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一见牵心,盘算姻缘

荫中岁月长,墙内佛音老。

茂密似遮的古树,延绵如幛,隔断了锦阳京的繁华与喧闹,澜英山里的辰光,仿若碧叶间投下的日影,迟转缓移。

短短十日,可是对三娘来说,仿佛十年那般漫长。

空旷森凉的寂寂庵堂,盘旋不去的浓郁佛香,垂眸静坐的灰衣尼师,平稳单调的梵音吟唱,以及每隔几息落下的仿佛没有尽头的木鱼声,一切地一切,让三娘恨不得拍案而去,弃这枯躁陋室,回那锦绣繁华。

可是她不能。

已经忍耐了十日,眼看半月期限将至,她不能半途而废。

微微移动了一下已经有些麻木的膝盖,三娘略抬眼睑,再一次打量净平尼师端正的身姿。

Wшw▲ тtκan▲ C〇 听说,尼师从前是宫中女官,也是勋贵出身,此时虽已年过半百,往日又只是拉长一张肃面,神情凝固如森凉的岁月,让人望而心死,可从那清秀的眉目间,还是不难看出她曾经拥有的花容月貌。

是什么原因,让这么一个人,甘愿长伴孤寂,终老佛前?

对净平尼师经历的揣摩,成了三娘消磨这十日枯躁的主要消遣。

真的到了这里,又想到宋嬷嬷的一番话,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自她心里油然而生。

她才不要,这有如死水的生活。

与之相比,对五娘的暂时隐忍,实在算不得什么了。

三娘忍不住又移了移身子,手中的持珠一不小心跌落案上,“啪”地一声。

净平尼师清眉微蹙,三娘不觉一阵紧张。

还好一个小尼姑及时解围,从门外进来,小声禀报有香客来访。

目送着净平尼师迈出庵堂,三娘才吁了口气,冲着一边的小尼师挤了挤眼——这一位是被她用银子打点过的,这些日子以来,对她很是照顾。

“坐得有些乏了,我想出去走走。”是商量的语气。

小尼师微微一笑:“女施主请便,今日诵经时辰已经足够了。”

其实佛前那柱木华香还有一半,不过净平不在,尼师们大多还是通融的。

三娘报以感激的微笑,揉了揉麻木的膝盖,放轻步伐走向庵堂外的明媚阳光。

绕过庵堂,便见一侧的空地里,站着十余名雕像一般的健壮男子,一色的乌衣,腰上横着长刀。

三娘顿生好奇,这来访的香客,仿佛来头不小?

清平庵并不似佛国寺,凉风寺那样的名刹,香客往来不绝,除了偶有贵族女眷前来听禅论经,实在人迹罕至,可眼前的阵势……来者仿佛是男客?

这十日实在是太过枯躁无味,三娘不由得对这访客产生了莫大的,一窥究竟的兴致。

她知道空地东侧有几间竹堂,正是净平接待香客的地方,于是便从一旁的小道绕行,直到竹堂之后。

一如她所料,竹堂后的轩窗微敞着,足以窥视内里情境。

才刚刚站定,便闻一声慵懒地,略微低哑的声音:“不过是灯油银子罢了,尼师何必推辞?”

三娘小心地透过窗框的缝隙往里看——

珠冠玉袍的少年跽坐在净平跟前,凤眼微挑,唇角噙笑,眸光回转间,让青灰简陋的竹堂忽然明媚起来。

三娘的呼息微微一窒,突然觉得阳光实在是太炙烈了些,把面颊晒得发烫。

净平背窗而坐,却是看不清神情如何,三娘只听她说:“只需二十两足够,其余的,还请施主收回吧。”

少年微微一叹,那叹息声似乎落到三娘心底,激起数圈涟漪。

“不过是为亡母做做功德,尼师就可怜在下一片孝心吧……”

原来是个失了母亲的可怜人呀,三娘似乎也要忍不住跟着叹息了。

“施主若真记挂着亡人,就当改了这脾性才好。”净平古井幽波千年不变的语气,竟然带着丝严厉的责备:“你母亲若再世,是断不会看着你这么……”

那少年眼底的明媚一敛,慵懒尽失,神情瞬间端肃:“尼师!这样的我有何不好?至少在他们眼里,是希望看着我这样的。”

竹堂一时静谧,时光仿佛凝滞于少年目中的倔强与坚持,以致于三娘似乎听到了一声叹息,不知是自己心底的声音,抑或是净平的哀叹。

“施主如若果然参透,无恨无欲,也还罢了。”

少年再度噙笑,一笑间,眸底魅艳轻漾:“我在红尘,不在佛前,好比尼师居于世外,不也常为亡母抱憾?”

又是一阵静默,隔了许外,又闻一声叹息。

这次三娘听得分明,的确是净平之叹。

“施主保重,好自为之。”似乎无尽悲悯。

少年挑起一道清秀的乌眉,倔强与坚持瞬息瓦解,目中温情脉脉:“尼师的一片苦心,我记在心里,世间能为我考虑之人,也唯有您了,您放心,我定当谨记。”

忽然起身,目光中似有若无的凌厉,缓缓往窗外一扫。

三娘吃了一惊,不自觉地后退一步,当她鼓气勇气再往里看时,那少年已经转身离开了。

这人是谁?观其气度穿着,必出身富贵,而他与净平尼师又甚是熟络,可度其年龄,不过也才十五、六岁,尼师遁入空门也已有十余载,与他究竟又有什么关联呢?

三娘疑惑重重,好奇不已,下意识间,已经急步绕开竹堂,远远看见少年在黑衣武士的拥护下,往东侧的竹林行去,竹林是直通山顶的,上有一古亭,是观日出日落的好地方——这还是听小尼姑们提起,山路崎岖,足以让闺阁千金望而生畏,三娘是从不曾去过的。

眼见少年一行的身影隐没于幽幽竹径,三娘下意识地跟了过去,可巧便见一小尼,背着竹篓,正欲往上。

“小师傅,你这是去哪儿?”三娘带笑问道,认出是住在她隔壁的小尼慧云。

慧云瞧见三娘,笑得一双眼睛都咪了起来,这些日子以来,她也拿了三娘不少好处,虽是佛门中人,可多些银两傍身,总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去山上采苋。”

“我与小师傅一同去吧。”三娘跟了上前。

“路不好走,不敢劳烦施主。”慧云受宠若惊。

“叨扰了这些时日,多得小师傅照顾,我甚是不安,一些力所能及的事,还望师傅莫要推辞。”三娘甜甜地笑,不由分说,拉着慧云就往竹林上行。

其实小径并不难行,不过气候炎热,又是上山,对闺阁千金来说,也算是个挑战,不过三娘对那少年实在好奇,一路上又一直重温刚才窥得的俊朗风采,便不觉得累。

远远地,就瞧见那少年在古亭里,负手而立,发上珠冠在金阳下熠熠生辉,玉色纱袍也被镀上一层亮金,越发地明媚耀眼。

“到了,就是这处。”却不待三娘接近古亭,慧云已经驻足,指着一侧碧油油的一片青苋。

佛门中人原不用耕种,可清平庵实在偏僻了些,因此就在庵内竹林里,僻出几处来种植些绿蔬,以供庵中日常斋食。

三娘没有借口接近那少年,心内多少惋惜,一边帮着慧云采苋,一边问道:“小师傅可认识那位香客?”

慧云似乎这才注意到山上有人,直起腰遥望了一下,笑道:“那位施主一年会来三两次,似乎是有家人亡故了,在庵里供了往生灯,却不知他姓甚名谁。”

“他既然供了往生灯,也定供奉了亲人的往生牌位吧?”

“当然有的,不过住持不让旁人入内,平日里也上了锁,故而无人见过。”

这么神秘?三娘默默地想,心里越发好奇,瞧见那少年出了古亭,往这边行来,连忙垂着头,只不断用余光瞄向那一行人,慢慢地往道旁移动。

珠冠少年早已经留意到青苋地里的女子,却依然视若无睹,气定神闲,只在唇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眸光却远在天边。

直到近前,听那女子脆脆地喊了声累,把一双保养得纤细白皙的小手往柳腰上一撑,往这边看来,才把目光看了过去。

四目相接,少年眸底流淌过一抹艳丽的笑意。

细汗在三娘颊边,突然就滚烫得像是沸腾了一般。

青丝如云,颊飞双靥,发间一枚玉钗色泽温润,虽说素衣白裙,那质地却是极其华贵,显然不是平民女子。

少年略一拱手,随即吩咐身后的黑衣武士:“怎能看着小娘子受累?还不上前帮手。”

慧云这下子是真的受宠若惊了,忙上前行礼,一眼瞄见面前一对璧人眉来眼去,又知趣地站在一旁去乘凉了。

“有劳郎君相助。”三娘是极想仔细打量面前少年的,可那目光却似乎有千斤重量,全不由她作主,视线里,便只有少年玉白长衫上的云草暗纹。

“小娘子不需多礼。”少年似乎极其愉悦,声音里却也蕴着一丝慵懒。

很想问他姓氏,却也知道这有些失礼,三娘在沉默里煎熬,更觉双颊火绕火燎一般。

少年看着面前分明春意盎然,又极其扭捏的女子,笑意更浓,却把目光收回,再度看向天边:“这时节,竹子长得真好。”

于是三娘自然而然地循着少年的目光望去,果真见竿竿青翠,叶叶扶疏,剪碎万缕金芒,不由想起前人的一句诗,于是脱口而出:“负郭依山一径深,万竿如束翠沉沉。”

少年附掌:“很应景,不过若是再加两句——素裙俏立青苋里,闭月羞花一佳人,就更加地应景了。”

这话音里,似乎带着戏谑,又有比戏谑更浓的赞赏,倒教三娘赞也不是,嗔也不是,余光往眼角一斜,又恰遇少年眼底浓郁而魅惑的神采,三娘顿时觉得连脚心都滚烫起来,以致周身血液沸腾。

这样的感觉……

陌生而奇妙,舌尖却尝到了莫名其妙的甜蜜,一直入心。

看着少年足下的影子,与自己的影子挨得极近,三娘再也忍不住愉悦的笑意。

古道盘旋,山中寂静。

一阵马蹄声,惊得林中飞鸟扇翅,将幽寂打破。

一名黑衣武士从后而来,打马赶上紫骝骑,对珠冠少年禀报:“殿下,已经打听清楚了,庵里的小娘子是卫国公府三娘,说是在庵里小住。”

少年身边,一名青衣男子笑道:“殿下真不愧是玉树临风的天之骄子,不过是来一趟清平庵,就引得一位国公府千金恨不得以身相许。”

少年凤眼一睨,那笑意甚是讽刺:“你刚才又未入庵,怎知人家就要以身相许了?”

青衣男子又是一笑,咪起了一双狭长的眼睛:“不用目睹,猜也能猜到,殿下一身气度,足以引得万千佳人倾倒……莫不让属下安排一番,再与这位小娘子来个月下邂逅?”

少年冷哼一声,笑容尽敛,狠狠一挥马鞭,往前疾跑了一阵,青衣男子立即挥鞭跟上,如影随行。

当与黑衣武士们拉开距离,少年这才放慢了马蹄,若有所思道:“卫国公府这位三娘,仿佛是庶出吧?”

青衣男一怔,点了点头:“卫国公三位嫡女,分别行长,行五,行六。”见少年沉默,又是一笑:“皇子妃她当然不够格,不过一个侧妃位,还是不错的。”

“可笑。”少年一咧唇角:“你以为姑祖母会让她的孙女儿与人做小?想得可真简单。”又沉吟一阵:“我有把握,我的正妃,当是卫国公嫡长女。”

青衣男又是一怔:“圣上对卫国公的信重有目共睹,他的嫡长女,皇后娘娘只怕会……”

“太子已经娶妃,姑祖母是绝不会让嫡长孙女屈居妾位的。”少年胸有成竹。

“可明妃娘娘似乎有意让四皇子……”

“她在妄想,皇后绝对不会放任四弟与卫国公联姻。”

青衣男拧着眉,沉思一阵,顿悟:“苏家女是定要嫁入皇室的,想来也只有殿下最合适。”

“谁不知道我只爱吟诗诵月,舞文弄墨,又与太子情同手足。”有若樱红染就的薄唇,绽开一朵艳丽的笑容:“只有我娶了苏家大娘,皇后才能安枕无忧。”

“殿下是胜算在握了。”青衣男腆颜陪笑:“可怜这位三娘,若是殿下成了她的姐夫,岂不是要芳心寸断?不知苏三娘子生得哪般模样,若是闭月之姿,属下倒有些替殿下觉得可惜。”

少年挑了挑眉,想起那个扭捏造作的女子,一声嗤笑:“那些勋贵千金,不过也是庸脂俗粉,脱去那层尊贵的身份,与妓坊里的烟花女子又有什么区别?有什么好可惜的,美色娇娘,世间不知凡几,对我来说,不过就是一张美人画皮。”

三娘旖萝全不知自己成了一张美人画皮,站在古亭里,一直到日落,把那珠冠少年的话反复回味,一边生出无限憧景,一边又暗自惋惜——终究还是顾忌太多,不敢询问那郎君的名姓,也不敢把自己的姓氏告知,真不知是不是还有缘份再见。

心里半是甜蜜,半是忧怨,踩着霞色归去庵堂,接下来的几日,在佛前吟诵,破天荒地虔诚了下来,只愿菩萨保佑,能与那翩翩少年郎,再会于某个辰光里。

五日的时间,竟然也不觉得难捱了。

甚至宋嬷嬷来接她回去时,居然依依不舍。

无奈她绞尽脑汁,也没法从庵堂诸尼口里套得少年的身份,更没胆子去问净平住持。

宋嬷嬷见三娘沉静温婉下来,觉得无比安慰,自然不料短短几日,这位勋贵千金竟然在庵堂里春心萌动。

三娘先去见了黄氏,又说要往远瑛堂与祖母认错。

宋嬷嬷捏着袖子里,养子从当铺寻回的那枚兰花簪,只在黄氏面前磨蹭,闲扯着家长里短,就是不肯告辞。

黄氏总算是咂摸出一点味道来,屏退了侍女。

……

而绿卿苑中,秋月闻得三娘“刑满释放”,揣着一兜瓜子糖果寻了小姐妹们闲聊了一阵,意气风发地回来禀报——

“三娘跪在太夫人面前痛哭流涕,自责不已,后来还去给崔姨娘道了错儿……那清平庵果然是个好地方,还真能让人脱胎换骨。”

旖景听了,也就是淡淡一笑。

若不经历巨变,哪有这么容易就脱胎换骨,她多少还是了解三娘的,只怕这示弱,也只是表面上而已。

其中也许还有宋嬷嬷的居功至伟。

可是三娘的事,她暂时还顾不得。

莺声的鞋子还在精工细作中,宋嬷嬷那边也暂时没有新的举动,旖景思前想后,还是让秋月暂停了原本的计划。

趁着扶风堂里听讲的时候,旖景一边与安然发展“亲密”关系,一边与安瑾培养“热络”感情,兜兜转转打探楚王府里的陈年往事,无奈一个就是天生闷葫芦,一个又是才入府的“新人”,收获委实不多,但旖景每次装作无意提起安然的生母与楚王妃,还是留意到了她的紧张与戒备,分明内有隐情。

细细想来,安然虽是庶出,可也是楚王唯一的女儿,却迟迟没有被封郡主……

老王妃也好,楚王也罢,甚至连太后、圣上,都极有默契地一直疏忽着。

疑虑越积越多,却总找不到突破口。

旖景十分郁结。

安瑾与她熟识起来,也或多或少地说起重前的事儿,旖景从她的讲述中,总结出镇国将军极为宠爱她的生母,之所以一直养在府外,全因身份限制。

一个伶人,是不可能让皇室承认的身份,安瑾要认祖归宗,她的生母就必须得远远离开。

旖景认为,安瑾母女在前世时就是存在的,不过是镇国将军小心,因此一直没有闹开。

可这一世,为何就被将军夫人得知了呢?

婉转地打听下来,安瑾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是楚王府的下人说漏了嘴。

再多问起镇国将军的事儿,安瑾却说不出什么有用的来,翻来覆去只说父亲如何疼她,眼下生母被送去了陇西,多亏镇国将军一力呵护,她才能在楚王府堪堪立足,言辞之间,对将军夫人恨意隐隐。

而关于楚王府的陈年旧事,安瑾完全没有听镇国将军说起,包括楚王世子身患“恶疾”,也是安瑾最近才得知的。

“世子哥哥待人彬彬有礼,又和气可亲,这么好的一个人,却偏偏没有好报。”安瑾十分感慨。

看来从这两个小女孩身上下手的策略是行不通了,旖景只得放弃,又盘算着,是不是干脆从虞洲那里套话呢?

第七百零七章 子若心急,黄氏被斥第七百七十四章 兵犯皇城,死仇兄弟第六百八十五章 隐瞒后着,暂且袖手第四百九十七章 脱离掌控,怎生收场第二十九章 有人忠直,有人糊涂第十五章 一段遗恨,隐埋祸根第六百七十八章 先得主动,慈安生疑第七百五十章 安排“后事”,睚眦必报第两百八十章 一人醉死,一人遇刺第七百七十七章 本来顺利,忽再危逼第四百三十一章 兄弟反目,争执爆发第三百九十八章 深不可测,无奈折腰第六百八十四章 忽生变故,传言四起第六百三十九章 三人交心,宁海卫家第七百七十二章 陈相投诚,名单到手第七十七章 妖孽皇子,险失清白第五十四章 略微挑拨,小小报复第四百五十四章 初见端倪,终究难测第一百七十八章 莫如当初,爱恨无涉第六百五十五章 果然如此,剑指白衣第三百三十章 我必亲迎,再无遗憾第三百七十九章 敲山震虎,杜绝阴谋第七百五十三章 清算开始,好戏始唱第三百二十六章 夫人很忙,上窜下跳第四百八十七章 共游灯河,敞开心扉第五百六十五章 当真同心?十分未必第两百三十五章 金蝉脱壳,反击螳螂第六百九十六章 不速之客,婵娟“见鬼”第三百六十六章 皇子审案,世子旁观第三百零九章 才生同情,袭击又至第三百一十四章 若你意定,决不负誓第三百九十七章 皇后问责,除族离家第一百九十九章 归来锦阳,婚前教育第两百六十七章 如此悍妇,华北独一第四百九十六章 突封郡主?争端升级第四十一章 突生祸事,马*婚第一百零一章 疏漠不再,关切依然第五百七十三章 蛇蝎相比,也有不及第三百七十七章 剧毒*,偷梁换柱第五百三十八章 数桩喜事,又有恩封第六百四十一章 大君归府,晓晓“报仇”第五百三十五章 正欲灭口,天降救兵第七百二十四章 不依礼数,你待如何第一百一十七章 注定纠缠,放手不易第三百零五章 策动前夕,偶然偷窥第一百五十三章 闺阁之间,小有芥蒂第两百三十六章 或有纰漏,不及详察第五百一十六章 太后训言,秦妃居丧第九十八章 三女绘画,两副被毁第五百零九章 世子“宽容”,大度求情第一百零六章 渐近重阳,途中归人第七百三十章 三娘“更衣”,小嫚出头第三百五十四章 隐伏杀意,真相将明第两百九十九章 人已谋事,未知天意第六十五章 各怀心思,只待风起第六百九十一章 黄氏“错识”,张大不蠢第七百七十三章 针对防范,何愁不胜第一百四十三章 一个许诺,两世纠缠第七十九章 小五献计,皇子请罪第一百七十五章 当面对质,好戏开锣第九十七章 蛇蝎比之,尚有不足第一百一十一章 太后疾愈,皇子姻定第六百五十一章 说服金元,万事俱备第一百二十一章 半敞心扉,委婉相劝第两百章 所谓慈母,蹊跷内情第一百六十章 虽未携手,早已并肩第六百五十五章 果然如此,剑指白衣第四百三十九章 你有急智,我有对策第一百八十九章 尚未成行,再发凶案第七百二十七章 鸿门宴近,斗志昂扬第三百四十四章 簪缨望族,清高太甚第一百九十章 要论祸根,无非绝情第一百七十一章 多年怨恨,一朝暴发第七百零三章 早有关注,风浪将来第四百七十一章 更改计划,点醒祖母第四十二章 巴掌甜枣,俱都给之第六百六十七章 良宵情长,岁月静好第六百二十四章 "迫于无奈",自曝家丑第六百九十一章 黄氏“错识”,张大不蠢第一百八十七章 蛇已出洞,不见闷棍第五百六十章 君臣交心,争取后路第九十七章 蛇蝎比之,尚有不足第五百八十五章 慈母之心,帝王之疑第四百九十九章 遏制谣言,留下凭证第七百七十七章 本来顺利,忽再危逼第七百二十一章 三朝回门,有药可救第四百四十八章 小别重逢,情意绵绵第四百零一章 宫宴之上,各怀心思第一百零二章 你若释怀,我便心安第六百三十五章 神医卫曦,再见故友第一百二十一章 半敞心扉,委婉相劝第八十章 闺阁芳心,所托非人第五百六十五章 当真同心?十分未必第六百二十一章 尽在筹谋,世子心计第五十二章 情窦初开,惊变顿生第一百二十六章 若有机会,能否重头第三百零五章 策动前夕,偶然偷窥第四百二十三章 秋意渐凉,男女秋月第一百二十四章 计谋双方,各自手段第五十章 反输为赢,酒肉结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