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ed利率「更高、更久」不只是彈老調!美元勁升震撼全球市場

联准会(Fed)主席鲍尔表明Fed政策利率将维持在高档更久,形同向市场昭告美元将走强。日本股、汇市应声重挫,日圆兑 美元贬破154:1价位。图为16 日档案照。欧新社

联准会(Fed)主席鲍尔坦承通膨减缓进展不如预期,利率必须维持在高档多久就维持多久。此话粉碎近期降利率的希望,美债殖利率进一步攀升;但因市场之前已觉醒到降息展望生变,美股标普500指数16日仅小跌作收。乍看下,鲍尔发言似乎对市场影响不大。事实上,利率「更高、更久」对全球市场更深远的影响已开始显现,从全球汇市立即、明显的反应可见端倪。

鲍尔已把话挑明了说:Fed政策利率将维持在高档更久。换言之,美元走强已成定局,这对先进国家市场和新兴国家市场都会带来莫大的影响。

先进国市场

在美国,金融情势随之紧缩,有助于压抑美国通膨; 但美元升值将对美国跨国企业的海外获利刮起一阵逆风。

在欧元区,欧元贬值压力势必加剧,反映欧洲央行(ECB)料将比Fed先一步降利率,从美国10年期公债殖利率与德国10年期殖利率差距扩大,已可见一斑。

在日本,多年来152日圆兑1美元价位被视为不可跨越的警戒线,一旦狙击日圆的投机客跨越雷池一步,日本当局就会进场干预。但在美国3月消费者物价指数(CPI)比预期火热后,美元已升破152价位,隔日进一步攻克153关卡,现在又冲破154。日本会在155大关失守后进场干预吗?

美元对主要货币升值势如破竹,日本当局若在这个节骨眼抛售美元为日圆护盘,可能所费不赀,甚至徒劳无功。现在日银面对的抉择是,应否进一步升息缓和日圆贬势。如果日本决定把政策利率升得比预期高,对日本股市将是大麻烦。

新兴国市场

日圆对美元急贬也将导致震撼市场的副作用,新兴市场将首当其冲。

日圆兑中国人民币汇价已跌破21:1价位,摔落逾30年来谷底,上回触及这么低的水准时,中国大陆尚未加入世界贸易组织(WTO)呢。由于大陆出口货与日本货直接竞争,北京当局往年一直紧盯人民币兑日圆汇率,设法藉维持出口竞争力促进经济成长。现在,北京当局会干预汇市、抑升人民币吗?若是如此,已经超级敏感的美中关系是否会再节外生枝?

美元升值的震撼波也将席卷其他新兴市场。

政府公债市场已饱受冲击。新兴市场政府公债--以摩根新兴市场债券指数(EMBI)来衡量--与先进国家政府公债的殖利率差距之前萎缩到2013年来最小,在全球地缘政治紧张升温、经济前景疑云笼罩的此时显得相当突兀。这显示,市场交易员以为投资新兴市场相当安全?他们是否打错算盘,市场一旦变盘将措手不及?近几天来,受美元走强影响,新兴市场债券又跌了,警讯已闪现。

在外汇市场,美元劲升可能带来两大冲击。

一、借入成本低廉的日圆、转而把资金停泊在高孳息新兴市场货币的「利差交易」(carry trade)。投入这种套利交易的人原先押注新兴市场货币不会贬值,但最近盘势已逆转,彭博新兴市场利差交易指数急转直下。

举例来说,交易员长久来热中于借入日圆资金、转进随利率升高而挺升的墨西哥披索。但近日来,墨西哥披索对美元急贬程度令人讶异,反映这种利差交易的资金流向也已逆转。这种趋势若持续下去,墨西哥披索还有得贬。

二、新兴市场国家政府的偿债能力也将备受冲击。摩根新兴市场货币指数近日再创新低。新兴市场货币急贬,势必让新兴市场国家更难偿还美元计价债务。这种趋势还会或还能持续多久?

结论是:美国通膨顽强的影响正蔓延至海外,鲍尔已表明美国利率将「更高、更久」。但外国决策官员有何反应尚待观察,那将是金融市场面临的下一个关键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