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欧阳蕊已经怀孕三个多月了,但她身上宽松的裙子极好的遮掩住了微微凸、起的小腹。
“怎么突然就来了?你现在过的好不好?吃的好吗?睡的好吗?有没有受欺负?”习初拉着欧阳蕊询问。
欧阳蕊下意识的用手掌摸了下脸。
“我都胖了整整一圈儿了,怎么可能过得不好。
倒是你,又瘦了许多,怀孕的确是很辛苦的。”
“你怎么知道我怀孕?”欧阳蕊不解,但很快便反应过来,“是顾离告诉白宸慕的吧?”
“是啊,回来之后就听白宸慕说了,蕊蕊,我真为你高兴。
听说,顾家知道你有身孕了,也是高兴的不得了,你们是奉子成婚吧。
不管怎么说,只要顾家认可了,你也就没必要再介意什么了,只要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什么都不重要。”
“要不然又能怎样?就当成是最完美的结局吧。”
欧阳蕊释然扬扬眉,看了一眼习初的肚子。
“你真是一个十足的大傻子,怀孕对于你来说,是多么严重的事。
你竟然瞒着大家,还一个人玩什么消失,不要命了吗?”
习初一笑,倒也随意,“威廉教授说我的身体的状况已经很好了,虽然有些风险,但好好调养,是没有关系的。”
欧阳蕊叹了声,“你也不用瞒着我,我也是医生,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心脏病人生孩子,就等于在地府门口转一圈。”
“放心吧,阎王爷不会收我的。”习初玩味的笑。
“白宸慕究竟怎么回事儿?一口一个爱你,却忍心让你冒着生命危险给他生孩子。”欧阳蕊明显对此不满。
习初唇角笑意轻浅,容颜苍白而平静,薄唇轻抿着,隐隐的有些羞怯。
“其实,他不想要的,是我将药换掉了,为了这事儿,他到现在还在恼我呢。”
“你呀,上辈子真是欠了他的。”欧阳蕊甚是无奈的摇头,动手开始剥桔子。
随口又问,“你现在有没有特别喜欢吃的?酸的还是辣的?”
“还好吧,也没有特别喜欢的,似乎还是辣的吧,我希望自己怀的是女儿。”习初抿着嘴说道。
“这也是缘分的事,强求不得的。”欧阳蕊无奈的说道。
“是啊,你说的没错,但是我还是相信我和我女儿的缘分很深的。
还是说说你吧,什么时候举行的婚礼啊,没能参加,真的很遗憾。”
“都是两个月之前的事了,其实我也很遗憾的,定下日子的时候,每天都盼着有奇迹发生。
盼着有一天,你会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可是直到婚礼那天,你都没有出现。
你知道吗?我是多么希望得到你的祝福又是多么渴望把我的幸福分享给你。
你是我唯一的姐妹。”欧阳蕊喃喃的说道。
“对不起,我也是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才选择离开的,当时也是为了保住这个孩子……”
习初低下头,目光在她隆起的腹部上流连,充满了宠溺和无奈。
“那就相互祝福吧,我们都要努力,一定要把爱情进行到底。”
“对,一定努力!我欠你的结婚礼物,改天一定补上。
我要送一份大礼的。”习初信誓旦旦的说道。
“还是算了吧,错过了就错过了,等我生宝宝的时候,一定不要走开哦,到那时你的礼物可不能少!”
“怎么能就这样算了呢?一桩是一桩,都不会少你的。”习初认真的说道。
久别重逢,知心的话就像泉水一样汩汩的流淌不停。
整整一整天,两个人都腻在一起。
不时的有欢笑声从房间里传出来,引得客厅的凤柔也忍不住笑意岑岑。
习初再三挽留,欧阳蕊也就住了下来。
半年之久的分离,那些知心话岂是一朝一夕就可以聊完的。
当天晚上,白宸慕依旧回来的很晚,并且带着一身的酒气。
因为习家的房间不多,欧阳蕊又沾了客房,白宸慕只好在主卧室中留宿。
他先在浴室中洗了澡,冲洗掉一身的酒气,然后才轻手轻脚的爬上大床。
身边的位置突然塌陷,习初下意识的辗转身形,却并没有醒过来。
白宸慕怕碰到她和孩子,身体紧贴着床沿,距离她远远的。
睡梦中,习初自动的靠近了为暖的源头,像个八爪鱼一样,手脚并用的缠住了他,弄得白宸慕有些哭笑不得。
温香软玉在怀,白宸慕轻拥着她。
压低了头,爱怜的吻着她柔、软的唇片,居然舍不得离开。
连日的高强度工作,让白宸慕疲惫不堪,他抱着习初很快入睡。
耳畔传来轻浅而均匀的呼吸声,习初才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眸中一片清明,没有半分睡意。
从他走进卧室,习初就已经醒了,只等着他来抱呢,没想到他居然睡在了床边,和她保持着安全距离。
习初微恼,所以厚着脸皮,装作依旧睡着的样子,翻转身形扑入他怀中。
而他还是不忍了,伸出手臂抱住她,并情不自禁的吻了他。
他的吻很轻很柔,像棉花糖一样,贴在唇上,软软的,痒痒的,她差一点就笑出声来。
夜,寂静如水。
清冷的月光从窗棂倾斜散落在床头,习初借着月光,仔细的端详着睡在身旁的英俊男人。
他看起来似乎很疲惫,睡觉的时候剑眉仍然紧蹙着,脸色比前两日苍白了一些,面容也消瘦了一些。
习初下意识的伸出指尖,放在他眉心,想要试图抚平他眉心。
只是,微凉的指尖刚刚触及到他眉心的肌肤,他却突然伸出手臂,紧抓住了她那支不安分的小手。
因为毫无预兆,他甚至连眼帘都没有动一下。
习初吓得不轻,惊叫了一声,“啊!”
“别乱动,睡觉!”白宸慕缓缓的睁开双眼。
墨眸明亮深邃,翻倒在她身旁,背对着她。
习初有些受伤的嘟起唇,也不敢在靠近了。
只是将身体轻轻的贴靠在他背上,打算就这样入睡了,谁知他却突然翻身而去,离开了卧室。
砰地一声房门紧闭上,好像摔在习初心上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