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中军事对话言和不言战

（图／新华社）

在APEC峰会期间，美国总统拜登与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会晤后，双方宣布同意恢复高层军事会谈并重新开通总统热线。拜登在会后新闻发布会强调，双方的误判可能性对中国或其他大国造成真正的麻烦，因此恢复军事对话至关重要。

长期以来，美中军事交流一直受到两国政治气氛发展影响。今年6月3日，一艘中国军舰在台湾海峡突然横越美国军舰船头，几乎发生中美军舰相撞状况。并且5月31日，一架中国战斗机在南海空域对美方进行不安全的拦截动作。使得美国认为需要建立更多危机管理机制，以因应不确定性，这凸显两国之间的紧张局势和潜在危险。这些事件强调两国迫切需要更好的沟通和危机管理机制，以避免意外事件升级为更严重的冲突。

根据美国国防部今年10月所公布《中国军力报告》，在去年与今年的部分时间当中，北京「否认、取消或忽视」与五角大厦的军事交流和会议。使得美国忧虑，缺乏军事对话「会增加行动事件或误判演变成危机或冲突的风险」。2022年10月美国公布《国防战略》、《核态势评估报告》和《飞弹防御评估报告》等文件，直指印太地区为21世纪地缘政治中心，并且中国对美国构成「步步进逼的挑战」，国防部长奥斯汀也表示，中国是「这一代人的挑战」，因北京试图「改变基于规则的国际体系」。

而随着从美中贸易战、裴洛西访台、中国的围台军演到中菲海上冲突迄今，两国间之高层官员接触有所减少，特别在军事部门方面，并引起一些重要问题。首先，军事互动可以预防误解或错误判断升级为全面冲突。其次，军事的实质互动还可让两国更为理解对方的意图与行动，从而降低冲突乃至于战争之风险。此外，此种互动管道可在危机发生时提供沟通平台，让双方能就危机进行及时的沟通和协商，从而减少误判和冲突的可能性。

习近平强调避免对抗的重要性，拜登也强调美中关系的稳定性和防止冲突的重要性。此次的拜习会不能视为根本上改变美中关系基本上竞争的性质，但却已开启接下来两国增加对话的范围与频率。然而，拜登在拜习会后称习近平为「独裁者」，并且奥斯汀也表示，美国会依照《台湾关系法》采取必要作为，协助台湾获得自我防卫的手段。于是，这种暂时的稳定关系能持续多久？华府也不能确定中国是否正试图实施稳定的战术或短期策略，还是真诚地致力于改善长期与美国及其他盟友和伙伴关系？

在战略上，美国可能期望先化解在印太地区可能发生冲突的引信，特别在台海地区，再擘画解决俄乌战争与以哈冲突。在这样情况下，随着美中关系的回稳与军事交流的重续，台湾在三边关系可能趋于不利地位，台湾则需要关切美中军事交流对于台美军事交流所可能产生的负面影响，及早因应相关发展。但美中关系的和缓，应对台湾也有正面意义，台湾需要一个稳定与和平的发展环境。（作者为实践大学会计暨税务学系副教授）