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笑笑面无表情的盯看她几秒,然后抬手出其不意的给了白露一巴掌。
声音响亮又干脆。
盛子清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指着盛笑笑大骂:“你疯了吗?怎么随便打人?谁让你进来的,赶紧给我滚出去!”
盛笑笑神情冷漠的看他一眼,转了目光,停留在白露看上去依旧年轻的脸上,声音冷淡至极;“我记得给你说过,你跟我爸怎么在外面乱来我不管,但请不要到家里来。我妈妈现在虽然是个衣食不能自理的废人,但她还有一口气,还活着,还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女主人在家,小三儿登堂入室,这就是你的素养?”
她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猛拍了一下额头:“我给忘了,你的本职就是伺候男人,根本没有自尊素养可言!”
不等白露回击,盛子清走过来,把白露掩到身后,气急败坏的说:“你给我出去!”
盛笑笑冷哼一声:“我出去之前,闲杂人等是不是应该先清理出去?”
“你说谁是……”
白露拦住为她抱不平的盛子清,笑着说:“我出来时间太久,也该回去了,不然阿梅他们又该报警找我了。”
她笑着朝盛子清示意一下,示意她没关系,不必为此大动肝火。
转身之际,眼底深处却是黯淡的落寞。
她与盛子清虽然是两厢情愿,有另外一个女人在中间横着,她终是见不得光的第三者。
白露一离开盛笑笑就炸了,她推搡着盛子清,红着眼圈说:“你说以后会好好对妈妈的,你答应我的……”
盛子清被笑笑哭闹的不胜其烦,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大喝一声:“你是马上要结婚的人了,能不能成熟点?”
盛笑笑与霍成的了婚姻,就是传统意义上的商政联姻,两人没什么感情,又都是爱玩的性子。
从第一次见面两人就因为一点小事大打出手,霍成当着许多人的面大放厥词,说世界上就算只剩下盛笑笑一个女人,他也不会娶当老婆。
盛笑笑也曾寻死腻活的威胁盛子清,只要他胆敢逼她嫁给霍成那个人渣,她就带着瘫痪的母亲离家出走,逢人便说H国的内阁部长如何作恶多端薄情寡义。
吵归吵,闹归闹,最后两人都就范于金钱与权利的压制下。
霍成的父亲送了盛笑笑一栋二十七层的大楼做赔礼,盛子清承诺只要霍成跟盛笑笑结婚,他马上把老城区的翻新项目给霍氏。
两家表面上看起来重归于好,皆大欢喜,只有霍成跟盛笑笑知道,他们两人之间不过是貌合神离,而且罅隙很深。
订过婚之后,两人都没有因为订婚的身份而有所收敛,都还是放飞自我,各玩各的。
盛笑笑冷冷的看着盛子清,声音像是从冰水中滤过一样透着寒意:“把我嫁出去你就可以跟白露那个女人双宿双飞了是吧?我不在家,你就可以不顾及任何人的感受跟她翻云覆雨了是吧……”
她的话音刚落,盛子清一巴掌挥过来,直直的打在盛笑笑的侧脸上。
盛笑笑的眼泪当即就掉了下来:“好,很好,我打她一巴掌,你就替她还一巴掌,真是怕她吃亏呢!”
蓦地,她眸光一冷,眼底闪过一丝阴狠之色:“既然你对我们母女无情,那就休怪我无义!”
盛子清一把拉住盛笑笑的手,眼中闪过一丝的慌乱:“你想干什么?”
盛笑笑冷笑一声,甩开他的手,恨恨的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盛子清紧追几步,从后面抓住盛笑笑的肩膀,声音中透着哀求:“爸爸最近有要紧事,你不要添乱!”
盛笑笑不屑的回头,眼神中透着轻蔑:“你不要跟阿朗哥斗了,你不是他的对手。”
…………
缪斯酒吧内,劲爆音乐响彻耳膜,年轻男女恣意的舞动着身体,疯狂的发泄着身体里的躁动。
“帝豪”包厢里,萧慕锦坐在宽大的真皮沙发里,手指间橘红色的烟头把他英俊的侧脸映照的忽明忽暗。
他向前探了一下身体,把烟蒂弹进烟灰缸,眉头轻蹙了一下,坐直身体,又靠在沙发背上,昏暗的灯光下的幽深的眼神看向白露:“你的意思是盛朗熙坠崖没死?”
白露摇摇头;“我们就是不确定,所以才让你去迪吧国查看一下,人死了,那是最好,若真的没死,这将对你来说是一桩大买卖,佣金是姬玛公主时的十倍,而且另送你一座小岛。你不是一直都想拥有一座小岛安居乐业吗?只要完成这桩买卖,你的愿望就能实现。”
萧慕锦吸了几口香烟,把烟蒂捻灭在烟灰缸,细长的手指挠挠鼻翼右侧:“听起来很划算的样子!”
“当然划算,咱们自从合作,我什么时候亏待过你?”
萧慕锦迟疑着点点头:“这倒是真的。”
他略一沉思,拍了一下手:“事关重大,给我半天的时间,让我想一想。盗亦有道,干我们这行,也不是什么活都接。”
白露本想再说点什么,不经意的看见萧慕锦不耐烦的挑了一下眉梢,把要说的话咽下去。
“那好吧,你想好了,给我打电话。”
白露说完就站了起来,手指刚握到包厢的门柄,只听萧慕锦说:“帮我包厢费结了,我没带钱。”
白露笑着回头:“你干一票买卖的佣金顶别人几辈子的收入,为什么给我的感觉你还是很缺钱的样子?”
萧慕锦耸耸肩:“没办法,我未婚,总要攒钱娶老婆吧?”
娶老婆要那么多钱么?就姬玛公主的买卖上,他就有好几千万进账。
白露不置可否,笑了笑:“被你爱上的女人可真幸福!”转身打来房门走了出去。
“幸福个屁,那个女人根本不吃我这一套。”
萧慕锦边小声的嘀咕边弯腰把香烟跟打火机装进裤兜里,站起来检查了一下没什么遗忘,才吊着膀子宛如一个社会小混混似的离开包厢。
外面音乐震耳欲聋,舞池里饭男女摇头晃脑的挥洒着荷尔蒙,萧慕锦把手指放到唇边,轻佻的朝混血野性的美女DJ吹了一声口哨,美女兴奋的朝来了一个飞吻。
萧慕锦笑了笑,双手插进裤兜,痞帅痞帅的朝酒吧外面走。
走着走着,一双柔弱无骨的手突然从身后攀上他的肩膀,最后搂住他的脖子:“帅哥,我请你喝一杯啊!”
萧慕锦回头,只见这女人大眼睛,白皮肤,海藻一般的长发,唇红齿白,双目含唇,活脱脱一个美人醉酒的形象。
萧慕锦经常出入夜店,他的长相非常有女人缘,这种被女人搭讪的事情几乎每次来酒吧都会上演一次.
他笑着把美女的手从脖子拿下来,既抱歉又舍不得的样子说:“我今天有急事,不然一定陪你喝一杯?要不,你给我留个联系方式,我们改日再约?”
不会改日再约。这类女人留下的联系方式都会被萧慕锦拉进黑名单。
萧慕锦觉得自己特别心软,就算对这种女人不感兴趣,也不会当面拒绝,女人都是用来疼的,他们不过想要男人多疼一些。
无伤大雅又能帮助人,萧慕锦觉得自己简直就是男人界的楷模。
一般女人听到这句婉转的拒绝,都会讪笑的作罢,但是今天萧慕锦显然遇上了一个不一般的女人。
女人伸出双手重新勾住他的脖子,一对儿丰满的胸部紧贴着他的胸膛,她双目含情,娇嗔的嘟着嘴巴:“不要,我不要你走,今晚你必须陪我!”
既骄横又粘人,萧慕锦就讨厌这样的女人。
他不耐的挑了一下眉梢,用力把女人的手从脖子上拿下来,沉着脸把她向前推了一把:“找别人玩去吧,我现在没空。”
女人不依不饶,双手抱住萧慕锦的胳膊,在鼎沸的劲爆音乐声中大喊:“我给你钱,你要多少我都给你!”
“拜托小姐,我不是鸭!”萧慕锦一副忍无可忍的样子。
粗暴的掰开女人的手,冷酷的穿过拥挤的人潮,大步走出了酒吧。
他来之前就知道自己会喝酒,所以没开车。
H市已接近夏末,夜晚的风夹在着丝丝的凉意,萧慕锦双手插兜,神色淡然的在路边等车。
就在一辆出租朝他缓缓开过来的时候,他的后背一热,一阵暗香袭来,一个女人的温热的躯体从来后面贴了过来。
萧慕锦转头一看,蹙眉,暗骂:“还真是阴魂不散!”
盛笑笑喝多了。
她心里很闷。
她不明白,一个曾经口口声声说爱妈妈的男人怎么突然间就变了心?
不,不是突然,而是很久以前就变了心,他跟那个女人还生了一个叫谈屿时的孩子。
幸好那个叫谈屿时的死了,不然他的父亲一定会更不把他们母女看在眼里。
盛笑笑她自己身边虽然经常换男伴,但她是相信爱情的。
她以为父母之间的感情就是爱情的样子,直到一个叫白露的女人出现。
她真是要疯了,一个男人口口声声的说爱一个女人的时候,还能跟另外一个女人上床,他是怎么做到的?
还是说,男人的话都不可信,都是谎言,她的母亲自始至终都活在谎言里?
“求求你陪陪我,我……”盛笑笑柔软的身子倒在萧慕锦的怀里,嘴里念念有词。
萧慕锦把她扶正,恶声恶气的说:“再不站好,摔倒我可不管。”
盛笑笑一把抓住他的手:“陪陪我,我不只给你钱,还能让你当总统。”
她笑着凑近萧慕锦的耳朵,踮脚在他耳边吐着热气:“我偷了爸爸的了兵符,知道兵符是什么吗?就是能号令三军,跟各国秘密军事组织联络的信物,得兵符者得天下,这么好的东西,你想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