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啊!”林幽吃痛惊吓大叫一声,就看到曹暮夜风急火燎冲了出去,林幽蹦蹦跳跳的扶着门框往外看,吓得睁大双眼。

曹暮夜先是大声吼了声:“是跑了,好歹老子有过婆娘,总比你一大早嚼舌根,都没给孟狗子嚼到婆娘强!”

孟婆子最不能听她家狗子娶不到婆娘,啪的站了起来撸袖子指着曹暮夜大口破骂起来:“你个毒舌烂心肠的,活该婆娘跟人跑了,还帮人带儿……啊!”

曹暮夜一个飞踢打断孟婆子的话,孟婆子破布般飞出重重落地,疼得还来不及翻身就被大步冲过来的曹暮夜抓着领口一路拖出大门。

林幽吓坏了又担心出事跟了过去,偷偷往门外看,倒吸一口气,孟婆子摔到一个瘦个子男人身上,正好打翻了他挑着两桶黄白色的水,一股又甜又涩的气味充斥整个巷子。

林幽想会不会又是一遍争吵,这时孟婆子被男子扶起来,她还不忘指着曹暮夜大骂:“你等着,狗子我们回家。”

“娘,这是咋了?”小姑娘的声音,一个瘦小的身影蹿了出来。

“小妹,别看了快收拾收拾。”男子很冲对小姑娘说,扶着孟婆子往旁边门口走。

林幽这算是看明白了,原来这是一家子啊,这儿子就是刚才说的孟狗子吧,母亲被人当面打了声都不敢出,也太窝囊……头顶传来怒意,林幽木楞抬头看,对上曹暮夜怒目吓得后退一步绊到东西后倒在地,她后撑着手害怕的去看他,想着他会怎么对自己,只是听到他哼了声直接从她身上跨过。

太吓人了!女人,老人都打!林幽无意识的发抖,想到自己已经被他嫌恶会不会也这么被踢一脚,她这身子骨哪里经得起会不会就这样与亲人团聚了。

“幽幽没事吧。”曹干娘忙扶她起来,紧张的检查了一遍帮她拍掉身上的灰尘。

“干娘,他,他打老人还,还有女人。”林幽害怕的抱着曹干娘想从她身上找到一片安宁。

“抖得怎么厉害,是吓到了?不怕,阿夜只对外人这样,也,也不是他一个人的错。”他们整日嘲笑阿夜婆娘跟人跑了,挨打是活该,打人终究不对。曹干娘不好意思替曹暮夜解围,事情摆在面前,他就是这么一个脾气暴躁打人不分男女老少的主。这又怎么样呢,毕竟是自家的怎么样也要护着啊!

林幽没听曹干娘的说辞,心里只是怕,她想离开,离开这个恶霸,“干娘,我怕,我怕……”她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要告诉干娘这人有多讨厌她,他是会打她的,她非常怕她,需要干娘护着她。“我怕他打我,干娘我真的怕,呜呜呜,我这做不好那做不好。”

曹干娘为难的抱着她,轻轻拍打她的背感受着她在怀里的颤抖和不安,眉头越皱越深,“阿夜这性格,干娘也管不了啊!要不我们去乡下吧,咋娘两相依为命,那就苦了你了,洗衣做饭还没弄会,就要下田种地了。我命苦的娃啊!”

回乡下!下地种田?!林幽惊呆了不再发抖,让她回乡下,乡下是怎么样子的?破败的村落漏风的房子,还有要她下地种田,她锄头都拿不起来,这不是要她的命吗?怕是还没有等曹暮夜把她打死,她已经死在田里!

林幽想了想,不行,不行,乡下的生活她过不的,什么洗衣做饭扫地,这简直太简单了,真是眼前功夫,曹暮夜打人,还会打女人,老人,但干娘说他只对外人这样,她住在这里,只要她乖乖的不去惹他,他不会那么丧心病狂打自己,对,是了。

林幽默默点头,轻轻去拉曹干娘的衣服,细声劝:“干娘,我自己去没关系,但不能拖累干娘您啊,刚才是我吓坏了乱说话,有干娘在我乖乖的学不惹他生气,干娘你不要为难了,不要放着好日子不过为难自己啊,这样我,我觉得自己非常不孝,呜呜呜。”

林幽真的哭了,内心呼喊干娘您不要冲动啊,这地她不会种啊,她养尊处优惯了,真受不了这种苦啊!

曹干娘听林幽这么一说,当初那股冲动劲就消了,点头说道:“幽幽有孝心,为干娘着想,不像阿夜牛脾气总气我。哎,要不是放不下莲宝,干娘我都不想管他了。”说着说着自己落气泪来。

林幽看到曹干娘流泪马上慌了起来,她真心当曹干娘为干娘孝敬的,为了自己的小心眼惹得长辈伤心她觉得非常惭愧,“干娘,还有我呢!”

“嗯,对有你呢。”曹干娘摸了摸林幽的发,感慨道,“还是女娃娃招人心疼啊。”

“干娘,这话我可不爱听。”曹暮夜端着碟碗出来,“吃早饭了。”

林幽听他这么一说看到桌上的早饭,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刚打完人就去做早饭,全当无事人一样,林幽七上八下的扶着曹干娘入座。

一顿早饭吃得安静,听到曹暮夜要出趟远门,林幽紧绷的心松了下来,悄悄竖起耳朵听他说去几天。

曹暮夜看出了她的心思,露出讥诮的表情当着曹干娘的面说道:“干娘啊,家里多了个人不是闲人,你不能都自己做也该分分,如果不行我就打发算了。”

林幽抽了抽。

“胡说个劲!”曹干娘骂了声,“闲人,哪儿闲人,幽幽是没上手,等你回来就知道了,幽幽你说呢!”曹干娘笑着看着林幽,林幽笑着木木的点头,她是听出了干娘无可奈何,毕竟这家最终还是曹暮夜做主。

林幽这下是老实了,身份被揭穿杀鸡儆猴的一场,什么活不能干的?林幽发现自己死过一次整个人不同了,放在以前她定会哭哭啼啼的,哪会这么快想通还干得起劲?林幽刷着灶台自嘲的笑,后面突然传来一声小姑娘笑声。

“你就是幽幽啊!我娘说得对,这不会那不会。哈哈哈。”

林幽羞起红晕,这姑娘会不会说话,装作没听到继续手里的活。

“原来还是个哑巴,难怪被曹夜骂不会还口。啊,啊疼!”小姑娘捂着耳朵嗷嗷叫。

“干娘。”林幽看到曹干娘为她出气刚才的憋屈全散了,“这谁家的姑娘?”

“她是孟小妹,隔壁孟婆子家的小女儿,整天没事就到处蹦哒,没人喜欢跟她玩耍,听她娘说有个新来的就蹦哒到这儿了。”曹干娘有些无奈的语气对着林幽说,松开孟小妹的耳朵。

孟小妹忘性大耳朵刚不疼就蹦哒到林幽面前,“你不是哑巴啊,刚才装什么哑巴聋子的害我被……”看到曹干娘作势要扭她耳朵的样子马上学乖,“好了,我原谅你了,听说你叫幽幽,啥也不会,名字倒是很好听,配跟我玩。”

林幽从小泡在贵女圈里见到的姑娘都是聪明得体优雅的,在说话方面特别的含蓄的,没有孟小妹这种又直又蠢的,看着天真但惹人厌。

林幽没有去接她的话,把菜端到曹干娘跟前,“干娘您尝尝。”

“我来,我来!”孟小妹手已经抓着菜放进嘴里,“呸,什么玩意儿。”手往灶台上擦掉手里的菜渍。

“太咸了,少放一点就好了。”曹干娘用筷子试了一小点安慰林幽笑了笑。

“还生着呢!曹婆子胡说。”孟小妹不高兴曹干娘维护林幽指正,“菜都烧不熟,难怪在家里整天听到你被骂,哈哈活该!”

“孟小妹!”林幽可以忍受别人无礼的指正她的不足,但听不得受她敬爱的干娘被人无视,“曹婆子是你个小辈能说的吗?你娘没教你吗?对了,你娘没空教你,这会儿不知在哪儿嚼舌根呢!”

“呜呜呜。”孟小妹一蹲坐站在地大哭起来。

林幽没料到孟小妹会来这么一出,只觉得她怎么口不遮拦应该经得住,有些后悔蹲下来温声细语的道歉:“是我不好,我话重了,我给你赔礼道歉,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好,就是你不好。”孟小妹一下收起泪水,没事人的站了起来,嚣张抬着下巴。

林幽蹲在原地一时没反应过来孟小妹这变化,只觉手臂被人拉起来,她迷茫看向曹干娘求解“干娘这?”

“孟小妹这破皮的小把戏,就你新来的好糊弄。”曹干娘气着去点孟小妹的脑门,“你这女娃娃再这样要嫁不出去了。”

“哼,才不会呢?我比她强,她嫁得出去,我更能嫁得出去。”娘说要促成幽幽这女的和曹夜的婚事,哼,便宜曹夜这煞星捡了个啥也不会的婆娘,嘻嘻嘻,以后有着听墙角了。

林幽看着孟小妹转着坏心眼的眼珠子,暗下摇头这孟小妹真又蠢又坏傻得没着边。

“曹干娘,曹干娘……”院子里传来人声,曹干娘应了声出去。

孟小妹瞧了眼林幽蹦蹦跳跳跟了出去,林幽见状也跟了出去,看到曹干娘跟一女子谈话,女子长得丰满玲珑,声音清澈婉转好听,杏眼桃腮是位清新美人头挽着个妇人髻,林幽想应该是位嫂子,默不作声慢走在后面等孟小妹的称呼。

“李寡妇干嘛来啊!”孟小妹来到她们跟前瞧见李寡妇手里拿着把刀,乌溜溜的眼亮了起来,“拿刀杀猪啊!”

林幽先是听孟小妹喊一声李寡妇心敢惋惜,再听拿刀杀猪,这样身世可怜的美人拿刀杀猪!这场面真是好不精彩,林幽不敢想下去停下脚步就要悄不声息离开,肩膀突然被人抓住,耳边就传来孟小妹那呱燥的嗓音。

“幽幽,咋们去看杀猪去,给你长长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