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山并不是山,只是锦州与锦西之间一个有着百多户人家的村庄,称塔山堡。距锦州30公里,距锦西10公里。周围是平缓的起伏坡地,东临渤海,西靠虹螺岘山和白台山。村东面是铁路,通往锦州的公路从村中间穿过。村南有一条干枯的滩河,宽约30米,叫饮马河。塔山这个史书上鲜见的地名,在辽沈战役中却载入了史册。其原因就是:它是锦西至锦州的必经之道,是国军东进兵团驰援锦州的必经之路,也是东北的解放军堵住国军援军的必争之地。两个政党的军队在这里进行了生与死的搏斗。
担任塔山地区阻击战任务的是解放军东野四纵、十一纵和热河独立四师、六师和炮兵旅,由第二兵团司令员程子华统一指挥。而从锦西、葫芦岛方向驰援锦州的国军部队是九十二军二十一师、六十二军、三十九军两个师、五十四军和暂编六十二师、独立九十五师,共11个师。也就是说,东北解放军以8个师阻援,而国军是以11个师进攻。解放军8个师要顶住国军11个师的进攻,战斗是异常激烈的,其激烈的程度也可以说无法用G言来描述。
54军的最前身是由国军教导第三师改编的陆军第十四师,是土木系的骨干部队之一,不少的国军土木系著名将领都担任过该军的军长。抗战后期,原属54军的第十四师,第五十师先后调出,组成了著名的新六军。在塔山作战期间,该军军长是阙汉骞,下辖第8师、第199师和暂57师。199师是抗战期间由湖南地方部队升级的,由于隶属54军时间已久,此时已被军长阙汉骞视为基本部队;第8师,于1945年转隶54军,原属胡寿山系统的第三十八集团军第57军时,现任的锦州指挥所范主任曾是他们的总司令。第8师师长周文韬、副师长施有仁在抗战中都曾在范主任当军长的27军在当过团长。因为这层关系,范主任在担任锦州指挥所主任时才能将54军从胶东调过来,也正因为如此,阙汉骞在整个塔山战斗期间一直让第8师代表54军主攻,而让他自己的基本部队199师只担任锦西的守备任务。暂57师是由交警部队拼凑而成的,武器破旧,人员不足,没有重武器,战斗力极弱。另外,原属新六军的暂62师新被全歼,正在锦西整编重组,也由54军指挥。
54军是美械装备军。军属炮兵营有美制一○五榴弹炮十二门,8师和198师师属美制七六山炮各十二门。
92军是华北的蒋总统嫡系部队中的主力,由于华北方面傅长官不派部队来接防,故只有21师来锦西参战。
62军是广东余汉谋的部队,在国军地方派系部队中无论从装备还是训练都是上乘的。
39军是1948年8月刚刚第八军103师为基干扩编而成的,10月15日才由烟台海运到葫芦岛,没赶上参加战斗。
独立95师自称“赵子龙师”,该师为广东部队,曾经隶属于62军和92军。此次塔山作战国军的战地督察组组长罗奇是该师的老长官,因此将该师调来,并担任对塔山村的主攻任务。
四纵的前身是山东胶东军区地方兵团进入东北以后扩编而成的。《东北解放战争资料》一书对四纵进行了这样的评价:“四十一军(四纵)作3勇敢,不太讲究战术,过去战役中参加进攻及攻坚战役较少,担任阻击、打援、防御之艰苦的战斗任务较多。参战次数最多,干部战士伤亡很大,部队作战决心很顽强,不怕伤亡不叫苦,执行命令坚决,善于打阵地战,也能打运动战,在防御战斗中有顽强的战斗力。”“为东北部队中的主力军。”但《东北解放战争资料》一书中末写明的是在塔山战斗前,四纵进行的都是运动防御,象塔山阻击这样的坚守防御对四纵还是第一次。按解放军的惯例,一等主力负责进攻,虽然伤亡大,但缴获也多,有油水。只有新部队才负责打援,阻击战伤亡也很大,还是纯粹的消耗。干部战士对坚守防御都没有兴趣。根据1948年8月的统计,四纵共有40637人,长枪13728枝,短枪2716枝,冲锋枪838枝,轻机枪990挺,重机枪172挺,六○炮163门,迫击炮6门,高射炮10门,山炮26门,野炮10门,榴弹炮3门。十一纵队由冀热辽军区两个独立师及地方部队所编成,下辖31、32、33三个师。根据1948年8月的统计数字,该纵共有29668人,长枪10430枝、短枪1592枝、冲锋枪632枝、轻机枪544挺、重机枪107挺。由于十一纵是新部队,火炮比较缺乏,尤其没有大口径的远程炮火。仅有山炮9门。
塔山原本由国军锦州防卫部队控制,但是东北剿总锦州指挥所主任,东北剿总的范副司令却轻易地将其放弃了。塔山的战斗,不仅影响到东北野战军对锦州的攻击前景,甚至将影响整个辽沈决战的进程。为此,东北野战军司令部根据军委指示,在塔山地区部署了两个纵队,以吴克华、莫文驿的第4纵队死守打渔山至白台山一线,贺晋年、陈仁麟指挥的第11纵队和两个独立师防守白台山至虹螺山一线,组成了东起打渔山,中经塔山,西到白台山和虹螺山的塔山防线。
在布置任务时,林司令员对四纵的吴克华、莫文骅说,要以一两个师的兵力构筑工事,死守不退,要准备抵抗敌人几十次的猛烈进攻,待敌消耗疲劳、进退两难之时,再组织力量反击。
罗政委交待说:攻取锦州没有问题,关键在于你们;第4纵队能不能守住塔山,希望第4纵队创造模范的、英勇顽强的防御战例。
第4纵队自从1945年秋挺进东北以来,一直是猛冲猛打惯了,担任如此重要的正规防御任务还是第一次,吴克华和莫文骅带领全纵进入阵地后,一面赶修工事,一面召开各种会议,研究正规防御战,提出“死守阵地”、“寸土不丢”,“与阵地共存亡”等战斗口号。在兵力部署上,决定以一个师外加一个营为第一梯队,以另两个师为第二梯队,采用纵深的梯次配备,要求守备部队必须掌握三分之一至三分之二的兵力为预备队。
10月8日,东北野战军总部电告塔山第4纵队:国民党军企图趁我工事尚未完备之际,于10日拂晓发起进攻,企图一举突破防线,拿下塔山,增援锦州。
10月9日,锦州外围战打响。
东北野战军司令部以第2、3、7、8、9纵队和第6纵队第17师及炮纵主力约20万兵力攻打锦州。其作战方针是:大胆穿插,各个歼敌,先吃肉后啃骨头,求得首先歼灭西半城敌人。第3纵队韩司令员指挥第2、3纵和第6纵第17师、炮纵主力等部,从北向南作主要突击;第7纵队邓司令员指挥第7、9纵队,配属炮纵一部,从南向北突击,同北面主要突击部队形成对攻。
锦州外围战斗异常激烈,解放军将士旋3般向锦州国军部队发起攻击,第9纵队第11师攻取观音庙、帽儿山:“四大旋3”之一的第8纵队两夺紫荆山,攻占北大营、八家子,直指锦州城东关。国军锦州守军凭坚凭险顽抗,双方开展激烈争夺。
随着锦州攻坚战打响,在塔山一场恶战也即将开始。
10月10日,凌晨3时许,国军的“东进兵团”前线指挥官54军军长阙汉骞令暂62师派出三个营的兵力,乘落潮时偷偷越过海滩,率先向塔山阵地发起进攻。东野四纵12师在两门大炮的支援下奋起反击,取得第一个回合的胜利。
天色微明,大地剧烈地抖动起来。山炮、野炮、加农炮。榴弹炮,加上飞机俯冲,炮火侧射……国军集中了全部炮火,对塔山阵地全线猛轰。
成千发炮弹带着刺耳的呼啸声,倾泻到第4纵队各个阵地上,炮弹的爆炸声像暴3雨来临前的惊雷突然从空中压到了地面,沿着打渔山、塔山、白台山一线,轰轰隆隆不停地*动着。炮弹毁坏了几乎所有刚刚修好的工事,地堡掀掉了,掩体炸塌了,铁轨翻飞,枕木破碎。
随着炮弹而来的是,国军第54军三个步兵师,展开在十余公里的正面,以密集队形向塔山阵地塔山村、铁路桥和白台山一线连续不断地实施全线冲击。一个梯队接着一个梯队,一群接着一群,叫着骂着,稠密得像蝗虫一样,整连、整营、整团向第4纵队阵地压来。
随着纵队司令员吴克华一声令下,第4纵队前沿部队第12师奋起反击,拉开了塔山阻击战的序幕。每一块阵地都抗击着几倍、十几倍,乃至几十倍的国军。
站在重庆舰的甲板上,看着国军的进攻队列如同潮水一般不断地向前推进,但是一到了塔山阵地前就如同海浪遇到了岩石,再也无法前进一步。虽然,前线士兵在军官们的带领下排着波浪队形,反复进攻,无奈,整个塔山防线如同磐石一般,始终难以撼动。
整个上午,阙汉骞指挥自己的54军连续对塔山发起了6次进攻,皆被四纵部队击退。
“阙兄,看来你今天上午的战术不算成功。”吃午饭的时候,刘建业对54军军长阙汉骞说。
“我也搞不太明白,依我看,我们的炮火强度已经足够大,单位面积的火力密度也是前所未有的。特别是我们还有大口径舰炮的直接火力支援,没有道理攻不破对面的野战工事的。”阙汉骞喝了一口水说。刘建业和阙汉骞同属于土木系,因此,刘建业说话,阙汉骞还是要给一些面子的。
“依我看,你在炮火使用上有问题。你上午的时候,炮火基本上一直是用于对塔山防线阵地的直接轰击上,实际上,整个塔山防线因为材料和时间的原因,并不能算是一个完整的筑垒防御体系,最多也就是一个由野战防御工事和少数半永久工事组成的临时防御体系。如果是我依托这种防御工事进行防御作战,那么我肯定会采用弹性纵深防御,在第一线上只配备少量观察人员,主要兵力放在二线甚至三线,等到你的炮火强度降低,准备发动步兵进攻的时候,我再把兵员从二线或者三线向前提。你说,这种时候你该怎么办?”刘建业在餐桌上比划道。
“这种战术确实比较难办。”阙汉骞说。
“柏林战役的时候,德国人就是用这种战术一度阻止住了朱可夫有压倒性空中和炮兵火力支援的强大坦克集群。不过,这种战术也并不是没有办法解决。最常用的办法就是从侧翼实施迂回,攻击敌军之侧后。但是,现在我们没有办法实行迂回,塔山是我们无论如何都必须直接面对的。所以,我们就只能采取前沿遮断的战术了,利用炮火和空中优势,向对手防御阵地的纵深延伸,借此压制其后面兵力的援助,再以优势兵力向前沿猛冲,以求全面突破,进而轮番推进,逐步深人,最后攻占塔山。”刘建业说道。
“无论如何,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下午,我就这么办。”阙汉骞说。
吃完午饭,经过一番调整以后,阙汉骞改变了上午使用的战术,利用大口径远程炮火和空中火力,对塔山防线的纵深实行火力覆盖,压制解放军后续兵力向前沿阵地的支援。与此同时,阙汉骞调动大批飞机对塔山的阵地进行俯冲扫射,待压制住炮火后,在前沿阵地上使用优势兵力连续发动不间断的进攻。
这一招果然奏效,下午,第4纵队前沿阵地打渔山失守。打鱼山阵地,位于塔山防线的东端,东与西海口阵地北侧陆上毗连,西与塔山堡隔路相望。国军攻占打鱼山阵地,就直接威胁到解放军西海口和塔山堡阵地的侧翼安全。如果国军部队就此从海上登陆西海口,还可以越过塔山,绕过高桥,直抵锦州外围。
正在锦州外围指挥攻城作战的林司令员得知这一消息后,立即打电话给吴克华:“要立即夺回!丢了塔山,我要你的命!”
对于东野攻锦部队,真正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
吴克华放下电话,立即对第12师师长江文元下了死命令:“迅速组织反击,坚决夺回阵地!绝不能一开头就叫敌人逞凶,要打掉他们的威3!”
林司令员不放心,又给吴克华打来电话,叮嘱道:“守住塔山,胜利就抓住了一半。告诉你,塔山必须守住,拿不下锦州,军委要我的脑袋;守不住塔山,我要你的脑袋!我不要看你的伤亡数字,我只要塔山!”
第4纵队与国军攻击部队绞在一起,进行着反复争夺。国军冲进来,第4纵队的二梯队又以反冲锋把他们打出去。
国军再冲进来。第4纵队再组织反冲锋,把国军打下去!
国军的进攻一次次失败后,又一次次的重新集结,然后按照突击队、二梯队、后续部队的顺序,在飞机大炮掩护下实施集团冲锋。双方展开白刃搏斗。
如此血战一天,国军仍没有冲过塔山防线,只占领了打渔山。
至傍晚落潮后,第12师集中后备兵力发动反冲锋,经过连续夜战,又夺回了打渔山阵地。
第一天战斗结束后,四纵深感几天来所建防御工事不成功,于是,他们相互间交流经验,研究探讨,特别是向一些原来在国军里经常挖工事、后被解放过来的新战士学习,白天战斗,晚上修工事,让四纵这支没有打过防御战的野战部队有力地加强了防御能力。
阙汉骞见第一天进攻不利,于11日再增加1个师的兵力,出动4个师向塔山发起新的进攻。十一日拂晓,62军151师453团曾通过夜袭夺取了二○七高地,但旋即为解放军重新夺回。稍后451团正、副团长带头冲锋,均被打死在阵地前。战到傍晚,国军已经付出了伤亡1300人的重大代价。双方拼杀惨烈,有些连队为了坚守阵地,由近200人的队伍拼到只剩几个人,小小的塔山地区尸横遍野,血流漂橹。但直到天黑,各阵地仍然紧握在人民解放军手中。
经过两天进攻,阙汉骞付出2,500人的代价,却毫无所获,顿时变得有些垂头丧气了。11日下午,东进兵团司令侯镜如带领一个师从唐山经海路到达葫芦岛。在此前后,华北的独立95师、塘沽的62军、烟台的39军也先后抵达。侯镜如马上召开军、师长军官会议,研究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阙汉骞因屡战不利,马上提出应改变作战方案,以主力攻击白台山以西的山区,那边地形广阔,工事稀少,容易突破,并可由此迂回到塔山背后,突破解放军的防守。第一个方案实际上指向了解放军防守的薄弱地段,是54军通过两天失败血的教训得出的。而东进兵团的参谋长张伯权却在侯镜如的暗中授意下提出:仍按前两天的打法,在炮火掩护下,从正面推进,依靠目前的优势兵力必可攻下塔山。
事实上,侯镜如并不想真正前去救援锦州,他曾私下说:“按我们目前的情况,对塔山和锦州是不能打进去的。如果打进去就很难再回来了,而不打进去可能还可以多维持几天。”他见阙汉骞提出的建议确实有可行性,就马上让张伯权提出坚持现状的看法。他指示参谋长拟定的方案,就是稳扎稳打,进可攻,退可守,这样也能应付蒋总统。正在他思考着怎么拒绝阙汉骞的提议时,刚刚抵达的督战官罗奇却说话了:“没必要改变打法,坚持正面进攻,拿下塔山,这是总统指示的基本精神。如要变更,也得先请示好,否则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由于罗奇是蒋总统派来的督战官,他自己又紧接着自告奋勇要带着老部队——号称“华北赵子龙师”的独立95师担任主攻,大家也就无人反对,听之任之了。由于54军、62军在前两天的攻击中损失太大,国军调整了兵力部署。以10日到达的独95师担任对塔山村的主攻,以54军第8师代替暂62师进攻塔山铁路桥头堡,62军仍攻击白台山。以92军和暂62军作为预备队。
散会以后,刘建业和阙汉骞两人坐在一起喝酒。
“阙兄,实话讲你提出的战术,恐怕是目前最合适的战术了。在前沿的正面一部分兵力继续进攻,拖住对手的主要力量,以主力攻击白台山以西的山区,由此迂回到塔山背后,实施前后夹击,也只有这样才能尽快攻破塔山防线了。”刘建业说。
“经过两天的进攻,对手的防御强度越来越大,很明显对手把主要的防御力量都投入到了正面阵地的防御了,如果这个时候我们能够从侧翼进攻的话,必定能够打乱对手的防御部署,至少也可以迫使对手不得不从正面阵地抽调部队掩护自己的侧翼和身后,使其正面阵地出现混乱。我真想不明白,侯司令官和罗奇他们都是怎么想的。”阙汉骞因为自己提出的战术计划被否定,心情有一些郁闷。
“我听说侯司令官是害怕部队一旦攻进去以后就没有机会再出来了。”刘建业说。
“其实我也担心这个情况。以我的看法,目前最明智的做法就是把锦州的部队接出来以后,就立即掉头上船,绝对不能在锦州这里与对手恋战。只不过总统的训示,大家都听到的。总统是不会愿意放弃东北的。”阙汉骞说。
“我就是因为向总统建议放弃东北,才被总统丢在这里挂着一个国防部战地视察官的名义,当一个闲人。”刘建业喝了一口酒说。
“看着吧,明天我们就一起来看那个罗奇是怎么显摆的。”阙汉骞说。
“依我看,他恐怕也照样会被撞得头破血流。”刘建业说。
“报告。”门外传来声音。
“进来。”阙汉骞说。
“报告两位长官,罗督战官亲自下达的新命令。”一名参谋走进来向两人行礼完毕,然后从文件夹里掏出一份命令递给两人。
“让我来看看,罗奇这个老杀材到底又要玩出什么花样来。”阙汉骞接过命令。
“什么狗屁东西,简直就是脑子里面装大粪。”阙汉骞不看命令便罢,一看命令气的把纸揉成了一团,丢在地上。
“让我来看看。”刘建业从地上捡起纸团,打开看了起来。
“我真得实在是太佩服他了。现在我们进攻塔山,讲究的就是速度,要抢时间,要不是晚上没有办法标明炮火目标坐标,我简直恨不得建议侯长官发动每天24小时连续不停的进攻,就是拖也要把对手拖垮。这位老兄倒好,下令停战一天,用来给他亲自带队让独立95师的军官察看地形。这不是明摆着给对手整整一天的休整和补充时间吗?他难道以为我们停战了,对手就不会抓紧时间加固工事,补充兵员吗?就这样的脑子还想要抢头功,简直就是做梦。”刘建业说。
“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他是总统府战地督察组长,华北督战主任。他说话我们都只有听着的份。”阙汉骞说。
“我现在把话说在这里,要是塔山攻不下来,直接原因就是罗奇这个蠢材送给对手的这一天时间。”刘建业说。
“你说了话也和我说话一样没有用,所以,我们还是不要说话为好。来,继续喝酒,明天不打仗,就算喝醉了也没有事。”阙汉骞端起酒杯说。
“喝,喝醉了正好免得看见那个老杀材的脸。”刘建业也端起酒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