,便拉开门,走了出来。
“外面吵吵闹闹,所谓何事?”
亦或是精神不济,楚佳衡的声音也是软弱无力。
是故,开口说话,并没有什么人听见,故未做搭理。
楚佳衡微微皱了皱眉。
随即松开。
自己以前的院子就是一塌糊涂,难道还能够指望楚俊恪的院子就好?
只不过,楚俊恪院子之人,是要比楚佳衡以前院子之人好上一倍。
就此次事情而言,起码这些丫鬟婆子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事情就做什么事情,就算是有一两个嘴碎的,亦或是偷懒的,何姑姑都是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这其中,还是少不了楚致远的功劳。
若是楚致远一点都不关心楚俊恪,那么楚俊恪现在是生是死都是无从得知。
当然,也是这个孩子聪明。
不像自己,作死般的将自己身边忠厚老实,可用之人全部都给驱赶掉,身边尽留一些花拳绣腿,装腔作势的奸诈小人。
耐住性子,楚佳衡再次开口。“是何事让大家这样喧哗?”
可丫鬟们还是自顾自,完全没注意到楚佳衡的话。
反倒是端着一盆水的春晓听见了。
立马三步并作两步,放下手中端着的盆子,就走到了楚佳衡的身边。
“小姐,这事我来。”
朝着楚佳衡坚定的点了点头,随即,站在楚佳衡前面,双手叉腰,声音顺势而出。
“这大清早儿的,大家是不是都闲着没什么事干?在主子的院子里叽叽喳喳,闹闹嚷嚷,成何体统!”
春晓的声音,苍劲宏伟,铿锵有力,原本正在闹闹嚷嚷的一群小丫鬟片子里面就住了嘴。
扭过身子就看见了展示春晓后面的楚佳衡,全部都白了脸。
当即,大家便是七嘴八舌,忐忑不安的给楚佳衡行礼。
楚佳衡冷眼看了大家一眼。
一顿一顿的扫视,愣生生的是将大家给看得心里发毛。
还没等楚佳衡开口,大家又开始七嘴八舌的跪在楚佳衡面前认错。
头磕得一个比一个响亮。
然而,楚佳衡站在原地,愣是一句话都没说,原本的眼色也是收了起来,完全没理她们的意思。
站在楚佳衡身边的春晓是将楚佳衡的神情尽收眼底。
眼珠子一转,春晓就笑着对着楚佳衡的说着:“小姐,屋里面摆了水,奴婢先服侍您洗漱,待洗漱完了,再来处理这件事情也是为时不晚。”
“嗯。”
春晓话音落下,楚佳衡便淡淡应了一句。
着实不想看着眼前这些人。
知晓自己身份,却是不守本分。
要不得!
看来,是时候要好好学个时间跟何姑姑说说。
这兆灵苑,也是该动动了。
安稳了好一段时间的筋骨不好好动动,怕是要磨损了。
随后,春晓开路,主仆两人便回了房间。
留下一地的人面面相觑。
有个别的人还是满是怨恨,心中不甘。
什么人呐!
这里明明是兆灵苑,又不是东院,凭什么来此作威作福。
架子是摆给谁看?
内心气急,想什么事情都是最容易钻牛角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