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是你对吧。”
如玉指着自己的脖子后方,“这里,你有一颗痣。”
“什么痣?周夫人您这话有趣,阿森是男子,您又怎会知晓阿通的后颈有一颗小小的痣。”
林森说的暧昧,在说着“小小的痣时”,他还特意瞥了孟宇坤一眼。眼里带着晦明的光,嘴上却说的无辜。可有时候,越是这般说的不清不楚之时,才更让人觉得有问题。
如玉也不禁佩服起这林森说话时抓重点的本领。孟宇坤是知晓自己对他的情意,要不是这一番暧昧的话说下来,换做别的男子,早就是暴躁如雷了。
直到林森说完了,如玉才继续开口说将问题拉了回来,道,“我承认,我们药王谷的时候,你伪装的很好,但是你真的是太心急了。”
在药王谷里的这么多天,如玉从未怀疑过这个一直在他们身边照顾起衣住食的林森。虽然在安陵俟准备将安陵玉莹嫁与孟宇坤时,林森的态度发生了些变化,但在照顾他们这方面,林森从来就没有懈怠过,如玉还一直以为这个林森是一个公私分明之人。
“周夫人,阿森真的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面对如玉的指责,林森却显得很是镇定,“阿森不愿脱衣,是因为阿森穿的已经够单薄了。”
不过,这般的理由落在如玉几人的耳里却显得格外的苍白无力。就连安陵俟,都没忍住多看了林森几眼。
安陵俟一直都知道,谷中这近日来发生的这些事情,若非是亲近之人是万万无法这般容易得手的。因此,在如玉说要叫来可疑之人时,安陵俟没有犹豫的便叫来了他身边所有亲近之人,可唯有这林森,安陵俟出于相信,没有让他站在审问队伍中。
趁着林森与如玉二人对峙之时,安陵俟小心翼翼的向后退了一步,将注意力放在了如玉刚刚说的位置上。
林森今夜也不知是否故意,竟未束发,只是懒懒的让长发披散在腰间。安陵俟站的这般近,也是看不分明。这下,局面一下就竟陷入了僵局。
林森的借口虽然可笑,可也不乏算是解答了如玉的疑惑。因为从一开始他便不在这审问的队伍中,如玉也奈不了林森何。
可是,在如玉身后沉默了许久的孟宇坤却没有如玉这般温柔了,男子处理方法时,讲究的是个干脆利落。只见他从如玉身后窜出,不发一言的便突然挥出一掌,这一掌不留半分情面,直劈林森的门面。
林森感受到孟宇坤凌厉的攻势,微笑着站在远处只是微微的躲闪着。可孟宇坤却不是在与林森试探,因为,孟宇坤这一掌,他是带着巨大的怒气的。
孟宇坤自屋中醒来之时,孟宇坤便发现在约摸自己的双腿之间被子上方,斜斜的插着一把短匕。
孟宇坤又不是个傻的,还能看不出林森的用意?这个男子心思歹毒,那样做明显就是想废了他!
他一周国太子,一有妻有子之人,怎可因为
林森的私心而废去身子?林森最初只是简单的挪动步伐借以躲闪,到后来孟宇坤攻势太猛,林森处于被动状态,隐隐就有些吃不消了。
林森顿住脚步,闭上眼睛,干脆的立在原地。无论如何,他今日无论如何都得受上孟宇坤这一掌。
林森闭上眼后,自然没有注意到孟宇坤的唇边勾起的得意的笑容。这一掌孟宇坤打了个虚掌,手指抓起来林森垂在了身后的头发。
“嗯,原来林公子的脖子处,真的有一颗痣呢。只是玉儿你记错了,咱们林公子脖子后头,是一颗艳丽的朱砂痣。”
孟宇坤嘲笑的勾起唇,快速点了林森的穴位抓起林森的头发便调转了一个个,将林森脖子上的那颗小小的痣给露了出来。
听如玉说这林森既然能够与温宁打的不分上下,这武功定是不匪,孟宇坤自己倒好,但不想林森伤害了那无辜之人。特别是,他的妻子还在此。
如玉看着孟宇坤这般模样,好笑的摇摇头,“许是夜色太深,才让我看走了眼。”
“阿森,真的是你?”
安陵俟面若寒霜,他年纪大了不可能再去注意谁的身上有什么印记。林森此时还在垂死挣扎,他艰难的转了转眼珠子,将目光看向站在他身侧的安陵俟,“谷主,您难道不相信我么?阿森十岁来您身边,阿森的为人,您还不清楚吗?”
安陵俟有些犹豫,的确如果林森是凶手也只能说明他识人不清,在自己的身边埋了一颗只打闷声炮的闷雷。
“人心隔肚皮啊,安陵谷主,眼下我觉得还是应该去检查一番林森的屋子才对。”
孟宇坤虚指了一下屋内黄色的装饰,见着安陵俟是这般的犹豫不决,他也是失去了耐心。
黄色代表着皇家,如果安陵俟今日有心包庇林森,那么今日孟宇坤便会完全放弃于药王谷。一个包藏祸心之人,根本就无法重用。
安陵俟感受到孟宇坤明显的威胁,只好无奈的挥手,让场中站着的几人前去搜查林森的屋子。
“这……谷主,您为了这外人……”
那几人接受到命令后明显的不愿意,为了外人便这么的对谷中之人,很容易就会伤了谷民的心的。再说了,这二人身份未知,他们凭什么事事都要听从他们的吩咐?
安陵俟也知晓在这般下去,迟早会伤了谷民的心。他试探性的将眼神递给孟宇坤,问道,“周公子……可否?”
孟宇坤点头,他自然是想把事情抓紧给解决了去,才好带着如玉二人回宫。虽然药王谷里人人都会医,但毕竟不合适如玉在此生养。
“本宫是周国太子,孟宇坤。这个理由,可以让你们下去搜查林森的屋子了么?”
孟宇坤以往说起自己的身份之时,总是意气风发,今晚也不知道是不是见到了生身父亲,竟让他有些心虚起来。不过,长年累积下的气质让孟宇坤的周身气势还是陡然增强。
几
人一愣,齐刷刷的像安陵俟看去。就在一月前,他们还在讨论将药王谷迁出本地的事情,药王谷得天独厚的条件在生育了数代药王谷的谷民后,也渐渐有些环境恶劣起来了。
就似他们药王谷最需要的药材,此处土地也已经繁殖不出来了。
可是,他们才讨论了出谷事情,周国太子便如天助的来到药王谷,可能吗?
“他的确是周国太子,这一点你们毋庸置疑。不仅是他知晓有关药王谷的传说,而是你们应该还记得在三月前我曾出谷考察过的事情吧,当时在市井中,我便有幸见得孟太子一面。”
安陵俟所说的,正是三月前孟宇坤与孟宇中四位皇子去安放定龙珠一事。当时周皇想要安抚民心,特意将祭祀场地选择在了市集中。
孟宇坤倒不知这中间还有如此缘由,那一日他单单注意到了锋芒毕露的宇文秋实,并未想到当时的他也已经被安陵俟给盯上了。
安静间得到孟宇坤身份应证的那几人已经去了林森的屋子里搜查。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林森额头上的冷汗也愈来愈多。他不是一个做事细致的人,做那些事的时候也全都依赖着安陵俟对他的信赖。
很快,那几人就去而复返了,每个人的手里或多或少的都拿了一点什么。
最引起安陵俟的注意的,是为首之人拿的一把斧头。斧头上锈迹斑斑,看着似乎就是钝了。
“把仵作喊来。”
林森头上的汗低落在了地板上,隐于大红色的地毯。脑海里,徘徊着二字:完了。
……
仵作检查过斧头上方的锈迹,那锈迹带着腥气,落水便为浓烈的红色,“是人血。”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很是清晰,第三排一个微矮的男子,身子虚晃,不可置信道,“为什么?”
死的十个成人中,有一位是他怀孕五月的妻子,不过是寻常的起夜,他的妻子所再也没有回来。第二日,男子是在树林里找到的妻子头颅。
林森知不知道那一刀,让他从此鳏寡孤独?
林森垂眸,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昔日的兄弟。他最近在练一种药,却苦与无人肯给他试药,无奈之下林森只好亲自上场。可谁知,那个药里林森多加了一朵曼珠沙华,从此他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药王谷就这么大,根本就没有毁尸灭迹的地方,所以林森便把他错手杀死的十人一一解剖,送给了屠夫老王……
“阿敢,对不起……”
林森冲破穴道,夺过地上的斧子,在众人惊骇的眼神中,林森用斧子,抹了自己的脖子。
如玉抱着阿通背过身,真悲哀,不过也是咎由自取。
东边天空破晓,太阳渐渐升起。阿通眯着眼看了一会儿夕阳,竟打出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如玉让阿通的脑袋伏在自己肩上,轻声哄着他睡觉。阿通,睡吧,睡醒以后,咱们就在家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