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助亲人周子房守城(1)

却说周子房一行人离了埠城县,打算北上辽东找魏国。李道士朝着周子房拱拱手道:“子房,我本是世外之人,因你报父仇这件事跟你有缘,这才助你一臂之力。如今你父仇已报,道士就不必再跟着你了。就此别过。”霍玉儿道:“师父,你不跟我们去辽东了吗?”李道士道:“人各有命,我还是重归深山的好。玉儿你现在的武艺已经很高了,我也不用担心你了。”周子房道:“道长,大恩不言谢。就此别过!”李道士大袖一摆,就此离去。

周子房瞧着霍玉儿道:“说来就来,说走就走。道长才是真正的洒脱!”霍玉儿抿着嘴笑道:“道士嘛,都是这样!你羡慕啊?”周子房道:“那是自然了,有机会我也真想去当当道士,远离世俗,整天练功、炼丹地多逍遥。”霍玉儿道:“去吧去吧,师父还没走远呢,你还追的上他!”周子房笑道:“可惜我不能去当道士啦,如果我去当道士,也要拉着你去当道姑!”霍玉儿心里甜甜的,斜着眼看看他,嘴角含着笑转过脸去走自己的路,也不搭理他。

周子房从后面追上她,笑着叫她:“玉儿?”霍玉儿不搭理他。周子房又叫道:“霍姑娘?霍姐姐?”霍玉儿转脸啐道:“呸,不要搭理我。”周子房嘻嘻笑着,拉着霍玉儿的手摇来摇去。霍玉儿脸一红,也就让他牵着了。霍玉儿道:“其实我看魏忠贤也不是很坏哩?”周子房道:“我也这么觉得,撇开私仇。他还真是一个比较杰出的政治家了。就是世上的人把他想坏了。”霍玉儿道:“唉,谁让魏忠贤权势那么大呢?人们啊,总觉得自己的成功是付出的结果,是理所当然的。总觉得别人的成功是耍了诡计,是阴险狡诈来的。”

一路无话,周子房跟霍玉儿沿途赶路,越往北天气越冷。等到了辽东,两人早就穿上了厚厚的棉衣。听得后金军队已经快要逼近宁远了。魏国主动请缨调到宁远督战。周子房跟霍玉儿又赶去宁远,看到一路上难民逃难。一问之下原来孙承宗被撤职,新来的督师下令丢弃宁远地带。然而守宁远的是孙承宗的徒弟袁崇焕,袁崇焕誓死不退兵,坚决保卫宁远。

周子房道:“魏忠贤说孙承宗的才干极高,为什么皇帝把他给撤掉了?”霍玉儿道:“我听说孙督师在辽东这么多年抵住了后金多次进攻,实在是功不可没啊!”两人不再多想,催马赶到宁远,果然宁远附近的城镇全部撤离,只剩下宁远孤城一座。两人到城门下,守城明军喊道:“什么人?”周子房道:“我是魏国大人的家眷,特来助战。”果然不久城门就开了,士兵领着两人进城。

士兵道:“两位远来辛苦了,这两匹马我们给两位会照顾好的,给我们吧。”霍玉儿一听之下拉了拉周子房。周子房立刻会意,提高了警惕,道:“不知道军中是不是缺战马,如果缺的话,我们的马就送给你们。”那士兵客气道:“不用了。两位如果去见魏国大人,请把身上的武器拿出来。”周子房心道:“果然是有问题,可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周子房本来就不带武器,让那士兵搜了一阵也没有。

待要搜霍玉儿,霍玉儿喊道:“喂喂,男女授受不亲啊,再说了,你看我身上哪里能够藏得了武器?难不成我手里的玉笛是武器?”那士兵尴尬不已,道:“得罪了,我们只是例行检查。”那士兵领着两人到了城内一间民居内,道:“两人在此稍作歇息,我立刻去通知魏大人。”霍玉儿笑道:“你们也太不小心了,先不通知魏大人就放我们进来,万一我们是奸细呢?”那士兵低着头不做声,急忙退了出去。

周子房道:“难不成真把我们当做奸细了?”霍玉儿道:“这就不知道了。待会我们怎么办?”周子房道:“总之不能束手就擒,打起来,不管姐夫来不来,肯定会来个官的。到时候再解释。”刚说完话,只听得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哗啦啦涌进来十个拿刀的士兵,喊道:“抓奸细啊!”七个拿刀朝着周子房剁来,三个朝着霍玉儿杀去。

只听得兵器相交之声不绝,攻向周子房的七个人的刀被周子房用子房拳的化劲牵引,打在一起。周子房双手拿捏打拍,七个人纷纷跌倒。霍玉儿的玉笛在霍玉儿手上转了几圈,攻向她的三人的兵器纷纷落地。两人跃出门去,之间一个黄脸军官在那里瞪着眼看着。那黄脸军官看着两人冲了出来,赶忙喊道:“快,抓住奸细,不要被他们跑了!”接着又有十几名士兵冲了上来。这几十名士兵,周子房跟霍玉儿是不放在眼里,只是对方是守城的将士,两人不肯伤了对方,打起来不免束手束脚。

眼看这十几人冲了过来,只听得有人大喊道:“都住手!”循着声音看去,一脸色白净,器宇轩昂的军官跑了过来,拦在那十几名士兵面前喝道:“是自己人,打什么打?”此人正是魏国。那些士兵面露不解之色,回头看看那黄脸军官,又看看魏国,不知该听谁的。

魏国沉着脸对那黄脸军官道:“石林,你这是什么意思?”那名叫石林的军官道:“魏大人,我只是在贯彻袁大人的命令,抓捕后金的奸细。”魏国道:“石大人搞错了吧,这两人是魏国的家眷,特来助我们守城。”石林冷冷道:“那对不起了,是他们没说的,怪不得我。”说罢冷哼一声,挥挥手领着那些士兵离去。

霍玉儿道:“魏大哥,这人是谁啊?”魏国眯着眼道:“这是跟我同在祖大寿将军手下的官。这次我来到这里督战,这人总是怕我抢他的功劳。”说完魏国转过身来,拉着周子房上下仔细打量,笑道:“子房你精神是越来越好了!”霍玉儿笑道:“那是他又功夫高了,这才显出来的!”周子房道:“姐姐还好吧?”魏国道:“他还在杭州呢,这次上面的命令来得急,接到命令我立刻赶来辽东了。”霍玉儿又问了些霍大等人的消息,知道他们都被送去了好人家。

周子房道:“姐夫,咱们走吧。我们一路走来看到宁远只是孤城一座了。后金有六万大军呢,咱们守不住的。”魏国道:“话不能这么说,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这次后金来势汹汹,如果我们撤退了,后金就会长驱直入辽东,残害百姓。如果我们能够在这里煞煞他们的锐气也好。再者,宁远是孙承宗大人构造的关锦防线中重要一环,如果失掉了宁远,关锦防线就会崩溃,后金若想拿下辽东就不费吹灰之力了。子房,我是誓死要跟随袁崇焕大人保卫宁远了。”

周子房心道:“没办法了,你如果不走,我怎么好回去见姐姐呢。何况宁远形式那么危急。有我跟玉儿在你身边保护你也好。”周子房道:“好吧姐夫,你既然这么说我就帮你守卫宁远了。不过咱先说好了,宁远我们努力坚守,如果宁远失守,那咱们立刻走。”魏国皱眉道:“那时我将以身殉国。”周子房心道:“你以身殉国?凭我跟玉儿在这里,你想死也很难。”周子房道:“好吧,就听你的。”周子房回头看看霍玉儿,霍玉儿朝他一笑,意思是你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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