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就在道士遇袭的同时,萨迦怒喝一声,一拳击出,但那另一名举着“回避”令牌的纸人却突然跃出举着令牌挡在萨迦面前。
“轰”的一声,萨迦这一拳威猛无涛,一拳击出的同时居然在背后浮现起一股黑气形成的三头六臂的邪佛之像,令这一拳威势剧增,只一拳就将眼前那纸人连人带牌整个轰散,只是他的身形也由此被阻了一阻,救不了那道士。而后那被轰散的纸人化为一堆符纸飞回那轿前,又是一个重组,转眼间恢复原状。
与此同时,场中人影交错闪动,萨迦的左右两侧突然间多了两人,与他并立组成一个三角阵势。
那两人其中一位看上去显得非常圣洁的金发洋女人,宽大的骨架将她的身体撑得比中华之地的常人都要大上许多,丰韵的身体令其体态如同山峦起伏一般,极具西洋韵味的美艳诱惑的容貌看上去远远比中华女子的矫俏更加吸引男人的目光,只是穿着了一层和裸露差不多的薄纱,手脚脖子上都带着铃铛。
而另外一人却是一个面呈青色的黑发东方女人,娇躯看来稍稍娇小一些,浮凸玲珑,苗条中带着丰满,同样是**着身子,脖子手脚上带着的却是一个个骷髅项链。
王黎之前已经感应到这两个潜伏一侧的女人气息,并不对她们的现身感到惊讶,但其中那个东方女人竟然没有半点生命气息,透着一股死意尸气,似乎也是一具殭尸,只是不知为什么躯体不僵硬行动一如常人。
他们三人一结成阵势,气机相连,黑气形成的三头六臂邪佛外相也变得厚实清晰起来,黑气翻滚澎湃,煞是吓人,竟一时与眼前那纸人纸轿诡异不祥的压迫感抗衡不下。
“喔,原来是你的双修伴侣一切佛母卡娅伊娃、起尸金刚佛母卓玛霖……萨迦,你还真是不长进!”那轿子里传出的苍老嗓音缓缓道,带着悠然与轻松,丝毫不将萨班三人联手的阵势放在眼里,又道:“想当年石达开自天京之变,被迫出走后,早就心灰意冷,信念崩溃,原本纵横无敌的中品神打大法威力已不足一两成,你杀他不过捡个便宜罢了,还真以为自己了得吗?
可笑的是,你由此被赐予活佛封号和转世金瓶,以蒙传佛教活佛之名,整个族中女子初夜皆归你所有,吸取了如此庞大的元阴,却始终无法踏入先天之境,如今靠着一套密宗欢喜如来妙谛法门与大罗刹寂灭身魔修之法,就奢望横行天下不成?”
轿中人越是往下说,萨迦脸色越是难看,他以活佛之名,一贯受人奉承,即使朝中的达官贵人摄于他的武功法力也需对他客气恭敬。
此时却被此人肆意冷嘲热讽,偏偏又奈何不了人家,内心自然极不好受,片刻之后,才嘿然一笑道:“阁下为难我容易,但得罪朝廷可就不好了。不知阁下是否听过一句金口玉言:‘谁叫我一时不痛快,我就叫他一辈子不痛快’!”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轿中人听了这话,稍稍沉默一下,紧接着却又爆发出一阵苍劲的长笑:“本座已练成‘极乐灵屋’,从此逍遥于阴阳两界之间,自成一界,不受两界约束,连阎罗天子也管我这一介逍遥散人不得,你拿一个如今已是风雨飘摇的朝廷来压本座,又能济什么事?”
“‘极乐灵屋’?这怎么可能!”萨迦光头上汗水簌簌而下,身后三头六臂的邪佛法相也随着动荡扭曲,黑气溢散,显然内心极其震撼,只听他骇然出声喊道:“前辈祭炼此逆天灵物,不怕违了茅山门规,掌门人亲自清理门户?或者,前辈就不怕因果业报?”
“你是说本座师兄一眉道人?只可惜他两年前为了诛灭一西洋妖孽,遭血毒污损了几件法器,本身法体也受了些许损伤,如今还不知躲在哪里闭关炼器疗伤。现在茅貔嗤派,也就只我阁皂派一派独大,又何尝怕了谁!”
那轿子人傲然一笑,又道:“若等本座收复殭尸王,再以尸修之法修成中阴法身,不但不畏因果业报,还能借用因果业报之力,因果越大,法身越强,从此还有何物何事可奈何本座?”
萨迦稍一沉思,突然笑了一笑,同左右两名女子心有灵犀般一齐散了邪佛外相,并朝那轿中人道:“前辈既然练成这等逆天灵物,贫僧自然万万不是对手,只是前辈既然欲打那殭尸王的主意,却又不将贫僧杀了又废话许久,想来还大有商酌余地吧?”
听闻那轿中人练成“极乐灵屋”后,这萨班的称号已经由之前的“阁下”变成“前辈”,自称“贫僧”显然已经自认屈居其下了。
“不错,一眉毕竟还没死,他一直以玄门正派领袖自居,本座也不好公然抢夺殭尸王驳他面子,省得日后相见不留余地。你们朝廷既然想插手此事,本座不妨助你成事,你明我暗,成事后各取所需即可!”轿中人声音再次传出,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前辈所言,贫僧深以为然。之前阴符子已告知贫僧,根据茅山派中秘录:那殭尸王墓葬的是宋朝的青阳真人。此人内外丹道高深莫测,却又不在山中修仙而是入世修行,其炼制的丹药号称当时的‘金陵三绝’之首:歌妓,女儿红,青阳丹。
可惜当时此人为治宋高宗赵构不育之症,不顾赵构不育实乃其七世玄祖赵光义谋害赵匡胤而篡位导致命该断子的宿世孽报,逆天行事,在瓶山之中秘密炼制血丹,却在丹成一刻走火入魔而身陨。
青阳真人死后躯壳也成了尸魔,他的弟子不敢损毁师尊遗体,只得将他施加封禁,并将炼丹的宫阙宝殿沉入地下。那炼制的可延阳寿、续血脉、转生死的逆天血丹也存于其中未能取出,所以赵构的血脉终究还是绝了。
此后历代多有获知这段秘闻之人千方百计寻其地宫所在,不想一个月前却被几个卸岭盗贼发现了。如今贫僧只欲取血丹延太后老佛爷寿元,此外墓中其他事物包括殭尸王皆可任凭前辈决断。此事若成,可真是滔天大功,封侯拜爵指日可待,纵然前辈淡薄超脱,好处也绝对少不了就是了!”萨迦说到这里时又犹豫一下试探道:“……只是前辈毕竟是汉人,又该怎样才能让贫僧安心不致遭鸟死弓藏之厄?”
“哼,这话问的可笑之极!本座超脱生死,血丹于我全然无用,更已不属阴阳两界,早已懒理世事。无论汉人满人、生人亡灵,在本座眼中皆如蝼蚁,又怎会理你那鞑子朝廷气运如何?废话少说,若是不答应,本座这就杀了你,另找他人合作!”
“这何师祖好大口气,竟然不顾民族社稷,视苍生如蝼蚁。只是不知生他养他的父母是否汉人?让他得以超脱生死的玄门道术,又是否华夏文明传承?”旁听的王黎心中一哂,同时获知此人在打殭尸王的主意,心中更是增添了浓浓的警惕与敌意。
就在王黎对着轿中人心生敌意的同时,轿中突然传出咦的一声,接着纸轿的纸帘自动卷起,露出轿内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