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风浪

正当风口浪尖,白泽明目张胆地搬回元宅住下,每日和莫月成双入对。大祭司的人每天盯着,元容看在眼里,心里恨得牙痒痒,却束手无策。

半年多后,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打破了维持已久的危险平衡。

村里老中医的儿子是大祭司的人,探到消息小雪在老中医那里抓了好几副药材。这几幅药材本不稀奇,可前后两幅药材合在一起恰好就有堕胎的功效。

火莲村的人向来珍爱生命,村规有规定不允许堕胎,小雪不久前大婚没有不要孩子的理由,需要偷偷处理那怀孕的人一定是莫月。至于孩子的父亲,白泽长住在元宅是全村人有目共睹的事实。堂堂村长,不止不尊重生命,还胆敢谋害’神人’的孩子,这个罪名足足可以把她拉下村长之位。

大祭司得到这个消息即刻来招待所与李惜朝商议。但是仅有药方,没有人证没有受害者罪名不成立。莫月肯定不会伤害她的母亲,需要白泽和他们里应外合指证元容。

李惜朝妙手盗了药方,提出先去元宅与白泽商议,方便日后里应外合。他用大祭司的名义光明正大去元宅,不但不会引起大祭司怀疑,就算和元容达不到共识,元容也没法对他们下手,为自己留好退路。

天助惜朝,白泽和莫月居然对怀孕一无所知,以为只是普通的肠胃不舒服。

他为元容提供了一个选择的机会,要么送他们离岛,二人从此消失还火莲村一个清净。要么他告知全村的人莫月怀孕的事,逼她认白泽这个女婿,让白泽名正言顺地留在火莲村。女儿是元容的生命,李惜朝牢牢抓住这个弱点,离间她们母女感情,堕胎药就是最好的证据。然后和大祭司的合作,夺她的权,搅得火莲村不得安宁毁掉她十多年的基业。

近一年的作为李惜朝已经向元容证明自己的能力。和女儿的关系,火莲村的幸福和杀掉两个陌生人让她丧失所有,李惜朝已将元容撵进穷巷。

惜朝不是一个机关算尽的人,为了保护白泽,全身而退,他只好出此下策。令他惊讶的是,元容第二天就答应了‘提议’。

现在只留下一个问题,如何说服白泽同他一起离岛。

如果是他直接开口,目的性太明显,他请元容做了一场戏。

元容把白泽和莫月都叫到元宅客堂,严肃庄重地说:“你们离岛吧。”

“啊?”白泽摸不着头脑。

“你不想娶她?”

“想!当然想!”白泽斩钉截铁地说。

“你这样明目张胆地住在我们家,村里都传遍了,她以后还能嫁给别人吗?”元容的语气中透着责备“准备准备吧,明天启程。让她名正言顺地嫁给你。”

元容的态度令白泽生疑,他想了想:“万一你把我送出去了不让我进来怎么办?或者途中把我们扔下海。”

元容冷哼,语气十分冷漠:“不是还有索朗措姆在外面做生意吗?你那位聪明的朋友已经把你们离岛的消息散播出去,明天会有很多村民瞻仰你们离岛,你觉得我会当着村民的面要你们的命吗?况且,索朗措姆还在船上。”

元容的话让白泽很不踏实,但又说不上来哪不对劲。离岛的消息来得太突然,这一夜,他睡意全无,拉上莫月去镜海散步。

月光洒在镜海的湖面像一条游走的金蛇。四周特别静,静到他俩踩在草地上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总觉得李惜朝做了什么,出于对惜朝的信任,他不想多做猜测。莫月认为是母亲的爱促使母亲做了这样的决定,毕竟从小到大母亲为了她破了无数次先例,她相信母爱的宽容和伟大。

次日,海岸边集结了无数的村民,里三层外三层隆重地恭送两位‘神人’离岛寻宝。大祭司也气急败坏地前来观礼。

白泽把玉璜放到莫月手心,紧紧握住她的手不肯放开,神情凝重:“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

白泽捏了捏莫月的脸颊,又摸了摸她的头发,目光中只有不舍。

“又不是不回来,快走吧。”元容催促道。

白泽没有理会,元容给莫月递了个眼神,让她催促白泽出发。

莫月在白泽脸上重重啄了一口:“嚒,我等你!”

白泽欲言,“有玉璜陪我,没事!”莫月的笑容暖意无限。

李惜朝在竹筏上坐了半天,终于看不下去。上岸把白泽拽上竹筏:“婆婆妈妈,你现在把她恶心了,不改变主意才怪。”

白泽站上竹筏,望着岸边的莫月,她背着手站得笔直,初次见面时的神气再现,这个身影在他的视野中越变越小逐渐淡出视线。

李惜朝背对着迟木岛没有半点留恋,仿佛身后的一切正如过眼尘埃般,一去而不复念。他神采奕奕地望向大陆,若不是在外漂流一年多,他恐怕也难以切身体会 “家——人生航行的起点和终点 ”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竹筏行驶到海中央,索朗措姆就收起桨,轻松地坐在竹筏上。海面十分平静,流向极其稳定,没过多久就将他们送到对岸。

竹筏还没靠岸,李惜朝把药方塞到索朗措姆手中:“你们村长要的东西。”迫不及待地跳上岸,白泽也跟着上了岸。

“你还没告诉我摆渡的时间。”白泽转过头问索朗措姆。

索朗措姆笑而不答划走竹筏,竹筏已经驶离岸边一段很大距离,他笑着告别:“两位神人,后会无期了。”

索朗措姆的话让白泽突感不安。

“我怎么觉得他再也不见面的意思呢?他都没说摆渡时间我怎么找他?元容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就算她同意婚事,她怎么就放我走了?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你是不是和她谈过什么?你和她说了什么?我到底还能不能回去?你说啊!”

面对白泽枪林弹雨地追问,惜朝回避道:“回家再说。”

白泽抓住李惜朝的肩,愠怒道:“我,让,你,回,答,我!”

李惜朝推开白泽的手不予理会。

码头边立了一个地碑——刘家渡。刘家渡是新绛市的最大渡口,此处分设洪门帮会分会堂。李惜朝正打听分会堂的位置,两个男人径直向他们走来“少爷,姑爷,你们终于出现了!一年多了,你们去哪儿了?帮会在全国几乎是地毯式搜素,都没有你们的消息。都查到军队里去了。”

白泽还是不依不饶地追问:“你到底跟元容说了什么!”

“你白泽是谁?帮会里什么样的船没有?还害怕回不去吗?”离家一年多,已经磨掉太多耐心,如今李惜朝归心似箭。

“最好是你说的这样。”白泽黑着脸,绕过李惜朝大步流星。

刘家渡分会堂,白泽坐在椅子上,手称着头,十分懊恼。

李惜朝坐在正对门口的椅子上,头埋得很低双手撑着上半截身子。他尽量不让自己焦躁,可他的腿止不住地抖擞,每过一秒抖擞一次,他在通过计数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惜朝~”一声少女的呼唤闯进了会堂,是白映秋。

白映秋没看见坐在门口的白泽,跑到李惜朝面前,一把抱住他:“这一年多你们去哪儿了?急死我了。”

白泽和李惜朝消失的第二天,矿洞坍塌的消息传到帮会。白家人以为他们被困在矿洞里。于是白先生命人找来开山机器,可洞内都被乱石堵死了,根本打不开。只好找帮会里的弟兄日夜兼程一块一块将洞中乱石搬出来,搬了足足七个月途中造成两次坍塌,好不容易搬完了石头却没见到白泽二人。白先生大喜,没有尸体就代表人还活着。

矿洞被封和孙氏军方有关,白先生推测可能是军方捉了二人,他亲自去上海与孙瑞卿交涉。孙瑞卿却称矿洞一案全权是由他的干儿子孙天起负责,传来孙天起对峙,孙天起道那个矿洞闹鬼夜里根本无人看守。

孙瑞卿表示军方没有立场和理由扣押白家的人与洪门帮会为敌。

白先生看得出孙瑞卿没有撒谎,他下命洪门帮会所有的分会堂找人,而他和白映秋在薄山附近二人经常出没的地点继续搜寻白泽二人的踪迹,终于在二人消失一年多过后传来他们的消息。

“眼里就只有你丈夫,没见到你哥啊?”白泽的语气醋意十足。

白映秋不好意思地笑着道:“看到你这么有精神我就放心了。”

白映秋提议先回家报个平安。

“你们回去吧,我要在这里等索朗措姆。”白泽的眼神很坚定。

“索朗措姆再也不会来这里了。”李惜朝道。

“你说什么!”白泽暴怒,冲到李惜朝的面前,拎起他的衣领,恶狠狠地瞪着:“你再说一遍。”

“索朗措姆再也不会回来了,这是我和元容做的一个交易。放我们离岛,还火莲村一个清净。”

“交易条件是什么?”白泽压抑心中的愤怒,咬牙切齿道。

“莫月怀孕了,元容想打掉你们的孩子被我发现了。所以···”

“所以你就拿莫月和孩子当筹码让你离岛。李惜朝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阴险!”白泽一把提起李惜朝摔在凳子上:“亏我那么信任你!你怎么那么自私,为了自己出岛,拿莫月做筹码!混蛋!”白泽提起他衣襟,一拳一拳地捶打他,拳拳见血。

习武之人一拳的力道,远超过普通人的十倍。再多挨几拳,李惜朝就快一命呜呼了。

“哥,有话好好说!你冷静点!”白映秋想抓住白泽的手臂,被白泽无意间推倒在一旁。

李惜朝额头,面颊,嘴角,鼻孔全冒着血。

弘匡,陈唐赶到正见李惜朝已经被揍得晕厥。陈唐直接跳在白泽的背上,锁住他的上身,弘匡拖开李惜朝。

“滚开!要不然连你们一起打!”白泽一个夹背摔,将陈唐死死摔在地上。

弘匡挡在李惜朝面前,颤巍巍地说:“白大哥,自家兄弟,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白泽冷哼道:“自家兄弟?我没有这样的兄弟!”

白泽拖起一把倒在地上的椅子缓缓走向李惜朝,眼神阴鸷冰冷。

妻子?结婚?孩子?

白映秋,陈唐,弘匡三人面面相觑,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李惜朝恢复些许意识浑浑噩噩地眯开一只眼。白泽抡起椅子砸向他的脑袋,白映秋迅雷不及掩耳趴在他身上,椅子在白映秋背上折断,她不但没有叫反而对他莞尔一笑。

白泽更加愤怒:“懦夫!懦夫!”

白映秋受了欺负,李惜朝用尽全身力气站起来,推攘白泽,声音略显虚弱道:“我对迟木岛上的所有人都有亏欠,但是,我独独没有对不起你。”

白泽翻身把李惜朝按在地上,抡起拳头继续泄愤。忽然他的手臂被截在空中,被人从后方反手压制。

“你要打死他吗?”白先生的声音沉稳又厚重:“有事回家谈。”

李惜朝在家中休养了好几个星期,他将这一年多的经历同白映秋细细道来。

白泽并没有回家,在刘家渡渡口找了个房子住下,整日盯着渡口,一刻也不敢松懈。

等了几日,渡口没有任何动静,他不想坐以待毙。他让白先生给他找来一艘大船再闯迟木岛。

新绛出海口,海浪诡异,白先生早有耳闻,看着自己儿子送死,他没有阻拦,反而赞赏其有自己年轻时的血性与胆识,不愧为白云之子。

次日凌晨出发,临行时,白先生默默同白泽一起上了船。他说,纯粹是好奇迟木岛上是一个怎样的社会。

大船刚行到海中央,还没看见迟木岛,大海就开始汹涌呼啸。好几米高的海浪从天际滚滚而来,伴着海浪的轰鸣声,越近越高,将大船一口吞噬,沉没于海底。可海浪并没有要父子俩的性命,反而将他们安然送到岸边。

白泽百思不得其解,他打算再闯迟木岛,这次白先生却说:“海里有东西,它不同意,军舰飞机都没用。”

“你怎么知道海里有东西?你看见了?”白泽疑惑问道

“没看见,可我就是知道。回家多上上香,要不是祖先保佑,你恐怕早已命丧海底。”

“什么?”白泽惊诧不已。这话竟出自白先生之口,白家人从不信鬼神,如今父亲居然让自己回家祭拜祖先。

白先生下令严禁协助白泽出海后便消失了踪影,只留下一句话:“另寻方法上岛,海路行不通。”

白泽想做的事没人能阻止,他又找来一艘船,再次航行,意料之中他又一次船毁而归。不服输的他偏偏要和海中的波涛作战到底,他不分昼夜不断出海,经历一次又一次船毁,撞上海中礁石,漩涡,弄得遍体鳞伤,直到赔上刘家渡最后一只渔船。在刘家渡出海九死无生,他因多次出海生还在当地出了名。

一晚,他救起一名失足堕海的醉老汉,老汉的酒瓶浮在水面上,他仿佛又看到了希望。虽然人不能上岛,但是可以通信。

他立刻回到帮会把自己关在房间,不眠不休埋头写信,整整写了两个星期,六百多封信。他分别把这六百多封信放入不同的瓶子,让其随海漂流。新洚沿海受反气旋大洋环流影响,他计算角度,选好瓶子的出发点,在刘家渡沿岸,把所有的瓶子一一抛诸大海。

可瓶子抛出不到三个小时,渡口边传来消息,码头惊现大量玻璃碎片,海边滩涂被无数白色碎纸屑覆盖。

白泽最终陷入失望,意气风发的少年,好似行尸走肉般丧了神志。他终日坐在渡口,望着大海慌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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