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往365天相敬如宾,我脱光衣服站在男友面前,他只想给我披外套
我一丝不挂地站在陈东面前,三点毫无遮挡,身线玲珑有致,肌肤吹弹可破,在昏黄的灯光映照下,格外诱人。
而陈东,距离我不过一米远,却双拳紧握,眼神躲闪,最重要的是,他下面,毫无反应。
“小芳,不要这样。”他随手抓起一件外套,想给我披上。
我后退一步,眼里满是绝望。
今天是我和陈东交往的第365天。
一年了,整整一年,我们相敬如宾,始终没有逾越那条线。虽然住在一间房里,睡在一张床上,可他从不碰我。刚开始我以为他是尊重我,还很感动,可后来我明着暗着表达过很多次作为一个女人的正常生理需求,却都被他以各种借口推脱、搪塞过去。逼得狠了,就直接借口出差,消失好几天。
我一度怀疑自己被骗同妻,可陈东家里家外无一不好,工作之余的时间都陪着我,对我嘘寒问暖,无微不至,我很难相信他不爱我。
于是趁着周年这天,我早早把房间布置了一下,做好烛光晚餐,放上爱情电影,连卧室都重新换了一套紫色被单——听说紫色能勾起人的性欲。而我也好好打扮了一番,穿着一套性感迷人的真丝睡裙,如绸缎般光滑。
昂贵的香薰令人情起,浴缸里放满了热水,暖气腾腾。灯光调到合适的亮度,窗台上的玫瑰开得娇艳欲滴。
一切都恰到好处。我学着电视里能学到的所有方法,只为了尽一场迟迟未到的人事。
我相信这次一定可以。
晚上10点,程斌回来了。这番精心的布置,任谁看了都会明白女方的用意。
但是程斌没有。他甚至往后退了一步,我从他刹白的脸上看出一丝慌乱,那一瞬间,我甚至怀疑他有可能当场跑掉。
“我,我去洗个澡。”他逃似地钻进洗手间,而我看着玻璃门上那个一动不动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坚定的笑。
就是今天。
就是现在。
我一定要得到答案。
我走到洗手间外,拧了拧把手。
反锁了。
我又敲了敲门,一下,两下,里面传来程斌的声音:“怎么了?”
“我要进来。”
“我还没开始洗……”
“一起。”
里面迟迟没有动静。
“程斌,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机会,如果你不开门,我立刻收拾行李离开。”
然后就出现了文章开头那一幕——我脱得一丝不挂地站在他面前,而他只想为我披外套。电视里放的爱情片已经到了结尾,男女主人翁相拥着攀上高峰。
我觉得我和程斌也快结束了。
“芳芳……”他声音很小,拘促的样子令我心寒。
“程斌,这是最后一次。”我说得很郑重。
也许是看出了我的坚持,程斌拿外套的手没有再伸过来。他呆呆站在原地,眼神几度闪烁,似乎在衡量我话里的真实性。片刻后,他走上前,抱住我,轻轻叹了口气。
我万万没有想到,程斌不行。
字面意义上的不行。
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程斌却一如醉酒的状态,任凭我如何努力,始终一蹶不振。
我痛苦地发出干呕的声音。
程斌坐在床沿,摸着我的头,语气里半是自责半是心疼。
“对不起,小芳。”
我哭了。眼泪像断线的珠子滴在上面,像要给干涸的土地一点滋润,好让它鲜活起来。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程斌不碰我,不是他不想碰我,而是他不能,心有余而力不足,他甚至没有这项功能。
那天晚上,我们坐在床的两边,他小心翼翼说着,我恍恍惚惚听着。
“大概大2的时候吧,室友都在谈论如何厉害持久牛逼,我却没有这方面的欲望。”
“那时候谈了个女朋友,我对她没有任何亲近的想法,但她非要做。脱得精光的两个人,面对面站着,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开始,只知道那天晚上失败了。”
“后来又试了几次,都不行,于是她陪我去医院检查,发现重度ED,就分手了。”
“我本来不想再找了,可我妈非逼我相亲。”
“我知道对不起你,小芳,你是个好姑娘,如果你想离开的话,我没有意见。”
“但是请你相信,我真的爱你。”
我和程斌是相亲认识的。
你很难想象这样优秀的男人居然会出现在相亲市场,180的个头,清瘦但不干柴,简单干净的打扮,说起话来斯斯文文,很有礼貌。
他是我妈同学的儿子,大学毕业后进了地方设计院,待遇不错,前景也不错,婚房家里买好了,就等着女主人入住。
“我们斌斌啊哪里都好,就是太文静,不爱出门。设计院也没有什么女孩子,这一年年的就给耽误了。”
“我们芳芳也是,下班就回家,你说不出去玩怎么认识男孩子嘛?唉,有时候太听话太乖了也是种负担呐!”
两位母亲变着法地夸着自己的孩子,我听在耳朵里,没忍住偷偷笑了一下。
刚抬头就碰上程斌温暖的目光。
他好像也笑了一下。
我虽然内向,但并不代表我不喜欢帅哥。事实上因为我喜欢宅在家里看剧,对男人的颜值比普通人更加挑剔。程斌刚好长在我的审美上,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我觉得我命中注定的缘分到了。
这顿饭吃得不错,我难得地接了几次话,连我妈都觉得惊讶。程妈妈似乎对我也很满意,一放下筷子就让程斌快点加我微信。
“希望我有这个荣幸。”程斌说。
也是我的幸运。我心想。
第二天程斌发了个朋友圈,是电影“雨人”里,苏珊在电梯里教雷蒙接吻的画面,我出于礼貌点了个赞。
10分钟后,程斌约我吃饭。
成年男女,很多事没做过也见过,况且我单身已久,有些东西即使心理不需要生理也需要。于是我精心打扮了一番,走清纯淑女的路子,果然程斌看到我眼睛蓦地亮了一下,虽然转瞬即逝,但还是被我敏锐地捕捉到了。
我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中途程斌接了个电话,我隐约听到电话那头他妈妈的声音,和“挺好的”“就她吧”几个字眼,心中升起一片欢喜。
席间也聊到一些过去,知道他之前有过一个女朋友,大学4年,毕业即分手,是女方提的。后面就再没谈过了,这次相亲也是他妈妈逼的,觉得两家门当户对,知根知底,以后好相处。
吃完饭又逛了会街,他送我到楼下。分别时我礼貌地问他要不要上去坐坐?问完才惊觉自己的不矜持。
幸好程斌说:“不用了,今天玩得很开心,早点休息。”
我松口气的同时也有点微微的失望,大概我内心其实是希望能发生点什么吧?
之后我们又约了几次饭,几次电影,不过每次都只是随便聊聊,天南地北,娱乐财经。程斌是个温和的人,温和地讲,温和地听,温和地看着你,温和地笑。我喜欢这种温和,让人觉得如沐春风,很舒服。
看得出他对我也是满意的,毕竟他妈妈已经给我妈妈偷偷透过风了,说程斌让她不用再替他张罗相亲的事儿了,他基本定下了。
我妈说这话的时候我表面故作镇定,实则脸红心跳,脚趾头在拖鞋里兴奋得蜷成了圈儿。可程斌私下却一直没有什么表示。吃饭坐对面,看电影身板挺得笔直,逛街很绅士地帮忙拎包,但中间永远隔着不近不远的10cm。
时间一天天过去,我虽然欢喜,却也不免有些着急,便琢磨着激他一下。
我约程斌去欢乐谷。过山车、大摆锤、激流勇进、跳楼机,每一项都有让人心跳加速的理由,而我期待着从他嘴里听到不经意间蹦出来的真心。
那天天气很好,碧空如洗,飞机的尾翼把白云拉成一颗爱心。
然后我们围着过山车、大摆锤、激流勇进、跳楼机……散了一整天步。
他恐高。
直到华灯初上,欢乐谷也亮起了彩灯,大大的摩天轮五颜六色,给灰暗的天空染上了一层璀璨的金。
“想坐吗?”程斌问我。
“你不是怕高?”
“摩天轮还好,不往外看就行。我上次坐的时候……”声音到这里戛然而止,我注意到程斌的表情,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哈哈那走吧。”我拍拍他的胳膊,本来想说放轻松balabala,却没想到他像触电一样弹开了。
气氛微微有点尴尬。
当坐进狭小逼仄的摩天轮舱时,尴尬的气氛到达了顶点。毕竟就这么大点地方,两人面对面一坐,膝盖就几乎碰上了。但我俩谁也不敢动,一动这舱就晃,程斌怕高,我不想吓着他。
程斌似乎也不太习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觉得他很害怕,也不知道是在怕高,还是在怕我。
这时摩天轮忽然抖了一下,我注意力全在程斌身上,一惊之下身子一抖,舱体跟着一晃,程斌立即俯身过来压住我的手说:“你别动啊。”
这是我们第一次肢体接触。
我脸红了。
程斌脸更红。下一秒,他逃似地坐回去,手撑在身体两侧,目光左躲右闪,都不知道该看哪里了。
“对,对不起。”他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手足无措的样子,触动了我内心最柔软的那根弦。
“程斌,你愿意和我交往吗?”
话就这么自然而然地说出来了,我看起来很淡定随意,其实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
程斌愣了一下,似乎想别过头,不过瞥了一眼窗外又放弃了,只能看着我说:“小芳,你挺好的,可是……”
“你不喜欢我吗?”我声音都在颤抖。
“不不,我挺喜欢你的。”
“那不就结了?我也喜欢你。”我一把握住他的手,才发现他抖得比我还厉害。
我和程斌正式开始交往了。
但其实和之前没什么不一样。
吃饭,逛街,看电影。他站在我旁边,永远隔着绅士的10cm。
有时候我想主动靠近他一点,却都被他不动声色地避开了。在一起3个月,我们没有牵过一次手,更别提拥抱、亲吻,和别的那些男欢女爱。
说实话,我并不是个急色的女人,但有些事情真的,气氛到了就该水到渠成不是吗?
比如两人并肩走在无边夜色里,灯火阑珊处,四目相对时,情欲渐起,我主动闭上眼睛,期待着想象中的剧情发生。结果等了好久,只等到一句“起风了,回家吧。”
第一次,我可以红红脸算了;第二次,我也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可事不过三,玩密室逃脱我吓到尖叫往你怀里钻,你却把我推出去给NPC过分了吧?
我生气地质问程斌到底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就没想和我好?!”
“不是的芳芳,我不是……”程斌涨红了脸,似乎想解释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我一下急了,拉起他就往酒店走:“那我们就去做点成年人该做的事!”
这一晚,我们开房了。
但什么也没做成。
程斌甚至在床中间用被子隔了条三八线,直接给我气笑了。
然后笑着笑着就哭了。
太他妈惨了。
程斌坐在床的另一头看着我,垂下的眼眸里没有一丝和对象即将啪啪那种应有的喜悦。这让我觉得自己像个逼良为昌的坏人,色欲熏心的瞟客,只图他身子的放荡女人,总之就紧赶慢赶死活要上他床的那种。
过了好久,久到我开始心疼今晚的房钱时,程斌才一字一顿地说:“如果以后我们没有在一起,我今晚的决定就是对你的负责。”
感不感动?就问你感不感动?
总之给我感动坏了。在我看来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我是个传统的男人,不接受婚前性行为”。
于是我立马收起眼泪,甚至还对程斌道了个歉说:“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两个人交往不该隔着那么远的距离。”
他牵强地笑了笑说:“你是个好姑娘。”
当天晚上,我们隔着一条“三八线”入睡。当时的我还十分感动程斌的体贴,心疼他的隐忍,想着他如此为我考虑,真是个男人。
真是个男人。
男人。
呵。
没多久,我房租到期,而程斌刚好住我单位附近,于是两家一合计,我直接搬了进去,开始和他同居的日子。
我和程斌的距离也从10cm拉近到了2cm。我可以挽着他了,在许多场合。他偶尔也会捏捏我的脸,摸摸我的头。不过这就是我们最亲密的举止了,我如果再往前,他就会往后退。
其他所有方面都很和谐,程斌理解我,尊重我,包容我,是个完美的伴侣。很多时候我都沉迷在这份完美里,并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他是君子,君子之情,发乎情,止乎礼。
直到有天,程斌参加应酬喝多了,我接他回来,红着脸替他脱掉衣服,准备擦拭身体。
27岁的身体因为常年锻炼,饱满有型。之前说了,我不是一个急色的女人,但不急色不代表不好色,美丽的事物谁不渴望拥有呢?我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擦着擦着,我有了反应,于是想着试一次,趁他没什么意识。
然而令我没想到的是,程斌像一滩被水稀释了的泥,怎么也塑不成形。
窗外冷风吹来,我打了个激灵。急忙替他盖上被子,然后掏出手机打开百度——百度上说醉酒后的男人不能人事。
呼~我松了口气。
原来是因为醉了。
而现在,我知道了。
他醉与不醉,都是一样的。
他不行。
果然人无完人,没有人可以打破这个定律。在看得见的地方有多完美,在看不见的地方就有多狼狈。程斌的外显能力与内体能力呈两极分化,我一边舍不得他的无微不至,一边羡慕他前女友的及时止损。
学生时代,牵绊甚少,说走就走,简单洒脱。而我,因为没有早早验明正身,如今伤筋动骨,各种关系已然盘根错节,沉没成本高到无法用金钱估算。
我甚至找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
程斌那方面不行?
不,我不想让别人觉得我是个贪欲的女人,也不想别人在背后对程斌指指点点。毕竟他除了这点,其他地方真没什么可指摘的。
之后我们抱着侥幸心理又尝试了几次,看得出程斌很配合,随我折腾,但结果仍不尽如人意。
他甚至进不去。
我哭得好无力。
程斌抱着我安慰我——他只能抱着我。在别人那拥抱大概是一件事情的起点,但在我这,拥抱就是终点。
一拖又是半年过去,这半年里程斌送我上班接我下班,晴天有饭雨天有伞,我过着被所有人羡慕的好日子。
只是幸福背后,个中酸楚,只有自己知道。
无数个深夜,我被生理需求折磨得无法入眠,只好悄悄跑到书房打开电脑。
曾经的我大概怎么也想不到,这样令人愉悦的一件事,这样被期待、被渴望、被郑重对待的一件事,如今只能在脑子里一片片地过,然后在孤独中一遍遍发出痛苦的呻吟。
其实中途好几次,我都知道程斌跟出来了,我知道他在背后看着我,我知道。
但我没有停下来,甚至呻吟得更起劲,因为我想刺激他,刺激他的神经,哪怕一点点,只要他有感觉,我成吨的眼泪就没有白流。
但是没有。他没有任何反应,每次都只是看着,就那样看着,然后转身离开。
没有一次上前。
今年生日这天,程斌送了我一只小海豚。
他说:“芳芳,希望你快乐。”
我看着盒子里静静躺着的淡蓝色玩偶惊呆了,然后是生气,无比的愤怒。他在隐射什么吗?还是指责我的纵欲?他凭什么?
我堆积许久的怒火爆发了。
我打他,我骂他,程斌始终一声不吭。过了好久,等我打得累了,骂得渴了,他才走过来抱住我说:“对不起芳芳,我只是希望你快乐,如果我不能给到你,那就用别的方式补偿你,好吗?”
“这样吗?”我冷笑一声,当着他的面拆开了包装。
这是我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怒火让人失去理智。
然而没想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出现了,我双腿一软,跌进程斌怀里。
这一刻,所有传统的道德的教条统统被抛到脑后,耳边响起程斌的声音,仿佛有魔力一般,我整个身心都被他控制了。他抱着我,一遍一遍摸着我汗湿的头发说:“对不起,芳芳,对不起,我爱你。”
而我也叫着他的名字,整个人昏昏沉沉,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汗水与泪水交织在一起,又被程斌细细拭去。
这一次,我体验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快乐。
我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可我知道,我是人,一个正常的女人,我有权利拥有这种快乐,我有权利。
事后我和程斌开诚布公地谈了一下。他说这应该是家族遗传,他也是他妈妈做的试管。因为以前觉得没有这方面的需要,所以一直没有管它,但如果我有这个需求,他愿意尝试接受治疗。
“SH有全国最好的NK医生,如果不行再去国外看看。”程斌抱着我说,“我没有这方面的能力,但我有爱人的能力,我爱你,芳芳,所以我希望参与到你的快乐中去。”
我听着他的话,泪流满面。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问。
“因为你尊重我,尊重这个家。”
我明白了。我所有的怨念与欲念都在家里,没有跨出这道门。我没有侮辱过程斌,没有因为这个伤害他,比如出轨。哪怕知道他不行,我的选择也是自己DIY,保全了他所有颜面与尊严。
我尊重他,所以他爱护我,爱人之间,哪怕没有实,名也应该在的。
程斌说:“芳芳,即使你离开,我也认你这个朋友。”
我笑笑说:“快乐的方法有很多种,最重要的是你就好。”
人生的路很长,不会一直是坦途,也不会一直充满光明。崎岖的时候撑根拐杖,灰暗的时候点盏油灯。
每对情侣都会遇到问题,会有这样那样的遗憾,有人选择放弃,有人选择想办法。而我相信,只要找对了方法,所有困难都会迎刃而解,所有遗憾都会有转机。
文/青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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