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为了外孙!这事我答应你了!”夏章行头脑一热,答应下来。
看着夏章行这边也打通了,夏岑兮脸上的笑容更甚。
“不过,爸,你可别去问关于靳珩深孩子的事情。”
看着夏章行已经同意了管理艾希,夏岑兮心情愉悦了些,但也没忘记叮嘱。
“为什么?”夏章行有些不明白,“你这怀孕了,我不得跟他说,让他多注意点吗?”
夏岑兮摇摇头,笑着说道:“我身体不好,这孩子能不能留下来还不一定,至少得等三个月吧,等三个月孩子稳定了,我再告诉他这个惊喜。如果这三个月孩子流了,他不知情,起码也不会失望。”
听到夏岑兮这么说,夏章行有些讶异,看着夏岑兮的眼神之中又带着心疼:“兮兮,你何必如此……”
“好了,爸,你能帮我照顾公司我就很高兴了,再说了,少了公司的烦恼,我更能安心养胎,你知道的,我比您更期待这个孩子的降临。”
这一句话,是真的发自内心。
“那,好吧。”夏章行有些为难,但还是在股份转让合同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两人坐着又聊了会儿天,一直到傍晚,父女俩才分别。
回去的路上,夏岑兮心沉如水。
所有的事情,已经安置的差不多了,只差最后的通牒。
和靳珩深的告别。
夏岑兮回到家,把房子里的每一盏灯都打开,摸过每一个角落,整理了所有的东西。
和这里的每一寸地方,告别。
红薯在地上乖巧地摇着尾巴,不明白女主这么做的原因。
夜一点一点地落下了帷幕,一盏一盏的夜灯亮起,烘托出了整个城市的宁静。
靳珩深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庞大的环纳最近正在收纳人才,为了管理好每个部门,这几日也是忙的心力交瘁。
不过,想到家中有一盏灯是为他亮着的,他的心就宁静了许多。
“回来了。”
夏岑兮坐在沙发上,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
靳珩深换好了拖鞋,拖着步子,坐在了沙发里,烦躁的解开了领口的扣子,眉头紧紧蹙起。
“怎么,是公司除了什么事吗?“原本她没想要表现太多的关心,可是实在是按压不住内心中最真实的情感,她还是问了出来。
“是啊,不过不是公司的事。“想到这儿,靳珩深就有些头痛,他用手指揉了揉眉心:”米国那边现在疯狂给我要人,说让我交出南宫晓,可是南宫晓现在这个状态,都还没有清醒过来,如果让他们那个机构知道了南宫晓的现状,恐怕是要出大事。”
“要知道南宫晓背后的机构,可不是吃闲饭的。”
李亦铭这一次,可真的是闹大了。
南宫晓……
一提到南宫晓,夏岑兮的眼眶又是一阵酸涩,她最对不起的人当是南宫晓了。
“既然如此的话,那你以后就好好照顾好她,大夫不也说了吗,要是运气好,说不定还能够恢复的过来。”
后面的话,靳珩深没有听清楚,他只听到了夏岑兮的那一句,那你要好好照顾好她。
“什么叫‘我要好好照顾好她’?夏岑兮,你把话给说清楚。”
靳珩深的眸色一深,看着夏岑兮的眼神也愈发的阴郁。
最近夏岑兮很少和她说话,说话就是这种莫名其妙的语气。
“没有,就是随便一说。” 夏岑兮别过了头去,语气寡淡。
“你最近到底怎么回事?”靳珩深实在是按捺不住心里的疑虑,现在的夏岑兮实在是太反常了。
一个平日里向来不苟言笑的人,怎么忽然整日会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
说话也让他摸不着头脑。
“你最近,很不对劲。”
夏岑兮躲开了靳珩深探究的眼神,缓缓的开口:“最近环纳,运转的怎么样了?”
眼看着夏岑兮刻意的回避她的问题,靳珩深心头的不爽愈加的强烈,但是他还是选择了率先回答夏岑兮:“上一次的风波以后,亏损比较严重,虽然现在不至于倒闭的状态,不过也都是从零开始,确实很累。不过还好……”
靳珩深想说,不过还好,有你在。
谁知穿着家居服的夏岑兮忽然轻轻一笑,微卷的睫毛也跟着轻颤:“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学长能力如此通天?”
语气之中,丝毫不掩饰对他的夸奖和赞美。
更令靳珩深恼怒的是,她的语气中好像还有些欣赏。
“你是觉得我没有他强,是吗?”靳珩深忽然冷声,眼睛也眯了起来,他觉得面前的夏岑兮实在是太陌生了。
仿佛在短短的时间之内,就变了一个人一样。
夏岑兮清晰的感觉到靳珩深浑身竖了起来,浓浓的戒备感。
即便如此,夏岑兮也只是一笑,双眼放向了一旁:“在国外的时候,我就知道学长能力优秀了,不过从来没想到,竟然能大到这个地步,要知道,环纳在国内可是是一家不小的企业,这么轻轻松松就能够撼动,可想而知。看来,学长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
“所以呢?”
听着他语气中对李亦铭的赞美,李亦铭的语调也渐渐的下沉,那张俊美的脸庞线条逐渐僵硬。
夏岑兮怎么变成这样了?
“陪一个人长大,真的好累。”夏岑兮生了个懒腰,微微偏头看去,平静的眼眸之中没有任何的光彩:“陪你长大,真的好累。”
夏岑兮的脸上始终带着微笑,来者不拒,淡淡有礼。
“我啊,一厢情愿喜欢了你这么多年。在你身后追逐你,愿意陪你一起夺回环纳,在你对我做出毁灭性打击之后,还义无反顾的留在你身边,一直到今日,我觉得我做的已经够多了。”夏岑兮说话的时候,语气都是清淡淡的,仿佛在说旁人的事情。
“我累了。”
听到这三个字,靳珩深唇角一挑:“你是在嫌我没用是吗?你是觉得我比不过李亦铭,是吗!”
靳珩深太震惊了,他本就疲劳的心,此刻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本以为那个在家里亮起的灯会是他心中唯一的信仰!
而此时,信仰俨然在摇摇欲坠,那个信仰在嫌弃他,再觉得他是个拖累,觉得他什么都不是!
倏地,整个房间里,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