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隆·马斯克的赛博出租车为何成烧钱闹剧？

周四，埃隆·马斯克将宣布一个他称作赛博出租车的自动驾驶按需式电动汽车。到目前为止，细节还很少。尽管词源相似，但它可能看起来不太像去年特斯拉开始少量销售的测地线陆地火箭赛博卡车。在这种情形下，重要的不是汽车的设计，而是车主使用它的方式——不仅作为个人车辆，而且作为任何人都可以租用的自动驾驶出租车。他将特斯拉的未来押注在这个重大的转折点上，华尔街也认同了他的愿景。但赛博出租车的商业模式该如何运作，以及怎样盈利，目前还不清楚。截至目前，看起来马斯克正在拿一个知名的盈利品牌，换成一个实验性的、目前正在烧钱的品牌，而且没有真正的成功路线图。

赛博出租车宣布之时，正值特斯拉动荡的一年接近尾声。该公司在 2024 年初相比 2021 年的峰值下跌超 40%，随后在 4 月初之前又再次大幅下跌。（马斯克对特朗普的支持、对白人至上主义反移民政策的热衷，还有最近与巴西解决的法律纠纷，都没起到帮助作用）。随着春天的临近，赛博卡车仍然是一个配角，投资者们想知道特斯拉何时会为其老化的车队增加一款新车。就在这时，马斯克首次重新提出自动驾驶出租车的想法，后来他更是加倍强调这是公司的未来。“特斯拉的价值，绝大多数在于自主性，”他在 7 月的一次投资者电话会议上说。“我建议任何不相信特斯拉能解决数字自主性的人都不应该持有特斯拉股票。他们应该卖掉他们的特斯拉股票。”

当然，特斯拉对于自动化并不陌生。其车辆配备了所谓的“全自动驾驶系统”（但实际上并非完全自动化，据报道还成为了刑事调查的对象）。马斯克在孟菲斯郊外建造了一处他声称是世界上最大的人工智能数据中心。但他对特斯拉进行彻底改革的愿景，不只是让一家科技公司用更多的人工智能来升级其软件，而是要对他计划如何让特斯拉盈利进行彻底改革。机器人出租车的大致构想是，客户能够像叫优步那样叫出租车，只不过来的会是一辆自动驾驶的特斯拉。想必，马斯克会从任何车费中获取分成，在公司汽车销量减少时减轻一些压力。

大致来说，这是有道理的。特斯拉每辆车的利润比过去少了，因为电动汽车已经很常见，而且三大汽车制造商也在推出自己的竞争车型。与此同时，优步的股价接近历史新高。那么，为什么不把这两家公司合并在一起呢？“这不是为了今天赚钱，而是为了让人们相信他们在十年内会赚钱，”为 Investing.com 跟踪该公司的分析师托马斯·蒙泰罗（Thomas Monteiro）说道。问题在于更细微的方面。马斯克正在涉足一种新的业务——本质上是提供 chauffeur 服务——这会使用极其昂贵的计算能力，同时依赖价格高昂的技术工具，然后可能要么得承担保险费用，要么让司机支付更高的费用。

无人驾驶出租车已经在洛杉矶、菲尼克斯和旧金山上路。占主导地位的公司是 Waymo，它归谷歌母公司 Alphabet 所有。但尽管其越来越受欢迎，Waymo 今年上半年亏损 20 亿美元，其运营成本也未公开。7 月，Alphabet 向该公司承诺 再投入 50 亿美元。而且有理由认为，对于其他公司而言，这些成本会更高——毕竟，我们说的是谷歌。由于机器人出租车技术本质上是围绕与 ChatGPT 背后相同的那种模式匹配人工智能理念构建的，您可以预计运营一支车队所需的巨大电力和计算成本将高达数十亿美元。即使像特斯拉这样大的公司可能也没有规模将成本降低到像谷歌或 OpenAI 那样低。硅谷的策略，即向费用投入投资者的资金，补贴一款公众喜爱的产品，一直非常成功。该产品的价格最终会下降，但到那时，最先做到的公司已经主导了市场。（见：Uber。）马斯克不想把世界科技之都的街道让给谷歌——尤其是在他 据称与谢尔盖·布林的妻子有染之后。

但是，自动驾驶汽车带来了汽车公司从未需要支付的成本。核心障碍是安全。马斯克和其他支持无人驾驶出租车的人会宣称，当然无人驾驶出租车是安全的，通常比人类驾驶还要安全。但研究结果并不明确。根据发表在《自然》上的一项研究，在黎明、黄昏或者转弯的时候——换句话说，就是在高峰时段以及更可能有行人的街道上，自动驾驶汽车比人类司机更容易出事故。谁将为事故负责？据 MarketWatch 报道，Waymo 为其汽车支付汽车保险，因为其技术实际上在驾驶。保险公司已经在试图弄清楚他们究竟将如何承保无人驾驶出租车的事故，这将比传统的汽车事故昂贵得多。“更换一个传统的挡风玻璃需要几百美元；而对于一个装有传感器的挡风玻璃，价格要高出许多倍。这对运营商的运营，甚至他们的偿债能力都有影响，”据某份行业杂志报道。

特斯拉的销售模式似乎意在减轻部分此类成本，因为加利福尼亚州的法律 要求所有权人 向保险公司支付费用。但要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会有人允许他们的豪华车被陌生人当作出租车使用，然后还要承担任何出错所产生的成本呢？而且真的有足够多的人愿意这样做，以至于车费和订阅费用能够弥补较低的销售额吗？马斯克从来都没有真正解决这类担忧，而且他周四不太可能深入探讨这些问题。但如果他一直希望华尔街为他无人驾驶未来的愿景投入资金，他就必须得解释无人驾驶汽车业务本身该怎样盈利。“要是你从大局来看，特斯拉正在耗尽选择，”蒙泰罗说。“这会成为永远改变行业的巨大变革者吗？我深表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