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2
美国颁布1882年排华法案,在移民方面对中国劳工严加限制。
1月3日(清光绪七年一月十四日)——张之洞任山西巡抚。
1月14日——上海《申报》记者通过天津—上海间有线电报电路,拍发新闻专电,这是中国第一则新闻电讯稿。
陈易水捅了捅正在认真观察虾子的单蔷,“喂,你明天是不是要回去?”
单蔷将视线从小溪里活蹦乱跳的虾子身上收回,看向打扰他的陈易水,陈易水讨好的看着他。
“是啊,你上午不是听到我和师傅说了么?”陈易水撇撇嘴,他就是听到单蔷的话才突然想到要跟着单蔷到他家玩一次去。
“呵呵,师弟,我跟着你回去玩一次好不好啊?”
单蔷听这话,脑子里想了一下可行性,单家夫妻很好客,虽然家里不富裕但也不是吝啬的人,带陈易水回去应该不会让父母难做;再者家里虽然没有多余的客房让陈易水住了,不过他和陈易水挤挤睡一间房也就行了,反正也不是没在一起睡过。
“跟我回去也行,只要师父同意就行。”
陈易水一听有门,高兴地蹦起来就朝外走,还一边回头对单蔷说:“放心,师傅肯定会同意的。”
单蔷笑着摇摇头,陈易水这样活泼的性子,单母应该很喜欢吧,她老是抱怨自己不够活泼。
第二天一大早单蔷就把还在睡梦中的陈易水给叫醒了,收拾妥当后二人就上了路。到了王家镇,自然是有许多人与单蔷打招呼的,只不过这次打招呼的内容从‘蔷娃子又回来了?’‘啥子时候考起状元要请喝酒的哦’变成了‘哎呀,这是哪个哦,长得挺俊的啊?’‘蔷娃子,你边上那是哪个,没看过啊?’
单蔷无奈,有人问起只好简单介绍一下陈易水的身份,“蔷娃子,莫说笑哦,这么小的师兄啊?”“就是,是师弟吧。”陈易水也不恼,笑眯眯的和这些人打招呼,引得单蔷看了他一眼,这小子不是最不喜欢有人怀疑他师兄的身份吗?陈易水当然不是改性了,被人怀疑他身为师兄的名分自然是不大高兴的,不过今天一是因为要到单蔷家里做客的喜悦冲淡了这么一点点的不悦,二是陈家的教育也让他不轻易在陌生人面前表现自己的不悦。
春天农家事情多,单母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等在门口,单蔷也不介意,领着东张西望的陈易水就进了单家。陈易水四处打量着自己以前来过一次的单家,单家与自己所知的农家并无不同,内院偶尔传来的鸡叫声更是让单家带着农家特有的平静祥和。他们所在的院子里放置着一些打理地干净整齐的农具,沿着外墙砌了一米宽的坛子,种了些花草,最繁茂的是蔷薇,已然翻过围墙,俏生生的挂在墙沿上,嫩黄色的新芽在阳光下肆意生长着。似曾相识的画面一下子带动了陈易水的记忆,他恍惚记得,在盛夏的季节里这棵蔷薇是如何的绚烂活泼。
“娘,在家不?”单蔷的声音将陈易水的思绪从回忆中拉了出来,他看向正在朝屋里走的单蔷,单蔷的脚步轻快,显然的他的心情因为归家十分好。突然单蔷停下了脚步,侧过身子来笑容满面的对陈易水说:“易水,我家里比较简陋,有啥招待不周的还请原谅。”
单蔷正好站在屋檐下面,阳光恰好洒在他侧过来的那一半身子上,与躲藏在暗处的另一边相比,被阳光照耀的另一半脸庞格外明亮白皙,就连笑容也像是被放大了一般,陈易水甚至能清晰地看见单蔷长长的睫毛在强烈的光线下微微向下垂,睫毛下的茶色瞳孔带着笑意看着自己。陈易水一时愣怔了,他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心跳得奇快无比,是一种他从未经历过的像是心要自己蹦出来心跳,他什么都干不了。
单蔷看陈易水呆呆地站在院子里,只盯着自己,那眼神让他毛毛的,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
“易水,怎么了?”
陈易水仿佛才从梦中醒过来一般,傻傻的笑:“啊,你刚才说什么?”
单蔷无语,这小子刚才敢情是在发呆,“没啥。”
陈易水跟着单蔷进了屋内,离开了那让自己变得奇怪的阳光。陈易水偷偷地瞧了单蔷一眼,没了刚才的感觉,果然,刚才只是因为阳光太耀眼了。放下心来的陈易水恢复了活力,听单蔷说单母在地里,也闹着要去帮忙。单蔷拗不过他,再说他自己也想见见单母,就带着陈易水朝着自家的田里走去。
单母快速的撅了一个小坑,把手里的菜苗放入坑里,然后把翻出来的土压实了一下,然后挪了几步,重复刚才的动作。直到手里的菜苗种下了一小半,单母才站起来拍了拍自己有些酸软的腰,单母轻轻拍了拍绑在自己背上的小家伙,身后的小家伙睡的很熟。单母刚想蹲下去就听见自己大儿子的声音从十几步远的地方传过来,“娘,我回来了。”
单蔷几个大跨步就来到单母面前,探头看了看单母背后的小孩子就接过单母手里的菜苗和小铲子,对单母说:“娘,你歇着吧,我来就行了。”
单母一个月没看见单蔷自然是想的,哪里肯让单蔷受累,想要抢回单蔷手里的东西,单蔷不让,“娘,这是我师兄,陈易水。”
有客人来单母当然是要回去准备一番的,也不再坚持,对陈易水好一顿欢迎就放心的把地里的活交给大儿子,自己先带着小儿子回家了。单蔷离家前是做过这种活的,几年不做虽然有点手生但慢慢的也就做熟了。一旁的陈易水看着好玩,待单蔷种了一会后他也闹着要种,单蔷看框里只剩十几株菜苗,即便是陈易水种坏了也不碍事,最后看陈易水也做得似模似样的,也就放开了手让他玩去,他自己一边拔着地里的野草一边和陈易水有一句没一句的聊。
很快菜苗就种完了,单蔷收拾好农具拎着意犹未尽的陈易水回了单家。单母见了客人一手的泥埋怨单蔷怎么会让客人劳动,陈易水笑看着单蔷说:“没事,姨,我在家也是做惯了的。”单母揉了揉陈易水的脑袋瓜子,对单蔷吩咐道:“蔷娃子,带你师兄出去耍一哈,吃饭前回来就行了。”
耍,怎么耍,要知道自从他来了以后除了陈易水拉着他玩他就没再像个孩子一般玩过,这附近那里有好玩的他也不知道。“那要不,我带你到附近走一圈?”
“好啊。”
陈易水十分后悔刚才的回答,他要是回答不去是不是就不会面临现在这恼人境况,他哀怨的看着被几个女孩子围着的单蔷。女孩子们嬉笑着围着单蔷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话,带着川妹子的热情与开朗,正对着单蔷的女孩长得颇为清秀,虽也是与其他女孩一般大胆的说笑,但微红的面容透漏了她的心事。
单蔷今年已经15岁了,照这里的习俗过两年该是娶媳妇的年龄了,再加上单蔷整个人气质儒雅面孔白净,人又是个有本事的,不仅会木工还能读书,和镇上那些整天只知道上山下水的男孩子都不一样,自然吸引了一些小姑娘芳心暗许,单蔷面前站着的这个小姑娘显然是其中之一。
单蔷很无奈,先不说他是个gay,就说上辈子他的年纪已经足够当这些小姑娘们的爹了,怎么可能对这些小姑娘有想法,果然事物都有两面性的,虽然川人热情爽朗的性子让单蔷很喜欢,可这些大胆的小姑娘同样让他很头疼。
陈易水眼尖的看见单蔷笑容里的无奈,这让他郁闷的心情稍微缓解了一下,立马又眼尖的发现那个清秀的小姑娘要往单蔷手里塞东西,陈易水怒了,尽管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怒,可本能反应让他走过去拉着单蔷的左手就朝外走,嘴里大声道:“安之,你不是说要让我看一下你上次做的那个小马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单蔷只一愣就反应过来这是个脱身的好时机,顺着陈易水的力道被他拉着往外走,笑着对小姑娘们道别,这群小姑娘其实还是很可爱的孩子。陈易水听着单蔷温柔地像这群女孩子道别,尽管知道单蔷对谁都是这样可心里就是不爽,冷哼了一声。
两人回到单家时单父已经回来了,不善言辞的单父对着陈易水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只丢下一句“随便耍”,就跑到后院做他的活计去了。单母骂了一声:“都快要吃饭了还做什么,愣是,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这样。”虽说是骂,可任人都听得出来其中丝毫没有怒意,果然单母回过身就对陈易水笑着说:“不要理你叔,他一辈子就是这样闷不吭声的,蔷娃就是体到他了(川话里即是继承这一特点的意思)。来来,吃饭了。”
单蔷每次归家家里的饭菜都会比往日丰盛一些,今天因为陈易水的到来饭菜更加丰盛了,单母甚至杀了一只鸡来招待客人,要知道这鸡可是单家收入来源之一,单母轻易不舍得杀来吃。单母在不忘照顾客人的同时也心疼自己的大儿子,只朝着两人的碗里夹菜,惹得陈易水忙说:“够了够了,姨,你自己还没吃呢。”
单母满脸慈爱的说:“好好,马上就吃。”嘴里这样说,手里仍是时不时的给两人夹菜。一旁闷不吭声的单父偶尔也会夹一筷子菜给自己忙乎的妻子。家庭的温馨充盈在这一张小小的方桌上,坐在固定的小椅子上的单家小弟也凑热闹的挥着他的御用汤匙依依呀呀的叫着,好一番热闹。陈家家教甚严,虽然陈家父母对自己的孩子也是疼爱的,可陈家的饭桌上从来不会像这样热闹,陈易水觉得新奇的同时心里也对单家生出一股亲近之心。
吃罢饭单蔷照例帮着单母洗了碗筷,然后单蔷二人就被单母赶出了厨房,单蔷与陈易水干瞪着眼,不知道接下去该干什么?
“要不我们去后面做点东西吧?”陈易水提议道,他之前被单蔷带着逛时知道后院是单家父子做木工的地方。单蔷也不想出去玩,觉得陈易水这个提议也不错,他最近有一段时间没练雕工了,再不练该手生了。
在后院做活的单父看见两人进来,也只坑了一声:“蔷娃子好生招呼哈。”就继续做自己的活去了,陈易水坏笑道:“师弟,你还真像你爹啊。”单蔷看他一眼:“有啥不好的吗?”陈易水想了想,还真没啥不好的,他就喜欢单蔷这样的性格。
不多话,两人找到工具又各自挑了合适的木料,坐在后院里的树阴下的凳子上专心致志的雕刻起来,陈易水在单蔷的带动下对雕刻也感兴趣起来,时至今日已能自己雕刻一些简单的小东西,自然是比不上单蔷的手艺的,但他自己也能自得其乐。偶尔陈易水拿着自己雕坏了的地方拿给单蔷修改,单蔷也好脾气的放下自己手中的木雕接过陈易水那个雕的不成形的玩意休整起来,陈易水就安静的看着单蔷认真的帮他修改,往日里捏着画笔的纤细手指此时捏着一把专门雕刻的小刀,手指灵巧的翻飞,木屑渣滓就从手指间挥洒出来,偶尔的停顿过后,刚才的凌乱棱角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圆润好看的弧度,此时单蔷就会将修正过的木头递给自己,笑着说:“喏。”
陈易水很喜欢这样,偶尔故意雕坏几次,这一个安静的春日下午就这样度过去了,到最后单母来叫他们吃饭时,陈易水的雕刻已经快接近尾声了,倒是单蔷的还只是完成了一小半,单蔷瞪了陈易水一眼,陈易水嘿嘿一笑跟了过去。
晚上睡觉时得知自己要和单蔷挤在一块睡,陈易水都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这么高兴,连连对单母摆手表示自己不介意。单母见他真的不介意也就放下心来,心里暗道陈易水真是个好孩子。
好孩子此时抱着被子,眼巴巴地看着正在脱衣服的单蔷,单蔷觉得自己被陈易水看得别扭,脱裤子的动作也停下来,问陈易水:“咋了,看着我干什么?”
陈易水摇头,“我们兄弟两好久没有睡在一起过了。”
原来是小孩太兴奋了,单蔷笑笑继续脱衣服,不再在意陈易水的目光。陈易水看单蔷的衣服越脱越少,最后只剩下贴身的衣物,少年瘦削的身形隐约显露出来,陈易水突然觉得面红耳热起来,转过头去没再看下去。被子被掀开,陈易水只觉得身体一凉,紧接着一个温热的身体靠过来,并带着单蔷温和的嗓音:“这床比较窄,将就点哈,挤了就和我说一声。”
陈易水感受着身旁的人身上传来的体温,心里暗道:这样刚刚好。
今天一天单蔷也累了,很快陈易水就听到身边传来匀称的呼吸声,知道单蔷已经熟睡过去。不知怎的,他想起了今天单蔷被一群小姑娘围住的画面,心里就是一阵不舒服,像是为了确认什么,陈易水侧过身去,伸出自己的左手,把单蔷整个人抱在怀里才觉得心里的不快消散一些,躺了一会,像是想起什么,陈易水又凑过去在单蔷的嘴上舔了舔,觉得触感良好,还用牙齿在单蔷的嘴上轻轻咬了咬,这才心满意足的抱着单蔷睡过去。
虽然非正式,陈家小子也是拜见过未来的泰山大人和岳母大人了
今天胖猪人品大爆发,码了四千多字,还算肥吧
最近天气反复无常啊,胖猪昨天就是痛经加感冒,筒子们都要注意身体啊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