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纳百川》文化为政治服务的悲歌（汪志雄）

只要加入「爱台反中」的元素，往往就可以拿到大笔文化部的补助，例如林昶佐的「冲组」（1900万）票房惨澹，只是政治宣传作品，毫无艺术性可言。（示意图／资料照／姚志平摄）

立法院于本月21日完成「114年度中央政府总预算案」三读，并删减2975亿元，冻结2600亿元。其中，文化部预算遭删减11亿元、冻结34亿元，金额规模都是史上最高。此举引来许多过去拿到文化部补助的艺文影视界人士不满，称这是刻意在「消灭台湾文化」，文化部长李远更形容这是一张「羞辱的招降书」。言下之意，台湾文化离亡近矣！

文化创作反映一个时代的精神，因此艺术不尽然必须跟政治完全脱钩。然而当一个政府利用特定的补助，系统化地进行某种价值的传播与宣导，迫使人民在「台湾意识」与「中国意识」当中选边站，这等同于为文化创作限定了框架，某种程度已经扼杀创作者的自由，失去了艺术最重要的核心价值，这样的作品既不能感动人心，更禁不起时间的考验。

在台湾民主演进的30年中，「本土文化」革命对台湾影响甚钜。从起初的乡土文学，强调对台湾的家乡之情与土地之爱，到近年来的去中化，试图一刀切断与中国大陆的文化连结，台湾的艺术创作之路越走越窄，越走越偏，政治的正确表态成为文化显学，不论是文学创作，流行音乐，或是影视戏剧，只要加入「爱台反中」的元素，往往就可以拿到大笔文化部的补助，远的如林昶佐的「冲组」（1900万）、姚文智的「流麻沟十五号」（1500万」，近的如「零日攻击」（1亿1300万），都是政治宣传作品，毫无艺术性可言。

台湾自实施「去中国化」以来，尝试为「台湾文化」找出一条新创之路，结果屡屡被爆出抄袭造假，这正是政治干预文化下，劣币驱逐良币的必然结果。这种把抄袭当原创的台流诈骗文化，纯粹是为了拿补助赚钱，因此往往偷梁换柱，方便行事，抄袭嫖窃，毫无内涵，不仅常常丢脸丢到国外，更让台湾的文化创作走进了一个窄井枯石的死胡同。

特别是最近台湾岛内，对所谓的「中国用语」进行了新一波的认知作战与抨击，试图利用民众日常的口语文化，作为一种「爱台反中」的忠诚识别与敌友之分，这种「类文革」的文化革命，更让台湾的文化创作充满了狭隘短视的民粹精神与粗鲁低俗的台客文化，例如「灭火器乐团」与「大港开唱」。这样的文化表演，就算是给他们再多的补助也登不了大雅之堂，最多就只能在自己的同温层里自嗨取暖，绝对不可能成为下一个「五月天」与「伍佰」。

台湾现在不论是金曲奖、金钟奖或是金马奖，无非就是一群没有真材实料的文化工作者的政治表态。这种「政治正确」的选边站，不但无助于台湾的文化输出，更凸显了如今的台湾只是一个贫瘠枯干的「文化沙漠」，绝不可能产出任何大家之作，更不可能留下任何足以传颂海内外的影视戏剧与流行音乐。文化靠的是实力，而不是补助。李宗盛、罗大佑的音乐能够享誉海内外30年屹立不摇，凭借的是他们个人的音乐才华以及深厚的人文素养，那才是最真实的「台湾文化」。至于现在那些只想靠关系拿补助的「文化蟑螂」，与其说他们是文化创作者，倒不如说他们是政治寄生虫还来的贴切，这才是台湾的文化悲歌。

（作者为美国伊利诺芝加哥大学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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