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各怀心思,只待风起

霞色映入窗纱,一时在幽静里沉浮蕴绕,缓缓地将一室花梨木制成,精雕细琢的屏架、案椅染成旖丽的色泽,那临窗而坐的玉衣皇子,这时懒懒地转动着手中一支羊脂玉簪,凤目微咪时,眸中有流光一掠,那枚本无睱质,有若冰雕而成的兰花簪,竟似忽而有了生命一般,娇羞地染上了霞色。

三皇子的眸光,渐渐变得惊奇,因为他看清了那枚玉簪背后细笔刻成,仿若蚊蚁却清晰可见的两行字迹——爱女旖辰,芳华长驻。

有若烟柳,却不失飞扬的乌眉轻轻一挑,三皇子看向隔案而坐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乌眉深目,五官有若刀斧雕成般粗旷冷硬,这时却堆起谄媚的笑容,因而显得有些滑稽与格格不入。

三皇子又懒懒垂眸,将兰花簪十分温柔地搁置在茶案上,轻轻一笑:“二爷,你这是何意?难不成在闺阁深宅里,还安插了什么飞贼不成?”

中年男子怔了一怔,那谄媚便更深了几分:“殿下可误会了小人,大娘身边是出了内贼,却并非小人安排,这兰花簪,却是因缘巧合才得来,因知殿下对大娘有心,方才献上,若是诸事顺利,殿下来日物归原主,也是一段缘份,若是事有变故,这兰花簪幸许也能派上用场不是。”

“哦?如此说来,二爷是觉得会有波折?”三皇子微微敛眉,那惯常的妖魅竟消失无踪,轻抿着那朵比女子尚且柔美的丰润菱唇,神情不过微微一肃,却让那中年男子笑意一僵。

“禀殿下,据小人得知,大长公主尚还有些犹豫,是否会有波折倒是难说,不过未雨筹谋总归是不错的。”

三皇子眸光不移,静静盯着那支兰花簪,半响,才又拾起:“二爷果然考虑周全。”

中年男子方才吁了口气,又道:“殿下,今日小人还得知一事,皇后与太子妃似乎都有意与卫国公府联姻,撮合的是甄家四娘与卫国公世子……小人以为,若是放任此事,让甄家得了卫国公这门姻亲,太子将来……”

“这事不消理会。”三皇子已经将兰花簪收好,微抬眼睑,看着中年男子,眸光一冷:“二爷是不想放任卫国公世子倚上甄家与太子这两座靠山吧?”

中年男子又是一怔,额头上不由覆上了一层薄汗,虽早知这三皇子城府深沉,心怀沟壑,却也没想到他这般敏锐。

“二爷既效忠于我,等将来大事一定,难道说我还会亏待了二爷不成?”三皇子冷冷一笑:“三郎眼下还小,你犯得着这么心急火燎么?”

中年男子便坐不住了,仓惶起身,直表忠诚:“殿下,小人也是为大局着想,殿下一心争取卫国公支持,委实是高瞻远瞩,可如若放任苏家与甄家联姻,岂不是也让太子之势更稳?”

三皇子又是一笑:“我从不将太子当做对手。”

中年男子那魁梧的身子便是一僵,不敢置信地盯着面前这位天之骄子,开什么玩笑?不将太子当做对手,难道说三皇子多年苦心筹谋,不是为了储君之位?

“二爷,你这般紧张,倒让我放心了。”三皇子大笑:“很好,心怀野心与欲望,如此我才能信任你。”

“殿下……”难道说,三皇子仅仅只是试探之辞?中年男子完全不明所以。

“太子必死,怎么能成为我之对手?他只是我的敌人。”大笑之后,三皇子神情又是一肃:“所以,就由得甄氏折腾吧,到头来,也是一场空而已。”

他的对手,从来不是身在储位之人,而是那几个觎觑储位的手足兄弟。

而中年男子,显然被三皇子的话所震惊。

虽然,他早有所料——圣上颇重嫡庶,故而虽宠爱陈贵妃,与皇后不睦,却绝不会有废太子的打算,三皇子欲图大位,必须对太子下狠手,可是——眼下把这话当面挑明,岂非要逼迫自己行那拭储之事?他虽然心怀野心,又见太子委实没有什么王者气度,尽管废尽心机成了东宫属臣,却并无对太子尽忠之心,而诸番衡量之后,方才择定了三皇子投诚,但也不是没有准备后路。

而三皇子今日将话挑明,就是要绝了他的后路了!

“二爷,人有野心是不错,可这野心也得有些限度,左右逢源的人不是没有,但我却深为厌恶。”三皇子一笑:“不过我知道,二爷乃明智之人,这些浅显的道理,应该是能够体会的。”

中年男子额上的薄汗已经凝固,只觉深冷侵骨,不由低低俯下身去:“小人愿发毒誓,唯三殿下之命是丛。”

他早已经上了贼船,这时要反悔,也是晚矣。

再说,诸多皇子之中,三皇子善忍多谋,手段狠辣,小小年纪,便能以假面惑众,身后还有西梁一国支持,委实是最有望君临天下之人。

也罢,他原本就是赌徒,这次生死荣辱,就倾注压在三皇子一边了。

“二爷果然明智。”三皇子这才虚扶一把,眸光闪烁之间,那妖艳的笑意又在眼角:“甄四娘嫁入苏府,对二爷未必没有好处,如此一来,卫国公世子便与太子成了连襟,将来若有什么意外,卫国公世子或者也会被牵连不是?”

中年男子又是一凛,旋即,又恢复了早先的谄媚:“殿下高见,小人深怀钦佩。”

三皇子但笑不语。

待那中年男子离去,红衣方才从里间袅袅婷婷地出来,一双深遂秋波,似乎有不尽哀怨,慢慢地走在三皇子跟前儿,与他共沐一抹霞影,方才盈盈一福,那语气委实不带欣喜:“奴家恭贺殿下,总算如愿以偿,得名门闺秀为妻。不过当圣上赐婚,不知有多少女子要芳心尽碎了。”

三皇子冷冷抬眸:“红衣,陈六自命清雅,最不喜风尘轻浮,以后你在他面前,可得仔细收敛。”

红衣细密柔长的睫毛一闪,眸中雾气蕴绕:“奴家面前之人,眼下可不是陈六。”

说完,扭着柔腰上前,玉臂一扬,那轻纱敞袖便褪到臂肘,就要缠上三皇子的肩头。

“殿下,奴家清白之身,委实不愿就这么给了那陈六,殿下……”

三皇子起身,略略避开,但那冷洌的视线,却稳稳地落在红衣的面庞上。

红衣轻轻一叹:“三皇子温柔多情,偏偏对奴家,就是这般冷心冷肺。”

“别忘了你是我的属下。”三皇子慢慢俯身:“难道,你不愿在为我之属下,而要做那红颜知己?”

红衣的眼睛里,顿时柔情慢溢。

“红衣,你可知道,一旦属下有了二心,会落得个什么下场?”唇角缓缓绽放一朵艳笑,三皇子有若羊脂玉般的温柔手指,抚上了红衣姑娘娇艳的面庞,却在她下颔一紧。

力度不大,指腹温暖,红衣却是一颤。

“奴家不敢有二心。”

“那就要时刻铭记。”

忽闻一声嗤笑,厢门再度敞开,身着朱衣的少年轻摇折扇,懒懒地迈步入内,嘲笑般地睨了红衣一眼:“这些时日,贵族公卿们对你一番追捧,就宠得你不知天高地厚起来?这般姿容,也就能迷惑不识风月的陈六罢了,还敢在殿下面前卖弄风情?”

“孔小五,与你何干?”红衣转身之际,已经将畏惧的神情一敛,瞪了朱衣少年一眼。

这位朱衣少年,正是当今皇后孔氏嫡兄的庶子,为三皇子陪读,又是一“容倾京都”的美少年。

但见他“哗”地一声,展开手中折扇,重重晃了几晃,唇角半带奚落:“好一阵胭脂臭,红衣,你还是离本郎君远点。”

红衣挑了挑眉,委委屈屈地回顾了三皇子一眼,见他挥了挥手臂,顿时沮丧下来,蛮腰一扭,轻轻一哼,踩着小碎步又避去了里间。

三皇子斜睨眼角,似笑非笑地看着孔五落座,方才说道:“小五,你今日怎么在这儿?”

“我在这千娆阁,已经住了半月有余了,殿下难道不知?”孔五一咧薄薄的唇角,那笑容却是颠倒众生的妖娆:“我那嫡母,这阵子总算是趁了心,没再想着让那些丫鬟缠着我不放,不过嘛,却寻思着往殿下身边塞人,我是好意,今日才跟殿下提个醒,皇后娘娘可是早为您准备好了诸多姬妾。”

三皇子挑了挑眉:“小五,你这是兴灾乐祸吧?”

“殿下可得仔细,那几个人可都是妒妇,深受我那嫡母教诲,最善于在后宅生事,将来三皇子妃可有得为难,若她受了委屈,大长公主与卫国公只怕也会对殿下不满。”孔五依然摇着羽扇,那笑容却越发妖娆,果然是兴灾乐祸的模样。

“皇后这是未雨筹谋,偏偏我还得按照她的意图来。”三皇子冷冷一哂:“她也是逼不得已,生怕我得了卫国公这座靠山,威胁太子储位。”

“殿下英明,那么……”

“不过是几个姬妾,我就等着看她们的手段,苏氏大娘出身名门,又是圣上赐婚,谁还威胁得了她的地位不成?”话虽如此,三皇子多少还是有些烦躁:“且容她们几年,总有一日……”

孔五轻轻一叹:“殿下看来注定得美人环侍了,不过苏家大娘姿容普通,性情嘛,也略失灵变,只怕会郁郁寡欢了,再加上殿下又不是怜香惜玉之人,她以后的日子,实在令人纠心。”

“你是在同情我将来的妻室?”三皇子再度挑眉。

孔五卟哧一笑:“我是在可怜殿下,要受那些蛇蝎美人烦扰了。”

“还是担心担心你自个儿吧,听说你那嫡母,可给你寻了个商人岳家。”三皇子越发不耐,夺过孔五的折扇,重重扇了几下。

“果然是殿下,就得了消息。”孔五笑容一收,眸中阴沉一掠:“不过我那未来的岳父,可很舍得资财,听说陪嫁就有十万两白银,良田千倾,不过他那女儿,却注定短寿无福,可惜可叹。”

“小五,别把事情做得太绝,引出什么大乱子来。”三皇子神情一肃。

“殿下宽心,授人以柄的蠢事我可不会干。”孔五冷笑:“不过我那贤良嫡母的如意算盘,却终究是要落空罢了。”

“你常在千娆阁出入,可别让人得知与红衣的关系,陈六可是我废尽心思才引诱上钩的一条大鱼,将来,或许就是关健的棋子。”三皇子又再警告。

孔五大笑:“我巴不得离红衣八丈远,她那一身脂粉味臭不可闻,今日若非想与殿下一见,这院子我都不屑踏足。”

却听里间“咣当”一声,不知又是什么被红衣“泄了愤”。

三皇子无奈,将那折扇一合,一抛,旋即起身:“这地方我不宜久留,先走一步,你就继续在这销金窟迷惑众生吧。”

说完,依然将青帏帽扣在发上,挡了那绝色容貌,在陈五似笑非笑的目送下,率先出了千娆阁后/庭这所僻静的院落,依然往后角门,登车而去,只以为来去无声,没引人注意。

半分没有留意,红衣身边一个侍婢,滴溜溜乱转的眼睛。

楚王府的关睢苑——

灰渡迫不及待地禀告了春来楼传来的消息,见世子沉吟不决,忍不住说道:“自从属下奉命,暗中留意红衣,不过发现三皇子偷偷去过三回,来去匆匆……再有听那侍婢禀报,虽不知三皇子与红衣所谈何事,却一定不是为了男女私情……杜宇娘也说了,据她观察,那红衣的确是处子之身。”

红衣年前才入千娆阁,世子就立即让他暗中察探,竟然是知道三皇子会与那红衣私会,灰渡也曾下了大力气,想摸清红衣的来历,却一无所获,他早就满腹狐疑——要说,三皇子性情不羁,举止更是诸多荒谬,出入妓坊委实不值惊讶,何故世子对这事甚为关注?再有,一个妓子,来历却半分不显,这事才甚是蹊跷,可当世子得知,却并不惊讶,似乎早有意料。

世子当时还在翼州,如何就有先见之明,发现这红衣与三皇子相识?

一个皇子,既然轻衣简行,与妓子私会,难道不是为了拈花惹草?

可一番观察密探,事情竟非如此。

当他满是疑惑地禀报之时,世子依然毫不讶异。

直到今日,三皇子府那管事才打探出来,原来这位红衣,竟是与陈家六郎两情相悦,三皇子不过为了成全陈六,才打算在外头置个宅子,只待中秋那日,等老鸨开出价钱,赎了红衣出去,给陈六做个外室。

灰渡不由推测,三皇子此行,必是为了收买陈六,好在贵妃与四皇子身边按插一个暗线。

“世子,三皇子此行,想来是为了太子……”灰渡绞尽脑汁,也想不通三皇子的动机,只想着四皇子有意争储,三皇子奉太子之命,方才如此行为。

皇子们表面和睦,却明争暗斗,明眼人自然知情,可世子何故关注?

“原来如此。”虞沨似乎完全没有听见灰渡的话,只缓缓用修长的手指敲打着画案,半响,方才展开了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

这次,自己果然是猜对了么?灰渡不由直了直腰,兴奋之情险些摁捺不住。

“不想他竟有这般城府,瞒了世人。”虞沨却依然喃喃自语。

谁?什么城府?灰渡怔了一怔,不由看向世子,怎么觉得,他与世子说的不是同一码事?

“渡,安排个人,寻去千娆阁替红衣赎身?”

……

“世子,这……”难道世子要插手皇储之争?灰渡神情十分严肃了下来。

却又听虞沨压低了声,慢慢将心里的盘算托出。

灰渡顿时呆若木鸡。

世子这是要……究竟是要干什么?

一番察探,悉心安排,竟然是为了盗得三皇子的随身玉印?

且不说灰渡如何疑惑,当第二日,旖景也听三顺禀报了三皇子去千娆阁的确切消息,自然兴奋不已。

“小人安排的眼线虽亲眼见到三皇子去了千娆阁,无奈并没有机会跟进去探个究竟,也不知三皇子是否见的是红衣,不过为了稳妥,小人今日去见了一回杜宇娘,听她说昨日傍晚,千娆阁的妈妈的确引了‘贵人’进了后院,红衣随后也去了那处。”三顺尚还有些保留,详细解说了一回。

旖景却已经笃定:“必然没错,三皇子定是与红衣碰了面。”

确定了这点,那么那计划便能实施。

“朱家大郎那头,进展可还顺利?”旖景又问。

“这事倒简单,那朱家大郎本就是个纨绔,吃喝嫖赌俱全,手下人也都是贪图小利的,小人没废什么功夫,就安排结识了他身边一个小厮儿,那小厮儿常随主子出门,很是得朱家大郎的信任。”三顺忙禀。

“如此就好。”旖景挑了挑眉,一时也顾不得什么礼规约束,压低声音与三顺一番耳语。

三顺听后,一时也有些愣怔:“五娘是想把这事闹开?”

一旁的夏柯却是胆颤心惊:“五娘,这可是事关皇室……”

“你们只管安心,三皇子不羁之名早已风传国都,不过是寻花问柳而已,不算什么大事,就算将事情闹开,顶多也就是受圣上、太后一番斥责罢了。”旖景也知道要行之事,会引起三顺兄妹的震惊,犹豫了一阵,还是解释道:“几位皇子正在议亲,太后之意,是想让长姐为三皇子妃,可三皇子这般德行,委实不是良配。”

原来,是为了大娘子的终身大事。

夏柯虽觉此事有些风险,可一想到五娘并非妄为之人,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三顺更是连声应诺:“五娘宽心,只要三皇子再去千娆阁,小人便想办法让那朱家大郎知情。”

旖景心上压着的一块巨石,至此,方才略微放了一放。

不过这时,她当然没有想到,三皇子与红衣并非她所猜想那般,这一招妓坊捉奸,竟险些没有成事。

多亏得,机缘巧合……

第六百零九章 虚心求教,怎得芳心第三百三十四章 才刚新婚,便要争宠第六百七十七章 家人团聚,王妃归故第三百五十一章 弥生之幸,得君倾心第两百一十二章 苏直归来,强势清算第三十九章 各怀心思,小聚芳辰第八十六章 一事变迁,混乱全局第八十一章 史四恍悟、三顺现形第四百八十一章 蠢人无敌,可惜安瑾第六百六十四章 城禁解除,永别西梁第两百九十章 村落遇险,“一箭中的”第八十章 闺阁芳心,所托非人第六百二十章 马革裹尸,还你自由第一百七十六章 一口咬定,眉氏陷害第四百七十章 终是难免,成人笑谈第三百六十一章 挥鞭相助,美人英姿第两百五十章 争分夺妙,不及辞别第六百八十二章 顺哥护母,旖辰决断第两百五十五章 世子绝断,直面阴谋第三百三十七章 反感渐重,浴室意外第四百八十二章 帮派内乱,邻国政斗第七十七章 妖孽皇子,险失清白第四十一章 突生祸事,马*婚第五百八十五章 慈母之心,帝王之疑第七百七十五章 要与不要,皆在我心第一百六十六章 必死无疑,绝不饶恕第七十章 拈花识香,实有内情第四百七十五章 违逆“慈母”,教训顽劣第十章 先发制人,小胜一局第三百九十七章 皇后问责,除族离家第一百八十五章 金韩联姻,已成定局第两百八十五章 非是良人,怎托终身第七百零八章 决断不易,步步相逼第六十九章 闺秀风范,但为良人第两百八十七章 疑似遣散,同生共死第六百七十三章 圣令抵楚,不能饶幸第五百五十四章 归人在途,又遇故旧第十七章 罚外加罚,怨上添怨第一百二十六章 若有机会,能否重头第六百八十章 “顽劣”六郎,新妇投缳第一百一十六章 如影随行,愧疚难消第七百七十一章 李氏报讯,黄氏发狠第四十九章 温言安慰,巧救腊梅第四百三十一章 兄弟反目,争执爆发第二章 焚书明志,疑惑难解第七十一章 盛夏一日,再往佛寺第一百三十四章 看似退路,委实陷井第三百三十五章 狭隘狠毒,虞栋夫妻第一百五十五章 厚颜如是,无可奈何第九十五章 你既跳湖,我也落水第七百七十五章 领兵出城,直面生死第两百九十章 村落遇险,“一箭中的”第三百二十七章 原本“闲谈”,却生惊疑第两百一十章 长卷之上,共画来年第两百五十一章 再访乔县,攻心为上第五百六十五章 当真同心?十分未必第六百三十五章 神医卫曦,再见故友第四百八十九章 本该投缳,未知命运第六百九十二章 真的死了,连环嫁祸第六百三十九章 三人交心,宁海卫家第五百八十七章 情义二字,更重江山第七百一十六章 针锋相对,固执不让第两百四十三章 突然生变,生死危机第三百四十二章 借机立威,杖责刁奴第六百六十五章 归来故国,杜宇断旧第两百一十四章 言说旧事,渐明祸因第七百六十四章 再行试探,将要团圆第七百一十九章 大厦将倾,厚聘富嫁第五百四十二章 家宴认亲,虞湘婚事第五百一十章 深沐天恩,并非无患第五百二十二章 公主论政,皇子无缘第五百五十章 苏涟赶到,再补一刀第五百九十二章 恩断情绝,同日赴死第七十三章 新任西席,强势继任第五百六十章 君臣交心,争取后路第五十三章 重返旧地,苦辣酸甜第两百六十七章 如此悍妇,华北独一第二十二章 暗下决心,脱胎换骨第三百九十三章 良策蠢策?各有见解第七百章 忐忑被弃,入宫劝谏第五百二十五章 有意秦晋,各方思量第四百八十章 陈年旧案,狭路相逢第一百四十七章 得罪恶人,祸之根源第两百五十七章 疟疾暴发,无法避免第五百七十三章 蛇蝎相比,也有不及第五百九十章 致胜心腹,故人远归第三百八十六章 狡辩不脱,破釜沉舟第五百八十三章 帝君抉择,皇后将废第八十七章 妻妾之间,明枪暗箭第七百五十五章 盘错之间,关要渐显第七百二十五章 诸多拆台,接连拂袖第两百一十一章 多方携手,关健一子第一百六十九章 真相大白,盛怒难捺第九十八章 三女绘画,两副被毁第六十章 自取其辱,祸心渐起第一百八十五章 金韩联姻,已成定局第六百四十八章 闻言察据,铲除祸根第三百四十三章 香河来人,青州寄信第七百四十一章 “反旗”高举,开诚布公第四百三十五章 一个忠婢,一段前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