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衍呆了一瞬,脸色煞白道:“怎么可能?东海王不是驻守在附近吗?”
曹统轻轻摇头:“末将也不明白其中缘由,东海王原本是驻守在黄河南岸,与匈奴人隔河相望。可半月前,东海王突然撤军东走,眼下匈奴诸部都过了黄河了。”
王衍霍然起身,在屋子里踱步不止。曹统跪下道:“司徒大人,如今匈奴人大举来犯,只能请成都王出山挂帅了。”
王衍摇头道:“贤侄休急,此事要慢慢商议。我且问你,匈奴人马多少?几日可到洛阳?”
曹统答道:“匈奴五部倾巢而出,总数不下三十万人。恐怕三日内就可到洛阳。”
王衍脸上一白,半晌方才叹了口气道:“你先回去,记住,此事谁也不能提。我这就入宫去告知陛下。”
曹统苦劝道:“司徒大人,一定要请成都王出来,方能定匈奴之乱。”
王衍挥了挥手道:“你回去吧,老夫自有分寸。”又说道:“贤侄在京中可有住处,老夫让人为你安顿好。”
曹统无奈之下,只得从王衍府中告退。他刚从后院走出去,王衍忽然吩咐下人道:“去请二老爷、三老爷来,我有要事相商。”
王家的管家客客气气地将曹统带到了上元居安顿好,又对老板吩咐道:“这是司徒大人的贵客,务必好好招待。”
客栈老板满脸奉笑,眼镜都眯了起来,自是将曹统带去天字一号的房里歇下不提。
且说曹统在客栈里用过晚饭,一个人喝了二两酒,心里始终并不踏实。王衍虽然对自己十分客气周到,可半个字也没有提及要放成都王出来。他越想越急,在洛阳城里人生地不熟,也无人可以拜托打听。他想了半晌,忽然想起一个人来,便一个人匆匆向城西的铁甲营走去。
走到铁甲营外,远远就有多名铁甲卫戌卫。曹统报明来历,那铁甲卫便进去通报。不多时,铁甲卫的首领李含便走了出来。他见到曹统倒是一怔,忽然爽悦大笑道:“曹将军,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曹统眉头皱紧,说道:“一言难尽,我今日找你是有要事相商。”
李含迟疑道:“若是为成都王和清河公主之事,我劝你提也休提。这是陛下御笔定罪,谁也使不上法子。”
曹统心下一惊,说道:“连清河公主也定罪了?”
“你小声些,”李含紧张地将曹统拉倒一旁,见四下无人方才说道:“清河公主被关在永巷之中,与成都王一样,都是定的大逆。”
曹统呆了一瞬,方才说道:“我今日并不似为了他们二人而来,而是为了更严重的一件事。你可知道匈奴人已经过黄河了?”说着,他便把孟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都对李含说了。
李含听他说了对王衍所说的话,跺足道:“你怎能相信那老贼的话,他素来与刘渊的义子刘曜交好,京城里谁个不知?只怕这次东海王撤离守地,也有他的份!”
曹统简直不敢相信:“司徒大人身为国丈,他怎会做此卖国之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