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人之一:交大郭南宏 老校长凌鸿勋拍板 确定交大电子研究之路
图为新竹科学园区。(摘自新竹科学园区网站)
(阳明交通大学出版社)
从我1968年回国进入交大教书,到1978年回到交大担任校长,也有10年之久。但是我跟交大的连结,是1958年考上交大电子研究所,成为第一届电子研究所学生就开始了。我担任交大校长后,一直到1987年被延揽入阁当交通部长,屈指一算也有11年的时间。我的人生中有超过20年的时间,都是在交大度过,也见证着交大的成长历史,一步一步发展到今日的规模。
交通大学在台复校的路走得并不容易,不像清华大学是由梅贻琦校长带着庚子赔款来台,又取得中油提供的几十甲土地,一开始就有良好的复校条件。交大是靠着多位交大老学长的辛苦奔走,以及校友的支持下,才完成复校。校址就在博爱街上,取得的校地三甲多,非常狭小。
我们交大虽然成立,但发展的第一阶段就遭遇到土地小、经费少的困难。这个困难就是全靠着校友们的帮忙来克服,透过校友捐款,让学校的财务经营得以顺利。交大的第一栋大楼「竹铭馆」,就是由海内外校友们捐募,以及美援基金协助才得以盖起来,非常有意义。
交大校地过小,一直都是学校发展上面的问题,曾经有一度因高雄愿意提供澄清湖附近大片土地给交大使用,让交大有了决定南迁高雄的计划。这个消息出来后,新竹地方积极争取交大留下,后来蒋经国先生知道此事,认为政府当时已有打算在新竹建立科学院区,交大怎么可以搬走呢?所以后来就协助交大,于1978年取得光复路上的陆军威武营区,作为交大光复校区。
土地能顺利取得,主要是有赖于费骅学长在政府高层内奔走。当时我又重新回来接掌交大,光复校区也已有规划蓝图,所以我很快就能带领交大搬迁到光复校区。
交大复校选择成立电子研究所,是因为在美国一批老学长们具有远见,例如赵曾玨先生、潘文渊先生、朱兰成先生等。他们已在美国投入电子科学领域的研究,并取得优秀的发展成果,已经看到了未来电子科学的发展,对世界必定会产生重要影响。他们向凌鸿勋先生建议,交大复校一定要创建电子研究所,发展电子科学。
凌鸿勋先生是交大复校最核心的人物,他曾是交大的老校长,来台后担任中油公司董事长,为人谦逊,校友们对凌鸿勋先生都非常尊敬。他是最关心交大复校的人,因为他的关心,凝聚校友的力量,当时像是方贤齐先生、钱其琛先生等等,很多校友热心出力,所以我们交大发展才能顺利起步。
我在1968年刚回交大教书时,交大已经从原来只有一个电子研究所,又多了大学部4个科系:电子物理系、电子工程系、自动控制系、通讯工程系,并且已经于1967年改制为交通大学工学院。我回来这一年,电子研究所增设博士班,收了第一届博士生,有张俊彦、陈龙英、谢清俊三人。张俊彦是第一个拿到电子所博士学位的人,也是台湾第一个本土培养出来的工学博士。
1978年我担任交大校长后,仍继承着老学长们规划,往电子科学领域发展的方向走。因为这个方向是正确的,把电子研究的基础奠定下来,这就是交大发展的第二阶段。当时可能有些声音,认为我都以电子优先,面对这样的意见,我都很小心处理、好好说明。当时交大已经有能力培养出博士,所设立的科系都要成为能培育种子的沃土,把学生好好训练成为优秀人才,我也尽力推动许多建教合作案。
交大发展的第三阶段,就是交大毕业生进入产业界中,成为产业中开创与稳定的力量,交大可说是台湾高科技产业的推手,也是高科技人才的摇篮。这些学生在产业界取得成功,也回馈到母校,也成为交大持续向上成长的力量。
我当校长时还很年轻,如果以交大来台后的发展来说,也是个很年轻的学校。与其说我当时有多大的能耐,能掌舵一个这么优秀的学校,不如应该是说怎么我运气这么好!事实上,我认为当时是有一股慢慢凝结出来的力量,里面有交大校友作为后盾,还有时势所趋。我抓住了这个时机,也配合这股力量,尽快地朝着对的方向去做,把学生、人才培养出来。我当交大校长共11年的时间中,事实上就是掌握住时机,脚踏实地平稳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