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敞开心扉

时机还没完全成熟,她暂时不想去惹夏家的人,要报上辈子的血仇大恨,有的机会,何必急在这一时。

然,夏岚却不是这么想的,上次在温家败北后,她心里一直憋着口气,好不容易在这里碰上温郁岂有轻易放过她的道理。

“温小姐,你在看什么?”在两个人擦肩而过时,夏岚忽然拉住温郁,口气很不善。

温郁皱眉,“请你放开。”

夏岚冷笑,“见过不要脸的,还真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抢完自己妹妹的未婚夫,又妄想勾引别人的未婚夫!你当真就这么喜欢抢别人的东西吗?!”

温郁甩开她,没有生气,只是冷冷看着她,“夏小姐,你还真有自知之明,抢了自己姐姐的未婚夫,怎么这会儿又怕别人抢你的了。”顿了顿,朝夏岚靠近几分,“还是说你在心虚,又或者是在害怕什么?”

“你……”

“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这么和我女儿说话。”郑海燕声色具厉的插上话,她可真见不得女儿受半分委屈。

温郁慢慢抬起眼,看着护女心切的郑海燕,她只觉得好笑,“夏夫人,麻烦请你弄弄清楚再来指责别人。”

说完这句话,她就大步朝前走去,转身瞬间,她的后背还是绷的铁紧,上辈子她付出真心,全心全意去对待的两个人,却披着人皮是天底下最恶毒的女人,她真是有眼无珠!

深深吸了口气,她才走去护士站问呼吸内科在哪里。

她没想到,在这里会看到陆希南,她走进病房时,陆希南正在和秦管家说话。

一看到她,秦管家立刻说:“大小姐,大姑爷是特地来看我的。”

温郁对他勉强笑了笑,就把手里手里拎的水果放到床头柜上,“秦伯,你好点没?”

这一具身躯残存的记忆告诉她,这个老管家,对温郁一直都很照顾她,没当温叶清出差不在家,刘媛蓉母女欺负她时,总会想法设法保护她,现在,虽然她早非她,但是,这次住院的的确确是因为她,温郁心里很感动。

秦伯咧了咧,笑的很开心,精神也还不错,“大小姐,我没事,人老了就是没用,要是在十年前,吸进去一点废烟,根本不用住院。”

温郁拿出苹果,坐在凳子上给他慢慢削着,“秦伯,你还正当年轻呢,哪里老了。”

一句话,逗得秦管家乐得都快合不拢嘴,“听大小姐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年轻了好多,我又没什么大事,不要在这里陪我了,去忙你们自己的事吧。”

这是个善解人意的老人,知道温郁刚接手温氏,许多人还不服气,不等她把苹果削完,就连声催促。

陆希南今天大概不当班,并没有穿白大褂,草绿色的军装映衬的他整个人越发的高挺,不要说远远看去,就像眼前这么近,温郁都觉得他像棵郁郁葱葱的树,至于数的品种,她还没想好,不过肯定是树中贵族级别的。

退出病房后,温郁思忖片刻,还是对陆希南说了三个字,“谢谢你。”

她不敢确定温瑜放那把火的目的在不在她,却要谢谢他,把自己带走了,不然以她当时昏睡的程度,估计真有危险。

陆希南斜挑起眼角,看着她,“我又救了你一次,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在这里遇到夏家母女,温郁的心情真是烦闷到了极点,听到陆希南的调侃,也没想以前那样脸上浮起红晕,或骂他一句,或抛给他一个白眼,她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你想要我怎么报答你,你说吧。”

“嗯。”陆希南拖长声音,貌似考虑了一会儿才说:“我暂时没想到,要不先欠着吧,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

温郁轻轻说了声“好”就转身朝电梯走去,陆希南喊住她,“温郁,你怎么了?”

温郁虽然停下了脚步,却没回头,她正想开口,赵阳跑了过来,好像找了陆希南很多地方,额头上冒着汗珠,气喘吁吁,一看到他,就急匆匆的开口,“陆……陆军医,夏小姐预约了你的号,正在病房等你。”

“夏小姐?”陆希南低声重复了一边,脑海里闪过一个灵光,忽然就明白了什么,大步上前,一把抓住脚步抬起,又要朝前的女人,“跟我来。”

温郁挣扎,她真的不想再看到那对母女,她怕自己控制不住,冲上前就厮打那两个女人的面孔,她更怕自己从冰冷的仪器里看到那颗本是她的,现在却在别人胸腔里跳动的心。

“陆希南,你放开我!”

陆希南一言不发,任她怎么样挣扎,却都没有松开半分。

呼吸内科和心胸外科离的很近,没多久,就到了,赵阳不知道什么情况,只知道陆希南生气了,不敢轻易开口,只能一路小跑在后面。

……

温郁被感动了,而且感动的稀里哗啦,她觉得自己终于从被男主想着复仇的悲情文,转变成了宠文。

陆希南多巧锐,不需要她开口,已经猜到她肯定是在夏家母女那里受了“委屈”,当然了,这个委屈,还不见得到底是谁受了,管他谁受的,反正只要是陆希南认定是她受了委屈,那就足够了。

陆希南非常非常酷的,也非常非常的帅,拒绝了给夏岚做复查。

要知道,陆希南可是整个心胸外科,医术最精湛的军医,郑海燕显然不想让宝贝女儿失去这个机会,听到他拒绝后,不惜搬出夏陆两家,上上一代人的交情。

哪知,陆希南一听脸色更难看了,干脆拉着温郁的手离开了病房。

……

陆希南的办公室里,温郁坐在他会客用的沙发上,目光有些呆滞,平日里的尖刺,都成了平和,不,应该说是一种悲戚,又或者是惊惧,她双腿并拢,努力的想把自己再变小一点。

陆希南看着她,并没立刻开口,他倒了杯茶给她,是刚上市场的新茶,漂浮在水里的都是两叶一芽的新茶,味道自然又清又香,她双手捧着茶杯,这才感觉到身体暖和了些。

陆希南坐在她身边,仔细的端详了她好一会儿,才开口,“阿郁,如果你真的相信我,相信我以后都会保护你,就把心里的事,告诉我。”

温郁抬起头,定定看着陆希南,她想起他告诉她的一句话,看一个人,一定要看他的眼睛,所以,她死死的,像一个濒死的人,在盯着最后一点生还的希望。

她看的很清楚,那双深邃到如幽潭的眼眸里,她第一次看的如此清楚,里面除了坦诚,还剩下的只有信任。

抬起一只手,朝他的眼睛摸去,嘴里喃喃自语,“我真的能相信你吗?”

一只温润厚实,掌心干涩温暖的手覆盖到她手上,他的眼睛同样回看着她的眼睛,“可以,你可以相信我,如果你觉得把你的秘密告诉我不公平的话,我可以把我的秘密先告诉你。”

没等温郁回答,陆希南已经慢慢开了口,“我的母亲,你早就知道了,在我很小的时候,因为一次重伤风,引起并发症去世了,其实,关于我不是陆家人的事,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听说了,陆……对不起……”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

温郁把茶杯放到茶几上,母爱被勾起,她轻轻的抓住他的手,这才发现,他并不是钢铁做的,他是人,他也有害怕伤心的事。

陆希南情绪波动很大,胸口上下猛烈浮动了好几下,才又开口,“他一直都不喜欢我的母亲,当年我从陆家老一点的佣人嘴里听到过这样的传闻,说他曾经发现我母亲出轨的证据,但是却碍于我爷爷,只能忍气吞声,所以,我母亲去世时,他并不伤心,第二年,他就娶了柳惜月,说起来有点像电视剧里的场景,柳惜月那时是我们家的保姆。”

温郁惊呼出声,“不会吧?”柳惜月看着那么高贵,典雅,真没想到当年只是个小保姆。

陆希南看了她一眼,“这有什么不会的,博上位,又没人规定那个人要有多高贵的出生,只要有手段和心计就行了。”

“然后呢?”

“然后,我被爷爷带到了身边,我真的是他一手养大的,陆峻峰对我来说,其实还不如陌生人。”

温郁静静听着,总觉得哪里不对,于是问道:“以你目前的能力,只是想把当年是谁陷害你母亲的事,揭露出来,应该没什么困难吧,为什么非要我帮你?”

陆希南扯了扯嘴角,那是温郁这么长时间以来,看到过的他最难看的一次笑,“陆峻峰是我爷爷唯一的儿子,我不想让爷爷伤心。”

“所以……”温郁倒吸一口冷气,“由不是陆家人的我来把当年的一切揭发出来,对你父亲的伤害最小,而你爷爷也不至于太难过。”

陆希南眼底露出赞赏,“你说对了。”

“可是……”温郁总觉得这个故事看着毫无任何破绽,其实当中却有某个地方,是天大的漏洞,她想起温叶清告诉她的那个秘密,还曾说过,如果以后她,或者是温氏遇到了困难,只要把那个秘密说给陆兴达听,他一定会出手帮她。

那个秘密啊,本是自救的武器,在知道了这么多后,却成了烫手的山芋。

温郁下定了决心,此生此世,绝对不会对任何人提到半个字。

陆希南神色有些倦怠,“阿郁,还有件事,我今天想一起告诉你,约你喝了两次咖啡的楚梦蝶,其实是柳惜月的亲外甥女,当年,她曾经救过我一次,但是,经过了这么多年,再回头看去,我才发现,所谓的救,只是那个人布下的一个局,我曾以为她是为了陆家的家产,所以想毁了我,现在,我觉得她不是要毁了我,而是要毁了整个陆家。”

“什么?”温郁瞪大眼,如果不是陆希南口吃非常清楚,普通话字正腔圆非常的标准,她真的会以为自己听错了,“柳惜月要毁了陆家,她是陆家的夫人,荣华富贵全部都是陆家给她的,毁了陆家对她有什么好处?”

陆希南轻笑了一下,眼底却殊无笑意,“这些东西,我还没有弄清楚,不过我想也快了,所以,接下来,如果你在报纸或者电视上看到我和楚梦蝶有什么绯闻,还是不要放心里去。”

温郁这才明白,说到底,他原来在给她打预防针呢,心里涌起一种甜甜的感觉,脸却绷的很紧,“管你和楚梦蝶,还是白梦蝶弄出绯闻,关我什么事。”

男人长臂一伸,已经把身边人拉到腿上,“傻丫头,我怎么闻到这么酸的味道呢,是谁家的醋坛子打破了。”

温郁连带着耳根子都红了,却还嘴硬的冷哼一声,陆希南的身手有多快,温郁早见识过,所以对她后半声的哼声最后是闷在喉咙里的,她一点都没感觉到惊讶。

唇齿相融,彼此的津液缠绵悱恻,温郁差点沉溺过去。

在她快窒息时,陆希南才放开她,轻轻抚摸她脸上的红晕,口气半嗔,“怎么不知道换气。”

温郁没好奇地瞪了他一眼,“我哪里有陆大少爷您实战经验丰富。”

陆希南看了她两秒,忽然再次俯身下去,他很熟稔的就噙住了她的嘴唇,这次,他非常的有耐性,没有着急着攻城略地,而是伸出湿濡的舌尖,顺着她弧线的形状,慢慢的勾勒着。

温郁只感觉浑身血液倒流,她已经忘了脸红,忘了闭眼,就这样张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俊脸。

这个吻,很长,也很缠绵,如果非要问温郁那是种什么感觉,她唯一记得的只有他的气息,他的温柔还有他紧贴在她脸上,如芭蕉扇一样忽闪忽闪,浓长而细密的睫毛。

陆希南再次放开温郁,已经是好几分钟后的事,温郁觉得嘴唇有些痛,想必是被他弄疼了。

陆希南的声音带着个某种压抑的沙哑,“阿郁,这下可以放心的把你的心事告诉我了吗?”

温郁拂起衣袖,下意识地想去擦一下唇角,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抬到嘴边的衣袖被她放了下去,“陆希南,在说之前,我能不能先问你件事?”

“嗯,你说。”

温郁看着他的眼睛,“你是学医的,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似乎没想到温郁会是问这样的一个问题,陆希南愣了下,稍微沉默了会,才说:“虽然我是学医的,但是,许多事,目前还是没法用科学解释。”

他探出手指,替温郁轻轻抚了抚唇角,才又说:“世界之大,人类很渺小,什么事都可能存在的。”

可能觉得他这样说比较空洞,他又举了个例子,“就好比木头,当它烧成炭,你能说它不存在了吗?不是的,它只是换了种物质形态,其实它依然存在,可能人类也是这样的,看着是死亡了,或许也是以另外一种形态存在了。”

听他这么一说,温郁心头长长松了口气,还算好,他并不是坚持无神论,等会不至于把她当成精神病。

其实,他说的对,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许多科学解释不清的事,就好比,她为什么会死而重生。

迷茫间,她也在网上查找过,却发现,像她这类都市重生的情况,一般只有在言情小说里出现,那个题材就叫重生文,一般的作者都会在简介下面打上“禁止模仿”四个字。

温郁再次看了下他的眼睛,沉默了好久,才说:“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真的不是原来的温郁。”

陆希南没有开口,只是看着,静静等着她的下文。

生怕自己不口气说完,马上就没了涌起,温郁急促开口,语速非常的快,话不多,无非是她早已经死了,一觉醒来,却占据了这具身躯。

陆希南再怎么见过大世面,听她这么一说,心头还是惊诧了一把,“你是说……你本来叫夏蕴?”

这个名字,他感觉到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我本来真的是叫夏蕴。”温郁自嘲地笑笑,“看你的样子,好像曾经听过这个名字?”

陆希南凝神想了想,还真记起来了,大概是三年前,夏岚病情反复发作,身体机能,已经快到极限,非常需要合适的心脏来替换,但是,血型关系,根本找不到合适的供体,那时他刚刚到部队医院,曾经听张忠召拿夏岚的事当案例讲过。

他无非是想训导他们这些年轻人,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生命,并没有贵贱之分,不要为了钱或者名而去践踏另外一条鲜活活的生命。

他当时还在想,张忠召这样说,无非是听说夏家放出风声,花高价买心脏一事。

那时,他并没有听说过夏蕴这个名字,直到不久前,在上一次夏岚来医院复查,才无意听到郑海燕提到过,不过,当一看到他,她马上闭嘴了。

陆希南是什么样的人,论心思的玲珑还是精神的敏锐,能赢他的人真的不多,想到这么多后,他早已经明白了当中发生了什么。

难怪,上次他去温家找她,她正杏目圆瞪着夏家人,浑身更是散发着浓浓的戾气,原来……她被自己当成至亲的人骗了。

温郁勉强挤出抹笑,清澈的眸子上却蒙上了一层氤氲,“陆希南,你说我蠢不蠢?”

陆希南感觉心脏某个地方,抽搐了一下,微微的生疼,他叹了口气,把身边人再次搂进怀里,心疼地说:“不蠢,你只是太想要亲情了,不要怕,以后有我在,我不会再让别人伤害你。”

和许多情话相比,这真的不算什么甜言蜜语,温郁一听,眼泪却翻滚的更厉害了,一颗颗珍珠般大小的眼泪,顺着眼眶滑落,哧溜一下,落到口中,又咸又涩,她却恍然没感觉到,只是扑在男人怀里酣畅淋漓的哭了起来。

……

陆明锐是在吃早餐时从电视里看到温家别墅昨晚被人纵火的消息,下意识地就朝坐在对面的柳惜月看去,如果不是陆峻峰在,他只怕,真的要站起来质问了。

他的母亲,他比谁都了解,完全有可能是她干的。

陆兴达去和市长喝早茶了,陆峻峰稍微吃了点,就冲冲赶了过去,虽说上次在书房里大吵了一架,父子两哪里有隔夜仇,他不相信,陆兴达这次会真的狠下心不帮自己。

柳惜月知道陆明锐有话要和自己说,除了老马,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把佣人都支走了。

陆明锐的脸色很难看,拿筷子的手,骨关节节节分明,看样子像是在极度压抑自己的情绪才不至于摔筷子,“火是不是你让人放的?”

他的声音很冷,柳惜月却没丝毫的害怕,反而端起牛奶,姿态优雅的轻轻呷了口,“你一直都知道的,我的目标只有陆家,温家关我什么事,我为什么要让人去放火?”

陆明锐没控制住,啪的下,把筷子用力砸到桌子上,人也倏地下站了起来,“我告诉你,如果温郁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这不是恐吓,已经是赤luo裸的威胁。

站在一边的老马着急了,开口劝说道:“二少爷,夫人是你的亲生母亲,你怎么能用这样的口气和她说话?”

陆明锐气急了,也不管这个可以当自己父亲的中年男人,这么些年是怎么陪在他身边,照顾他,呵护他,下颌一扬,对他厉声吼道:“你滚,这是我们的家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插嘴!”

老马张了张嘴,满肚子的肺腑,都咽回肚子里。

看陆明锐直朝门外走去,柳惜月才笑了一下,“小锐,在你不放过我前,我劝你还是先想想,她怎么不放过你,你可能不知道,昨天晚上,当你去买保温桶时,我刚好去厨房倒水喝,我的睡眠一向都不怎么好,记忆也差,明明记得自己是拿着安眠药去的厨房,倒好水却发现药片不见了,昨天晚上看到陆希南把温郁抱回来,而且睡的很沉,我才想起来,那个药片,会不会被我不小心放到了那锅粥里了。”

陆明锐垂在一边的手,攥紧成了拳头,太阳穴那里的青筋暴起,他显然是怒到了极点。

良久沉默后,陆明锐已经调整好情绪,他蓦地转身看着自己的母亲,平静地说道:“是你逼我这么做的,你别怪我!”

话落,没再做任何停留,拂袖离开,老马急得团团转,“夫人,要是二少爷把他的时告诉了老爷,这可怎么办?”

这个老爷只的是陆兴达。

柳惜月再次呷了口牛奶,“今天这牛奶不错,估计是高钙脱脂的。”

老马看她说着不搭边的话,以为她被陆明锐给气糊涂了,心里更着急了,“夫人,你有没有听我刚才在说什么?”

“他不会的。”柳惜月放下奶杯,淡淡的睨了老马一眼。

“为什么?”老马惊讶的看着她,母子两个都撕破脸皮到这个程度了,他真的不觉得陆明锐不会。

陆老爷子本就非常的不喜欢柳惜月,这几天,只要是有柳惜月在,他根本不上餐桌吃饭,已经在说明问题,如果,再让他知道柳惜月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不惜哄骗陆明锐装傻充冷这么多年,真不知道他会怎么对她。

陆兴达可是真正扛着小步枪打过日本鬼子的人,他的脾气,老马可是见识过的,要发作起来,那绝对是堪比原子弹爆炸。

柳惜月拿过纸巾,慢慢的擦拭着唇角,“他是我生的,又是在我眼前长大的,他是什么样的性格,在想什么,要做什么,我都一清二楚。”

老马却不大同意她的说法,俗话说兔子急了都咬人,动物尚且如此,何况是人,这么多年来不正常的压迫,让这份本就疏离的母子亲情,剩的恐怕只有血缘上的那点关系了。

他敢这样想,当瞥到柳惜月的那双眼睛时,却把所有的话都憋了回去,只能长长叹息一声。

……

温郁正扑在陆希南怀里哭的痛快,房门却被人敲响,是赵阳的声音,大概是猜到温郁还在里面,她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自然,“陆军医,张院长让你去他办公室。”

张院长,温郁自然就是部队医院最大的头,陆希南捧起她的脸,用他的鼻尖轻轻的触碰了下她的鼻尖,柔声道:“在这里乖乖休息,我一会儿就回来。”

温郁没再像以前那样争锋相对,而是很温顺的点点头,“嗯。”

她的脸有着一层淡淡的红晕,本就白皙的皮肤,这会儿像是刚刚出炉的草莓布丁,让人忍不住就想起尝一口。

陆希南是个正常的,而是正直壮年的年轻男子,看到如此秀色可餐的一幕,终是没忍住,低头,目标精准的噙住她的双唇。

果然香甜,如玫瑰花一样的味道。

房门第二次被人敲响,“陆军医你在吗?”

温郁红着脸推开他,“快点,你们院长找你。”

陆希南的气息有些喘,声音低哑,“等我回来。”

说完这句话,他才恋恋不舍的朝门口走去,这个小女人,他还真是越看越爱,难怪第一眼看到她就觉得她不像是温郁,果真不是。

赵阳看到陆希南开门出来,心头先是一喜,再看到他的脸色,尤其是朝她看来的那种带着点杀气的眼神,心里咯噔一下,她想起昨天小说里看的一句话,说的还真对,那xxoo不满的男人,一般心情都比较差,脸色都比较臭。

还算好,陆希南只是用眼风秒杀了她一下,并没有开口训斥,这让赵阳安心不少,跑着细小的碎步跟在陆希南身后,大概是最近陆希南不怎么住在部队分给他的公寓里,她空闲的时间也不较多,看的言情小说也多了,她又想起一句话,男人sheng殖和排泄在一起,其实根本就没进化好,何必和他们一般见识。

最主要的是,网上又说,男人在500万年后将会彻底消失,从这一刻就要好好爱护和珍惜你身边的每一个男人。

综合以上三条,赵阳很大度的没和摆着一张臭脸的陆希南计较。

其实,有句话,说的其实也挺对,人长的帅,哪怕是披只麻袋一样帅。

就好比陆希南,不管他的脸上呈现的是什么表情,照样是好看的令人发指,惨绝人寰啊,真是惨绝人寰,陆希南走了一路,就有一路的女人被他迷的天旋地转,头昏眼花,其中,还有人拿出手机,对着他拍了好几张照。

院长办公室,像赵阳只有两年兵龄的义务兵,自然是不能随意进去的,当陆希南走进去后,她就打算偷偷的去找温郁八卦一下,看样子,嫂子和陆军医的感情进展的很快嘛,是不是用不了多久,她真的可以吃到喜糖了。

这是个年轻的,没有经历过什么大风浪的丫头,接下来发生的事,如果有她希望的那么简单就好了,可惜,人生就是一个充满未知,诡变的过程,下一步到底会怎么样,只有走到那里才能知道。

……

张忠召的脸色很难看,非常的难看,看到陆希南进来,立刻捶着桌子,就破口大骂,“陆希南,你小子,我看你最近不是真的长能耐了,就是脑子被驴踢到了,上次手术快要开始,你临阵脱逃,今天居然当众拒绝给病人复查,人家可是挂了你的专家号,你是一个医生,又是一名军人,军医在外人看来是多么崇高的职业,你呢……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

陆希南一直没说话,只是低头听着训斥,他知道张忠召说的都很有道理,可是……

接下来,张忠召对着他又是好一顿痛骂,陆希南的态度格外谦虚,不要说反驳,连句顶嘴都没有,就那样耷拉着头站在那里。

大概是骂累了,最后等张忠召不再说话,陆希南走上前,拿过张忠召的茶杯走到饮水机旁帮他倒了杯水,然后递给他。

他那知道错的模样,让张忠召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几口水下肚后,他这才问道:“希南,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上次差点延误了手术的事,我就不问你原因了,你把这次为什么拒诊的理由告诉我。”

看陆希南依然沉默着,他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以我们医院在医术和部队方面的实力,我相信,我们可以不屈服在任何权势面前,但是,她们是挂了号的,你却拒诊,这说到哪里,都是我们没理。”

陆希南终于抬起眼睛,看着张忠召,说:“我查过夏岚的心脏来源渠道,居然没有任何消息,我也托了外国的同学帮我去他们那里的医院查过,这半年之内,都不曾有过适合夏岚的心脏,更让人奇怪的是,无论怎么想办法都找不到她是在哪里动的手术,我这次……”

张忠召拧了拧眉,满脸倦容,“希南,说到底还是我影响了你,当年,如果不是我因为一口气,非要拿夏岚的事做成典型,估计你今天也不会……”

“不!”生怕恩师真的自责,陆希南飞快打断他,“这怎么能怪您,您知道我的脾气,不管是一开始找我看病,还是后来找我复诊的病人,我都会详详细细的了解他们的病史。”

张忠召叹了口气,“希南,我知道你执着,尤其在对待病人方面,更是一向严谨,但是……”他犹豫了一下,又说:“有时你也要换位思考一下,哪怕那个夏岚的心脏,真的来的不明不白,甚至……”

这中间的话,张忠召没有说出来,他直接跳到最后一句,“我们虽然是听从党的吩咐,有着严明纪律的军人,但是我们毕竟也是医生,放着好好的生命在面前,我们是没有置之不理的道理,这不人道,也不是我们学医人的精神,有些人为了一己私欲而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早晚都会有报应的。”

陆希南终究还是去帮夏岚复查了,他推开房门时,郑海燕正在阳台上打电话,夏岚坐在床边玩着手机。

因为陆夏上上一代的关系,他们两个很小就认识,成年后,虽说谈不上经常见面,一见面却是很客气,比如下夏岚一直在喊他希南哥哥一样,只是……

猛一看到陆希南进来,夏岚吓了一跳,下意思地就从床上站起来,“希南哥哥。”

陆希南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真的很难想象,这个女孩的心性已经变得那么恶毒,对生的欲望是人的本能,可是,却也不能为了自己的生,而去伤害了另外一条无辜的生命。

他心里忽然有些暗暗的庆幸,谢谢这么多的机缘巧合,不然他可能永远不会和那个女子有交集。

郑海燕听到声音,挂了电话也走了进来,“是陆贤侄来了啊。”

陆希南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没说其他的,把听诊器放到耳朵上,就准备例行性检查。

夏岚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感觉到很紧张,非常的紧张,那颗已经和她快融入一体的心脏更是砰砰的跳的厉害,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陆希南并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后跟着一个小军护,手里拿着托盘,托盘里放着一些的医用器械。

郑海燕问陆希南,“怎么样?”

陆希南摘下听诊器,看了她一眼,说:“右心壁我听到了很大杂音,看样子是要出现排斥现象。”

“不会的,这可心脏的主人也是rh阴性血,一个多月前都没排斥,现在怎么忽然就会排斥呢。”郑海燕着急追问。

陆希南难得有耐性的和她解释,“夏夫人,我想你弄错了一件事,不是说血型一样就可以匹配,许多细节,尤其是心脏方面,我们一般都要经过非常严格的筛选排查才会觉得合适不合适。”

陆希南脱下一次性手套放到军护托盘里,就要转身离开,衣袖被人拉住,是郑海燕,她看着陆希南的眼睛里已经蒙上一层水雾,“贤侄,我知道你是心胸外科的专家,也是全国数一数二的技术好,我救你,一定要救救她,她今年才二十三岁。”

陆希南沉吟片刻,才说:“要我进一步确定治疗方案,也是需要你们家属配合的。”

夏岚早吓傻了,瘫坐在床上,一动不动,脸上毫无任何血色。

郑海燕连连点头,“只要能看好我女儿的病,要我怎么配合都可以。”

相比她的紧张,陆希南反而跟轻松的笑了笑,“夏夫人,你不要这么紧张,我只是要看看夏岚前面的手术方案。”

郑海燕怔了一下,才低声说:“那个手术我们是在一家小医院做的,可能都没留什么手术方案。”

陆希南撇撇嘴,说:“是这样啊,如果没有手术方案,那让当时主刀的医生和我聊聊也可以。”

郑海燕明显的犹豫起来,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也没给个准信。

陆希南彻底没了耐性,抬起手腕看了看,对小军护说:“我们走吧,还有好几床病人。”

却在将要走出病房时,郑海燕叫住了他,“陆贤侄,你等会儿。”

……

等人心焦,果然很心焦,陆希南走的时间并不长,温郁却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尤其两个人刚刚敞开心扉,她似乎也如小女儿般的侨情了起来,心里面,她一点都不想和陆希南分开。

但是,电话响起,是王秘书打来的,问她今天的会议按不按时举行,这让她不得不起身离开。

她怎么能忘了,温氏的重担,现在就压在她头上,真的差点误了大事。

拿过沙发上的手袋,她就打算起身离开,走出去两步,想起了一件事,她转身朝陆希南的办公桌走去。

他的办公桌收拾的非常干净,除了几分文件,还有一个茶杯,一个电话,基本没任何复杂累赘的东西,想起那天,她走进他部队公寓看的一幕,不由得笑了,这个男人,原本就很干净,为了引她出去吃饭,还不起疑,居然那样不惜自会形象,还真是好气又好笑。

拿过便签条,在上面写了一句话,撕下来粘到他的茶杯上,就真的转身离开了。

……

话说,另外一边,自从夏华从刘媛蓉那里听来温瑜是他的女儿,他整个人都心慌了,这么多年夫妻,他还真是非常的了解郑海燕,偶尔在外面玩玩,她都可以怒成那样,真不敢想象,要再让她知道,还在外面弄出个私生女,她不要杀了他吗?

这个念头从脑海里冒出,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行,这件事,他一定不能让郑海燕知道。

已经是既定的事实,如何不让她发现,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让那个事实消失不见,换句话说,也叫死无对证。

自从上次被捉奸在床后,夏华也学聪明了,一出夏家,并没立刻去赴刘媛蓉的约,而是真的像模像样的去了趟证券公司,然后从后门悄悄溜走了。

刘媛蓉约的地方,很好找,她本就是个喜欢热闹的女人,也不管是不是在风头上,约夏华见面的地方就是位于市中心的一家咖啡馆。

夏华下了出租车,左顾右盼的好一番张望后,才推门进了咖啡馆。

这家咖啡馆在b市是非常的出名,消费自然也很贵,随随便便一杯咖啡都上好几百,和高消费相匹配的自然是非常好的隐私。

这里没有大厅,只有包厢,每个包厢里都有一面落地窗,玻璃经过特殊处理,从里面能看到外面,从外面却看不到里面。

刘媛蓉坐在窗户边,看他小心翼翼,生怕看到熟人的模样,不由的一声冷笑,和他相比,温叶清虽然无情,却绝不滥情,这个男人呢……捏咖啡杯的手猛然用力,陪了他这么多年,这次她要一次性的从他身上得到偿还。

刘媛蓉算盘打的当当响,却没想到,夏华心里也早有了自己的小九九。

走进包厢,看到刘媛蓉当即变了副脸,满脸的堆笑,“小蓉蓉,等还久了吧,真是对不起,那个死婆娘,现在对我越管越严了。”

刘媛蓉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没有嘲笑他惧内,而是抹了抹眼睛,做出一副很是伤感的样子,“阿华,我不怪你,我只是心疼咱们的女儿。”

夏华在心里冷笑,提到这个女儿,他心里不要说有任何的疼爱,反而很厌恶,面上却没任何表示,“是我不好,这么多年来,你真的辛苦了。”

这对露水夫妻,又抱了会,才开始说正事,当然了,是以刘媛蓉说为主,夏华听为辅。

夏华难得在听的时候,没有对刘媛蓉动手动脚,听她说完后,夏华才知道她找自己来的真正目的,居然是想让夏家参与城南那块地的追标,让温郁无暇分心私事,好让温瑜再次成为陆希南的未婚妻。

他反问:“可是当初你不是告诉过我,是温瑜不想嫁给他吗?”

有些话,尤其是她和柳惜月的关系,她当然不会告诉夏华,只说:“女儿家的心,岂是我们能看懂的,大概比来比去,还是觉得陆希南最好吧。”

“可是我还听过一个传闻,说陆希南其实不是陆家的人,你就不怕这个传闻是真的,到时候什么都没有。”夏华看着从年轻时起就是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但是对这些事,倒还是知道一些。

刘媛蓉笑了起来,“我的傻阿华啊,居然是传闻,那就没什么可信度的,再说了,像咱们这样的家庭,你难道可以保证,那不是别人为达自己的目的,故意放出去的假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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